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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允身形修长,在男子中算出挑的,但苏言毕竟是女人,比他略高几分,此刻,正面碰撞骨相擦,倒有点疼。
即使受疼也一言不吭,谢明允很快偏了下身体,“怎么走的这么急。”
“嘶……”苏言发出一声抽气声,下意识低头……
正看见谢明允侧身露出的一侧锁骨,精致的线条翘起,扯出薄薄的肌肤组织,颈部白皙修长如天鹅般,带着一种纤细的脆弱感。
苏言目光像被粘住了一样,方才压下去的某种念想又被撕扯出来,直到谢明允开口一声“怎么了”,她才回过神来。
谢明允轻皱着眉头,不知眼前人为何晃神,又见她抬头,露出微红的脸,心神一动,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语气不似一贯的冰冷:“为何愣了半天,还有,走路别这么急。”
“啊……”苏言总不能说自己想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都怪他衣服穿的太宽松,才会动不动就露出来!
谢明允:?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自觉没有任何不合规矩之处,眼神略带疑惑看着苏言。
苏言抿唇,这才意识到自己理亏,谁让她眼神乱瞟,谢明允的角度,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倒显得是自己无中生有无理取闹,一时只得尴尬的咳了一声。
“呃,你就按你平日习惯穿就好,没事,”苏言打算把这一茬揭过去,“刚才不好意思,走太快了没看见,疼么。”
她抬头望着谢明允,目光明亮而又诚恳。
于是谢明允一瞬间回答,其速度之快,言辞之精确令人乍舌:“没关系,不疼,没事。”
反倒是像在掩饰什么的样子啊……苏言心想。但她也不愿多想,再想下去就又要想歪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看见美人锁骨就能想到全身肌肤的人呢。
呸!
苏言心里骂了一下自己,赶紧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顺路走到案边,喝了口桌上凉透的茶压压火气。
“那是我喝过的。”跟上来的谢明允淡淡道。
苏言:!
然后,咕噜一声,吞了下去。
是的,她没有像小说里电视剧里,被吓一跳之后来一个狗血大喷水,喷男主一脸来个打脸大翻转,最终以霸道男主无奈地宠溺一笑,甜蜜收场。
她只会咕噜咕噜大喝一口水压压惊。
猛然受到惊吓后,还能再咕噜一大口。
于是苏言面不改色,装作很镇定很无所谓的样子,“无妨,我不嫌弃。”
谢明允脸色有点怪异。
苏言立马意识到这句话立场不对,她怎么可以嫌弃男主呢,简直原罪啊!
她放下茶杯,看着神色不那么淡定,甚至坐得也不是很安稳的谢明允:“我们俩的关系,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犹嫌不够似的,苏言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杯子你也随意用,咱们谁跟谁啊!”
说完她暗暗盯着谢明允的脸色。
苏言:?
怎么回事,他脸色怎么更怪异了,脸颊飘起一抹浅浅的红,衬得肤色更加白皙,目光也轻轻的的垂下,就是不看她。
苏言忙查看进度条,生怕跌破到低一个阶段。
然后她迷惑了,几乎有点不知所措。
原本的进度只在三十打转,堪堪多一两点而已,却不知何时猛涨,现在已经直逼四十大关。
自上回达到三十进度,解锁系统新功能之后,她就没太管进度条了,毕竟这玩意隔一段时间看就还好,要是天天时时刻刻密切关注,真的是会让人神经虚弱的。
“嗯……”苏言斟酌了下,本想开口问一下,但马上又作罢。
何必呢,就让进度蹭蹭蹭往上涨不好吗?
不要打断,不要说话。
对面,谢明允重新倒了一杯茶,眼眸轻垂,眼尾弯出好看的弧度,借着喝茶时宽松的袖口遮挡了小半张脸,掩饰了神情的不自然。
心跳有些快,似要挣脱胸口,脉动从脖颈传上脸颊,明明喝的是冷茶,却还是压不下面颊的燥热。
他从没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样信口而出却又亲密的一个“随意”,一句“不用在乎这些”,还有话语中无意流露的亲昵和情谊。
谢明允几乎是慌张的,他垂眸看着杯中茶水,倒影是自己微红的脸,眼底的情绪几乎藏不住,就这样直白坦然的,亲眼看见,他自己告诉自己。
——你动容了。
半晌,苏言挑了挑眉。
进度破四十了!
四十都已经有了,五十还会远吗?
一半进度都快达成了,攻略成功还会远吗?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顾着谢明允还在眼前,没有笑出声,唇角紧绷着,却还是压抑不住的上扬。
谢明允起身,近乎慌乱地转过身走了,衣角带起一阵轻而急的风。
苏言毫不怀疑,如果谢明允这一秒没有扔下这一句“我去收拾东西”,她铁定要崩人设,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进度可喜,今晚苏言决定犒劳一下自己。
……
房间另一侧,屏风分隔着卧榻和正事用的桌案,谢明允如往常一般端坐在桌前,俊秀指骨间是乌漆笔杆,愈发衬得指尖颜色冷白,带着涩感的冷意。
但若此时有人在旁,细心一些就会发现,他虽执笔却半晌未曾动笔,另一只手指尖摩挲著书页,直至那一角柔软卷边,翘起细微却无法复原的弧度。
至始至终,不曾翻页。
……
不知过了多久,约莫日头渐沉,傍晚昏黄残阳映着窗外枯干枝桠,又不经意间折过门前光滑的石板,骤然射入眼底。
谢明允下意识眯了下眼睛,细碎的光在他眼眸中一闪而逝,他偏过头,才后知后觉的看着手下的书,阖上后才看见书名——《男仪》。
怎么会是这本书,他奇怪道。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久看了个空气,他烦闷地将那本不知是何人放在此处的书,抬手一掷,那本并不薄的书,就这样一旋,刮擦出呼啦风声,猛地击向桌外。
但不巧的是,那处高高摞着一叠书信,大多是行商往来或者谢府家信——当然,所谓家信,也不过是谢母变相询问:苏家能否为谢家生意打点,再虚假的一句问谢明允近日可好,却明里暗里劝他想法子钩住苏家嫡女,也就是苏言的心。
思及如此,谢明允无声轻嘲一声,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谢母。
但马上,他就顾不上了,半尺高的书信一瞬被击散,哗啦一声扑散开来,一半落在桌面,一半洋洋洒洒,自书案高处飘落下去,铺开了满地。
谢明允愣了下,倒没想到一时的某种情绪化为实质后,还能这么……出人意料。
他起身挥袖,正要弯腰捡起。
却猝不及防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目光交错,双双对视。
闻声而来的苏言:“……”
她看了看满地的书信,感到不可置信:“你看个书都能弄成这样!”
简直是,满地狼藉,苏言心底默默吐槽。
谢明允:“……”
他先是默不作声地收拾起地上的一团乱麻,然后一点点放在桌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是被今天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砸昏了头。
“这是什么?”苏言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跟着拾掇,走了两步,拾起远处的那本书,顺带好奇地看了一眼。?
《男仪》!
看样子是讲男子的礼仪,苏言不禁联想到原先世界古代的书,诸如《女则》、《女训》之类的,心里的疑惑下意识问出口:“这是你学礼仪的吗?”
谢明允愣了一下,然后才变收拾边说:“不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放在我桌上。”
苏言奇怪道:“不对啊,我没有叫别人送这种书给你啊,我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非要人守死规矩,学什么乌七八糟的《男仪》。”
这种书里面是什么内容苏言猜都不用猜,搞不好和《女则》一个德行,虽然说在现代社会,这几乎没人看了,但她在医院里居然见过一个六七十岁的婆婆,对她说什么头发衣服不该这样弄,什么什么的,还拿出书名和书里内容跟她科普。
“把这种书拿给人读,简直不可思议。”苏言心里吐槽,也没什么遮拦的说了出口,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谢明允“嗯”了一声,才突然想起,这本书会是谁拿来的。
既然侍女小厮等苏府下人,没有收到指示,自然不会越俎代庖,这厚厚的一本书,自然也不可能是随着信件寄来的。
恐怕是混在那些事务本和账本中间。
要说谢家上下有谁有这个权力,又有谁会起这个心思,希望他嫁人后循礼侍奉妻主,恐怕只有那一人。
谢明允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言在一旁,看出来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心情似乎不太好,把书卷成一卷,“不管谁给你的,这本书我们不需要,就别放在你案前碍眼了,等会儿我那去烧掉,扔到炭火炉里烧它个‘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谢明允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思绪也被眼前的人带歪到一边。
苏言这才意识到,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可真是乱用成语,走过去拍了拍谢明允肩膀,怕他有什么误会:“就是说……烧的连灰都不剩,唉,我就觉得这词吧,字面意思很适合这个书被烧的场景,不要太计较,你说是吧。”
谢明允失笑,轻轻偏过头,“什么歪理。”
他平常不笑,以至于苏言都不曾知晓,他笑起来其实这么好看,轮廓清晰的侧脸就在苏言眼前,神情柔和,嘴角弯起来的时候下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好像和他本身的气质不太合,但此时目光也柔和,整个人似乎换了一种气质。
“怎么了?”
谢明允察觉到苏言仿若静止的目光,有些无可适从地抿了抿唇。
“啊……”
苏言缓过神来,有些不该说出口的话却不自觉脱口而出。
“就是觉得,你可以多笑笑。”
“不是骗人,也不算哄你。”
苏言作认真沉思状,却半晌也找不出形容词,只道:“你笑起来,真的很不一样。”
谢明允失神,忘了回应。
她伸出手,指了指谢明允好看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这里,”苏言指尖轻点,正落在谢明允眼角,“好像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