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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秀其实没骑过马,以前她在原来的世界,有一次出去玩路过一个马场,提出想去试试骑马的感觉,但那次陪她出门的是个懒货,一听要骑马就原地放弃了,说着什么骑马很累,还颠屁股,想早点回家去瘫着,辛秀带不动那个退堂鼓选手,只能遗憾地和学骑马的机会失之交臂。
不过现在,她终于骑上了马,觉得和骑大摩托有异曲同工之妙。交通工具都是这个特性,纸上谈兵没用,就必须得骑着上路才能学会。
沿着那条不甚宽阔的道路离开前面那座城,再看不到城墙时,辛秀已经能稳稳驾着马快跑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什么天生的驾驶能力,就算穿越到未来开机甲,应该也能很快学会。
坐在马上漫无边际想这些,辛秀也没特意控制马儿的方向,就把它当个自动驾驶。这马温驯且听话,好像有自己的目的地一样闷头往前跑。
这个时代的城和城之间可没有高速公路,除了被太多人踩踏过后露出的黄土,就全都是没过小腿的荒草地,只要离开城和村落聚居的地方,抬头半天看不见一个人。这年头大家不兴出来旅游,毕竟交通工具不发达,普通人出门就是遭罪。
辛秀坐了一会儿马,感觉屁股疼,确实很颠簸。
她跳下马,让马到一边去啃草,又把自己的地图翻出来。可马停下后,并不准备吃草,只凑上来用脑袋轻轻顶着辛秀的肩,碰一碰,然后退后,用那双大眼睛望着她。
辛秀奇怪,“怎么了,不吃草?我是停下来让你休息的,也不想休息吗?”
这匹被她随手牵来的黑马和它那个磕碜的前主人完全不一样,长得很俊俏,大眼长睫毛,一把长长的黑色鬃毛搭在修长的脖颈上,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健壮,但四肢修长,尤其是那个眼神,像是一个秀逸而忧郁的美男子。
辛秀:“……”被自己的联想给煞到。
她锤了锤自己额头,哈哈笑着自言自语:“真是单身久了,看一匹马都觉得眉清目秀。”
眉清目秀的马儿不断用那种忧郁哀求的目光看她,辛秀也不懂马语,没有办法,只好试着坐回马上。她坐上去,马儿就继续往前跑,辛秀有点明白过来,这马好像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辛秀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她也不停了,就这么被马儿载着跑了一晚上,天明时,马儿显得特别疲惫,但当它看见前方出现的城墙时,辛秀明显感觉到它精神一震,连略疲乏的脚步都重新轻快起来。
城门守着士兵,但神态疲懒,聚在一边大声说笑,也不管城门进出的人,辛秀骑着马直接进到城内,发觉马儿目标明确,一阵风般吹到了城西一座宅邸前,看到那挂着季姓灯笼的府邸大门,它终于停了下来,发出一声悲鸣般的长嘶。
辛秀跳下马,揉着自己隐隐作疼的屁股,摸着马鬃毛问:“我看你那么急,还以为你是想去找媳妇呢,这带我来这做什么,你媳妇在里面?”
黑马前蹄一跪,卧了下来,望着季府大门,大眼睛里流下泪水。
辛秀:“……”
她蹲下来:“你哭什么呀小伙子,别哭了,这么大一匹马了。”
黑马垂着脑袋,像个悲伤到难以自抑的人。辛秀没办法了,她站起来去敲门,半天才有人来开门,是个面带愁苦的老人家,见了她,很是疑惑地问:“你是?”
谢天谢地,虽然口音浓重,但这个老大叔说话,辛秀连蒙带猜能听得懂,她边说带比划,问这府里要不要买马。老大叔费劲地听懂了,只摆摆手,好像是说这种事只能主人家决定,他做不了主。
辛秀:“不买也行,我有一匹马,想送给你们家主人。”
这时候的一匹马可不便宜,老大叔大约还没遇上过这种上门送钱的事,很是诧异又不解地看她,嘴里叽里咕噜,他说话速度一快,辛秀就听不懂了。正在这头大,门口停了一顶小轿,轿里走出来个醉醺醺的年轻人。
年轻人脸长得不错,可惜气质猥琐,破坏了那张脸的和谐。老大叔见到年轻人,忙上前搀扶,辛秀从他的称呼,听出了郎君两个字,看样子这年轻人是这季家的主人了。
醉鬼听老大叔说了两句,乐了,世上还有这等好事?送上门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他直接让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跟班把黑马牵进家门,然后生怕辛秀后悔似的,把大门哐当一关,将她关在门外。
辛秀耸耸肩,扭头去附近找了个店坐下,叫了一份面。出门在外,她都多久没好好坐下来吃顿热乎的了,光吃面包肉干这些东西,容易腻啊。
面没什么油水,但闻上去特别香,放了一勺酱色臊子,几根碧绿清脆的小菜,算是很丰盛了,辛秀吃的差不多,又喝了两口面汤,满足了胃,这才和老板娘问起面前那个季家。
老板娘非常热情,哪怕双方沟通并不顺畅,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很有兴致地和她好好说道了一番季家的事。一股语言障碍也无法束缚的八卦之气,生动地从她的眼角眉梢和嘴里溢出来。
辛秀听了个大致,这季家是个富户,季家的老爷夫人都是善心人,教出了个好儿子,人长得好看,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可惜前几个月,这季家的郎君不知道怎么的跟人学坏了。
他请了个道士好吃好喝供在家里,从此再也不念书了,还到处喝酒赌钱,把爹娘气得病倒在床也不管,反而玩的更加肆无忌惮,转眼季家的财富就给他挥霍了大半,这事也算是城人人都忍不住谈两句的奇事。
辛秀若有所思,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对是不对。
离开那家面店,辛秀回到季家,不过没去大门那边,而是转到另一边的青墙下。这高墙对她而言,根本毫无难度,脚一点就能跳上去。另一边有几丛竹子,辛秀大喇喇潜入人家院子,还有闲心折了一支竹枝。
她找到马厩,见黑马被关在了里面,隔壁还有两匹马,和它们比起来,黑马显得格外焦躁,不断用马头去撞柱子。
“诶诶,且慢且慢。”辛秀走过去拉住马脖子,“这位朋友,你先别急,容我问问,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想要我帮忙?”
问了两遍,马才听懂了似的连连点头。
辛秀:“那我先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我刚刚才想起来我带了样东西,可能有用。”
师父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放在熊猫叮当的肚子里,辛秀之前拿出来简单看过,一时没想起来。她伸手在熊猫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面镜子,就是那种姑娘手持的小妆镜。
这面镜子,辛秀叫它照妖镜,师父对它只提了简单一句,说能让她分清楚遇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人,因为担心她会遇到别有用心的妖魔鬼怪之类。可是没想到,这镜子第一次用,竟然是用来分辨一匹马是不是一个人。
镜子对着黑马照照,镜面很快映出来一个人影,是个神情憔悴的俊秀年轻男人,一头黑发绑了个辫子。辛秀看一眼马鬃毛,那是她路上无聊随手编的辫子,得,原来是人家的头发。
这年轻男人的脸,和辛秀看见过的那个醉醺醺季家郎君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事情很清楚了,显然这匹马才是真正的季家郎君,他不知道怎么的被变成了这样。
辛秀:“看你一路归心似箭,原来是思家心切。”
这一句话,说的黑马又是泪如泉涌,它……他双膝跪下,朝她叩拜,虽未能说出什么,但意思很明显,想求她帮忙。大约是那时看见她的神异之处,所以才怀着希望带她来此。
“行吧,你先等着,我去看看那冒充你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如果是妖怪就有趣了,她还没见过一般意义上的人间妖怪呢!
辛秀摸到季家郎君的屋子,见他在床上呼呼大睡,直接翻窗进去,拿着镜子对他一照。然后她失望了,那是个普通人,只是镜原本的样貌丑陋,龅牙小眼满脸麻子。
普通人怎么能改变样貌,又怎么能把人变成马?瞧他这样也不像什么奇人异士,肯定是有人帮他。
想起那八卦这人供养的道士,辛秀又猜到了,十有**就是那道士搞的鬼。
辛秀从熊猫叮当口袋里掏摸出剑,想想又塞了回去,夹出两张符。道士住处在季宅东南角,辛秀找过去时,正见到他在炼丹。
她见过焱砂师伯炼丹,那才是炼丹大手,眼前这个手法蹩脚,瞧着就知道没有人教,是自己摸索的野路子,辛秀二话不说直接一道雷符劈过去。
她不是劈的那年鸡眼道士,而是劈的他那炼丹炉。轰隆两声巨响后,丹炉炸了,屋子也炸了,炼丹的野鸡道士被自己的丹炉炸飞,跟门板一起砸到了院子里的花圃,人事不省。
辛秀:虽然知道不会很难对付,但这是不是太容易了?
辛秀这一次当真是误打误撞,这道士确实有些真材实料,若是正面对上,辛秀大约要吃些苦头,但这次是正到了炼丹的紧要关头,人全副心神都在丹炉上,他炼的丹又是烈丹,受不得一点外力撞击。
雷符要是往道士脑袋上劈,说不定只能给他电个头发,可劈到了丹炉上,这炸炉就了不得了,直接屋子都给炸了,辛秀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动静。
她趁着人昏迷了,立刻拿锁链把人绑起来。
师父准备的道具,锁链,被这锁链锁上,除非她用灵力解开,否则轻易挣脱不了,一般而言两百年以下修为都能困住。辛秀提着年道士的胡子瞧了瞧,觉得他大约没有两百年修为,放心了些。
接下来就简单了,把这道士砸醒了问一问。
年道士疼醒后,先是准备发怒,等发觉自己挣脱不了锁链,立刻就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打量辛秀,摸不准她是什么路数。
辛秀:“这季家真正的郎君是你这个巫婆变成马的吧,说吧,怎么变回来?”
年道士一张口,辛秀听得懂大半,他说:“我们是同道人,只要你肯放了我,我自然能帮他变回去……”
“啪。”
辛秀踩着他的脸,露出个笑容,“不要说废话,要是我不耐烦了就什么都不想听了,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可能是她装变态很成功,这道士抖动一下,咬牙切齿说了。很简单,用几种草药混合让马兄吃下去,把肚子里符咒卷着的马鬃毛吐出来就可以。
辛秀:“那怎么把人变成马啊,我很好奇,你教教我嘛。”
被她踩着脸的倒霉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