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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混乱的战事,双方都心怀不轨,哪怕表面上看上去是同一阵营,也是心思各异,这就造成了更加混乱的结果。
原本是都相国临阵反叛配合秦南王一起杀死司马焦,可没想到,局势急转直下,秦南王一方伤亡惨重,秦南王本人更是受了重伤。
他们得来的情报是假的,那被他们杀死的所谓陛下,根本不是司马焦,就是个为了引他们送死的假货。而秦南王的伤,除了都相国的计策谋划,还有陈韫在背后推波助澜。
陈韫想着,秦南王也是时候该死了,这个死亡时机如果把握好,更能刺激这些尧州府兵们为主报仇——这时候的奴仆将士,大多愚忠,也只能愚忠。
灭司马焦,杀秦南王,擒都相国,陈韫想好了这一石三鸟之计,却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仍然出了意外。秦南王重伤垂死,这还算符合他的设想,可司马焦是假的,这让他措手不及。更令他觉得愕然的是都相国,为了引得秦南王相信,他做了场戏,和秦南王一样重伤在身,却在最后反杀了他准备的后手。
是的,这场战役是鹬蚌相争,陈韫暗地里有一群被他哄住支持的灾民起义军,愿意为他效力。原本鹬蚌相争之后双方元气大伤,他早早准备好的起义军就能在朝廷军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都相国和秦南王这一场仗,确实血流成河,但陈韫安排在后的起义军没能趁虚而入,都相国的儿子带兵守在后方,和起义军打了一场,因为早有预料,这一场他们打了个漂亮的以少胜多战役,那些还没成气候的起义军被打得丢盔弃甲。
这一场本该是在发生在洛京附近的最终战役,因为一路剧情偏移改到了尧州城外,终于一点一滴叠加起来,造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陈韫非常不满意,更让他不满意的还在后面,系统提示剧情再度大偏移,重要女配秦无暇死了。早死了几乎二十年。
陈韫收兵回城,闭城不出,在没人看到的时候,脸上神情狠狠抽搐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他派人一查,就发现了秘道外被人清理过的尸体,还从树林里抓出来个瑟瑟发抖的瘦小汉子,这人有些小机灵,是陈韫为了防止意外,安排在城外接应女主角廖停雁,带她去新地方暂时安置的人。事情就是这么巧,这瘦小汉子躲在树林里,亲眼见到了司马焦将人带走,又一气杀人灭口的场景,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还好那些灰衣人队伍来去匆匆,没能注意到他这个躲在树林里小人物,否则恐怕他也逃不过一死。
陈韫将人找到一盘问,再加上那些尸体摆在眼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司马焦确实来了,却把战事扔在一边,亲自去接了个女人离开,果真是不顾大局的昏君能做出来的事。
而秦南王,见到女儿秦无暇那几乎流干了血的尸体,大呼一声女儿啊,随即一口气没喘上来,拖着重伤的身子直接就这么咽气了。陈韫又花了一番手段上位,同时命人悄悄去寻找司马焦的踪迹。
司马焦这回来尧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了不被人发现,私底下只带了几十人随身。陈韫猜测他不会去找都相国,都相国临阵变卦肯定有把柄在司马焦手里,但司马焦不会因此就对他放心,所以陈韫敢肯定,他一路隐瞒行迹,绝不会让都相国的人知晓。
陈韫都想赞他一声胆子大了。
既然司马焦身边只有这么些人,那岂不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送上门来的机会,怎么能错过,战场上虽然不能杀了他,但现在也不晚。
陈韫如今已经不想着原剧情如何了,只想早点杀了司马焦这个变数,就是因为他才横生了这么多波折。司马焦不死,他很难实现原本的结局。
与此同时,朝廷军驻扎地,都相国也重伤不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儿子跪在榻前,双眼通红给他磕头。高太保则在一边,道了声节哀。
如今大将死了,都相国的儿子又没有他老子那么大能力,为了防止他压不住场生出乱子,高太保只能留在这里看着。
事实上,就连他也不知道,那个说好了会在河下等待尧州消息的陛下,其实悄悄进了尧州。
司马焦这个天王老子都管不住的暴君,正在一家客店里休息,因为贵妃需要包扎伤口,还有喝药。
包扎完伤口的廖停雁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因为手臂上的伤口靠近肩膀,衣服没有拉上,连带着胸口也敞开了一大片,廖停雁睡得熟,毫无察觉,一旁看着的司马焦无聊了,盯着她看。
好像很软,司马焦抬手捏了两下。像豆腐,捏上去也怪怪的,太软了。他无聊地又捏了两下。
廖停雁这些日子太累,都没能好好休息,这会儿一放松,睡得几乎是昏死过去,都没发现司马焦在搞什么。结果醒来后,就看到一只手抓在自己胸上,胸还有点疼。
不是对我的胸不感性趣吗,又在这乱摸什么摸呢!廖停雁眼看着司马焦毫无羞耻心地收回手,不以为意的样子,默默扯了扯领口。
瑾德端进来熬好的药,送到廖停雁面前。一股苦味直冲鼻尖,廖停雁已经习惯了苦味,她可不是那种因为苦就不肯吃药的小孩子,生病了吃药是常识。她端起药碗运了运气,刚准备喝,司马焦就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廖停雁:“……”
瑾德:“……”
这家伙又搞什么操作?!
司马焦把药放下,嫌弃道:“这什么味道,这么难喝,别喝了。”
廖停雁:“……”祖宗,这是我喝,又不是让你喝,你嫌什么苦。
司马焦:“等回宫了,让那几个人给你把药做成药丸,吞了就行,不用喝这种难喝东西。”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所以,他是认真的?准备这一路上都不让她这个伤号喝药了?廖停雁竟然一时间情绪复杂,不知道司马焦到底是想害她还是心疼她,或者又犯病脑抽了。
等司马焦在房间里休息,廖停雁走出房间,瑾德在厨房那边等着她,见她来了,给她递上药碗,小声逼逼:“贵妃快把药喝了,伤一定得早点好,陛下心疼呢,不过可千万别被陛下发现了,不然可要了奴的小命了。”
廖停雁觉得自己好惨,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吃药的,又不是什么奇怪的药。
喝完药漱了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房间,谁知道刚靠近床榻边,司马焦就看她一眼,“喝药了。”
你狗鼻子吗!
“你要喝就喝,偷偷摸摸干什么,孤难道还会拦着你喝药不成。”司马焦不太高兴。
你说这话都不心虚吗?感情刚才那个直接把我药碗扔出窗外说太苦不喝算了的家伙不是你?廖停雁在心里呵呵笑了下,告诉自己,老板说的都对,跟老板唱反调没有好下场。于是她假笑,“陛下说的对。”
司马焦:“……”
大半夜,廖停雁被司马焦叫醒了,竟然有种重温昨日的温馨感——如果司马焦没有一上来就捏胸,廖停雁可能会觉得更值得回忆。
半夜把人拽醒就是为了捏胸,这大猪蹄子是蹄子痒吗。廖停雁抓住他的手,看他和捏气球一样的动作,无语片刻,把他的手往下拉到腰上,“陛下,还是摸腰吧。”捏胸她睡不着。
司马焦摸了摸她的腰,小肚子都没捏起来,很不满地示意她看,“肉都没了,你让我摸什么?”
那你摸胸也别只管一边啊,会大小胸的,这个问题很严重你知道吗?!廖停雁深吸气。
“脸上那点肉也没了。”司马焦继续发牢骚。
廖停雁:你有事吗?这么超绝好看的瓜子脸,这天下不会有人的下巴比我更尖了!
“陛下是不是嫌弃妾最近憔悴了,美貌不复从前。”廖停雁娇娇弱弱撒了个娇。
司马撒娇本娇,不吃她的撒娇,给她回了个爆笑。
廖停雁: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好歹人先逗笑了,不知道哄高兴了能不能放我去睡。
司马焦笑完忽然对她说:“我认识你的时候只觉得你长得不错,十分好看,但脸到底长什么样却一直记不太清晰,直到后来才慢慢眼熟。”
廖停雁:唔,脸盲?
司马焦慢吞吞:“毕竟我看过太多美人,不用心,真的很难记住每个人长什么样。”
廖停雁忽然想起来宫宴每次司马焦要搞事,叫底下的美人回话,大多用衣服颜色来表示是谁,她当时还以为司马焦离太远,近视眼看不清那些花花绿绿谁是谁,原来不是近视眼,是记忆力不行。要知道,连她都能认全大半的后宫美人了。
司马焦看着她,等了一会儿,“你怎么没反应?”
廖停雁摸不着头脑,什么反应,你又想要什么反应?给病号一个活路不行吗?给你盛世宠爱的贵妃一个消停不行吗?你这么大老远赶过来救我就是为了半夜烦死我的吗?
廖停雁呼气,突然掀开被子,露着香肩往床榻上一躺,摊开手脚摆好姿势,“陛下,来吧。”
司马焦的反应是推了推她的腰——“你占这么多位置我睡哪?”
睡个屁啊还,我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睡到了。
廖停雁默默滚到床内侧给他让出位置。消停没一会儿,她睡意渐浓之时又突然被司马焦拉醒了。
司马焦神情很古怪地问她,“你刚才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什么动作什么意思?廖停雁没反应过来。
司马焦继续神色微妙,“是在求欢?”
……祖宗你真的反应太慢了,等你反应过来,不仅黄花菜凉了,连黄花闺女都凉了。
司马焦评价:“你胆子真不小。”
廖停雁:啊哈,这就胆子大,你是神仙转世,凡人没胆睡你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