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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人走得太快,以至于让人不敢相信他们家就这么离开了织女镇。
被火烧黑的砖瓦并没有人擦,仍旧黑漆漆的,若有不知情的人看过,一定以为他们家是受了灾才离开。
有好信儿的翻墙进去看过,陈家里面的东西根本没动,走时啥样就是啥样,没带走一样东西,连桌上的杯子都摆在那,像还有人住一样。
夏耳听到这些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去想象,想象陈岁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突然看到陈广回来,他当时在干什么?看书?还是在打游戏。
当他听陈广告诉他,要接他离开织女镇,一起去海城生活,现在就走的时候,陈岁一定也,非常没有准备吧。
他接到消息时会想什么?会不会,也在心里有过不舍。
是一口答应,还是,也有过拒绝。
夏耳无从得知,甚至,她还没能从陈岁离开这件事中走出来。
每天早上上学,晚上放学,她都会下意识想要等一等陈岁。
可看到陈家被熏黑的砖瓦,再也不会亮起的屋子,她才想起,陈岁已经走了。
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不用再去喊他来家里吃饭,不能跟他一起看书学习,也不会,再听他带着笑意,温柔地叫她:“我们小耳朵。”
纵火的张大哈很快被抓住。由于他是蓄意纵火,虽说被害人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财产损失,但还是构成罪名,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但是这把火,究竟是他随便放的,还是故意挑选陈广跟人偷情那天才放的,都没有结果了。
事已至此,深究都没了意义。
人都说,习惯需要过程。
起初,他们吃饭的时候,还会念叨两句,没有陈岁在他家吃饭都不习惯云云。
等过了两个月,父母都不再提了,顶多什么时候看到了前院的房子,会说一句,也不知道老陈在海城怎么样了。
就没了然后。
小镇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又变成了一年多以前,陈家还没有回来的样子。
渐渐的,就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他们了。
所有人都忘记了陈岁,夏耳也只好把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思念,深埋进心底。
她还记得,陈岁走之前对她说过,有空常联系。
那么,他会联系她的。
她一直在等,从夏末到深秋,从初冬到初春,别说是电话,她连一封属于陈岁的信件都没有收到过。
她也不知道陈岁的号码,更别说主动打给他。
所有的联系就这么断掉了。
就好像,他们的故事,他们的青春,注定就停在这儿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着,她与他之间的情分,因为陈岁的离开无疾而终。
不会再有以后。
但是夏耳并不甘心这样。
她想再见到他,想跟他保持联系,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把那些未能来得及托出口的喜欢,全都告诉他。
尽管她并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夏耳开始给自己立了一个新目标。
她要考复旦大学。
她要跟陈岁一起考上复旦,然后在新生报道的那一天,拿着录取通知书,跟他一起踏进校门。
倘若他们有缘分,在大学偶遇,她要故作惊讶地看着他,问:“这么巧,你也考上了复旦啊?”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有的机缘巧合,都是她一个人的处心积虑。
她开始把复旦大学的照片贴在墙上。
每天五点起来背题,六点出门去上早自习,在路上解决早餐。
在学校里教室食堂厕所三点一线,排队打饭也要从兜里掏出小纸条来,熟记知识点。
每天晚上,她都会整理那些错题,把掌握得不牢靠的知识点全部背下来。
没有人天生爱学习。
夏耳也讨厌它的枯燥,乏味。
好多个夜晚,她对着厚厚的笔记,长长的文科大题,那么多繁杂的知识点,也会涌起绝望的情绪。
怎么都学不完,怎么也背不会。
她怎么那么笨。
怎么就没有聪明的脑袋,没有看一遍就能记住的本领。
也会支撑不下去,找不到坚持的意义,毕竟那是复旦大学,国内的顶尖学府之一,他们这个小镇上不是没有人考上清北,但那是少数中的少数,本身就是努力刻苦的人。
而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顶多要比别人学习好那么一点,她不爱学习,也不没有那么优秀。
她只是因为,放在心上喜欢的人想要考复旦,她才为他努力,而已。
但是,好多个崩溃的时刻,好多个听见闹钟响起,想要按灭闹钟,倒头继续睡的时刻,她都会看一眼墙上的,复旦大学门口的照片。
她想着,考上复旦之后,陈岁就会在学校的门口等着她。
她一定会考上的。
也一定要考上。
就算是寒假,夏耳也没有出去玩,仍旧在闷头苦学。
如果她这样努力,仍旧考不上复旦,那说明她跟他没有这个缘分,她这辈子,也没有那个命,她认了。
高三下学期,一模成绩下来,夏耳考上了年级第七。
各班的老师都在夸奖夏耳成绩进步,拿她作为榜样。
夏耳毫无进步的喜悦,她知道,这个成绩对复旦来说,还不够。
她每天刷题,复习,背书,做完一套卷子,自己复盘没做对的地方。
眼看着成绩进步,夏耳难得露出了笑容。
就好像,成绩提高一分,她与陈岁的距离,就能够缩短一点。
二模三模下来,夏耳冲到了年级第一。
班主任老刘给夏耳的家长打电话,夸奖她的进步。
这仍旧没有让夏耳松懈。
这一年,高考还是先填志愿后高考的模式,在填饱志愿时,夏耳义无反顾在第一志愿那栏,填写了复旦大学。
徐凤琴觉得夏耳太鲁莽:“耳朵,会不会报得太高了?万一考不上,这可咋办?我看你报A大就挺好,离家近,也稳点儿,回来当个老师,挺不错的。”
“对,女孩儿学师范好,以后找对象也容易。”夏爸爸附和。
夏耳坚定地看着他们:“我一定要考复旦。”
二零一二年七月,夏耳以文科状元,六百八十九分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的新闻学专业。
也应了班主任老刘所言,她的作文也成为了这一年的满分作文。
夏耳考了这么好的成绩,所有人都没想到,整个织女镇都为夏家庆祝,镇长也特地到夏家来,恭喜夏耳的好成绩。
夏家摆了三天的席,镇上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父老乡亲,夏爸爸也应了当初春节说过的话,光是为夏耳放礼花,就放了两万块钱的。
夏耳当然也很高兴。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了这一天,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夏耳的爸妈带她到城里,给她买了新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还买了很多衣服,行李箱,就等着九月开学,全家一起送她到复旦去。
徐凤琴见人就说:“我也借我女儿的光,到大城市转一圈,还没坐过飞机呢!”
开学之后,夏家一家三口坐飞机到海城,学校有安排车到机场来接新生,在学长学姐的带领下,把夏耳一家带到了宿舍。
这是她第一次到海城,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繁华的都市,相比起来,高二去临时的那一次看到的,比海城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她仍旧是怯懦,害怕,陌生的。
但很奇怪,她头一次,对这些不能掌控的未知充满期待-
但是夏耳万万没想到,陈岁并没有考到复旦。
起初,她找遍了各个新生群,还暗搓搓打听有没有陈岁这个人,答案全都是否定。
她并未气馁,因为复旦很大,专业也多,那么多人,她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直到有一次她跟父母通了电话。
徐凤琴说:“你陈叔还打电话问你了呢,问你考哪儿了,我说你上了复旦,你陈叔还挺惊讶,然后说,当初想让陈岁考复旦,没想到陈岁最后没上,反而去了一个西北的什么大学,离家可挺远。”
那一瞬间,夏耳握着手机,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怎么会没考复旦。
他说了要考复旦的啊。
她拼搏那么久,努力那么久的目标,最后竟是一场空。
那她这一年都在干什么啊?
夏耳花了一周的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才慢慢的,从这种打击中走出来。
也许,努力的意义并不在于某个目标,某个人,而是在于努力本身。
最起码的,她的努力并不是一场空。
如果不是他激励她,她绝对不会这么奋发学习,绝对不会来到这里。
说不定她会听从父母安排,去读一个普通的师范,去考教资,最后回到小镇上,去当一个中学教师。
因为他的存在,让她的人生,多了许多可能。
也是这个时候,夏耳才明白。
喜欢的意义,并不一定是要在一起。
也可以,为了对方,去成为更好的自己-
夏耳开始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
在这里,她交到了很多优秀的朋友,也开始学习化妆,打扮,变得更美,更加自信。
夏耳本身也是优秀有漂亮,在学校里也小有名气,很多男生慕名来追,夏耳从一开始的胆怯,不自在,渐渐的,也变得习以为常。
并且,也能够学着更加自在地跟异性相处,回绝他们的喜欢。
也许这些人都很好。
可对夏耳来说,怎么都比不过十几岁时的那种心动。
比不过贸贸然跳上她单车后座的大男孩,更比不过绝望时刻,给她温暖和安慰的少年。
大一下学期开始,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看到了某知名青春文学杂志的约稿函,稿费还算丰厚。
夏耳看到稿费,十分心动,于是开始尝试给杂志供稿。
很幸运,她第一次投稿就过了稿子,编辑加了她QQ,第一件事就是提醒她:“亲爱的,你忘了写笔名哦,请问你的笔名是?”
这个时候,夏耳的脑海里蓦地飘过一句诗。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她没有犹豫,打字回复:“飞鸟。”
“飞鸟?好奇怪的笔名哈哈哈,你确定要叫这个吗?”
“确定的。”
那时编辑没想到,就连夏耳也没想到,正是这个使用奇怪笔名的女孩,从过稿的那一天开始,渐渐成为这家青春杂志的常驻写手。
夏耳开始拥有自己的粉丝,收获了很多女孩的喜欢,她对这些并不知情,只管闷头创作,她有太多东西想写,太多感情想要抒发。
打从写东西开始,夏耳就没再跟家里要过一分钱,时不时的,还会给父母转一些钱。
杂志注意到飞鸟的人气,不满足于她只写短篇,于是主编亲自约稿,希望飞鸟能创作一些长篇作品。
正是青春文学大肆流行的时候,夏耳又在国内顶尖的青春杂志上连载长篇,很快地,夏耳的作品收获了超高的人气。
她的微博粉丝,也从0,暴涨到了30万。
不说在作者圈子,就算在微博上,也是个十分具有影响力的博主了。
夏耳的文字充满灵气,似乎天生具有这方面的天赋,笔下的文字能开出花来,让很多读者摘抄,整理,用进作文中,还专门反馈给夏耳,说她们用了她的句子写作文,还被老师夸了。
夏耳也觉得荣幸,就好像她还以另一种形式,来延续她的中学时代。
她想起当初写了高分作文,被老师叫到陈岁的班级读作文。
不知道她的这些小读者里,会不会有哪个女孩,也凭借着作文,而被喜欢的男孩子注意。
这都让夏耳感觉美好。
大学四年,夏耳在学业之余,一直投入到创作当中。
也确实是有天赋的,大四这年,夏耳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有幸卖出影视版权,获得了上百万的改编费。
她把钱给了父母一半,让他们不要再开店了。
大学毕业,夏耳卖出的作品被改编成电影,在全国的院线播放。
夏耳的爸妈召集所有亲朋好友一起到电影院支持女儿的作品。
这一年,正是青春作品改编热潮,夏耳的命很好,她的作品是这年同类票房第一。
于是,她的其他作品被各家影视公司争抢,全部卖出高价。
飞鸟成了这家杂志力捧的青春作者中,最当红,也最具有实力的一个。
从复旦毕业后,夏耳并没有急着找工作。
她卡里的余额已经不需要她对后半生操心什么。
她的同学全都在羡慕她。
他们拼命读书,考上顶尖学府,为的就是获得一个好的将来,好的工作。
而夏耳,还没毕业就已经站在了他们奋斗的重点,并且一生都不需要再奋斗,这如何不让人羡慕-
这天夜里,夏耳关掉主编的催稿对话框,有些疲惫地打开微博。
主编需要她交一篇新的长篇作品,作为明年的公司年度重点作品宣传,并且,希望她的新作品,能够超越以前的质量,争取再做出一个爆款来。
夏耳是有些烦躁的。
连续四年不间断的创作,输出,已经让她进入了瓶颈期,她的表达欲和创作欲已经大幅度衰减,换句话说,她怀疑自己已经过去了最巅峰的状态。
没有作者希望听到“越写越不如以前”的评价,可按现在的状态来看,她很有可能,写不出那样优秀的作品了。
尤其主编的话让她感觉不适,她用心创作出来的作品,怎么就成了主编口中随随便便就能打造出来的“爆款”。
她躺在沙发上,手指不断地向下刷,看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
直到,一个潜在水中的,湿漉漉的小动物,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条文字很长的求助微博。
【蒙新河狸是国内的濒危动物,现今只存有300多只,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减少。而现在,他们的家园受到严重的破坏,我们被迫需要筹集一些款项,用来给河狸宝宝建造新的家园。】
开头对这条微博内容大概说明之后,后面全都是对蒙新河狸、对当地环境、还有这个动物保护组织的介绍。
九宫格的图片的内容,除了前面几张是河狸照片,剩下的,都是这些工作人员给河狸建造家园的工作照片。
高中时,学校组织去动物博物馆那次,夏耳在濒危动物馆那,看过一些河狸的介绍。
由于她第一次知道河狸这种动物,觉得可爱新奇,所以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这些河狸已经少到只有三百多只。
如果这些河狸没有生存的环境,那么他们就会灭绝。听起来与人类无关,但假如,人类是那个即将灭绝的物种,又有谁,想要从这个美好的地球上消失呢?
夏耳点进捐款链接,上面说的很清楚,只要每个人捐助五块钱,就能给蒙新河狸栽下一颗树苗,当然,救助进度也会随时跟进。
至于捐款最多的爱心人士,当地动物保护协会会颁发证书,奖状,还会邀请TA到当地参观他们的工作,以及救助情况。
夏耳看了一下他们的目标筹集款项。
两百四十万。
这条微博发出来之后,目前只筹集到了八十多万。
夏耳随手帮忙转发扩散了这条微博。
她转发之后,很多在线的读者刷到这条,也帮忙转发,扩散。
夏耳转发完,再次点进链接,跳到捐助页面。
她点了“我要捐款”,在跳出来的预选金额里,她点了自定义捐款金额。
再然后,在里面输入一百万。
捐款成功后,再返回捐款链接的主页面,在已筹集款项那里,从八十万,变成了一百八十万。
关掉页面后,夏耳想到自己帮助了那么多的濒危河狸,连带着,对瓶颈期的烦恼都冲淡了不少-
新疆,阿勒泰地区。
这天一早,动物保护协会的人们照例上班,负责运营工作的人打开捐款页面,查看面向公众筹集的捐款进度。
在看到已筹集的二百万的数字时,他欣喜若狂,从屏幕上抬眼,对大家说:“已经筹到二百万了!我们的河狸宝宝有家了!”
“二百万!这么快!”
“这才发出来两天,居然就筹到了二百万?还是好人多啊,对濒危动物的保护意识也上来了,我还以为得筹一个月呢。”
“你快在微博多更新点儿照片,别人家以为咱们是假的,骗子。”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讨论,除了办公桌靠窗的那一个。
他仰着头,脸上盖了本书,一双长腿大剌剌伸着,环抱手臂在那打盹。
有人回头看到他,忍不住叫他:“山夕哥,别睡了,咱们两天就筹到了二百万,你不能跟着过来开心一下吗?”
被叫做山夕哥的人伸手,修长的手指拿掉脸上的书本,露出一张单薄寡淡的脸来。
不管看到多少次,同为动物保护协会的同事还是会有点惊艳。
就这张脸,放娱乐圈出道都够了,就哪怕啥也不会,留在大城市应聘什么职位,人家不会要你?干点啥都好,非要跑到新疆来干什么动物保护,真是想不通。
这个帅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同事懒懒掀起眼皮,脸上满是被吵醒的不悦。
“有空开心,不如抓紧联系一下捐款第一的爱心人士,免得人家觉得咱们是骗子。”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催促电脑前的负责人:“对对,快看看,捐款最多那个捐了多少钱?”
不怪山夕哥这么说,他们这个动物保护局实在是冷门得不能再冷门,偏僻得不能再偏僻,本来新疆就是偏远地区,连信号都不好,玩手机都经常没网。
加上他们救助的这些濒危动物,都不是大众意义上所了解的濒危动物,说出去了,人们连国内有这些小动物都不知道。
听起来确实,很容易让人不放心。
负责人点开捐助人信息,一看,当场靠了一声:“日啊,你们都想不到,你们猜捐款最多的人才多大?”
“多大?上小学呢啊?”
“你说说,多大啊?别卖关子行不行?”
“我也想听听,多大能让你用出这个‘才’字。”
负责人见他们这样,有心卖弄:“你们知道吗?这小姑娘才二十二啊,你们猜她捐了多少钱?一百万!靠,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赚上一百万,富婆啊!”
“二十二?那也没比咱们小几岁啊。”
“出手就一百万,这肯定是个白富美。”
“要是把人白富美请来,你们谁要是能勾搭上人家,今后就走上人生巅峰,少奋斗二十年了!”
“别放屁,人都白富美了,啥样的男的找不到,就咱哥几个歪瓜裂枣的,人能瞧得上咱们吗?猪油蒙了心了这是。”
有人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看不上你们就算了,可别把山夕哥算上。”
“哦对对,咱们还有山夕哥呢。”
“山夕哥准能拿下。”
靠在座椅上的山夕哥把玩着什么,眼都没抬,语气也微微冷。
“没兴趣。”
“小孙,快联系一下这位爱心人士,跟人约个时间,把人请过来。”
动保局的项目领导打断办公室打闹的氛围,摆了摆手。
小孙——也就是电脑前那位负责运营微博的,连忙应下。
项目领导想了想:“既然要接人家过来,肯定得给人留个好印象。这样吧,陈岁,到时候你歇一天,到机场去接一下,毕竟,你可是咱们阿勒泰动保的门面担当。”
面对领导的委任,陈岁合上用来盖脸的书本,随手放在一边,冷淡地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