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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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城平静答:“我只是虚心求教。”

盛卉:“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是这样。”

虽然她搞不懂叶舒城究竟想干嘛,但是女人的直觉不需要太多道理。

她弯腰拿起桌上的水杯,浅喝一口润润嗓,直接下一个话题:

“那个大班的男孩子没受什么伤,他和小杏互相道歉和解了,他妈妈也没再追究。小杏不是故意踢他的,人家叫她把球踢过去,她就踢了,不知道为什么下脚有点重,球踢得又高,就把男生给砸了。”

她在和他交代她们今天会谈的结果,以及小杏踢哭同学的来龙去脉。

叶舒城的心情莫名舒畅了些。

脚边,一颗粉色皮球骨碌碌地滚过,后面跟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她脚上穿着拖鞋,踢球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费劲,指哪打哪。

叶舒城这时才发现,她不是在跟着球跑,换个恰当点的描述,她在带球。

这个意识着实让他震惊到了

定睛观察一会,她还真不是瞎踢的,皮球始终牢牢掌控在脚下。

盛卉注意到他的眼神,笑道:“小杏好像是个足球天才,我打算让她去幼儿足球培训机构玩一玩,还有其他体育项目,也想让她多尝试一些。”

叶舒城从地上把女儿捞起来,抱得高高的:

“小杏太棒了,很像爸爸,小时候爱跑爱跳的。”

盛卉:“我就知道像你。我小时候懒得像条虫,一天到晚寻思着怎么逃体育课。”

叶舒城放下女儿,瞥向她:“所以你现在体质差。”

“我体质好的很。”盛卉说着,目光不自觉滑过男人宽阔的肩膀。

他身上穿定制西装,勾勒出高挑利落的身形,显得气质矜贵清冷,然而,衣料下方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感,野性十足,俗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倏然别开眼,清了清嗓:“和你比起来,是差了点。”

话音落下,盛卉拎起电脑包,转身走向一楼的书房,似乎是刻意避开这温馨中又透着些许暧昧的氛围。

她在书房里坐了没一会儿,就被客厅墙面上传来的砰砰撞击声吵了出来。

老洋房毕竟年代久远,盛卉当年重修别墅时,并没有对墙体做太多改造,所以别墅内的隔音很一般,盛卉几乎能听出小杏把球踢在了哪面墙的哪个位置。

她合起电脑,快步走到客厅,看见叶舒城站得离小杏老远,纳闷道:

“你不管管她吗?”

叶舒城:“我得守着这个酒柜。”

盛卉听罢,愣了两秒,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他还真在看护酒柜,一旦小杏运球从他附近跑过,他就抓起小杏的后领,将她拎远点,再把她的球也踢开,免得小丫头一不注意把酒瓶子砸下来,伤到她自己。

盛家的酒柜非常多,其中大部分是安全的全封闭结构,只有靠近餐厅的这一个壁挂酒柜是半封闭式的。

小杏平常不爱调皮捣蛋,她的身高也碰不到这个酒柜,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安全。

直到今天,这孩子兴冲冲地练起了踢球,皮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危险指数暴增。

“你带她去外面草地上玩吧。”

盛卉对叶舒城说,“我把家里收拾一下,这些酒暂时存放到酒窖里。”

叶舒城点头:“我想找人在花园里围几张网,画上场地线,给小杏做个小足球场。”

他在征询她的意见,盛卉眨了眨眼:“我不太懂这些,都听你的。”

话音落下,两人皆是一愣。

盛卉也没想到,自己会对叶舒城说出“都听你的”这种话。面对和小杏有关的事情,她一直以来都像个独裁者。

眼下他们的对话方式,越来越像一对相处和谐的真夫妻。

不对,应该是相处和谐的孩子爹妈,因为夫与妻代表着男女之间关联,孩子爹和孩子妈之间不一定,只需要对孩子负责即可。

孩子爹妈相处融洽,对孩子的健康成长肯定是有利的。

这样解释之后,盛卉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渐渐消失。

她催叶舒城带小杏出去玩,自己留在客厅,慢腾腾地收捡家里的易碎物品。

过了不到十分钟,身后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有人缓步朝她走近。

盛卉正在整理箱子里的酒瓶,抬眸看见来人,直起腰:“你怎么回来了?”

叶舒城:“孙姨在做饭,小杏有黄姨和猫咪们陪她玩,我回来帮帮你。”

盛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若是有空闲,忙他的工作不好吗?每次他来她这里,那群秘书们都跟在他身后嗷嗷叫,能把他手机打爆。

目光垂了垂,她瞥见地上的几个箱子,很沉,又想到孙阿姨最近腰不太好。

有人送上门来当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

“行吧。你帮我把这几个箱子搬到酒窖里去。”

叶舒城:“没问题。”

说罢,他脱下西装外套,墨蓝色的衬衫袖口折至手肘上方,露出一截白皙精壮的手臂。

只见他弯下腰,两手扣住箱子底端,轻而易举抱起了放满酒瓶的硬纸箱。

盛卉走在前方带路,经过一道隐蔽的楼梯间,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别墅楼底下神秘的酒窖。

望见眼前的场景,叶舒城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何止是地下酒窖,面积大小说是酒厂都不为过。

室内划分成格局严整的许多个区域,每个区域靠墙两侧都摆放着复古红色的实木酒架,各类蒸馏酒和酿造酒按照产地和年份分类摆放在酒架上,类别之丰富,数量之庞大令人眼花缭乱。

其中,叶舒城找到一瓶眼熟的收藏级名酒,市场价格炒到六位数,而它摆在盛卉家的酒窖里,犹如批量生产的一般,毫无特别可言。

视线向前瞭望,远处的隔间里竟然存放着成排的橡木桶,不知桶中的酒液陈年了多久,是否由她亲自调配,然后安置在此处缓慢地发生化学反应。

“这就看呆了?”

盛卉朝他勾勾手指,让他把箱子放到她面前的地上,嘴上调侃道,“下次带你去我们公司最大的酒厂见见世面。”

叶舒城:“我很期待。”

盛卉朝他尬笑了下。

她只是随口一提,当真就没意思了。

几个箱子全都搬进来后,盛卉再带着叶舒城分门别类地摆放箱子里的酒。

其中大部分是欧洲产的,其次是日本,再次是美国。

盛卉轻车熟路地穿行在酒架下。

每次来到这里,呼吸着酒窖中馥郁芳香的气息,她的心情都会舒畅许多。

连带着身后跟随的男人,瞧着也愈发顺眼。

她手里抱着两瓶酒,扫一眼标签,然后展示给叶舒城,语调轻快:

“弗吉尼亚州产的葡萄酒。这个地址你看看眼熟不眼熟。”

对应的酒架就在身旁,盛卉把酒瓶递给叶舒城,让他斜放进从上数第二排的某个空位。

叶舒城按她说的做好,然后才回答:“很眼熟。”

盛卉:“就在我们租的那个别墅往东几公里的地方。我记得那里有条柏油马路,两边都是宽阔的田野,站在路边往东望,能看见那个葡萄酒厂尖尖的屋顶。”

说完,她转头看一眼叶舒城。后者一脸淡漠,毫无反应的样子。

盛卉一时有些尴尬:“你不记得也正常。”

叶舒城默认了她的说法。

五年前,美国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市。

自她不辞而别之后,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寻找她。

他们所处之地是美国,叶家在国内能使用的手段,在国外备受牵制。

不知过了多少天,在他确认她已经人间蒸发,再无踪迹可寻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那座小城市,而是一个人留在那里,徘徊了将近半个月。

他就坐在盛卉所说的那条柏油马路上,望着遥无边际的田野,望着道路尽头此起彼伏的建筑物,望着时而从他眼前飞过,时而在他头顶盘旋的鸥鸟。

别说那个酒厂的屋顶了,他甚至能用记忆把周遭所有的场景建模复刻出来。

“实在记不清了。”

五年后的今天,他朝她抱歉地笑了笑。

盛卉摆摆手:“忘了最好。”

她的神色依旧轻松自在,显然,刚才那个话题对她而言无足轻重。

酒窖内温度较低,叶舒城穿得单薄,盛卉无意中碰了下他裸露的手臂,仿佛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

“我们快点吧,别给你冻坏了。”她嘱咐道。

叶舒城:“我不冷,没关系。”

盛卉轻“哼”了声,习惯性嘲弄他:“好的。我就欣赏你这种坚毅的苦力精神。”

叶舒城顿了顿,低声说:“你还可以再欣赏一点。”

盛卉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酒窖内照明昏暗,恒温恒湿,空气尤为凝滞,盛卉的大脑身处其中,思考的效率仿佛也降低了很多。

“我已经很欣赏你了。”

盛卉诚实地说,目光描摹他的脸部轮廓,完美得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不要得寸进尺。”

相比盛卉大脑的转速下降,叶舒城待在这个阴暗空间里,鼻腔充斥着烈酒的芬芳,又经历了刚才那个对他而言十分沉重的话题,现在的他几乎产生了微醺一般的眩晕感。

“我没有要得寸进尺。”

他的嗓音依旧温柔低沉,深邃目光望向她,“我只是想在这里吻你。”

还说没有得寸进尺

盛卉的呼吸乱了一拍,抬眸见他逼近过来,冰凉的手指禁锢住她手腕,带起一阵细小的战栗感。

嘴上友好地征询她的许可,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让她反抗的余地。

叶舒城望着她,见她只微微鼓着嘴,一个字也不说。

按照盛老板的暴脾气,她要是不愿意,早就一巴掌呼他脸上了,哪会给他靠近的机会。

叶舒城扬了扬唇角,凑到咫尺之前,忽而又问:

“怎么样才能让你更欣赏我一点?”

他在真心求教。

盛卉却觉得他在玩儿她。

不亲拉倒。

她别过脸,随口回答:“你去考个幼教资格证吧,会带娃的男人最帅。”

她可以对天发誓,这句话没有参考任何现实中的男性,她纯粹是因为喜欢孩子才这么说的。

可是叶舒城不这么认为。

他瞳孔颜色暗了暗,低头便咬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上次凶狠多了,盛卉有些抗拒地发出“唔唔”声,却被他尽数吞入口中。

男人灵活的舌尖探进来,撬开她的齿关。

盛卉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很快被人抱着腰提了起来。

她一路仓皇后退,而他不断抵进。

终于将她压在了临近的酒架上。

不得不说,叶舒城的吻技增进得很快。

盛卉被他带着走,意识渐渐迷离,双手不自觉地搂上了他的肩膀。

口中攫取着她的甘甜,叶舒城的脑子里却回响着她刚才说过的话。

“不记得也罢,忘了最好。”

“会带娃的男人最帅。”

“唔”

舌尖被他用力吮得发了麻,盛卉感到抗拒,意识迅速回笼。

周围的环境太黑了,她被他全方位压制在怀里,某些不好的记忆受到激发,她突然挣扎起来,猛地咬了叶舒城一口。

男人轻“嘶”了声,松开她,唇角瞬间涌出一粒血珠。

“你”盛卉喘着粗气,从他怀里退出老远,“你干嘛亲那么凶?”

叶舒城摸了摸嘴角,沉黑的眼底恢复几分神志,声音极为低哑:

“抱歉,有点失控。”

盛卉瞪着他,脸颊一片绯红。

麻木的舌尖舔过虎牙,竟尝出几分腥咸。自然不是她的血。

“说说了不要得寸进尺。”

她少见地局促起来,狠话蹦出口的时候,莫名显得可爱,“这就是得寸进尺的下场。”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出酒窖。

来到别墅一楼,她先是直接走进书房,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绕到餐厅的斗柜旁边,从底层取出药箱,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才进入书房,牢牢关上门。

一屁股坐到书桌后面,桌面上,光洁的显示屏映出她通红的脸颊,堪比窗外夕阳。

盛卉短时间内不想离开这间书房了。

她拿出手机,给叶舒城发消息:【到时间把小杏领回来了】

一墙之隔的客厅,叶舒城静立在茶几旁,瞥一眼茶几上的药箱,低头回复:

【好的】

盛卉:【还有,没煮你的饭】

叶舒城:【好的】

叶舒城:【如果我留在你家吃饭,算得寸进尺吗?】

盛卉:【当然】

叶舒城:【下场是被你咬死?】

盛卉:

她强装凶狠:【你怕了吗?】

叶舒城:【刚才那个吻,真的很抱歉】

叶舒城:【不会再犯】

叶舒城:【但是得寸进尺的下场我很喜欢】

叶舒城:【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