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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掌中细腻如玉的小手,逐一勾缠过雪嫣的每一根细指,感受着其颤抖,恶劣的将动作放的更为缠绵。
带着寒意的酥麻从掌心的肌肤透进骨缝,雪嫣心头悸颤难掩,她甚至夹不住碗里的肉片,偏偏又不能做出任何反抗。
当着谢珩的面,谢策都敢如此亵玩于她,他就真的一点都不管不顾了吗?
谢策的指尖延着她的掌心厮磨至小臂,微凉稠腻的像是一条毒蛇绕了上来,在黑暗中吐着红艳的信子,要将她往深渊里拉。
雪嫣呼吸哽在喉咙口,谢珩还坐在自己身边,如同背叛的负罪感和屈辱压得她难以呼吸,泪意在眼底涌动,她再也支撑不住,倏然起身。
“酒没了,我去拿酒。”雪嫣几乎是逃出了雅间。
快走了一段,雪嫣步子越来越缓,走至无人的角落,她用手撑着墙壁,闭紧双眸大口喘气,直到把喉间的苦涩全部咽下,才拿了酒一步步往回走。
这时从暗处伸出一只手臂,将雪嫣拽进了一间无人的雅间。
短暂的惊慌过后,雪嫣愤恨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你答应过不会让谢珩知道。”
谢策同样纠紧着她的双眸,雪嫣水眸里浮动的恨意让他怒极。
恨?她又凭什么敢恨他,即便恨他又能怎么样呢。
谢策浑不在意的嗤笑,“我让他知道了么?”
雪嫣咬紧牙关,气愤至浑身发抖,神色绷紧,像只受惊后蓄势待发的小兽。
可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与谢策对抗的能力,无力弓下腰声音里尽是灰败,“你究竟要如何?”
谢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缓慢厮磨着雪嫣的唇,雪嫣僵了一下,泪水沁出的同时,微仰起头将颤抖的唇送了过去。
“真乖。”谢策笑了笑,吮吻着她的唇珠,嗓音低浓,“我不喜欢谢珩碰你,所以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要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才能放过我。”支离破碎的声音从两人纠缠的双唇中逸出。
谢策遽然眯眸,她越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越是不会成全。
掌心贴着她的衣襟滑入深处,凝着她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残忍吐字,“等我玩够了为止。”
看她都快把嘴唇咬烂了,谢策才善心大发松开那一握柔软,讥诮道:“再给咬破了,你怎么跟谢珩解释。”
雪嫣猛的放松牙关,谢策眼里的冷意更浓,却没有动怒,反而抬指拈起她皱乱的衣襟,慢条斯理的替她整理好,“今日就放过了你,三日后陪我去狩猎。”
雪嫣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极细微的点头。
谢策扣住她的下颌,黑眸逼视进她眼里,“记得别再摆这张哭丧着的脸给我看,怎么讨人欢心,你应是会的。”
雪嫣难堪的涨红了脸颊,同时酸楚与委屈从心上渗出,她没有忘记过去谢策待她的好,如今两人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怪谁?似乎谁也怪不了,只怪这场孽缘。
谢策漠然看着她,“我在等你的回答。”
雪嫣忍着委屈,自暴自弃般与他对视,“好。”
通红的双眸印进谢策眼中,他慢慢松开扣在雪嫣下巴上的手,指腹在她的眼下拭过,竟有几分小心翼翼。
雪嫣只觉得讽刺,“我答应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守诺,现在让我出去。”
谢策给她拭泪的动作顿住,声音愈显平淡,“别忘了,不能让谢珩碰你。”
雪嫣攥紧拳头又松开,自己擦去泪意,整理过妆容,再不看谢策,推门走了出去。
快到雅间时,遇上了出来寻她的谢珩。
“去了那么久,还怕你走丢了。”谢珩笑说着走到雪嫣跟前,伸手去牵她。
谢策的警告犹在耳边,雪嫣仓皇收回已经伸向谢珩的手。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谢珩视线往下,落在她半藏于袖下的柔荑之上,诧异于她的反应。
雪嫣自己也愣住了,她害怕谢珩会觉察出什么,心口狂跳绞着手指解释局促解释,“那么多人看着。”
不能让谢珩知道的念头盖过了所有,雪嫣抿住唇,眉眼间生出几许赧然的羞色,倒真像是怕被人瞧见一般。
谢珩轻笑,“快进去吧,否则阿柔该等急了。”
雪嫣松了口气,跟着谢珩回到雅间,谢语柔果真伸长了脖子在等。
“二哥先走了,你们又去了那么久,留我一个人都快吃撑了。”谢语柔揉揉肚子,皱着鼻尖埋怨。
雪嫣却只听进去了前半句,咬了咬舌尖,迟疑着问:“世子走了?”
谢语柔又下了些肉进锅里,点着下巴说,“二哥说还有事要忙,你出去没多久就走了。”
雪嫣恍然垂下眼眸,心上蓦然一松,难怪她没见谢策跟上来。
他走了就好,至少此刻自己用不着在担惊受怕,唯恐他随时会做出出格的事。
等离开品膳居,谢珩送雪嫣回到顾府已经快到黄昏时候。
“你也快回去吧。”一日下来,雪嫣身心疲惫,看向谢珩时仍努力扬出甜软的笑意。
谢珩站着没有动,轻抬下颌,“我看着你进去。”
天色渐暗,谢珩的身影逐渐变得不甚清晰,雪嫣心慌了起来,就好像他随时又会从自己生命里消失。
雪嫣眼里陡升起的不安让谢珩感到心疼,他走上前,语气轻柔,“现在不怕外人瞧见。”
他拉住还在发愣的雪嫣,将她抱入怀里,雪嫣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手掌抵在他心口又不舍得去推。
她抱着谢策不会知晓的侥幸,掌心滑落至他腰侧,慢慢圈紧。
雪嫣抱得极紧,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始终感觉半分的不到踏实。
谢珩亦能感受到她此刻的不安,眼中浮上不舍。
“廿三是好日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
雪嫣不明所以地仰头看他,谢珩含笑望着她茫然的双眸,接着说:“清早时候我与母亲商议过了,等到廿三那日就请媒人来府上提亲。”
娓娓带笑的嗓音勾画出雪嫣渴盼已久的美好,雪嫣心里却荒凉一片,她还能嫁给他吗?
纸包不住火,她又能瞒多久,与其终日提心吊胆,不如坦白。
雪嫣翕动唇瓣,“时安。”
难以启齿的话与盘桓在唇边,始终无法说出,只是望着谢珩款款深深的眼眸,雪嫣就没了勇气。
她害怕时安不会原谅她,若换做是自己,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雪嫣断然扼杀了想要坦白的念头,她不敢赌。
雪嫣挽笑回望着谢珩,轻轻点头,“好。”
谢珩微弯的凤眸里布上柔色,他是真的有些等不及想把她娶回去,将这三年的遗憾都弥补上。
目光相纠,眷恋不舍的情愫流淌在其中。
“时候不早了,该进去了。”谢珩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说。
雪嫣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顾府。
*
与此同时,太子病重的消息从宫中传出,谢策受召进宫。
东宫一片沉谧肃压,谢策跟着太监走进太子寝殿,仁宣帝和皇后皆在内,谢策躬身欲行礼。
仁宣帝抬手免了他的礼,帝王威严从容的脸上罕见的有一丝龟裂,“你快去替太子诊治,朕不信太医院那帮庸医。”
“臣遵旨。”谢策走进内殿。
太医院的院正院判一齐往旁边让了道,太子昏迷不醒躺在榻上,苍白瘦削的面颊上隐隐浮着青灰,只看面相,谢策便知情况不妙。
谢策沉凝着眸色,上前替太子诊脉。
屋外狂风撕扯着树影,张牙舞抓的投到窗棂之上,直叫人心神不宁,太医们各个神色凝重,若是太子这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整个太医院都要被迁怒。
时间无声流淌,良久,谢策终于收回搭脉的手,院正见状忙问:“世子可有见解。”
谢策视线扫过太子透着死气的脸,侧身看着陆太医,“殿下脉相虽弱,但隐隐存一有脉生气,如今唯有一法可救,不过此法凶险,需以信石入药。”
“不可不可。”陆太医听后连连摆手,“信石有剧毒,用量稍有差池便能至死,何况信石入药只在古方中有记载,从无人真正用过。”
谢策没有言语,垂眸默认。
“那你还有别得什么方法?”仁宣帝沉冷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暴怒。
眼看着太子出气多进气少,陆太医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息怒,此法实在但太过凶险。”
仁宣帝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压制着怒火问谢策,“你有几分把握。”
谢策紧锁着眉心,“回皇上,陆太医所言不假,这是九死一生之法。”他目光掠过稍松了口气的陆太医,接着说:“但若是不冒这个险,殿下恐熬不过三日。”
仁宣帝高大的身型硬是踉跄了一步,手掌重重扣在桌沿,“给朕治!”
谢策亲自施针,封住太子的几处大穴,再为其服下汤药,皆下来就是等待。
等谢策离开皇宫已是翌日。
天光乍亮,他迎着升起的霞辉往宫外走,他的方法奏效了,保住了太子一命。
谢策捏了捏眉心走上马车,挑起帘子,不想马车内却坐着一人,看清是谁谢策皱了眉问:“三皇子怎么在此处。”
赵令崖并未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他,“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把人救回来,旬清果真医术了得。”
“三皇子消息灵通。”谢策面不改色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扬声吩咐青墨出发,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但是还不够灵通。”
赵令崖看着他,忽而笑起来,“你且说来我听听。”
谢策提起面前案几上的茶壶,低眉斟茶,浑然一派运筹帷幄的漫不经心,“古籍记载零散,太医院那些庸医,只知其能起死回生,却不知吊起的只是灶底的残烬。”
“看似烧得烈,一把火也就没了,那时就是真正的油尽灯枯。”谢策吹了吹茶沫,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赵令崖。
赵令崖眯起眼眸,很快领会,“你这赌得成分可不低,放着四海镖局这步棋不走,绕这么个圈子。”
“我说了,会另给你寻法子。”谢策眉梢轻抬,凌厉一闪而过,继而透出散漫,“况且可不见得是赌,得知太子大安,你不是都坐不住了,遑论别个。”
“得,你顾及手足。”赵令崖手撑着额头,笑中带讽,“对了,你进宫一夜可能还不知,你母亲去请了昌平候夫人作媒,不日就要去顾家提亲……你干脆一并成全。”
谢策斟茶的停在半空中,不起波澜的黑眸骤然一沉。
赵令崖唇畔勾笑,吩咐车夫勒马,起身在谢策肩头拍了一下,走下马车。
*
明日就是雪嫣答应随谢策去狩猎的日子,她纵然有万般不愿,也无可奈何。
“就只当是一场噩梦。”雪嫣垂着眼睫,喃喃低语,自己宽慰着自己。
心月从外头走进来,见雪嫣又是这般魂不守舍,低迷消沉的模样,心里也跟着不好受,她站在门边踌躇了一下才接着走上前。
“姑娘。”
雪嫣恍惚抬眸,“何事?”
心月吞吞吐吐道:“大公子身旁的随从来送了口信,说邀姑娘明日出去呢。”
雪嫣蹙紧纤细的柳眉,怎么也是明日?
“姑娘,我们怎么办。”心月问得小心翼翼,她真是恨死了谢策,这样胁迫姑娘。
雪嫣指甲掐进肉里,唇畔漾出苦笑,哪里由得她选择。
“你去回话,说我明日答应了母亲陪她去置办年货,不得空。”雪嫣声音溢满了愧疚。
心月替雪嫣感到委屈,可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点点头出去回话。
卫萧离开顾家回到镇北侯府,一路去了谢珩住的倾云轩。
屋内烛光溶溶,谢策与谢珩正对坐在棋盘前下棋,几乎如出一辙的眉眼,气质又是同样的出挑矜然,过去两兄弟对坐在一处,属实叫人难分出高下。
只是如今大公子眉上多了道疤,亦多了分沧桑,就连卫萧看着,都觉得两人不那么像了。
“大公子,世子。”卫萧走进屋内行礼。
谢珩落下手里的白子,方才抬头看向卫萧,“去过顾府了?”
卫萧颔首回话,“四姑娘说明日不得空,怕是不能赴约。”
专注于棋局的谢策闻言轻挑眉稍,唇边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玩味笑意。
谢珩略有遗憾,但也没说什么,只淡淡道:“如此便罢了。”
“既然四姑娘无法赴约,那倒不如,大哥明日与我一同去狩猎。”谢策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抬起眼帘,一双凤眸幽邃,“我与大哥也有多年未较量了。”
谢珩略作思索,“也好。”他微笑低眸,长指拈起一枚白子,“过去我骑射不及你,如今可说不准了。”
“是么。”谢策弯唇,讳莫如深的笑意好似怎么也落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