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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要请陈舒亦或者她们谁来吗?”
晨起十点钟。
晏语柔洗漱完毕了,坐在镜前化着妆,如此漫不经心的口吻,云淡风轻。
仿佛昨夜是一场虚无大梦。
“或者,要不要请你的南烟来一趟?给她发张请帖,她应该知道我们要结婚的吧?你有没有告诉她?”
怀礼冲过澡,从浴室出来。
他周身水汽腾腾,依然像昨夜那般光.裸上半身。冷白色皮肤,紧致的腰身,下身深灰色居家裤,修长又清冷。
他闻言一笑,重复:“我的南烟?”
晏语柔对镜端详今日的妆容,“其实怀礼,你这么多年就是太贪玩了,见一个爱一个的,反正你对她们也都不赖,不如都请来好了?”
怀礼用毛巾擦这头发,踱到沙发前坐下,向后靠住,精神倦倦的,嗓音很淡:“你是想炫耀什么吗。”
晏语柔拿起口红旋开,“我不想炫耀什么,我们打个赌——你的那些女人说到底,都没有我爱你的。”
怀礼嗤笑了声。
“比如?”
“比如南烟啊,你难道觉得她真的喜欢过你?”晏语柔很是嘲讽,“她不就是图钱么?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她爸爸是个吸毒犯,用她和她妈妈的名义借了高利贷,她要还钱的,不然那些人会放过她?”
怀礼倾身,到茶几上拿烟盒儿。
他食指拨开盒盖儿。
空了。
没来由地心生烦躁。
“你听到这里,是不是有点同情她了?”晏语柔哂笑,“可说不定这也是假的呢?你很了解她么?到目前为止,你连她的从前过往什么的都不知道吧——她就是个骗子,专门骗你这种花心的男人。”
怀礼唇边浮起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同情她?”
晏语柔“啊”了声,了然:“是啊我忘了说,你也不爱她的,所以为什么要心疼她呢?你也知道她是为了钱,你就是觉得好玩儿罢了。”
他们纠缠拉锯了这么多年。
她最了解他。
晏语柔定好妆,起身,“行了,你不是推荐她的画儿给爷爷了么?我呢,一向不喜欢吃亏——”
怀礼抬眸,淡淡地截过她的话:“你去哪。”
“画廊的那副画是她画给你的吧?一个小把戏你还真当回事了?都不好意思告诉我,”晏语柔笑道,“爷爷让你带她来看看我们的结婚场地对么,她会来吗?”
怀礼轻笑,“我问过她了。”
“她怎么说?”
“我下午去接她。”
“她居然答应了啊,”晏语柔一挑眉,有点没想到,倏尔又冷笑,“你看,我说了,她图钱罢了,她的画现在能卖钱,肯定要巴着你了。”
晏语柔走到玄关,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要和我打赌?”怀礼在她身后出声。
晏语柔回头,眼底尽是嘲讽与受伤。
“不用这么幼稚吧,”怀礼笑着看她,眼底却是无波无澜,“是不是因为她拿的是你的钱,你才这么把她当回事?怎么赔了60万就这么在乎钱了?”
言外之意是你当初连4000万可都不在意。
晏语柔听出了他的意思,只对他笑了笑,暗暗咬着牙。
破门而出.
南烟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当真一副好皮相。
他的五官清俊英朗,好看的眉眼微垂,凝视她时那样的温柔,又那么富有感情。
好像天生就应该是个浪漫又多情的男人。
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问她有没有时间的一刻,彼此就都做好了只与对方欢.愉尽兴一回的准备。
南烟从前也以为只有一回。
可是,现在是他来向她索取第二回。
他都要结婚了。
她也有男朋友的。
“怀礼,你还没玩够是吧,”南烟笑一笑,轻叹,她下巴扬起指画室方向,还挺认真地问他,“我的画儿快画完了,你们要给我多少钱,想好了吗。”
这话好像印证了晏语柔早晨的话。
怀礼却是笑意更深,看着她:“你想要多少。”
“能商量?”她轻哼。
他也学着她哼了声,算是肯认。
“我腾出我的时间给你的话,可就是你开不起的价了,”南烟半开着玩笑。其实昨晚她就接到了晏长安的电话,晏长安也问她今天有没有空。
是真的有什么事找她吧。
她准备给徐宙也发个微信,刚把手机拿出来,怀礼却是淡淡笑着:“宝贝,带男朋友就没意思了吧。”
南烟扬起笑脸,一本正经:“怕你这回撕我内.裤啊。”
话音才落。
男人低睨她须臾,唇角仍有笑意,却有点儿脾气似的,突然像上次一样那么不轻不重拍了下她的臀,“不许带他。”
“——”
南烟这回又没反应过来,尖叫了声,腿一软,刚抱她下楼梯的那个力道又将她横腰一揽。
脚就跟着离开地面,几乎要被他扛到肩上去。
怀礼弯了弯唇,轻轻松松地就抱着她上了楼。
“怀礼!”
“你有病啊——”
南烟挣扎着,他手掌心拖住她腰臀。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潮意如过电,要向她身体深.处流窜。
她叛逆极了,两个人像是撕扯又似是拉锯,终于上了楼,她最后挣扎着向后跌,脚昨天受了伤,怀礼便下意识去扶她的腰。
南烟撞到旧餐桌,连带着他也摔向了她。
怀礼的手臂及时撑住了,她跌坐倒桌面的同时,双腿尴尬地悬在他的腰两侧。
太近了。
“……”南烟心如鼓擂,一抬眸,对上了他眼睛。
怀礼依然笑意淡淡。好似得了逞。
南烟恨恨瞪他。
她嘴上不饶人,还想说两句挑衅的话,譬如“怎么你还真能给我内.裤撕了”这类,但想一想,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曾经也没少天雷勾地火,他没准真做的出来。
她心底正敲鼓。
柔和的雪松气息从她鼻尖儿轻柔地拂下来。
“……”
南烟呼吸一窒,以为他又要像上次一样试探地吻她了,眼睫微微一颤,但仍努力不下意识地闭眼,管好自己。
不想让他看轻她。
怀礼再次顿在她唇上方。
他明显忍俊不禁,低声。
“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徐宙也在画廊等了许久,晏语柔才姗姗来迟。他们总共没打过几次照面,却好像因为怀礼和南烟,已经对彼此很熟悉了。
画廊今日人迹寥寥,晏语柔的高跟鞋声回荡过来尤为突兀。
她来了,先与一身黑衣黑裤扮相颇为年轻的徐宙也打过招呼,却不打算多做停留似的,而是直接说:“我们先上楼看看吧。”
上楼梯,晏语柔还问他:“你和南烟在一起多久了。”
她今天特意不让他带南烟来,徐宙也对她多有防备,心中思忖须臾,还是回答:“很久了。”
“多久?她和怀礼在一起时,你们也在一起吗?”
什么叫和怀礼在一起?
徐宙也不知晏语柔这番话是何意,明明当初是晏语柔花了60万要南烟去勾引怀礼还一分钱没给的。
南烟对怀礼根本不是那种感情。
他们也没有在一起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给她那60万吗,”晏语柔却好似得知了他内心想法,勾起唇,颇有点无奈,“南烟那年去俄罗斯看画展,怀礼陪她去的,你知道吗?”
她回头瞧到徐宙也皱了眉。
却还是满脸的戒备。
“我知道。”徐宙也看着她说。
好像将他的南烟始终护得非常好似的。
晏语柔嘲讽一笑,“怀礼当时为了她改了他自己的航班,他们一起去滑了雪,而且,她还为他画了一幅画。”
来到那幅画前。
《ForLance》
“这些你都不知道吧,”晏语柔瞧了瞧那副画,笑着,“所以,当你问她她有没有喜欢过怀礼,她会怎么回答你呢。”
徐宙也转过头。
和她一起看着墙上的那副画。
冰冷雪景,辽旷之野,素寒的天气。
天边一束美不胜收的极光。
多么特别的极光。
的确是南烟的运笔风格。
上回这里的工作人员带他们来参观,他还说这笔法像她的,可她很快否认了。
徐宙也细细端详起了这幅画,心中对晏语柔的话仍有疑虑,他打量过去,再一看,右下角虽然没有落款。
却拓着朵小小的雏菊。
在颜料之下十分不起眼。
却好似藏着一个晦涩的秘密。
他视线一滞。
晏语柔将他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所以你现在问起她,她有没有喜欢过怀礼,她都说没有吧。”
徐宙也想反驳。
——喜欢过又怎么了?
现在又不喜欢了。
晏语柔却好似早已把握住了他心思,继续不疾不徐地道:“她也没告诉你这幅画是她送给怀礼的,如果已经不喜欢了,那么,她为什么现在还要瞒着你呢?”
晏语柔顿了顿,又有点讽刺地补充。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对吗。”
徐宙也终于压着嗓子出声:“——你想干什么。”
“我爷爷现在要买她的画儿,可她曾勾引了我的男朋友,现在我难道还要倒贴钱给她吗?我不想吃第二次亏。”
“很简单,我要你把这幅画买下来,”晏语柔笑笑,“我爷爷在美术圈子很有人脉,他喜欢南烟的画,实不相瞒,他这次是想捧她的,但如果,
“如果他知道她曾勾引过我的未婚夫,再加上她得罪冷先生的事,你觉得,她的画儿以后还能卖得出去吗?你为她开这个画廊还有用吗。”
徐宙也默默地注视着面前这幅画。
他不由地想到两年前南烟一度对怀礼三缄其口的模样,想到两年后,他醉酒的那个夜晚,他们好像又在黑暗中接了吻。
昨天他们又见过面。
南烟的脚是和他骑马的时候崴的吗?
她喜欢骑马,他有带她一起骑吗?
他今天一天努力不让自己联想到这些,因为她已经对他没有隐瞒,没有否认她昨天确实与怀礼在一起。
可是。
她没告诉他这幅画是她画给怀礼的。
那么她还会向他隐瞒些什么呢。
他无从得知。
良久。
徐宙也出声问:“如果这个画廊到你手里,你要怎么处理这副画。”
“我会扔掉。”晏语柔说。
轻轻一沉气,徐宙也说:“画我要。”
他回头,看向晏语柔。
“这个画廊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