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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琳和肖成南的婚礼并没有准备办得多么盛大,只比城内中产婚礼标准略高一点的酒席、宴客、司仪以及婚纱首饰等等。胡理心里有点嘀咕,高琳本人没啥意见,反而一派乐呵呵的模样,胡理也就不再多话,高高兴兴陪她选婚纱和伴娘服。婚纱最终选的是一款真丝、蕾丝、水晶材质的长摆样式,穿在高琳身上更衬得她皮肤雪白,红唇黑发,美得闪闪发光,胡理看了略微有点心动。
“好看吗?”高琳牵开裙摆露出里面闪烁的水晶颗粒,“我就觉得有点冷,要不要换那一件长袖的?”
“美死了,一辈子就这么一天,冷怕什么?”胡理极力阻止高琳,“我拍个照给肖成南看看?”
“他懂什么啊?”高琳完全没有和男人商量的意思在,“你去看看,你想穿哪个颜色的裙子?”
“随便吧,我那天就一活动背景板了。”胡理不是很在意,随便选了一件浅紫色的长裙,“那个事儿啊,我发给你的资料看好了吗?头期没出来多少,等全部弄完得一两年时间,春姐那边得耐心等着。”
“嗯,她没问题。”高琳对着镜子拍了几张自拍存在手机里,“前儿我专门给她说过了,她说现在不方便和你见面,等翻了年,风声过去了,她想和你聊聊。”
“我也挺想认识她的,那么多钱,咋弄出来的呢?真是人才。”胡理跟着高琳拖着裙摆往更衣室走,拉上帘子帮她松拉锁,“对了,你结婚的时候吧,我估摸着白倩和向岚要来。”
“向岚?”高琳有点记得这个小姑娘。
胡理笑,“你还不知道你老公有这么个潜伏的暗恋者?这小姑娘可没把自家父母兄长折腾够,花样又多又乱,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目的就一个。”
“小姑娘啊。”高琳不是很在意,“闹不成多大动静,到时候我让肖成南派人看着呗。”
“事儿给你说了,你小心些。那个白倩——”胡理摇头,“有点轴,说不通。她怀孕了,有点先兆流产,向垣这几天都陪她修养。”
“不开心呀?”
“我看他能作出什么花呢。”
试完衣服,裁缝又量了尺寸,约定了化妆和典礼的时间,两人便去附近的小店吃了午饭。高琳忙着回家准备宴客的杂事先走了,胡理去商场逛了一圈,回店巡视。
店里坐了两三个男士,小□□小心殷勤地接待,胡理瞥了一眼,一个皮肤极黑的小个子老男人,两眼冒着精光,视线不停在店内游移,遇上胡理的目光,闪了一下。胡理很明确自己看见了这男人眼中的火光,有点疑虑,再看那男人,却和平常接触的中老年男性极为不同,气质上略彪悍,精神带着点疲倦却看得出警戒心极强。
胡理一踏入店,那男子便不说话,小韩也噎了一下,于是呈现有点尴尬的安静状态。
胡理冲小韩略点了点头,转到后面去,隐约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摸出手机给小韩发了个短信,片刻后小韩进来。
“外面那些人,干啥的呢?看着不像买房子的吧?”胡理压低了声音。
小韩愣了一下,“不会啊,他们了解得可详细了,对我们公司的成立时间、经营范围和情况,还有经手过的楼盘都特关心。要不是真心买房子的,谁会问那么多啊。对了,他们对南边家具城的事情特别有兴趣——”
“你怎么说的啊?”
“我就说公司有新的计划,但是还没推出来,目前合同还没到期的商户都是维持原状,等大面积到期后会有新的政策。”
“多的别说了,那些人——”胡理透过玻璃隔断看到男子起身,背着手在小小的店铺里转悠,“味儿不对。”
小韩吓了一跳,有些惴惴不安,胡理笑,“这样就被吓到啦?没事儿,我看着像警察。”
“警察?”
“小声!”胡理拍了下小韩的胳膊,“大惊小怪。”
“怎么看出来的呢?”
“小年轻穿的是便服,但你看那个上年纪的穿的裤子和皮鞋,那颜色、材质和样式,啧——每年局里发的制服吧?”胡理摇头,“去吧,好好把他们打发了。”
小韩抱着手出去,小兔子一般,更殷勤地向人家介绍情况,又引了人出去看楼盘。
胡理松了一口气,认真看了会儿资料,天色渐晚,揉着肩膀出去。这一整天她的手机极不安静,向垣那个话唠接连不断的关心短信,买了各样的蛋糕点心,又请家政的阿姨准备了各种好吃的食材,约着胡理准点回家吃饭。
胡理笑着摇头,给猴子发了个短信约看车的时间,猴子那边发了个哭脸回来,却是新上手了一个项目,已经做了空中飞人半个月,又差不多有两天没睡觉了,实在抽不出时间陪她。胡理埋头回短信,一手拎着包准备招辆出租车,路边却有一辆大车车门推开,生生挡了她的去路。
胡理撞上车门,诧异抬头,果然是刚才店中的男子。
“你——”
“胡理,胡小姐?”男子从副驾驶下车,又把胡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胡理心中升起极不舒服的感觉,“你是谁?”
男子从外套中摸出证件晃了一圈,“警察,我姓齐,叫我老齐就好了。找个地方,聊聊?”
“齐警官,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吧?”胡理本能地拒绝。
老齐笑一笑,“怎么,齐小姐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我们知道的?”
多年未曾有过的厌恶一点点升起来,胡理最讨厌这种看似鲁莽实则试探的谈话方式,这些人把每个人都设定成为罪犯,完全没法好好交谈,凡事总要追根究底找动机和原因,不把人精神逼迫到崩溃的程度不相信你的任何说辞。
胡理看下手机上的时间,“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你聊天。”
胡理转身绕开车门,老齐却跟着她走,“胡小姐,你不敢吧?”
胡理淡淡扫一眼老齐,嘴巴闭紧,只管埋头走路。
“前一段,因为某些事,我们和向垣有过比较深入的交流,这事,不知胡小姐是否知情?”老齐双手拢在衣兜里,似乎极怕冷,“你们是男女朋友,向垣有足一个周的时间没回家也没法和家人联系,想必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前一段天堂的事,向垣无意间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线索,我们担心他的个人安全,于是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现在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但有些疑点还想请胡小姐解答一下。”
胡理站在街口等红绿灯。
“案件的关键嫌疑人因为一些疏忽,被保释出去了。”老齐停顿了一下,向胡理实施心理压力,环境的干扰减弱了作用,但胡理终于转头正眼看老齐了,老齐道,“胡小姐,还是,找个地方坐着说?”
“我打个电话。”胡理面无表情,拨了向垣电话,向垣迅速接起来,胡理道,“亲爱的,我这边遇上一个齐警官,对姓齐,说是想要和我们聊一下,你有时间马上过来一趟吗?”
胡理和向垣说了时间地点,转头看齐警官,指向不远处的茶楼,“走吧,去那边喝茶。”
茶楼在三层,胡理选了个相对角落的卡座,点了一壶竹叶青给齐警官,自己点了一杯热奶茶。
老齐打量着胡理,“胡小姐,不觉得不方便?”
胡理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才缓缓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齐警官是先入为主了吧?我正正经经做生意,规规矩矩交税,为社会解决就业难题,也算是为国家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我就好奇了,像我这样社会关系简单的单身女人,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这个人——”老齐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认识吗?”
胡理仔细辨认了半晌,道,“有点眼熟,也许在哪里见过,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一片混,专管帮人捞人的。”老齐也干脆,“我们同事注意了他好长时间,你这边的事也是在调查他的时候顺便发现的,所以,胡小姐,余永鑫的保释,你怎么会出钱?”
胡理又嘘出一口烟,“等会儿吧,等向垣来了一起说。”
向垣来得很快,接了胡理的电话关了为白倩熬汤的炉火就开车出发,给沈川拨了个电话,有点恼火,“川,那个老齐,怎么回事啊?案子不是都了了,怎么又找上我这边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沈川电话里苦笑。
“别给我打官腔啊,有什么说什么。”
“哥哥,我真不知道哪!”沈川哀嚎,“上头给我的说法是结案了,他还在行动,要不是他不甘心私自行动,要不然——”
“想个办法把他弄走啊,都找我女人那边去了,他不想过好日子,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我要能弄走他,我就活神仙了。”沈川也束手无策,“你们就随便说几句呗,反正没影的事情。”
“能保证他没被什么人跟踪着呢?操——”
“谁TM让你多事,什么东西不好捡。”
“得,都赖我。”向垣扣了手机猛踩油门,很快到了胡理说的地点,停车上茶楼,找了一圈,果然在角落的位置见胡理懒洋洋抽烟。
向垣平整了一下呼吸,放慢脚步走过去,胡理见了他,抬手招呼。
“老齐,没想到又见面了。”向垣坐在胡理身边,存在感极,“我以为那事已经就算是了了。”
“我也没想到啊——”老齐摇头叹气,丝毫不见愧色,“也是事情赶巧了。”
胡理清了下嗓子,道,“人来齐了,我开始说吧!”
老齐和向垣均看向她,胡理道,“我在南城家具城代理了一批店铺,那些小商贩没有按照合约约定的金额和时间向我的主顾缴纳租金,就拜托余永鑫给介绍了个人,那片的地头蛇张尾巴。”胡理瞟一眼老齐,似笑非笑,“齐警官,你说,像这样长时间拖欠租金不交的情况,要靠你们管管,得花多少时间呢?”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商业社会,哪里那么多理由?张尾巴也不是什么恶人,就好好去商场里走了一圈,叮嘱大家按合约办事,好商好量的,就不都妥帖了?我每年给他抽成,租金总额的十分之一,皆大欢喜。人是余永鑫给我介绍的,我欠他这个人情,得还。所以,他的女人找上我的时候,我就出了八万块钱,就这么个事。”
“他的女人叫什么,哪里人?”老齐紧迫逼人。
“露西。”胡理笑了一下,“电话我这边有,但是后来我觉得有点不对,想联系她,打不通了。”胡理找服务员要了纸笔,将露西的联系电话写了推给老齐,老齐捡起来折好放口袋里。
“那种场合的女人,留的都是花名,谁会说真名呢?”向垣招呼服务员给自己上了一杯白开水,“老齐,你找我们打听她,还不如找她一起上班的姐姐妹妹们。”
“当然,不同的途径我们都会考虑。”老齐敷衍向垣,转头看胡理,“当初怎么就会想到找余永鑫帮忙呢?毕竟——小向人脉关系足够广——”
这简直是人家哪里痛就专打人家哪里,胡理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个人,还是老老实实道,“我和他闹分手呢,找他不就是认输了?找余永鑫就简单多了,方便,银货两讫,我呢,在他面前——”胡理看一下向垣,“不找他帮忙,我在他面前说话也硬气。”
向垣手在胡理腰上拧了一把,胡理吃痛,还是忍住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