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网址,www.wuliandf.com,为防止/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网址访问本站,记住了吗?
众考生:“……”
苏言:“……”
满堂皆默然,不少学子纷纷看向苏言,目光各有深意。
苏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看不见也摸不着周围任何恶意,只沉浸于自身“喜悦”中。
得,合着这皇帝拿她当笑话呢,问了那么几个不着调的问题,又刻意给她下套,就她这水准,居然位列榜首。
这是拿她当枪使还是别有隐情——比如……这位与苏母手足情深的皇帝,和苏母串通一气,就为了让她当这个领头的“状元”?
未免太过滑稽,但细细想来好像又只有这种解释说得过去。
苏言没多作声,只上前几步按流程接旨,跪地、行礼、双手领旨,一气呵成,没露出半点高中状元的得意或骄傲。
她目光微沉,嘴角平淡得完全不似中了头彩的“赌徒”学子,落在殿内众人眼里,却是另一种变相的得瑟——甚至是,羞辱。
是的,羞辱。
比起一个高高在上荣辱不惊的状元,众人更情愿面前的是个和她们一般无二的学子,虚伪地说一句“侥幸侥幸”,面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和得意,走起路来恨不得将尾巴翘到天上去,哪怕对她们这些没得前三甲的人冷眼讽刺相待。
——总也好过眼下,这位新科状元,仿佛连眼神都不屑于分给旁人一点,那道象征着至高荣耀与认可的金纹圣旨,落在她手上,却和一张普通草纸没什么两样,不值得喜悦。
苏言在众人的注视下,收好圣旨,起身后似不经意一问
“嬷嬷,臣女想求见陛下,可否麻烦您……”
话音未落,众学子正嗤笑其不识好歹之时,那嬷嬷却笑着点头:“陛下也正有此意。”
苏言却毫不惊奇,她有所一问并非凭空而来,皇帝既然有此做法,自然也料想得到自己不会毫无怀疑。
甚至……或许今日这第二回见面,能解开她某些疑惑。
苏言也不好奇往后的榜眼探花为何人,径直往内殿皇帝所在之处走去。
……
“皇上。”苏言道。
皇帝老儿仍是那一身便衣,青黑的衣袍上绣着暗色祥云纹路,衬得她面色阴沉,帝王的威压下仿佛透着垂垂老气。
苏言几乎有种错觉,眼前久居尊贵帝位的陛下,仿佛不久将归天西去。
但这念头太过大胆,她也只是在脑中晃了一下便回归眼下,向皇帝行了个礼。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嗯,你果然来了。”
苏言开门见山:“陛下,您为何定我为状元,臣女自知才疏学浅,难配此位。”
皇帝悠悠地喝了口茶,不答问题而言他:“你认为位列状元之人,要担当何职?”
这老狐狸,反倒探其她的底来了。
苏言讲起了:“……臣女不敢妄言。”
正当老狐狸一皱眉要开口,似乎想让她直言的时候,苏言却突然抬眼,直直望过去。
老狐狸一惊,居然望了出声。
苏言目光中似乎带着老狐狸似曾相识的神情,像是坚定,又像是民间有教化信仰之人平静却充斥着理想渴望,让这老狐狸也一时晃了神。
苏言:“但此事说,臣女想大胆‘妄言’一回,所谓状元,乃天下学子之首,来日入朝为官,也是众学子中官职最大之人,故而必担重任,清正廉直,敢言众人之不敢言,能以十年学识,服务朝纲。”
老狐狸从愣神中忽醒一般,却突然笑了:“你说的对。”
纵然她选择苏言,有……的原因,但看来也未选错。
苏言:“……”
这老狐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她看起来像是能担这大任的人吗?
她装模作样地苦笑一声:“陛下三思,臣女……”
老狐狸一挥手:“哎!朕一言既出,断无返悔的道理,卿还……了这条心吧。”
苏言:“……是。”
还真是不好糊弄了!看来往后这日子如何,得靠自己争取。
她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心底的某种疑惑仍未解开——皇帝钦定她为状元,究竟是不是和苏母撺掇好了的。
但这话直接问皇帝,实在不合适,倒不如回府之后探一探苏母口风。
于是,苏言很识时务地告退,潇洒得好像她全然没有被坑。
此时,老狐狸却仿佛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苏言眼尖地瞧见她嘴角抽了抽,像是这话难以开口。
会是什么?
苏言被勾起好奇心,退后的步伐逐渐放缓。
突然某一刻,老狐狸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苏言很“适时”地停下,问:“陛下可还好?”
老狐狸“嗯”了一声,随后挤了挤嘴角好像想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尽管苏言眼中她根本没什么好形象可言。
但这笑,实在太像是母亲“讨好”与自己并不亲近的孩子,她不由得顿珠。
老狐狸道:“你……府里可曾见过一对白玉戒指?那是我曾经……赠与你父亲的。”
苏言:?
心底总觉得有些蹊跷,苏言道:“不曾见过。”
随后一脸漠然地出了殿。
不仅见过,还就存在府中,严严实实地当珍宝似的包好,毕竟这玩意儿珍贵,甚至和她现代父母那一对几乎一样。
她存放得好好的,似乎生怕又被哪个粗心的下人弄坏了。
毕竟这东西,她还想留给日后……
苏言回府后,第一时间却不是回自己的房间,反倒去了苏母那里,问个究竟。
苏母:“……言儿,你当真以为,为母有这么大的能耐可左右圣上。”
苏言道:“但总不会与您毫无干系,毕竟陛下所为太过匪夷所思。”
苏母顿了顿:“其实……”
苏言眉头一皱,顿时觉得不简单:“其实什么?”
苏母却摇了摇头:“陛下怀念故人,对古人之女心存愧疚也是有的,便当作是弥补吧,你倒不必多想。”
话虽如此,但一国之君凭感情行事未免糊涂,苏言怀着疑虑,回了自己的房间。
路上,她打了个手势叫来十三:“你去查查……”
“明允!”苏言露出一个笑,“考完了,我是状元。”
谢明允走过来,伸手抚过她眉间:“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比起状元虚名,对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眼前人的心绪。
待她讲完今日的事情后,谢明允眉头微蹙:“那一对戒指?”
苏言:“嗯……我没告诉她在我这里,这东西我要留着的。”
谢明允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等旧物为何被珍视,却只淡淡道:“嗯。”
苏言搂过他的肩膀:“好了,你也别为我担心,也不是什么坏事,总归到时候能待在朝中出力的,位置高也方便行事。”
谢明允点了头:“也是,官职封告何时能下来。”
苏言:“最迟后日。”
虽说历来殿试过后,需两日时间才能发下封官圣旨,但或许因为苏言是状元的缘故,她的圣旨,次日便送达苏府。
是翰林院的官职,位高权却未必重,却比苏言想象的远远好得多。
——因为这官职,别的不说,就一个字:“闲”。
历来都是翰林院各官员争破头都想升的官职,俸禄优厚,管的事不多,更多的是调配人手制定决策。
却落到了苏言这个新上任的状元身上,也不知道要招多少人眼红。
阖府上下一片欢腾庆祝,苏言搂着谢明允,坐在小窗前,看府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心底也被什么填满。
情不自禁地,她亲了亲谢明允翘起的唇角。
唇上传来的触感似乎永远不会凉,总温热得恰到好处,谢明允渐渐放松下来,喘气都顾不上,面色微红眼角湿润,不可自抑地揪着身上人的衣领。
又仿佛脱力似的,滑下,落到苏言腰侧,勾起那断细长的腰带。
“怎么,想做点什么?”苏言笑了,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咬上他耳垂:“我不介意的。”
身体的微颤随着肌肤相触,传给另一方,谢明允咬紧了牙,心底不由得回忆起新婚当夜那不太美好的情。事。
苏言看清了他的纠结:“……”
意识混沌下作的死,也是会影响妻夫长远的性。生活的。
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底泛上难以言说的愧疚:“明允,对不起。”
谢明允没作声,只攥紧了她的手,好像能借此汲取一丝安全感。
片刻,轻微涣散的眼神才逐渐聚拢,直望进苏言眼底,又好像照进心里。
他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凑过去亲了亲苏言的唇角,这样近的距离,似乎是不想让眼前人看见自己通红的耳根。
“……要不,就今晚吧。”
苏言一愣,随即漫上溢于言表的欣喜:“明允,你……”
“嘘,”谢明允却捂住她的唇,像是生怕那里说出什么令他无地自容的话语。
他小声在苏言耳边说:“你别说啦。”
声音又软又似乎带着羞涩,像只小猫,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着人的耳朵,令苏言被勾得心痒难耐,却又强撑着脸色不至于笑得明显。
夜晚,下人们都退散了,只余屋内两盏灯还亮着,火红烛火映照着纱幔,透出床上相拥的两人。
苏言尚未解开谢明允腰带,就已经收获了最诚实又青涩的回应。
——谢明允低着头,红晕一路蔓延上脖颈耳根,正伸出那双修长的手,给她解衣带。
片刻后,苏言听见几不可闻的耳语,像是呢喃。
——“阿言……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