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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陆征眸色依旧深深:“还不够,这些只能证明张秀、张琼琼和他存在不正当关系,不能证明他杀了人。”
云渺抿了下唇:“没有凶器。”
陆征点头:“张秀是自.杀,那把刀上只有她的指纹;韩为光死的时候在国外,也没有找到凶器;张琼琼死于氢氧化钠中毒,酒杯上没有指纹;张琼琼父母死于轮胎爆炸后的交通事故,凶器倒是有,也被他抹掉了指纹……”
一切可以证明他杀.人的证据全部被他抹掉了。
众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刘宇愤愤地在桌上捶了捶,“可恶,明明知道是他。”
这种情况他们从前也遇到很多,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陆征:“不过,他最近还暴露了一条线索给我们。”
刘宇:“什么线索?”
云渺眼睛亮了亮:“到底是谁看到我和陆征在那天晚上九点钟出现在长廊里的?”
陆征禁不住勾唇笑了一瞬,小姑娘一点就通。
那天,九点钟左右,见过她和陆征出现在长廊里的人,除了张琼琼就只有凶手本人了。
而且那天他们都穿的便装,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看出他们的名字,那个作证的人却能一口报出陆征和云渺的名字,这也太奇怪了。
那个作伪证的工作人员就是突破口。
陆征:“查查是谁作的证。”
中午十一点四十,绿村巷。
烈日正当空,聒噪的蝉鸣加剧了午间的宁静,食物的香味断断续续地从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飘出来。
顾峰哼着歌,从一家卤菜店里慢悠悠地出来,塑料凉拖摩擦过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刘宇见时机差不多了,摔门从车上下来叫住了他——
顾峰顿了步子回头,脸上的诧异之色明显。
刘宇走近,出示了证件:“警察。”
顾峰仿佛是早知道他们会来似的,脸上的表情很淡定:“警官,我没犯事吧?”
刘宇:“找你问点事。”
顾峰不动声色。
云渺打开手机的录音,走了过来:“你在张琼琼的案子里做了伪证。”
顾峰眉头蹙了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渺笑了一瞬:“问你个问题,我叫什么名字。”
顾峰:“你们警察那么多,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渺轻笑:“可你作证的时候,明明知道我叫柯云渺。”
顾峰脸色有些发白。
云渺打破砂锅问到底:“说吧,是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
顾峰脸上的心虚之色明显:“没有人……”
云渺微微眯着眼睛:“刑事案件里,故意包庇凶手做伪证,可是要判刑的哟……”
云渺故意拖长了尾音,眉峰挑着,冷冽的气场和陆征非常接近。
顾峰莫名有点心慌。
云渺注意到顾峰手里还拿着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放的是芭比娃娃。
这肯定不是买来自己玩的。
云渺抱臂看进他的眼睛:“你如果要坐牢的话,准备把你女儿托付给谁照顾?”
顾峰脸上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云渺循循善诱:“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你说谎的证据,如果你不说实话,包庇罪肯定是逃不了的了。”
顾峰:“是……是有人让我做了证。”
云渺继续追问:“是谁?”
顾峰:“是……是你们的那个局长。”
刘宇冷哼道:“这都敢瞎编,你不吃牢饭真对不起你。”
顾峰拔高了声音说:“我没有瞎编,他还给过一笔钱。”
云渺:“他给你的是现金还是别的?”
顾峰额头上都是汗粒:“是转账……警官,我都告诉你们了,能不能不算我作伪证啊……”
刘宇插着腰:“把转账记录打开!”
顾峰依言把转账记录调了出来,汇款的正是吴远波的海外账户。
刘宇跳上车:“这下证据总算是全了,但是现在我们完全被吴远波给架空了,老大还伤着,谁信我们的话呀……”
何思妍:“要不上报省厅。”
刘宇:“一层层的审,太慢了。”
云渺:“我有办法。”
刘宇:“什么办法?”
云渺手机连接了云征系统,顾峰的那段录音被她剪辑过后插进一段入侵程序里。云征将那串代码发送给了N市所有正在播放着的视频。
陆征病房里的电视忽然跳到这么一段,他禁不住笑出了声。
小姑娘还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还是有仇必报,果断的很。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重新返回病房。
陆征朝云渺招了招手,何思妍和刘宇立马识趣地走了。
云渺走近,陆征握住了她的手:“小黑客,速度挺快。”
云渺:“你看到了?”
陆征莞尔:“嗯,电视里本来在放牙膏广告,忽然就跳掉了,很难看不到。”
云渺:“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喜欢看电视。”
陆征笑:“你不在,太冷清了。”
本来也就是开着听听声音,也没认真看,直到那条的视频跳出来……
病房里的午饭已经送过来了,云渺发现陆征还没动筷子。
云渺:“没吃饭?”
“我拿筷子的时候,扯着背后的伤口疼。”
陆征说的一半是实话,确实疼;但那疼痛在他的忍耐范围内,云渺没回来,他有些担忧,没什么胃口。
她不等陆征说话,已经替他把床尾的桌板支起后,拉到了近前,塑料饭盒放到了他面前。
陆征刚要伸手来接,云渺已经夹了一筷饭菜递到了他唇边。
陆征挑了下眉:“这么好?”
云渺:“你刚刚难道不是在等我为你吗?”
陆征的嘴角几乎要弯到天上去了:“嗯,是在等。”
何思妍和刘宇到了一楼车库,发现车钥匙没拿,两人刚到门口,正好撞见这一幕,陆征一记刀眼,两人立刻撤了。
非礼勿视!
云渺收拾完了桌子,见陆征正盯着自己看。
云渺看了他一眼,问:“有事?”
陆征:“渺渺,我的病号服口袋里有东西,帮我拿一下。”
云渺不疑有他,把手探了进去。
那是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外面系着一圈深红色的丝带。
云渺挑挑眉:“里面是什么?戒指?”
陆征笑:“是不是又俗气了?”
“有点。”云渺解掉那外面的丝带,将那盒子掀开,里面确实是一枚戒指,简洁的圆环设计,镶着一粒钻。
圆环的背面有一圈数字。
那是陆征的警号。
云渺将那戒指拿出来,要往手上套,被陆征拦住了:“不能自己戴。”
陆征捉了她的手,指尖捏过那么枚戒指。
阳光照进室内,陆征低着头,眼里的光比指尖的钻石更亮,“总归要有点仪式感。”
下秒,就听到他拿腔捏调地说:“柯云渺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陆征,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
云渺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会怎么样?”
陆征把那戒指徐徐套进了她的无名指:“那我只好逮捕你了。”
云渺对着那戒指看了看,午后的阳光将那戒指照射成了闪亮的星,“你这戒指哪来的?”
陆征:“店里送来的。”
这是DW的定制戒指,后面那圈字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刻上去的。
云渺:“以前定的?”
陆征:“也不是特别久的以前。”
云渺勾着唇,语气里都带着笑意:“你说说具体的细节嘛,比如为什么突发其想去定戒指的?我想听。”
陆征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脖颈:“渺渺,别问了,叔叔会害羞。”
云渺:“害羞什么?”
陆征:“叔叔盼嫁,听起来多羞人。”
云渺:“可你的表情一点也不害羞。”
陆征:“那是装的。”
云渺:“……”
护士进来给陆征换药水,他下午还有三瓶水要挂。
陆征:“麻烦帮我把针拔掉,有事。”
“……”那护士看他的眼神不是有事,而是有病。
陆征:“你不给我拔,我自己也会拔。”
半个小时后,陆征带齐资料,和云渺到了办理结婚登记的窗口。
他们来早了,工作人员还没上班。
陆征已经连续看了好几次手表了,皱着眉,表情有点严肃,“一点三十二分,这些人工作太不积极。”
云渺觉得有点好笑,“陆征,你真这么盼嫁?”
陆征捏住了她的指尖:“怕你反悔。”
云渺:“我干嘛要反悔?”
陆征:“嗯,是叔叔老牛吃嫩草,不自信。”
云渺:“……”
等要拍照的环节,那工作人看到陆征身上的病号服,愣了一瞬:“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正式一点。”
毕竟结婚证上的照片要保留很多年。
陆征想想也对,打算找人借件衣服,却被云渺拉了回来:“我不介意。”
陆征莞尔:“好。”
两人板板正正地坐着,陆征虽然在病中,颜值依旧在线,云渺对那照片很满意。
太阳很烈,陆征在出那工作大厅前,拉住了云渺。
云渺回头,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陆征:“渺渺,喊我一声。”
云渺没明白他的意思:“?”
陆征晃了晃手里的红本子,“现在我们两的身份变了,喊我什么?提醒下,两个字。”
后面正好跟着一对新婚夫妇,两人你侬我侬地喊着“老公~”、“老婆~”。
云渺张了张嘴,就是喊不出来,耳根已经因为害羞全红了:“陆征,你能不能别学人家那种肉麻?”
陆征将她拉到怀里抱住,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行吧,听老婆的话,不肉麻……”
云渺:“……”
云渺的那条视频引起了轩然大波——
街头巷里的老百姓都在谈论吴远波,一市之长知法犯法,收买证人。
无数媒体人举着相机涌到了省公安厅门口。
省厅面临的压力也空前巨大。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下午四点,厅里派人过来,接管了吴远波的所有工作。
何思妍和刘宇把云渺他们收集到的证据,全部汇总了上去。
晚上八点,吴远波被请进了审讯室——
他打进门开始就保持了缄默。
到底是多年的局长,气场和余威还在,审讯他的警员还不太能转换角色,神情有些拘谨。
“吴局,您还是说实话吧,证据确凿了,我们早点结束。”
吴远波静静地看着门口。
审讯他的警员顺着他的目光往外,那是他们审讯室的饮水机。
吴远波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要喝水。”
同僚多年,也不能一点情面不讲。
那警员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刚到门口,审讯室里忽然响起了沉闷的巨响……
那警员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喊了外面的同事:“不好。”
推门进来,吴远波倒在了朝东的白墙边上,脑浆和血崩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