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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胤禛心中已经留了弘历关注富察家姑娘的印象,是以弘历一跟二十二开口,他便自然而然地怀疑起弘历的动机。
弘历说的越多,越好似随意闲聊,胤禛越不相信他是真的在关心额乐。
胤禛于女色上不似皇阿玛那般随性,更不喜轻浮之人,哪怕弘历面圣时表现极为出众,他也不希望这个儿子养出一个风流性子。
因而弘历、弘昼还在畅春园读书,他回府时便命人将弘历和弘昼院子里的漂亮侍女全都换去别处,另寻了些样貌寻常的侍女进院伺候,一并遭殃的,还有已成婚的弘时。
胤禛暂时不好在畅春园收拾弘历和弘昼,却是直接将弘时拎到书房来,严厉要求他要上进,不能耽于女色,尊重嫡妻等等。
弘时从书房走时,霜打了似的没精打采,可他已经十八岁,这般被阿玛教训,惧怕之余更生叛逆,可谓是物极必反。
四福晋听闻王爷这些动作,还以为府里出了什么事情,或是她管着后院哪里不好,毕竟王爷几乎甚少插手这些小事儿。
胤禛自是不会说弘历什么,事实上就算弘历真有什么不好,他也一定会遮掩起来,更何况现下只是他的担心,还算不得不好。
是以,胤禛只叮嘱四福晋:“着府里的人谨言慎行,莫要有任何败坏府中名声之事,否则严惩不贷。”
四福晋居于后宅,也并非完全不了解自家爷在外头的境况,听王爷这么说,以为他是为了正事,便保证道:“妾身一定会约束好府里,谁都不给您添麻烦。”
胤禛颔首,“福晋最是稳妥。”
四福晋嘴角浮起笑意,见他起身要走,笑容淡了淡,问:“您不在这儿用膳?”
“外头事多,爷忙完就在前院歇下,明日一早还要去畅春园,走得早,便不特意来告知你了。”
四福晋语气心疼道:“那妾身让人做一盅补身子的汤,您用些。”
胤禛领了福晋的好意,抬脚便出了后院。
御驾重阳节后回宫,弘历回府后便发现了院里的人事变动,不过并非他一人身边的侍女变了,兄长和弟弟身边亦是如此,他便也没认为阿玛此举是针对他一人,并不在意。
而且弘历还没到贪花好色的年纪,他心里又一直记着后湖边儿遇到的那一位兰花仙子,便是有从前的侍女求到跟前,些许怜惜也不足以让他忤逆阿玛的命令。
有些人,从前觉得极好,是因为没有遇见那样一个人,当那个人出现时,她容颜或许非绝色,可她就是恰巧出现在那样一个时刻,双眸明亮似星辰,笑容温柔如皎洁的月,兰花一样清丽,教人念念不忘,然后越发美化她。
弘历便是如此,他们一个常在深宫中给公主伴读,一个多数时间待在家中读书习武,思而不得见,心上烙印便越深。
以至于康熙偶尔召弘历入宫,弘历明知道乾清宫和咸福宫、西三所甚远,根本不得而见,他依旧每每期待不已。
这些又酸又甜的心情,无人得知,只他一人品尝。
待到第二年一开春,康熙再次命弘历伴驾到畅春园,得知咸福宫依旧在列,弘历一颗心激动地砰砰跳,满心期待再次见面。
……
康熙的身体病症越来越多,六十年这个冬天,御医日日都要去请脉,好时时监控帝王的脉象和身体状况,好随时调整药方子。
畅春园更适合休养,是以天一暖和,康熙就带着人搬过去,且这一次,异常奇怪的是,贵妃和惠宜德荣四妃,他谁都没带,高位嫔妃只带了宣妃,剩下的全都是年轻娇妍的庶妃们。
御医的遗嘱,当然会有建议减少房事,但他们不敢深谏,旁人更是谁都不敢在这件事儿上插嘴,因此康熙到畅春园休养,丝毫也没有禁欲。
宣妃作为畅春园位份最高的妃子,理所应当要管些事,不舍得定嫔跟着她操心,便压着檀雅帮她做事。
一众人待在一个院子里,却个个都有事情忙,闲聊的时间少了不少,檀雅晚上回屋里,才有些私密时间和苏贵人聊八卦,当然,最主要的八卦来自于康熙。
“苏姐姐猜,皇上这么执着地招年轻庶妃侍寝,是不是想证明他身体还很硬朗?”不止招年轻的庶妃,前日还宠幸了两个小宫女,重点是一起宠幸的。
苏贵人嫌挤,将檀雅的厚被子往她那边推了推,才道:“老当益壮,你都说过许多次了。”
檀雅枕着手臂,感叹:“是真的壮,就是忒祸害小姑娘了。”
康熙都这么大岁数了,宠幸完后宫一扔,要位份没位份,有些连名号都留不下,还不如老实当宫女,攒些月钱,到岁数出宫呢。
再不济,万一有幸,将来侍奉新帝也好啊。
苏贵人不关心旁的人好坏,闭着眼睛道:“时也,命也。”
檀雅无语,“我感觉你是不想跟我说话,这么文绉绉的。”
苏贵人干脆背对着檀雅,轻淡的声音传来,“你知道便好,总是这般精力旺盛,我瞧你几十岁的年纪,估计也当得老当益壮这句赞。”
“我倒希望如此。”檀雅对晚年的期待便是生时活蹦乱跳,死时干脆利落。
苏贵人困得迷糊,“那就祝你如愿。”
而此时的檀雅还不知道,当她八卦的那个人是能随时掌控她生死命运的人时,八卦的快乐就只是一时的。
在年轻姑娘身上追求掌控感的康熙,忽然召檀雅和苏贵人侍寝,确实说的是“侍寝”俩字。
宣妃三人下意识地看向檀雅。
檀雅:“……”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次她再想“一对二应付不来”,应该应时应景了吧?
檀雅满脑子奇奇怪怪地念头,神情还能控制的住,淡定道:“公公先回,我和苏贵人沐浴更衣便去清溪书屋。”
人全都退出去,宣妃板起脸,定嫔拉住檀雅的手,轻轻拍了拍,“你纵有些心思,别在皇上跟前露了神色,且忍一忍便过去了。”
檀雅哭笑不得,“嫔妾没那么刚直,您不必太过担心。”
定嫔浅浅地弯起嘴角,又拍了两下才松开。
苏贵人淡淡地提醒道:“还得沐浴更衣,莫耽搁了时辰。”
檀雅点点头,又劝慰宣妃和定嫔两句,便和苏贵人一同回了她们住的屋。
宫侍们已经放好两个浴桶,正往里倒水,闻柳闻榭则是在准备两人晚上侍寝要穿的衣服戴的首饰。
两人在旁边儿等了一会儿,方才踩着脚踏坐进浴桶,宫女们伺候两人洗干净,换好衣服,便坐着二人抬的小轿往清溪书屋去,直到康熙寝殿前,干净的鞋始终未沾地。
康熙晚年,争储酷烈,吏治也并不似早年清明,但说其昏庸实在称不上,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倦怠政事。
檀雅给自己做了许多心里建设,可直到进入康熙的寝居,见到康熙卧在床榻上,那些心里建设全都成了无用功,只能深深地低下头,以此来掩饰她的面无表情。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微微抬手,“起吧,上来伺候。”
苏贵人瞧也不瞧檀雅,小碎步到床榻边时,衣服已经褪下,只着一水红色肚兜和清透的里裤,轻轻的依在康熙怀中。
檀雅不愿抬头去瞧康熙的脸,视线范围内便能只看见苏贵人白皙的手臂、弧度诱人的背脊,还有动弹时腰窝偶尔的下陷。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床榻上已经有了耳鬓厮磨和轻微的喘气声,檀雅决定装聋作哑,不看不听,就当是蚊子叮了一下,便垂头走上前去。
可苏贵人整个人挡在床榻边上,檀雅站在底下,一时间竟是无从动作,想了想,便躬身走到床尾,从床尾爬上床。
然而她刚爬上去,苏贵人就从床榻边到了康熙另一侧,身体缠在康熙身上,这么一会儿,他的寝衣已经半褪,越发显得檀雅像是个木头。
苏贵人媚眼如丝,玉臂紧紧缠在康熙颈上,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皇上,绮贵人就是个木头,哪有嫔妾知情识趣,善解圣衣……您好不容易招嫔妾侍寝,就让嫔妾一人伺候您,好不好嘛~”
檀雅倏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贵人。
她知道苏贵人是想成全她,可康熙却以为是妃子们争宠,心中不免自得,见檀雅杵在那儿确实扫兴,语气不掩嫌弃道:“绮贵人,你且回去吧。”
檀雅反应还算快,立即装作不情愿道:“皇上……”
康熙一手揽着苏贵人,一手不耐烦地挥了挥,打断她,“退下吧。”
檀雅一顿,垂着头再原路爬下去,不过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她出了康熙的寝居,就坐在外头的石桌边等着苏贵人出来。
估计不到明天早晨,“绮贵人侍寝却被赶出来”的话题便会传遍畅春园,进而再传到宫里,想必都要笑话笑话她。
檀雅一点儿不在乎被人笑话,可是苏贵人在里面伺候康熙,她成了那个被维护的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眼睛酸酸胀胀地,明明不是不坚强的人,但灯火通明她一人独坐,此情此景,忽然有流泪的冲动。
可惜还不等她酝酿出眼泪,屋内就叫水了。
檀雅:“……”
偏偏还要点两个人,那位爷真的可以吗?短暂的快乐真的快……乐吗?
不多时,苏贵人穿戴好走出来,见到檀雅,柔柔地一笑,“等久了吧?咱们回吧。”
檀雅:其实……也没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