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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将你
困住了
困住了
你的一切
只被我抚.摸
最好天地毁了
二人不热吻
做什么
在这
自私的爱河
——《享受》.
97.自私
他很高。
微凉的掌心顺势捧住了她的脸,她没有踮脚,他就已经低下了头。
“……”
南烟的心狂跳。
黑暗中,能清晰听到彼此交错一刻呼吸与她心脏剧烈的律动。
又困在如此沉闷的空间,亲密无间,失重与窒息感篼头而下,她如同反复被两个世界拉扯。
方才见到他与晏语柔在那个水晶殿堂一样的地方,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也有如此强烈,如此矛盾的感受。
是的。
她在意了。
她早知道他要结婚,早知道他要与晏语柔终成眷属,可她真正亲眼见到的时候——哪怕不是正式婚礼,她也在意了。
曾经她也想过。
他这样的男人,以后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呢。
他有了自己的家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真正爱上谁,会是什么样呢。
他爱过谁吗。
而她作为与他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红尘过客,只能兀自在心中想象,却始终自私到不忍亲眼见证。
她喜欢过他的。
喜欢到忘了自己的目的。
喜欢到那60万都不要了。
喜欢得神魂颠倒,天地无措。
喜欢极了。
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他呢。
他的气息飘拂过来,她好似置身雪松疯长的旷野,满目都是洁白的雪,满世界只有他与她二人。
他的唇莹凉又温柔。
她曾夸过他很会亲。
她曾经很喜欢和他接吻。
和这样的男人接吻,应该能罗列入她人生前三的大好事。
可是。
“……怀礼,”南烟没有回吻,循着黑暗,尽力地去直视他的眼睛,静静地笑了,“你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怀礼的吻一顿。
“我也有男朋友的,”她仍笑着,“所以,你和我这算什么呢。”
“南烟。”
“——我承认我骗过你,是我不对,我为了钱,就算是今天,我也是为了我的画才跟你出来,我也承认,我喜欢过你,很喜欢,”南烟语气柔软一瞬,顿了顿,依然平静地说,“可是你要结婚了。”
怀礼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下沉。
“我们这算是什么呢,”南烟自嘲地笑笑,“你结婚了,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给我几张信用卡,一个月和我做上几次爱,买一些我并不是很需要也不是很喜欢的东西?你想和我维持这样的关系吗——”
在他的沉默中。
她又莞尔笑了,有点无奈:“所以,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要给我什么,对吗。”
蓦地。
头顶陡然一亮。
彼此在对方眼中。
他的确生得一副好皮相。
南烟确定了,她的高中时代就或多或少地在学校对他这样的男孩子侧目过。和他的每一面,每一夜,她都极愿意这么盯着他的眼睛。
多么好看的眼睛。
多么温柔的眼睛。
多么多情的眼睛。
她还记得,谁同她说过他是个不婚主义。这样的男人也许温柔浪漫又迷人,嘴巴会哄女人,哪哪儿都正中女人的命门。
可他是不愿安定下来的。
然而对于她来说。
她最需要的就是安稳的生活,一颗肯为她停靠的、安定下来的心。
她没有力气再被什么折腾了。
这时电梯又是剧烈一晃。
南烟的脚还受着伤,她没站稳,怀礼顺势一把就扶住了她腰身,揽着她的肩膀,如同俄罗斯的那一夜。
她贴在他胸口。
感到他的心跳。
怀礼薄唇微抿,没再说什么,一条手臂扶住了她,重新按亮了在刚才一瞬的黑暗中尽数熄灭的电梯按钮。
头顶数字重新跳动。
他们卡在2层到1层如此不上不下的位置。
很快就到。
电梯开门前,他忽然在她头顶出声。
“你想让我走吗。”
“……”
南烟抬头。
对上他低垂下来的视线。他好似在很认真地问她。
叮——
电梯门开了。
南烟看着他,动了下唇,还想说点什么。
“——南烟。”
一回头。
徐宙也抱着一副用报纸包起来的画儿站在门外。风尘仆仆。
“去吧,会想你。”
怀礼最后对她一笑,轻轻地放开了她的腰。
南烟还没反应过来。
徐宙也冷冷看了眼电梯内的男人,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扭头就走.
一开始他的步伐太猛,南烟脚受了伤痛得直抽气,徐宙也这才想到了什么,立刻放缓了步伐。
再回头。
那电梯好似又上去了。
徐宙也脾气挺大,手一横就掐住了她的腰,恰好落在怀礼的手刚才的位置。他一言不发地接过她手里笨重的油画箱,带着她,一步步地走出这里。
近傍晚。
晚霞热烈,混着一股如极光般张扬又诡异的颜色,洋洋洒洒地铺落在天空,蔓延到地平线尽头。
四处车水马龙,行人行色匆匆,汽笛轰鸣。
那个玻璃花园连带着黑暗一片的电梯,都仿佛一场梦境。
徐宙也始终没说话,几乎接过了她手里的所有东西,然后扶着她上了他摩托车的后座。
南烟想问他怎么来到这里。
在他背对她上了车,她接过那副画,报纸下露出画框的小小一角。
《ForLance》
她的画。
她心下一惊,又下意识地抬头去望大厦顶端。
六十六层穿云赴日的建筑物,一眼望不到头,根本看不到那个华美通透宛如空中楼阁的玻璃花园。
摩托车一路轰鸣。
显然负载了徐宙也无边宣泄的脾气,载着他和她一路奔上高架桥,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几乎不曾停下,差点儿闯了红灯,南烟心跳得停不下来。
满脑子却都是刚才怀礼的那句。
“你想让我走吗。”
他是什么意思。
他又回去了吗。
他是要结婚的吧。
这么想着,南烟才好似受到了一丝丝的安抚。可是又没多么平静,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
快到家的最后一个路口,徐宙也又是一脚油门。
她忽然很想大叫了一声。
大声地宣泄。
那天怀礼带她骑马。
迎着风儿,一圈一圈地跑。
她也想大叫出声的。
她的人生不曾有那么能肆意发泄的时刻。
“徐宙也——”她突然叫他。
沉默一路,徐宙也突然被她那么一声吓得转了弯立刻停下了。
再回头,不知是否是他错觉,她眼眶泛了红,盈盈地瞧住了他。可没等他看清楚,她忽然又张开手臂,抱住他。
夜风温柔。
她的怀中还抱着那副画儿,脑袋埋在他肩窝,纵使他有再多的脾气好似也发不出了。
她低下头,很轻声地说。
“我和他什么也没做。”
“……”徐宙也心软了。
他有一肚子想质问她的话,甚至下午晏语柔说怀礼带她去了那里,还试探他要不要跟着去看看,他都决定去看了。
路上练习了无数遍该如何问她。
或者索性撞见他们真的发生点什么。
他想给自己一个死心的机会。
可是。
“徐宙也,我们回家吧。”
她又低声说。
很明显,她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定的,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可是,为什么他却始终没有安全感呢。
为什么她在他身边。
他都没有所谓的安全感呢。
徐宙也望了望逐渐黑沉的天空,他也不知她突然这么抱住了他,是否是为了说服她自己,他终是将自己一肚子的话吞了回去。
抚了下她的头发。
“好,回家。”
南烟靠在徐宙也的后背,那副画贴在她心口。
一路的晚风把她的心都吹乱了。
回到家,南烟将画扔到一层储物室的角落,和众多杂物堆在了一块儿。
之后的日子,她都没有打开那层报纸看过一眼.
老晏气得不惨,那天后又病倒了。
癌症患者晚期最怕心情起伏不定,指标急速下降,老爷子人又犟,不肯回康复中心,怀礼与晏语柔只得轮番儿地在旧宅中陪伴。怀礼回上海的行程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搁置下来。
婚期进程却还在推进。
这天怀兴炜也来看望老晏了。
怀蓁近日医院事务缠身,连带着怀礼都被安排了好几个大手术。
怀礼近一年都在上海北京两边活动,推进着上海分院与圣彼得堡国立医院的共同研究项目,已经很少参与UNIHEART北京总院的工作了。
不过是怀蓁得了老晏指示,要么工作上压着他,要么一离开工作就要他去旧宅陪老晏。
怀礼今天下了手术过来,就与怀兴炜面对面打了个正着。
UNIHEART近年急需转型成综合大型医疗联盟,而怀兴炜在港城的牙科诊所日渐被同行排挤,近来效益每况愈下,便想分出一半的股份给UNIHEART,并增派精英人手过来,顺便趁着怀礼和晏老爷子孙女喜结连理的机会分得一杯羹。
算盘打得精妙,这事儿怀礼有过耳闻。
不过他与怀兴炜的关系素来寡淡,便一度没有参与讨论过。
老晏今天身体好点了,怀兴炜听着风声便来了。招标的医疗单位很多,不止他一家,老晏完全可以考虑别人。
而一来,就听说了那日婚礼场地怀礼离席的事情。
老晏睡下了。
怀兴炜下来迎面遇到怀礼,他到底没什么资格说教他这个没怎么管教过几天的儿子,只问他:“是不是惹你爷爷生气了?我以为你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了?”
怀礼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他。
眼底有疲态。
怀兴炜走下来,小声同他说:“你怎么就不懂,怀礼?突然这么叛逆做什么,未来你姑姑升了正理事,你要什么什么没有?嗯?”
怀礼情绪寥寥,双手插兜,绕过了怀兴炜往楼上去,“怎么有心情来关心我了?”
怀兴炜站在楼下不走,“爸爸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你三十一了,不小了,语柔多好的孩子,你们应该安定下来。”
怀礼继续向上走。
置若罔闻。
怀兴炜觉得有必要开门见山了:“我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是不是?”
怀礼这才停下脚步。
他微微侧过身来,眼睫垂下,目光依然淡淡地看着下方的怀兴炜,唇角浮起了笑意。
又好似没有。
他是天生的笑唇。
“是不是女人。”怀兴炜又问他。
怀礼眉眼微抬,睥睨着怀兴炜,笑。
“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现在搞什么乱子?嗯?从来不叛逆,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怀兴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又不好直接教训他,“你必须断了啊,语柔什么不好啊?你现在就打电话断了——”
正好此时。
怀礼手机响了。
怀礼从口袋拿出来看了眼,眼中掠过几分讶异。
他弯了弯唇,对怀兴炜晃了晃手机,笑道。
“正好是她。”
而后他悠悠晃一眼怀兴炜,走到一侧接起电话。
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嗓音透出轻快。
“旁边如果有你男朋友那我现在就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