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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快得像羽毛滑过。
叶舒城平静地收回手,盛卉松了一口气,朝他微笑道:
“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啦。”
“还有一个问题。”叶舒城看着她,“请原谅我的好奇。盛小姐认识盛司年先生吗?”
即使故去多年,盛司年的名字依然广为流传。盛世集团和柏年系列威士忌的崛起,对申城的企业家而言就像一个神话。
而眼前这个女人,姓盛,又是个品酒大师,叶舒城很久以前就猜测过,她会不会和盛世有关。
盛卉听到“盛司年”这个名字,条件反射般皱了皱眉。
脑海中闪过某些痛苦的回忆,盛卉摇摇头,淡声答:“不认识,但是经常听别人提起。”
她心里知道,如果两人交集加深,自己或许瞒不了叶舒城太久。可要她在外人面前主动提起自己是盛司年的女儿,盛卉无论如何做不到。
顿了一会儿,盛卉又说:“我是盛世集团市场部的员工,负责广宣与品牌营销。听说万恒近两年在传媒和娱乐行业颇有建树,未来说不定有机会和叶总合作。”
她说的是真话,公司最近确实有在接触万恒旗下的直播网红,也在他们的平台打了不少广告。不过,人家总部CEO估计根本不知道这事儿,盛卉提这一嘴,只是礼节性地介绍一下自己的工作,说些假大空场面话,方便她赶紧跑路。
叶舒城的回复一如既往的有水平:“我的荣幸。”
这之后,盛卉再次告辞,叶舒城送她到电梯口,盛卉拒绝了他为自己派车的好意。
电梯门缓慢合上,盛卉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
总的来说,今天这一趟,算得上一帆风顺,无惊无险。对方好说话得像个圣光普照的神仙。
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事情发展得太顺利了,盛卉心里反而有些没底。
说到底,她就是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现在的叶舒城。
他和五年前相比其实变化不大,并没有在商场的磨砺中变得冷漠或暴戾,依旧那么淡定优雅。而且看得出来,他还挺喜欢小杏的。
希望未来也能这么和平地相处下去。盛卉由衷地想。
晚间,盛卉忙完工作,到家的时候,小杏已经洗漱完躺上床了。
她来到小杏房间门口,心想这几天小杏的情绪可能比较低落,等会她要挑一些欢快的睡前故事讲给她听。
结果,一推开门,看见这家伙风火轮似的在床上翻跟头,盛卉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宝贝,别翻了,当心等会睡不着觉。”
小杏从叉开的两腿间看见妈妈,不声不响地又翻了一个才停下:
“老师说运动会上可能会有翻跟头的项目,妈妈你看我翻得快不快!”
盛卉边鼓掌边说:“超级快!”
她女儿的体能可真不是盖的,连着翻了这么多个,停下来的时候依然脸不红心不跳,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紧接着,盛卉想到什么,问小杏:“那家长呢?小朋友翻跟头,家长干什么?”
小杏朝妈妈眨眨眼:“当然和我们一起翻啦!”
盛卉:
小杏看着妈妈,有些不解:“妈妈,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盛卉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自己的脸,狡辩道,“我没笑。”
小杏从床上爬起来,扑到妈妈身上:
“妈妈,你也要练习才行!你会翻跟头吗?”
盛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她抱着小杏坐在床边,指尖温柔地摩挲女儿细嫩的脸蛋。
“妈妈有事要和宝贝说。”
盛卉顿了顿,“是关于爸爸运动会的事。”
小杏坐在妈妈腿上,慢吞吞地说了一串话:
“今天颜老师来找我聊天,她告诉我,我可以和妈妈一起参加比赛,如果我实在不想参加也可以不参加。我和颜老师说,我会和妈妈一起参加的。”
女儿的声音十分稚嫩,话里话外仍然能感受到委屈,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不想再为难妈妈了。
盛卉听罢,满肚子的话突然被堵了回去。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小杏说。
说她其实有个爸爸吧,那么,这就和盛卉这些年给小杏灌输的思想完全相悖。她曾经和小杏强调过很多次,她是妈妈一个人生下来的,她的爸爸从头到尾就不存在。
现在突然多了个爸爸,且不说小杏会不会感到割裂和被欺骗,更重要的是,爸爸消失了这么多年,她很怕小杏会产生被遗弃的感觉,从而伤心难过。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和她说,妈妈给你找了一个新爸爸,以后这个姓叶的叔叔就是你爸了
这种说法盛卉自己都觉得诡异,叶舒城更不可能接受了。
盛卉一边绞尽脑汁,小杏歪在她膝上,刚才跟头翻得有点猛,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看见女儿的小脑瓜一点一点栽下去,盛卉叹了一口气,把宝贝抱起来,轻轻放进被窝。
怎么和小杏沟通这事儿,她再想想吧。
今天从叶舒城那儿离开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联系过她。
还挺沉得住气的。
这让盛卉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喘口气。
只不过,能喘多久就不知道了。
翌日。
一天的工作仍然忙忙碌碌,原本这一整周,盛卉都打算让孙阿姨去接小杏,可是,今天她突然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仿佛母女之间的心有灵犀,让她觉得自己应该陪在小杏的身边。
下午三点半,盛卉开车离开公司,决定亲自去接女儿。
路上,她收到傅时则发来的消息。问她今晚有没有时间,想约她聊一聊北郊那个蒸馏厂的蒸馏设备更新换代的事。
盛卉回消息说,自己今天要去幼儿园接小杏,晚点还有工作要忙,改日再约。
傅时则想通过设计新型蒸馏设备来提升自己对于家族企业和盛世集团的价值,这是一件双赢的好事,其实他直接联系盛世集团工业部的负责人就可以了。
但他来找盛卉,嘴上说,因为学长学妹之间比较好说话,其实,还不是因为盛卉是集团的隐形大股东,拥有最强悍的话语权。
盛卉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她对这套新型设备确实挺感兴趣的,未来还是会找时间和傅时则好好聊一聊。
将车开回家中庭院,盛卉一如往常,步行去幼儿园。
今天幼儿园门前的接娃大军似乎比以往更热闹一些,豪车长龙都快把临近的十字路口给堵了。
道路两侧,梧桐树的嫩芽瞧着更绿了些,一派生机盎然。
盛卉穿行在梧桐枝丫下,人行道上的路人也很多,她的步速并不快。
走到离幼儿园还有三四十米的地方,她突然被人叫住。
前后的路人都是陌生面孔,盛卉张望了一番,才发现喊她的人坐在豪车长龙中的某辆车上。
低调的黑色雷克萨斯,在一众豪车之间极其不显眼。
那人依旧是陌生面孔,瞧着应该是谁的司机
轿车后座车窗缓慢降下来,露出一张清风朗月似的俊颜。
他朝盛卉微微颔首:“盛小姐。”
盛卉眼皮一跳,终于知道自己心里那奇奇怪怪的预感从何而来。
她有理由怀疑,昨天下午,这个男人一和她聊完,就偷摸着猫到小福星幼儿园门口围观她女儿放学了。
所以她必须陪在女儿身边,不能让叶舒城在她不在的场合和小杏打上照面。
“叶总,好巧呀。”盛卉走到他车窗旁,“路过吗?”
叶舒城对上她玩笑似的眼神:“不是路过。”
盛卉扯了扯唇角,妩媚的柳叶眼递去一个“你真没劲”的眼神。
片刻后,她收了笑,眸光严肃了几分:“你想见小杏?”
叶舒城没有回答。工作日工作时间,他于百忙之中抽空出现在这里,就足够说明一切。
“我好像说过,孩子还没有准备好。”
叶舒城:“我不会打扰她,但我时刻都想见她,只等你们愿意。”
盛卉静默了一会儿。
对于今天这场偶遇,她心底隐约感觉领地受到了侵犯。不过,她的心态已经调整得很平和了,关于未来如何和叶舒城相处,也有了初步的考量。
除了一点她还没有和小杏沟通过这件事。她直到现在还是全无头绪。
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比如,先让他们见一见试试,看看小杏的反应。
如果小杏喜欢他,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小杏表现得很害怕,那么,所有事情都要再议。
宝贝的开心永远最重要。
盛卉心下做了决定,对叶舒城说:
“麻烦叶总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去接小杏。”
喧喧嚷嚷的街道上,几十米开外,一辆银灰奔驰旁边静立着一个高挑的男人。
他手里拎着一盒巧克力蛋糕,目光定定望着不远处的盛卉。
只见她微微弯下腰,对车后座的人说了句什么。
一绺柔顺的长发从她肩上落下来,坠在白皙姣好的脸侧。
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周遭万物便立刻失去颜色。
傅时则不禁弯了弯眼角。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和哥哥争夺家产才去接近盛卉。
或许这算是其中一个原因。
不过,早在他久远的孩童时代,第一次跟着爸爸去盛家做客,见到那个开朗爱笑,众星捧月般的小公主,他就已经很想接近她了。
那时候,他们曾经一起玩过家家,他还帮她做过小学二年级的数学作业。
好不容易高中同校了,她的性格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同学在背地里偷偷议论,说她因为父母突然离世得了抑郁症,变得非常难以亲近。
傅时则比别人知道得多一些,其实盛卉不是排斥所有人,她只排斥异性。那时候,如果有男生不小心碰到她,她会露出非常厌恶且难受的表情。随着年龄增长,她的症状似乎减轻了一些,不会把厌恶表现得太明显,但还是时时刻刻抵触着异性的触碰。
傅时则心想,自己应该算是盛卉为数不多的异性友人之一吧?
或许连友人都算不上,只是个合作伙伴罢了。
视线范围内,他看见盛卉直起了腰,应该和车里的人聊完了。
下一秒,后座车门忽然打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从车上踏下来。
傅时则看见他的侧脸,轮廓极为精致,竟有些眼熟。
盛卉站在男人面前,蓦地后退了两步。
她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不自然地向后一歪。
男人伸手拉住她,而她也惊慌地攥紧了男人的手臂。
傅时则心想,她应该马上就松开了,她对成年异性一向避如蛇蝎。
谁曾想,盛卉稳住身子之后,另一只手竟也攀上了男人的手臂,就这么双手拽着他,后怕地喘了两口气。
傅时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叶舒城?
傅时则想起来了。那可是个坐在申城商界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他心底不禁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烦闷。
盛卉和叶舒城说完那句话,就听见后排几辆车的司机探出头来喊他们快走,别堵在这儿。
叶舒城:“我先下车吧。”
说罢,他打开后车门,一步踏到了盛卉面前。
他生得高大,气场又强,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些,盛卉忙不迭后退两步。
她今天穿一双中跟皮鞋,鞋跟比较窄,一不小心就陷进了路面排水口的缝隙中。
然后就像傅时则看见的那样,叶舒城伸手拉她,而她先后用两只手扣住了男人健壮的手臂,直到彻底找回重心,喘匀了气,才松开。
盛卉和叶舒城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除了前者觉得后者手臂肌肉似乎更硬了一些,后者觉得前者那小细胳膊还是和从前一样,柔弱得仿佛一捏就碎。
两人不尴不尬地作别后,盛卉走进幼儿园,轻车熟路地接到小杏。
小杏以为妈妈今天不会来接她,看到盛卉出现,她高兴坏了,拉着妈妈的手不停地蹦蹦跳跳。
盛卉原想叫小杏安静点,因为等会要出去“见客”。
转念一想,就这样吧,品得就是个原生态。
母女俩手拉手来到幼儿园大门口,盛卉四下瞭了眼,很快就找到独自站立在街对面一颗梧桐树下的叶姓男子。
今天申城降温降得挺狠,叶舒城没穿西服,外套一件版型挺括的深灰大衣,内搭白色毛衣和黑色西装裤,长身玉立,活脱脱来幼儿园门口拍男模画报的架势。
盛卉身旁,甚至有家长拿出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地朝他那个方向拍照了。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态,牵着小杏径直朝叶舒城走去。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表情看起来仍旧镇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率似乎有点失常了。
一如盛卉所想,她和小杏甫一踏上路缘石,停在叶舒城面前,小杏立刻缩起脖子躲到盛卉身后,两条小胳膊死死抱着妈妈的腿不放,一张圆润可爱的脸蛋,只敢露出一只眼睛偸觑斜前方的男人。
盛卉轻抚了抚小杏的脊背,抬眼对叶舒城说:
“她没怎么见过陌生男人,胆子有点小。”
叶舒城点了点头。
他垂眼望着躲在妈妈身后的小豆丁。她是那么小,像个花骨朵,漂亮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在这样的目光下,叶舒城第一次理解了“女儿奴”这个词的含义。
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摘给她。
他往前一步,在盛卉惊讶的目光中缓缓蹲在了小杏面前。
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毛绒小熊挂扣,用手掌盛着递给小杏。
他的轿车后车厢里堆满了这两日从各处搜罗来的贵重礼物和玩具,可是,刚才他犹豫再三,最终哪个都没拿,而是趁着盛卉离开的这段时间,去附近的精品店里买了这只可爱的小玩意。
小杏好奇地接过小熊,把玩了一会儿,忽然抬眼看向叶舒城,脆生生地说:
“叔叔,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叶舒城站了起来,轻柔地摸了摸小杏的脑袋:“我也觉得小杏很眼熟。”
小杏用力眨眼:“叔叔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叶舒城:“你妈妈告诉我的。”
盛卉更惊讶了。小杏刚才一点也不反感叶舒城的触碰,两人一问一答有来有回,仿佛一下子就成为了朋友。
这难道就是血缘纽带的威力吗?
小杏渐渐从盛卉身后探出身子,抬起小手牵住妈妈,仰头问:
“妈妈,这个叔叔是你的朋友吗?”
盛卉没能立时回答这个问题。
她抬眸看了叶舒城一眼,又低头望向小杏,踟蹰道:“宝贝,他是”
盛卉感到骑虎难下。她不想回答,尤其不想在这里回答。
她能感受到周遭许多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其中不乏认识她的家长们。
言语的中伤有时比利刃更可怕,所以小杏刚入学的时候,为了避免那些难听的闲言碎语,盛卉和许多人都说过,小杏是她在国外精子库做人工受孕获得的孩子,她的爸爸压根不存在。
可是现在,如果凭空冒出一个爸爸
“先叫叔叔吧。”
叶舒城忽然出声打破了尴尬,温和又平静地回答了小杏的问题,“叶叔叔是小杏妈妈的好朋友。”
盛卉不由得愣在原地,为对方的善解人意感到难以置信。
她挑的这位染色体供应商,已经不仅仅是优秀,简直是神仙级别的供应商啊!
叶舒城压低声音,只对盛卉一人说:
“慢慢来吧,我也不想孩子以为以前是我不要她。况且,你的名声可能会受影响。”
一个单身带娃的未婚女人,原先的精子库变成了孩他爸,还是个挺出名的有钱人。
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可想而知流言能传得多难听。
叶舒城掀了掀眼帘,清淡目光扫向街对面几位交头接耳的年轻妇人。
盛卉自然也看到她们了。
她很少为自己着想,大部分时间只在乎小杏的面子。
这一刻,她难得地产生了一丝名为感动的情绪。
街对面,好几位小班家长聚集在一块,看似闲话家常,实则目光飘飘荡荡,总能落到盛卉和她面前的男人身上。
有位精英人士认出叶舒城之后,他们嚼舌根的氛围更加热烈了。
“小杏该不会是”
“瞧着确实有点像”
“难怪小杏妈总说做的人工受孕,原来孩他爸真的不能提啊”
“唉,年纪轻轻的怎么”
“他们哪像了,我怎么就看不出来?”柯露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能不能好好分析一下再做判断?你们见过哪个知名企业家敢光天化日跑来接私生子放学?还和情妇大喇喇地站在一块?”
柯露的话很有道理,所有人都沉默了。
姚嘉在一旁补充道:“而且,我瞧着他俩一点都不熟的样子。不像一起接娃,倒像来这儿接头的。”
她话音落下,好几个家长都被逗笑了。
他们现在大概能确定,盛卉不是叶舒城的情妇了,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普通朋友会一起接娃放学吗?
其实姚嘉刚才说那番话有自己的私心在。
她最近越发了解到盛卉的厉害,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别人的情妇。所以她刚才细细观察了叶舒城的举动,看见他蹲在小杏面前,有些讨好地和小杏说话,她心底冒出一种想法,然后把自己给吓到了。
叶舒城难不成是盛卉的追求者?!
一个万亿集团的CEO,帅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竟然放下身段苦苦追求一个单亲妈妈?
天呐,那盛卉该是什么狠角色呀,起码得比叶舒城更有钱吧!
她心里不禁羡慕又嫉妒,这才故意说他俩看起来不熟,借此安慰安慰自己受惊的小心灵。
许意林见妈妈一直在发呆,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衣摆:“妈妈,我们还回不回家呀?”
姚嘉牵住她:“马上回。”
许意林转头看见街对面的小杏和两个大人,又问:“妈妈,那是小杏的爸爸吗?”
姚嘉摇头:“不是哦,不可以乱说。”
许意林“哦”了声,眼睛仍盯着叶舒城不放。她最近和小杏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她知道小杏因为没有爸爸,要和妈妈一起参加运动会。
太可怜了,她希望小杏能有个爸爸来陪她参加运动会。
“那个叔叔真好看。妈妈,你说,他会不会是小杏妈妈找来假装小杏爸爸的人,然后来参加爸爸运动会呀!”
姚嘉:
“怎么可能。”
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他可是叶舒城
等一等
看叶舒城和盛卉现在的相处模式,叶舒城估计还没追到心上人。盛卉自然不可能让一个追求者参加爸爸运动会。好歹也要在一起了才有可能。
姚嘉的老公长得很帅,可惜他是个工作狂,平常根本没有空闲来幼儿园接娃,难得他空出时间来参加爸爸运动会,姚嘉就等着运动会那天把老公带出来炫一炫。
可是,很显然的,如果叶舒城参赛,她老公根本炫不过人家,说不定还会相形见绌。
爸爸运动会还有十几天才开始。
姚嘉不禁在心里祈祷:叶老板,您慢点追,爸爸运动会这玩意儿,听说需要家长陪孩子在地上滚,真没什么好参加的。
家长们议论了些什么,盛卉和叶舒城自然听不到。
幼儿园门口人多眼杂,盛卉正准备带这扎眼的一大一小找地方避避风头,好巧不巧,她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盛卉侧过身接起电话。
“学长?你说你在哪?”
“我说,我现在就在小福星幼儿园门口。刚才正好在附近办事,听说你来接孩子了,我就顺路买了点甜点,想着过来看看小杏。”
傅时则握着手机,目光遥遥落到不远处美丽的女人身上,
“我看见你身边好像有朋友?不巧的话,我把蛋糕给你就走。”
盛卉在心中大喊:别过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三个现在站在一起已经够奇葩了,这要是再来一位帅哥,盛卉估计话都要不会说了。
更何况,她暂时不想让叶舒城和自己的人际圈有所交集。
“我过来找你。”盛卉对傅时则说。
人家好歹是公司的重要供应商,而且盛卉非常看好傅时则的设备创新计划,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别有所图,她也不会在明面上拂了人家的面子。
这般决定后,她又碰到了一个难题。
她是自己一个人过去,还是带着小杏一起过去?
如果选择前者,就要把小杏丢在这儿交给叶舒城照看,如果选择后者,小杏上次被傅时则吓哭过,今天难保不会害怕。
权衡再三,盛卉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身旁英俊的男人:
“叶总,有个合作商来这里找我了,我现在要去见一见。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杏,我马上就回来。”
叶舒城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能知道她女儿在哪里上幼儿园的合作伙伴,想来也不是普通的交情。
叶舒城望着盛卉快步离开的背影,清冷的目光投向街对面,轻而易举就找到了盛卉所要见的人。
他们离得不远,小杏见妈妈突然走了,也张望起来,然后就看见妈妈丢下她和这个漂亮的叔叔,跑去见那个过年的时候来舅公家做过客的姓傅的叔叔。
小杏心里莫名有点慌。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暗暗做了个类比,如果她正在和小柯玩的时候,子轩突然过来找她,那她一定会喊子轩过来和他们一起玩,而不是自己丢下小柯跑去和子轩玩。
小杏仰起脸盯着叶舒城看。他长得可太帅了,尽管小杏现在还没有太强的性别意识,却也能分辨帅哥的级别和自己对帅哥的好感度。
叶舒城正思索着,难得有一个和小杏独处的时间,自己应该和她说些什么,下一瞬,他的衣角就被小豆丁肉乎乎的小手捏住了。
“叶叔叔!”小杏认真地对他说,“你比那个傅叔叔长得好看!”
叶舒城:
他不禁牵起唇角:“小杏真的这么觉得吗?”
小杏用力点头:“而且,妈妈不喜欢那个傅叔叔。”
叶舒城又是一愣。
他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但他又觉得分外有趣,于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那小杏妈妈有喜欢的叔叔吗?”
小杏眨眨眼:“没有,妈妈不喜欢所有叔叔。”
叶舒城:
话音一落,小杏就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一惊一乍地捂住了嘴巴。
她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呢,叶叔叔听到了该有多难过啊。
叶舒城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想和小宝贝继续这个话题,这么宝贵的时间,还是想想怎么亲近她吧。
叶舒城弯下腰,两双极其相似的茶棕色瞳孔慢慢接近。
“小杏,叔叔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他温柔地问。
听见他的话,小杏心里有点紧张,但是她的动作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抬手抓住了叶舒城修长的手指。
手上传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像被小小的棉花糖包住。
叶舒城心底一软,更进一步道:“叔叔可以抱你吗?”
这一回,小杏实打实地犹豫了。
除了舅公和小舅舅之外,她从来没有抱过其他年长的男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就在叶舒城以为自己太得寸进尺的时候,眼前的小女孩终于朝他缓慢地张开了双臂。
她的声音像秋末的蝉鸣一样细小:“叔叔,抱。”
叶舒城一颗心瞬间软得稀巴烂。这三个字,一定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天籁。
小杏慢腾腾地用两只手环住叶舒城的脖颈。
下一秒,叶舒城把她抱起来,她脑袋一晃,感觉自己好像起飞了,搭乘火箭升空了!
好高啊!叶叔叔好厉害!
她激动地抱紧了叶舒城的脖子,两条小短腿兴奋地蹬了蹬,鞋底时而蹭过男人雪白的毛衣下摆,对方却一点意见也没有,任凭她在自己怀里乱扭乱蹦。
小杏心想,除了叶叔叔的胸口比妈妈硬太多之外,这个怀抱她非常非常喜欢!
另一边,盛卉来到傅时则身边,和他简单聊了几句。她心里实在牵挂女儿,没过多久就向对方告辞。
傅时则把蛋糕盒子递给她,盛卉一看,是小杏很喜欢的品牌和口味,于是道谢收下了。
拎着蛋糕往回走,马路上堵塞的车辆渐渐行动起来,盛卉非常注意交通安全,横穿马路的速度很慢。
隔着二十余米的距离,盛卉的视线落向前方一大一小两人,蓦地一怔。
姓叶的好手段,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她女儿哄得给他抱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随着距离逐渐缩短,盛卉心底忽然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怪异。
他俩、为什么、要、一起、盯着她看!
叶舒城的眼神定定落在她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瞧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盛小杏,这丫头缩在她爹怀里,一双眼睛睁得滚圆滚圆,一瞬不瞬盯着她,嘴巴也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期待、急切,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哀怨。
盛卉:
对,就是哀怨,为什么要哀怨?
被他俩这样凝视着,盛卉感到头皮发麻,肾上腺素飙升。
搞得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父女俩的事情一样。
盛卉硬着头皮走过去,张嘴说话的时候,声音显得没好气:
“走走走,别杵这儿了,去我家吧。”
三个人,由盛卉带路,一前两后转进了提花巷口。
盛卉忍不住对叶舒城说:“别老抱着她,没那么娇贵。”
听见妈妈这么说,小杏乖乖从叶舒城身上爬了下来。她走在中间,右手牵妈妈,左手牵叶叔叔,简直不能更快乐。
步入小巷深处,一幢低矮的单元楼楼下,有个头发花白的阿姨站在小花圃边上,拎着个喷水壶给她种的辣椒苗苗浇水。
阿姨和盛卉很熟,转眼看见并肩走来的三人,其中还有个陌生的、贼漂亮的年轻小伙,阿姨一下子乐了,迫不及待地对盛卉说:
“小伙子真俊呢,小卉好眼光。”
她就知道,那么漂亮又富有的年轻姑娘,怎么可能一直单着。
盛卉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解释道:“您别乱说,就一普通朋友。”
话音未落,盛卉便扯着小杏,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周园别苑大门。
小杏不得已松开叶舒城的手。
叶舒城跟在她俩身后,进入周园别苑的那一瞬,他望着前方宽阔的花园和洋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盛卉牵着小杏,走到花园中央的位置,忽然停下脚步。
“宝贝,你先自己回家,妈妈还有事要和叶叔叔聊。”
小杏点了点头,回头朝叶舒城甜甜笑了下,挥手告别之后,才背着小书包噔噔噔地跑进别墅大门。
叶舒城站定在盛卉身侧。
瞧这架势,是不打算让他进屋了。
盛卉在这里住了五年,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踏进家门。今天出门前,她不知道会碰到叶舒城,所以也没有带男人回家的心理准备,眼下有些骑虎难下。
想到刚才在幼儿园门口,叶舒城善意的退让,愿意让小杏先喊他叔叔,盛卉有点惭愧,于是虚情假意地编了一个理由:“家里还有别人,没来得及知会他们要带人回家,实在不方便。”
她说的是实话,家里有孙阿姨,万一吓到孙阿姨怎么办?
叶舒城没有回话。
原来是和别人合租。他心想。这就说得通了,毕竟申城全市上下,能买得起占地面积这么大的洋房的人屈指可数。
盛卉见叶舒城不搭理她,以为他还记挂着刚才她在巷子里对那个碎嘴阿姨说的话。
盛卉好意解释:“叶总,您别听刚才那个阿姨乱说话,她们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干,就爱扯些有的没的。”
叶舒城听她讽刺般的尊称,一口一个“叶总”一口一个“您”,眉心不由得皱了皱。
“盛小姐多虑。”
他转眼看向她,眸光极为淡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找到你,只是为了确认是否有孩子的存在,不存在任何其他意思。”
换句浅显的话,就是“别多心,我对现在的你完全不感冒”。
盛卉听罢,柳叶眼半眯下来,觉得有些好笑。
他什么意思?以为我误认为他对我有别的意思?
大哥,虽然您不普通,但也别这么自信好吗?谁在乎你心里想什么了?
盛卉深吸一口气,面上的微笑一成不变:
“这样再好不过了。我晚点还要忙工作,我们赶紧聊一下正事吧。”
她所说的正事,指的是叶舒城对小杏的探视权。
“一周一次,时间段不限。符合我们国家探视权的规定。”
叶舒城淡淡道:“我和盛小姐并没有离婚纠纷,不必遵循探视权规定,我和你私下约定即可。”
盛卉:“那还是一周一次,我觉得挺好。”
叶舒城:“一周三次。”
盛卉:
她算是领教了世界五百强CEO的谈判策略——上来就是狮子大开口。
盛卉:“叶总那么忙,确定自己有那个时间吗?”
叶舒城:“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盛卉几不可查地冷笑了下:“我不同意。”
让他一周来看一次小杏,对她而言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一周见三次,让一个男人三不五时在她眼前晃,盛卉觉得自己会抓狂。她非常不希望叶舒城的存在影响到她原有的平静的生活。
叶舒城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盛小姐,我会尽可能避开你,每次探视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一顿饭就足够。”
盛卉仍然蹙着眉:“叶先生没必要避开我,我不希望你经常把小杏带离我的视线,最好每次探视都在我们家。所以,一周三次太多了,恕我无法招待。”
叶舒城垂了垂眸:“我只想多见见她,看一眼也足够。”
盛卉抿住唇,过了许久,终于勉强地说:“那我们各让一步,一周两次。”
她为这次谈判定的上限就是一周两次。一次最好,两次也行,都处于可接受范围内。
叶舒城:“成交。”
盛卉长舒一口气。
她算是认识到叶舒城的厉害了,聊了短短几分钟,她竟有些窒息的感觉。
正打算送客,叶舒城忽然向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扫了一眼,问:
“这是你的车?”
露天停车场总共有三个车位,中间位置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7,其他位置都是空的。
像老洋房这样的建筑,由于年代久远,一般都没有配置地下停车场。就算挖了个地下室,估计也停不了几辆车。
所以,叶舒城推测,眼前这辆车,应该就是盛卉唯一的常用车了。
盛卉点了点头:“是我的,上哪都开它。”
叶舒城没有再说话。
终于送走这尊佛,明明还不到下午五点钟,盛卉却觉得比加了一天班还累。
男人可真是难缠的生物。
她原本打算接小杏回家之后,再开车去公司工作,眼下实在懒得挪步子了,决定就在家里居家办公。
饭后,她牵头开了一次部门视频会议,会议结束时,小杏已经看完英文动画片,吃完今天的份例零食,准备洗洗睡了。
孙阿姨带小杏去洗澡,盛卉走进卧室,开始帮女儿整理衣柜,换换脑子。
她将衣柜里的小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用蒸汽熨斗细细熨平。
大脑渐渐从杂乱的工作事项中解脱出来,谁曾想,却陷入了更加杂乱的思绪。
从重逢叶舒城那天开始,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境地的?
一周探视两次?一次一顿饭的时间?一顿饭很长好吗,饭前看个电视,饭中聊个天,饭后再散步消食一下,能占用好几个小时呢。
再往前推,她见叶舒城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做贼心虚?
就因为他找了她五年,就因为他提供了她一半的染色体?拜托,当初在美国,初见那日,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完整地告诉他了,他也答应了,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状态。
她根本没错,自私也自私得明明白白。
盛卉认真回想了昨天到今天她和叶舒城相处的所有细节,然后,她恍然发现,对方看似步步退让,实则逐步前进,缓慢地入侵着她的领地。
重逢那天,他表现的无比温柔和善,无形中就让盛卉放松了警惕,和他聊了许多关于小杏的事。后来,她不让他见小杏,他也表示理解,十分尊重她的意见。
然后就到了今天。他偷偷来看小杏,盛卉并没有太抵触,甚至在他提出想见小杏的时候,认真思考并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之后,由于盛卉不知道怎么介绍他,他又做出了莫大的退让,愿意让小杏先称呼他叔叔。那一刻,盛卉是真的有点感动。
奇了怪了,她为什么要感动?若不是她大发慈悲,这人根本见都见不到小杏,就一路人甲,更不存在什么叔叔还是爸爸的。况且,现在虽然叫了叔叔,未来肯定还会解释清楚叫爸爸的,他根本就不吃亏。
再然后就到了不久前花园里那一幕。盛卉心里对这个男人抱有一些莫名的惭愧,所以在谈判过程中,她并没有非常坚定,一不小心就被人带跑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谁弱谁有理?化骨绵掌温柔刀?
在她几乎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一点一点蚕食她的防线,以退为进,步步为营,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
难怪年纪轻轻能够身居高位,太心机了。
幸好,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傻子。既然及时察觉到了他的手段,未来肯定不会再被他带着跑了。
盛卉暂时还看不透他究竟想干嘛,也许只是单纯想亲近小杏,也许是别的。当然,盛卉也认为现在的叶舒城不可能对自己还有感觉了。
她倒不怕叶舒城和她抢小孩。他暂时没有表露出那个迹象,盛卉也不怕和他抢,她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输给他
太费脑子了,还是想点轻松的吧。
盛卉在心里宽慰自己——至少叶舒城对小杏很好,对她也很尊重,最重要的是,小杏非常喜欢他。
只要孩子开心,那么一切都是向好发展的。这就足够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久违的铃声,是别墅的内线电话。一般只有看门的黄阿姨会用到这个电话。
盛卉拿起话筒:“黄阿姨吗?”
黄阿姨:“小卉,门外有人找你,开了一辆suv过来,说是一个名叫,叶”
“叶舒城?”
“对,叶舒城派来的。”
盛卉掀开窗帘,看到花园门口的景象,皱了皱眉:“先让他进来,别把邻居的路给堵了。”
说罢,她拔掉熨斗插头,快步赶到楼下。
打开门,开车过来的人正好走到门前。盛卉堵着门口,不让他继续往前,唇角牵起一丝礼貌的微笑:“这位先生是?”
男人大约三十五四十岁,相貌老实敦厚。
他恭敬地递给盛卉一串车钥匙:“盛小姐,这是叶总送您的车,以后我就是您的专职司机了。”
盛卉:?
她的目光掠过身前的男人往外瞟,瞅见停在不远处的黑色suv。
好家伙,这是看她的奥迪不方便带娃,所以送了她一辆宾利添越?还附赠一位司机?
盛卉嘴角的微笑都要抽搐起来了。
她抬起手,葱白纤细的手指拎起那串钥匙,状似“惊喜”地收下了。
“师傅姓什么?”
“我姓刘。”
“好的,刘师傅。”盛卉温和地看着他,“我家司机今天不在,就麻烦你把车停进车库吧。黄阿姨会为你带路的。”
刘师傅应了声,片刻后,忽然诧异地眨眨眼。
盛家已经有司机了吗?而且,他已经把车停好了,还要挪去哪?
盛卉说完这些,便转身往回走,大门是感应式的,在她身后自动关闭。
刘师傅爬上车,一头雾水地跟着那个姓黄的看门阿姨,把车开到联排别墅靠西的副楼前。
他此时才看见,这里竟有个电子车库门。
半分钟后,车开进副楼,然后下降至地下的停车库。
刘师傅透过车窗观察车库内的景象,一时间震惊得哑口无言。
轿车、suv、跑车、房车,甚至还有摩托赛车,整整十几辆,牌子从十万级、百万级、再到千万级,简直无所不有。
刘师傅佯装淡定地停好车。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开过叶总的数辆豪车,不至于被壕破了胆。
下车后,黄阿姨又领着他离开车库。
步行间,两人路过一道偏窄一些的翻板门,刘师傅有些好奇,问道:“这后面该不会也是车库吧?”
黄阿姨摇了摇头:“不是。这后面是地下酒窖。”
刘师傅:“哇,还有酒窖,厉害了。”
黄阿姨笑起来:“可不是一点厉害呢。这个酒窖,面积足足有车库的三倍大。”
刘师傅:?
他彻底被吓到了。
“都是盛小姐的吗?”
黄阿姨又笑:“不然?”
不然是你的?
刘师傅: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看门阿姨的笑容很不友好?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另一边,盛卉从楼下玄关离开,上楼回到卧室,坐在雪茄椅上翘着腿发笑。
她心底既感觉不爽,又觉得特别好笑。
叶舒城这个人还挺好玩的。
很霸总,真的把她给霸到了。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指尖跳跃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发送。
盛卉:【谢谢叶老板送的车】
两分钟后,对方回复了。
叶舒城:【不用】
哟,回得有够简短。
盛卉:【听说您还给我配了个司机?】
叶舒城:【嗯】
可以,这次只回一个字。
这人五年前的时候可不这样,那时候说什么都很温柔,哪像现在这么欠揍。
叶舒城此时正在参与一场跨国视频会议,不过就算他告诉盛卉,盛卉也不在乎,估计只觉得他装逼。
盛卉原本没想好要不要怼他,现在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心里忽然笃定了。
盛卉:【叶总应该知道,我不太喜欢和成年异性接触吧?】
叶舒城:【?】
盛卉:【刘师傅这人面相敦厚,看起来挺稳重的,车应该开得很不错】
盛卉:【可惜,能进出我家大门的异性名额有且只有一个】
盛卉:【不如您和他battle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