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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未至,不远处的居民区摇曳着人间烟火,似乎还有极轻的、嘈嘈切切的人声穿过玻璃,漂浮在盛卉耳边。
一只滚烫的大手抚到她脸上,轻轻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以一个并不自然的姿势与他接吻。
男人灵活的舌尖卷入她口腔,在极深处扫荡,肆意点火。
书桌后面的空间太狭窄,还摆了一张巨大的旋转椅,两个人有些站不开。
只听哗啦一串脆响,实木书桌上的东西忽然被叶舒城扫开,有硬质物体坠落地面,骨碌碌地滚远,听得盛卉一颗心仿佛浮上海面,随着波涛剧烈地翻涌起来。
空荡的桌面自然成了她的“位置”。
盛卉终于被翻过来,双手得以搂住他的脖颈,像在海上抱住了救命的浮木。
“太冰”
她躺了一会儿,忍不住抱怨道。
“烘一会儿就热了。”
叶舒城在做那事儿的时候,比平日里强硬又无情许多。
“还硌”盛卉呜咽了两声,继续抱怨。
她身子骨柔弱,皮肤又细嫩,真受不了反复在桌面上摩擦磕碰。
很久之后才被抱起来,背都搓红了。
离开书桌后面的方寸之间,她挂在叶舒城身上,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把书房的灯给关了。
她有些紧张地缩进他肩窝:“干嘛?”
“想被外面看见?”他眼神指向落地窗。
“外面看不见,玻璃是特制的。”
“好。”
她于神思迷乱间,错过了男人微微挑眉的动作。
很快,盛卉深深懊悔起了自己的多话。
她看见巷外的柏油马路上,一辆又一辆车驶过。
近一些,就在花园门外,三三两两的男女饭后散步,偶尔有人抬头向这边望来,视线似乎扫过她身前的这块玻璃。
更近的地方楼下花园里,黄阿姨和孙阿姨正在遛猫聊天。
明净的玻璃,靠里一侧缓缓漫上一层雾气。
似是有柔软的东西一下又一下杂乱无章地擦拭,不过片刻,又被白雾覆上。
太刺激了
盛卉披着睡袍被抱出书房的时候,四肢酸软得一点劲儿也提不上。
只有嘴巴还能叭叭,用媚而嘶哑的声音控诉某人不知羞耻。
那人浑不在意,步伐甚至更轻快些,温声问她:
“去你房间洗澡?”
“嗯。”
她舒舒服服窝在他怀里,时不时指挥,“抱稳点衣服给我扯上来点”
来到二楼主卧,浴室就在跟前,盛卉依然不想下来:
“走不动了。”
他抱她进去,将人放在浴缸,忽然半跪下来,欺身吻住她。
盛卉瞥见他肩颈处一抹清晰咬痕,有些难耐地别开头:“又干嘛”
叶舒城指腹摩挲着她脸侧,低声问:“我今晚睡哪?”
“你爱睡哪就睡哪,关我什么事”
“嗯。”叶舒城微微直起腰,眼眸含笑,“那我就随意了。”
直到近凌晨,叶舒城才舍得回到三楼书房,将他的笔记本拿下来。
顺便处理了一下书房里的某些痕迹。
他素来注重工作环境的安定和工作态度的专注,这似乎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躺靠在床上办公。
身旁的女人睡得不太安稳,时而卷到角落里缩成一团,时而又滚过来找他的手。
叶舒城有项工作必须在今晚完成,但又不想错过她躺在身边的每一秒钟,最终只能这样折磨他自己。
他用单手敲了一行字,另一只手被盛卉松松地攥着,一旦他想要抽出,她又会立马收紧。
时间在静谧的空气中流淌。
正当叶舒城处理完公事,准备关电脑睡觉的时候,那只攥着他的小手忽然松开,他借着电脑屏幕的微光,撞见她茫然睁开的眼睛。
叶舒城不禁屏住呼吸。
又要被赶走了吗。
盛卉揉揉眼睛:“你干嘛呢?”
“加班。已经搞定了。”
她有些不爽地扯过被子,转身背对他:“看电脑不开灯,当心瞎掉。”
叶舒城:“下次不会了。”
他缓缓掀开被她扯远的被子,温热的身体探进去,见她反应不大,这才放开手脚,将人捞到怀里。
男人的身体结构和女人截然不同,盛卉困意正眷,冷不防贴到他热而坚实的肌肉上,微微皱了一下眉。
“晚安。”
他的声音像清沉的深潭水,带有显著的男性特征,滑进耳朵里的时候,却能激起一层暖意。
盛卉的眉心渐渐松开了。
她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地方,枕好,然后懒洋洋地回应道:“晚安”
翌日早,小杏房间。
盛卉和叶舒城一人伺候小杏起床,一人在衣柜前给孩子挑衣服穿。
小杏坐在床上,抱着玩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盛卉:
“妈妈,你和爸爸今天又在我房间门口偶遇啦。”
盛卉:“没错。”
她挑好小杏今天穿的衣服,放在床边,转身将衣柜复原。
一边动手,她想起某件事,一边问叶舒城:
“你朋友的酒会在周五晚上?”
叶舒城:“嗯,要不要我接你过去?”
“不用,你也不顺路,到时候酒吧门口见吧。”
盛卉停下手里的动作,扶着衣柜门,转身看他,故作随意地问,“对了,你那天晚上准备穿什么颜色?”
这个问题着实把叶舒城问住了。他每天穿的衣服,都是早上临时挑的。
他以前参加聚会从来没带过女伴,眼下大概明白盛卉的用意,反问她:
“你穿什么颜色?”
盛卉瞋他一眼:“明明是我先问的。”
叶舒城:“那就蓝色吧。”
“好。”
过了一会儿,叶舒城忍着笑,明知故问道:“所以你穿什么颜色?”
盛卉捏了捏拳,走到他身边,一把将女儿抢过来,麻利地帮小杏穿上衣服,先骂他笨手笨脚,然后再回答:
“我穿橙色,和你形成鲜明对比,亮瞎你朋友的眼睛。满意了吗?”
叶舒城扬了扬眉:“满意。”
小杏自己会穿衣服,却被妈妈折腾地抬手又抬腿,忍不住替爸爸鸣不平:
“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说话这么凶,明明对其他人都超级温柔的?”
盛卉动作一顿,答不上来。
叶舒城:“因为爸爸在妈妈心里最特别。”
盛卉:
小杏觉得很有道理:“原来是这样!”
“什么鬼。”
盛卉吐槽了句,但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也不想在女儿面前展现过于夜叉的气质,只能悻悻闭了嘴。
吃过早饭,送小杏上学回来,叶舒城仍坐在餐桌边打电话,操一口流利英语,声音好听得像学生时代早读课前播放的外文广播,低沉有磁性,且催眠。
盛卉在他身边坐下,没一会儿又被他拉到腿上。
他最近对她搂搂抱抱得是越发顺手了。
盛卉生怕被孙阿姨看见,忙不迭挣扎起来。叶舒城打完电话,手机放到桌上,按着她不让她乱动。
“有话和你说。”
他将她抱远些,免得蹭到某个不经蹭的部位。
盛卉脸微红:“非要这样说?”
叶舒城:“嗯。”
他大概很清楚自己长得好看的优势,一双深邃眼睛近距离注视她,因为她坐在他身上的缘故,他的视线需要微微仰视。盛卉很快就放弃挣扎,左手绕到他肩后扶着,顶着一张发烫的俏脸,声音软了几分:
“有什么事?”
叶舒城低声说:“我想让我的父母见小杏一面,希望你能同意。”
他不再像昨晚那样委婉含蓄,而是向她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盛卉垂了垂眼,双颊的热度稍稍降下去:“哦。”
叶舒城静看着她,眼神笔直而真诚,喉间缓慢向下滚动,仿佛等待神祇审判的信徒。
没过多久,盛卉抬起眼,轻描淡写道:“行啊。”
她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的,仿佛习惯成自然。
但是转念一想,让叶舒城的父母见一见小杏,于她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
她脑海中构思出那个祖孙相见的画面,奇迹般的,竟不觉得抵触。
察觉到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热度也有些上窜,盛卉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强调道:
“记住你妈妈上次来找我的时候说的话。”
“知道。”男人眼底的笑意渐渐藏不住。
曾经她不愿意让小杏和他的家人见面,叶舒城能理解,因为他的家人于她而言全是陌生人,甚至是有可能打扰到她正常生活的陌生人。
但是,现在她不那么排斥了,是不是说明,他这个纽带在其中发挥出了作用,他的家人在她眼里,已经不是全然的陌生人了。
盛卉那只落在他肩头的手,手指百无聊赖地拎了拎他的肩角,然后问他:
“什么时候?”
叶舒城:“还没定。”
盛卉:“要不就今天?”
叶舒城:“你今晚不是要加班么?”
盛卉点头:“是。我觉得我不在比较好。”
叶舒城不解:“怎么会?
“就今天吧。”盛卉决定。
她信任他的人品,早已经愿意把小杏单独交给他,同时,她个人不是很想面对那个场面。那会让她感觉很奇怪。
况且,他的父母应该也会因为她在场而产生顾虑。
叶舒城想了想:“好。你别担心,我不会把小杏带走,会让我爸妈来这里见她。”
盛卉有些诧异。既然她同意让叶舒城的父母和孩子见面,就无所谓见面地点在哪,而现在叶舒城让老人到她家来,她反而有点担心顾夕的身体。
盛卉踟蹰了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而是提起另一个细节:
“小杏今天穿得比较朋克,上衣还印着骷髅头什么的,老人可能不喜欢,你下午接她回家的时候,可以给她换一套学院风小裙子。”
叶舒城眨了眨眼:“好。”
气氛安静片刻,叶舒城毫无征兆地突然抱紧怀中娇躯,盛卉一不小心就扑到了他身上。
她心跳忽地加快,双手抵在他肩上,含羞带怒地瞪他。
男人直视她的眼睛,薄唇轻启,音色低如混响:
“盛卉,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话音落地,盛卉陡然睁大眼:“你你胡说什么!”
她用尽最大力气推开他,一屁股从他身上跳下来。
男人仍坐在原地,茶棕色眼睛淡定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那视线好像X光,照在盛卉身上,几乎能穿透她的外衣和皮肉,让她浑身都不舒坦。
“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恋。”
盛卉丢下这句,自觉很有道理,然后快步走向客厅,拿走电脑包,匆匆遽遽地出门上班去了。
叶舒城笑着拿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口。
或许是他的错觉,竟觉得这杯好像是糖水。
等她的车开出大门,车尾气都看不见,他才慢悠悠地离开别墅,坐上了自己的轿车。
傍晚,周园别苑。
偌大的花园,南侧,靠近红豆杉墙的地方立着一架秋千。
此时,秋千上正坐着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边闲谈,一边照看园子里玩耍的孩子们。
叶舒城抬手看了眼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叶聿洲的心情比他还紧张:“我和哲希要不要先躲一躲?万一爸知道了我和妈都帮着你瞒他,可能会更生气。”
叶舒城:“哥,你觉得他今天来这里见到小杏之后,回想那天饭桌上的情景,会猜不到你和老妈的情况?”
叶聿洲:“说的也是。”
老爸只是人耿直了些,情商不至于低到被他们当猴耍的程度。
兄弟俩心思各异,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花园草地上,两个小朋友开着玩具车碾来碾去,脑袋里几乎没有一点儿烦恼。
不对,准确的说,是正在开挖掘机的那个没有一点烦恼。
轮到小杏开挖掘机了,哲希虽然很不舍得,但他是哥哥,不好霸占妹妹的玩具车,只能忍痛爬下驾驶座,把挖掘机还给妹妹开。
小杏开挖掘机的技术比他高超,工程车也能开出跑车那种速度,哲希跟在她身后跑,渐渐被她拉开距离。
小杏转头看见哥哥没跟上,连忙踩下刹车等他。
哲希呼哧呼哧地跑过来,撑着腿喘气:
“呼为什么挖掘机没有两个座位呀,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开了。”
小杏:“因为它不是用来载人的吧。”
哲希喘匀了气,站直身子,看见自己左手扶着挖掘机结实的铲斗,突然心生一计:
“小杏,你说这个铲子可以铲起多重的人来着?”
小杏想了想:“好像可以铲起大班的哥哥姐姐呢。”
哲希眼前一亮:“我才中班,要不我坐在铲斗里面,你把我铲起来看看?”
小杏:???
哲希感觉自己简直聪明绝顶:“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开了!”
小杏喃喃道:“可是,爸爸说过,挖掘机不可以铲人的。”
哲希干脆演示给她看,大着胆子一屁股坐进铲斗里,位置大小刚刚好:
“我自己坐进去的,又不是你铲的。好了,你只要不要把铲斗升得太高就行,咱们在草地上开,摔到草地上也不疼。”
小杏看到哲希稳稳坐进了铲斗里,她尝试性地将铲斗升高一些,铲斗牢牢地兜着哲希上升,一点也不晃,看起来非常安全。
两个小朋友兴奋疯了,忍不住一起尖叫起来。
哲希叫了一声,突然朝小杏挥手:
“小点声,别被大人听到了!”
要是被大人发现,肯定不允许他们这样玩。
小杏连忙捂住嘴,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爸爸和伯伯。
他俩不知道在聊什么,暂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哥,你坐稳了没?坐稳我就开啦。”
叶哲希拿手指抵了抵额头,然后酷酷地松开:“坐稳了,快给我冲!”
“冲!”
小杏又将铲斗升高了一些,带着斗子里的哥哥朝着远离大人的方向高速开了出去。
此时的提花巷口。
夕阳笼罩之下,街区内外人来人往,喧杂热闹,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
顾夕让司机把车开走,她自己领着老头子往巷子深处走。
一边走,她一边摸了摸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温声对丈夫说:
“那家店就开在这里面,走两步就到了。”
叶正钦四下张望几眼,有点质疑妻子那所谓的顶级私房菜馆是否配得上“顶级”二字。
“聿洲和舒城他们都到了?”
“是呀是呀。”顾夕挽着他继续往里走。
约莫四五分钟后,两位老人停在一扇巨大奢华的铁艺大门前。
叶正钦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在这深深巷里之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幢豪宅。
然后,他就听到一串压抑的稚嫩笑声,混杂着奇怪的机器声音,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快速袭来
只听“嘶”的一声响,临到门前,一辆通体澄黄的小型工程车倏地刹停在他们面前。
叶正钦瞪大了眼,他身旁的顾夕也被吓得猛然松开挽着老公的手。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好端端的别墅花园里会开出来一辆挖掘机?
准确的说,是挖人机?
“那个咳咳。”
叶正钦话都说不利索了,“装在挖掘机铲斗里的,该不会是我的乖孙”
话音未落,哲希扒着铲斗边沿冒出头,激动地朝爷爷奶奶招手:
“爷爷奶奶!我被挖掘机铲起来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