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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羡慕她,我是想要她。”
——“就像你以前想要我。”
星期三早上的空气稀薄,伴着早自修寂静的气氛,沉闷得快让人喘不上气,龙七倚着课桌转圆珠笔。而教室外,靳译肯走在朝她的教室来的长廊中。
他单手插着校服裤袋,步伐悠哉而缓慢,一边穿行在来往学生中一边晃着手里的保温瓶,身影从一线尖子班区域走过,从二线优良班区域走过,再踱入三线普通班的区域,长廊内的学生都看他。
他走入龙七的教室时,半数的同班生抬头,随后进入一片始料未及的安静,几十双眼睛看着他走向董西的座位,而龙七注意到他的一霎那,他正好停在第一排董西的桌前,把手里的保温瓶放上她的课桌。
董西正看着笔记,因这动静受打扰,抬头看他时,他俯身将双手撑在她的课桌两侧,视线与她直直相接触,男性气息也压迫式地降到她头顶,全班鸦雀无声。
他开口的时候,眼睛独独看着她一人,告诉她:“我听说喝这个管用,拿来送你。”
龙七盯着那边,心口轻微起伏,将圆珠笔的尾端顶在桌面上。
董西不说话,她坐在最前排,没有任何人看得到她与靳译肯面对面时的表情,但所有人都看到了靳译肯的眼神。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话以及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某种暗示,没有谁知道他和董西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潜伏许久后突然放的大招,从眼神到口气都表现出了……昭然若揭的追求之意。
他在的时候,班内阒寂无声,仿佛只剩他和董西两人的细微呼吸声。
他走的时候,几乎全部学生都盯着他的身影。
紧接着,压不住的议论与感叹从最后排开始蔓延,一排一排如海浪般涌向董西。靳译肯出教室的那一秒朝龙七的位置看,龙七盯着他,看到他那张脸从前门消失的一刹那,眼神里的“爷要跟你玩一把”的战意。
跟昨天向他坦白后,他的毫无反应形成强烈反差。
顶着桌面的圆珠笔一下子从手里弹开,弹到同桌的校服上,同桌想说话,她低沉说:“闭嘴!”
龙七随后看向前排的董西,她的手中握着没在写字的笔,也正看着靳译肯的背影,但是她的面部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看着靳译肯,就好像看着一个暂时没有记起名来的男生,除了有一点点状况外,一点点感到莫名的微皱眉,她整个人依旧安静如初,尤其在周围浮躁的包围下特别明显。
靳译肯给董西送来的,是对生理痛有缓解作用的枣花椒汤。
而他对董西的追求也似乎从这一天开始正大光明摆上台面,午休时,有女生把热的海岩奶绿送到她桌上,说是靳译肯给她的。下午时,有男生送来巧克力和小女生喜欢的提拉米苏与樱桃萨芭雍,说是靳译肯给她的。放学时又有人送来温的蜂蜜柚子茶,说是靳译肯给她的。
这些都是董西在校园网账号里曾经提过的东西,他没有她的账号,但他显然已经打通了她的好友圈,得知她账号中所提到的一切。
隔天早上,董西还没来,她的课桌上就已经摆好了蓝莓起司蛋糕和正宗的港式双皮奶,附加一个新的保温杯,保温杯里是同样有缓解生理痛效果的艾薏苡仁粥。
第三天早上是生姜羊肉汤和胡益母草煮鸡蛋,旁边放着一本曾被她提过的“遗憾没有找到”的限量版画集。
隔一个双休日后的星期一早上是楂桂枝红糖汤和日式抹茶松糕,那一天还陆续有学生送来白糖曲奇、慕斯蛋糕、焦糖布丁等甜点,每一次来送的人都不一样,有时甚至是董西在尖子班时的好友,而送的对象也不止她一人,但凡跟她关系稍微好点的女生都得到了“特殊关照”。
董西桌上的保温瓶一天比一天多,她从不喝靳译肯送来的那些东西,但是靳译肯没有一丝懈怠,他每天都换着花样来,而且他有手段,他除了第一天亲自来送东西之外,接下来连着几天都不再出现,他将浓烈的情揉在送她的这些礼物里,本人却照样过着悠哉的生活,仿佛刻意给出了距离与空间,也有一种“你迟早会爱上我”的自信,这样的追法最挠心。
直到第二个星期开始,再有人把新的保温瓶放上董西的桌子时,她的脸微微红,这种表现随着保温瓶的增多越来越明显。
有心人发现后,成了董西渐渐对靳译肯动心的“证据”,被夸大后传进校园。
龙七在第二个星期的周五终于忍无可忍,中休的时候,她在学校体育馆找到正打篮球的靳译肯,两人在隐蔽的看台间隔见面,他还没打过瘾,满身运动气息,一边盯着球场一边喝水,龙七说的话他没听进去,直到她把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夺走,一把泼他身上。
他当即下意识地侧过脸,水弄湿篮球衣的领口和他的手臂,等回过神来后才把注意力放回她身上,笑,看她的眼神都是亮的,好像发现一块新陆地,或是自己成功开发了属于她身上的暴力因子,简直等不及要看她下一个反应。
“你有病!”龙七骂。
他说:“有病的不是我,七,是你,我治你呢。”
“她很烦你。”
他拿过她手里的矿泉水瓶,挨近着告诉她:“她脸都红了。”
“她脸红不是因为你,而是你送来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的生理期,你让她感到了尴尬!”
他用食指顶住她肩膀:“这就不一定了。”
龙七将他的手拍掉:“你怎么这么无赖?”
他不但点头,还紧接着刺激:“我搞定你用了一个星期,你猜我搞定她要多久,恩?”
两人视线紧紧依着,相互距离不过10cm,她摇头:“搞定我的不是你,是你的钱,她不缺钱。”
“她缺爱,所以她比你更容易搞定。”
球场上传来喊他的声音,是卓清的,靳译肯和她同时往球场看,卓清在找他,没有注意到这里,龙七紧接着看靳译肯,两人视线对上一秒,随后她作势朝球场赶,靳译肯立刻一手撑到她身后的墙面上将她拦住。
“你也会怕啊靳译肯,”她转回身嘲弄他,“别拦我啊,让我告诉卓清他的好兄弟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事啊。”
他的表情像刚才一样轻松,回她:“你真告诉他之后我们俩的损失谁更大一点?董西愿意跟一个和两兄弟同时劈腿的女人交朋友?”
她一时无言以对,他说:“七,你很聪明,很聪明很聪明,但是你太冲动。”
紧接着讲出来的话,都是靳译肯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近乎低语着告诉她,他说:“去年五月份你跟杂志社老板起口角故意刮花他的车,谁搞定的?”
……
“七月份你用酒瓶把一个小开的脑袋打开花,谁压下去的?”
……
“年初你跟活动主办商闹矛盾砸碎人家一屋子的收藏品,谁替你赔的?”
……
龙七一声不吭,眼睛里充满浓重的倔意和斗志,靳译肯用拇指抚她的脸:“还有之前你砸了你哥电脑的事,不是我花钱买主机堵他的嘴,他就准备把你的录像卖给杂志换钱。我的眼睛只要在你身上少放一秒,你就可能被别人生吞活剥了。现在你说你要从良,我这一身被你牵扯的脏水怎么算?”
她的气压在心口,就如同靳译肯前两个星期的气都压着,现在他终于释放出来了,而她的手在裙摆边握成拳,听着他挨近她的耳边继续说:“当我和董西在一起之后,你就会搞清楚你当初在做什么,你现在推走的,就是你以后会为之肝肠寸断的。”
“而且,”他继续说,“董西也会。”
……
“她会爱我入骨,但我会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她憔悴,让她哭,让她变成一个你都看不起的人。”
卓清的喊声再一次从球场传来,靳译肯留下龙七准备走人,她的心口细微起伏,用全身力气压着血液里的暴躁。
他走到看台外面的时候,她才重新看向他:“白艾庭呢?”
靳译肯停住。
“你追董西,白艾庭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