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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爸爸高兴,给了夏耳厚厚的压岁钱,也给了陈岁。陈岁不肯收,被夏爸爸硬塞了,才肯收着。
“大过年的,拜年不给红包像什么话,你也不是外人,收个红包有什么的?”
陈岁拿着红包,心里感觉很异样。
不是没收过红包,但没有哪一个红包,能比这一个,更有红包的感觉。
吃了饭,夏耳的爸妈把碗筷收拾好,夏耳也要帮忙,被徐凤琴拦住了。
“去,你们两个小孩儿玩你们自己的去。”
她这么说,夏耳也没太坚持,陈岁穿了外套要走,她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陈岁拒绝,“太晚了,外面冷。”
夏耳说:“那我送你到门口。”
陈岁手里还拿着那个红包,夏耳见了,知道他心里有负担,斟酌了一下,说:“我爸妈给你的,你收着就好,真的不算什么的。如果今天是我到你家过年,你爸妈也会给我红包的,对不对?”
陈岁想了想:“嗯,但——”
“陈岁,你开心吗?”
陈岁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点头。
“嗯。”
“那就好。”夏耳松一口气,随后扬起笑容,“希望你永远可以开心。”
陈岁没再说什么,把压岁钱揣回口袋里,出了夏家大门。
夏耳没再送了,站在门内,用手撑着小门,静静望着他。
外面的爆竹声不住地响,像是有人在比拼着放烟花那样,今夜一直就没停过。
陈岁在路灯下回过头,望着夏耳,叫她:“小耳朵。”
“哎?”
“祝你新年快乐。”-
正月十五,镇上的小孩子会一起到庙会看花灯。
顺便许愿祈福。
每年庙会都是如此,今年程可鱼来找夏耳,夏耳想了想,决定去前面把陈岁一起叫上。
陈岁的爸妈仍然没有在家,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总是忙的。
陈岁没有拒绝她的请求,一同去的,还有其他认识的小伙伴,他们一起到镇上最大的织女庙去。
每年十五,这里都很热闹,行人如织,卖什么的都有。
一群小孩子到了庙会里,先是四处乱逛,最后到大殿去烧香。
程可鱼跟夏耳一起跪拜,程可鱼握着三根香,口中念念有词:“织女保佑,让我早点上大学吧,早点离开家,飞向自由,逃离我爸妈的控制。”
夏耳看着神色温柔的织女神像,实在没什么好祈愿的,她的生活虽平凡,但也没什么坎坷,顺遂得不成样子。
想了想,她举起三根香,说:“保佑陈岁学习进步,成绩越来越好。”
夏耳把香插在香炉里,回头看陈岁,后者挑眉:“这么重要的许愿,就这么浪费在我身上?”
夏耳觉得他说的太那个了,有点不好意思:“我确实希望你成绩进步,可你不让我管,我只能让织女帮我管管了。”
两个人许完愿,站到一边,陈岁也点燃三根香,想了想,说:“保佑我们小耳朵,越来越漂亮。”
“……”
什么啊!夏耳红脸,哪有人许这种愿望的。
等出了庙会,夏耳跟程可鱼在庙会里买糖葫芦吃。
听见不远处有人说:“我这次来啊,就想求个好姻缘,相亲七八次了,再不成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镇上的庙都求遍了,总有一个能成的吧?”
有人接话:“那你求别的地方没用,来这儿你就对了,织女庙求别的都一般,就求姻缘最灵。你就拜吧,今年准行。”
程可鱼听见了,脸顿时一垮:“啊?只能求姻缘啊?那我完了,我不能快点高考离开我爸妈了。”
夏耳想想自己乞求陈岁提高成绩这个愿望,多半也是不能够了,也有点沮丧。
但她没写在脸上,反而安慰程可鱼:“我们本来就是明年才高考呀,你今年求了,肯定实现不了,这是对的。”
被夏耳这样安慰,程可鱼心里舒服了一点:“也是。”
夏耳又说:“而且,陈岁还许愿我越来越漂亮呢。我都漂亮不了了,好像我更惨一点吧?”
“这个不用许愿,我们夏耳最漂亮了,所以不准也可以!”
陈岁默默付了糖葫芦的钱,回头看了一眼织女庙,没说什么-
一晃又到了新一学期,学生开学,校园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积雪消融,春寒料峭,又是一年春来。
陈岁的爸妈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就把陈岁托付给夏家照顾,两家多年邻居,何况也不过是多添一双筷子,夏家就同意了。
夏耳在心里悄悄高兴。
不过,虽说陈岁每天都跟一起上学放学,但是也有一些偶尔,陈岁会跟朋友一起出去玩,这个时候就只能夏耳一个人回家。
以前陈岁回自己家,倒还好说,如今是跟夏耳一起回她家,她回去了,他却没回去,难保她爸妈不会问。
陈岁没办法,只能带着夏耳一起去。
“你要去哪儿?”夏耳跟着陈岁,问。
“去打球。”陈岁把书包甩在身后。
“天还这么冷。”夏耳感受一下温度,说,“打球不会感冒吗?”
陈岁弯了弯嘴角:“应该不会。”
他说不会,她也不好说什么,一直跟着陈岁,等到了地方才发现,他要打的球不是篮球,而是……台球。
夏耳站在台球社门口,手里攥着书包带子,犹豫着不肯进去。
陈岁回头看她:“怎么?”
“呃……这个是三厅一社的一社吧。”夏耳挠了挠额头,“老师不让进的。”
“老师还不让去网吧呢。”陈岁垂眼睨她,“不是还有人进了局子。”
“……”
怎么就非得提进局子这件事啊!
夏耳涨红小脸,不情不愿地:“那,你要玩儿多久?”
“不久。”陈岁推门,“一个小时左右吧,答应要跟朋友打两把,不玩儿不好。”
“哦。”夏耳应了一声,“那,你记得快一点。”
台球社的环境跟什么网吧,麻将社差不多,里面抽烟的不少,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
夏耳一到这种地方就会紧张,她没见识过,从心底开始生怯,尤其在里面看到不少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她生怕撞到他们。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绝对不敢进。
陈岁倒是自如,甩着书包在前面带路,显然没少过来玩。
夏耳低着头跟在后面,紧张得耳根发烫。
上了二楼,环境要比上面好不少,人也没下面那么多,陈岁带她在一张张台球桌绕来绕去,就到了他的朋友那儿。
夏耳觉得面熟,想起是他班级的同学,匆匆看了一眼,就别开了。
那打了一杆球,站直身子,吹了个口哨,说:“山夕哥怎么回事,打球还带对象啊。”
陈岁把书包往旁边桌上一扔,接过他递过来的球杆,俯身对准白球打了一杆,球进了。
陈岁直起身,眯眼问:“带对象怎么,不行?”
“行行行,我们山夕哥干啥不行。”
夏耳听见他们两个这么说,脸颊又是一红。
她明明不是……他们为什么要……
她不说话,默默背着小书包走到一边,跟陈岁他们隔了一个案子。
又去旁边拿了个椅子,坐在台球案边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来,乖乖做起了作业。
夏耳的专注力还不错,当她专心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倒也不大受环境影响。
即使时不时传来台球碰撞声,还有打台球发出的兴奋或泄气的声音,对她来说都构不成影响。
陈岁跟同学打了几杆,同学刚要俯身,回头瞄了一眼夏耳,不禁操出了声:“山夕哥,你这对象怎么回事,也太乖了吧。”
陈岁也转头去看,见夏耳端正地坐在台球案旁边写作业,腰背挺直,表情认真,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不由得弯唇。
“当然乖,她从小就这么乖。”
同学看得目不转睛:“我这么就没这么乖的对象,操,太他妈招人稀罕了吧?什么时候分手,想接盘了。”
陈岁拿球作势要砸他:“滚你的。”
两人又打了会儿,同学说:“我有点儿饿了,下去买点儿东西吃,你要吗?”
陈岁说:“你给她带个面包,奶油的就行。”
同学应了,放下球杆下去,陈岁一个人把玩着台球,见夏耳还在那边学习,他玩儿心大起,放下球,慢悠悠走过去,伸出右手,食指在她的桌案边敲了敲。
夏耳闻声抬头,表情茫然:“嗯?你打完啦。”
“没呢,还要等会儿。”
“……哦。”
夏耳低下头,想继续背书,陈岁抬手,撑着她的额头,笑着问她:“怎么回事儿啊你,这么爱学习?”
夏耳严肃地说:“马上要高考了,要抓紧学习。”
陈岁收回手,笑容未减:“先别学了,过来带你放松下。”
“干嘛?”
“教你打球。”
听见他这样说,夏耳立即紧张了起来,她不会打球,虽然看起来很简单,只需要用球杆把台球戳进洞就可以。
她四下看了看,二楼并没有什么人,而且有陈岁教她,应该还好吧?
夏耳跃跃欲试,对于这些没见识过的事物,她还是很好奇的。
她问:“会不会很难?”
“我教你,就不难。”陈岁说。
“那行。”夏耳放下手中的笔,把书本倒扣过来,盖在桌案上,站起身,“那就,试一下。”
夏耳跟陈岁走过去,陈岁站在球桌边上,跟她讲解怎么拿杆,怎么发力,怎么打球。
听起来很简单。夏耳记住要点,从陈岁手中接过他递来的球杆,对准白球的球心,想把这球打出去,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管怎么发力,都借不上力的感觉。
夏耳急得手心冒汗,丢人的时候,总觉得全世界都在注视自己。
她用力打出一球,没撞到想打的球,只把白球撞远了一些距离。
她感到了一丝窘迫,竖起球杆站到一边,尴尬地说:“我太笨了,可能学不会,还是算了。”
“怎么就笨了,这不是有模有样的。也就是一些小地方不太对。”陈岁说着,把白球捡回来,摆在一颗球前面,“再试试。”
夏耳被他这样鼓励,也不好再退缩,俯身对准白球,聚精会神,再次瞄准。
背后突然有人贴了上来。
有人按着她的手,一手调整她的姿势,在她耳边低声说:“背再低一点,记住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