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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天魔帝?!”阎天枭的反应颇大,似是为“魔帝”二字所慑。
云澈道:“劫天魔帝离开前曾言,北神域中心有一地聚集着浓郁的黑暗阴气,或是因堆彻无数上古魔骨所致,为当世最适修黑暗玄力之地。”
“如此,阎帝可明白?”
云澈之意,分明是要借永暗骨海为修炼之地。
搬出的,还是劫天魔帝的名号。
不管是真是假,他搬出劫天魔帝,无疑彰显他对进入永暗骨海有着不小的渴望。毕竟,那里的确是整个混沌空间最适合修炼黑暗玄力的地方。
“这……”阎天枭脸上依旧是犹豫之色,忽而,他转首问道:“劫儿,永暗骨海的结界可有封锁?”
阎劫立刻会意,向前郑重道:“回父王,这几日老祖并未闭关,且命孩儿每日进入修炼四个时辰,因而结界并未闭合。”
阎天枭轻吐一口气,道:“看来也是天意。”
“云兄弟,既是劫天魔帝之意,那么就此破例,亦无不可。只是老祖那边……或许还要看他们之意。”
“好。”云澈点头,冷僵的脸上总算多了那么一点满意的笑意:“如此,多谢阎帝成全。”
“呵呵,云兄弟不必如此客气。”阎天枭笑呵呵的道:“若不嫌弃,不妨先在我……”
“不必。”云澈一抬手:“现在就去。”
阎天枭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那好,本王亲自带云兄弟前往,也方便说与三位老祖。”
他向阎劫和阎舞一摆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当下,由阎魔之帝阎天枭亲自引领,带着云澈直赴永暗骨海的入口。
他们一个表现出深隐的迫切,一个表现出明显的迟疑,但实则……他们两人都在期待靠近永暗骨海一刻。
阎帝的性情和焚月神帝大不相同,他做事极为霸道果决,从不惧任何人,任何事,甚至可以不惧任何后果……因为他所统领、背依的阎魔界,是根本无可撼动的。
一直到听闻云澈到来,见到云澈前都是如此。
但面对云澈时,他的霸道,乃至帝威都被他死死抑下。
面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局面该摆什么样的气势姿态脸色,阎天枭不会不懂。
但,身为北域第一帝,能让他在瞬息之间强转如此姿态的,还真是第一次。
云澈也的的确确,是阎魔界历史上第一个只身踏入,却让阎帝不敢贸然表露敌意和试探的人。
已死的焚道钧、沦陷的焚月、魔帝的传承、被吓到魂颤的阎舞,还有云澈只身一人却丝毫无惧,反而冷淡傲慢,有恃无恐的姿态……
这些串联在一起,阎帝又岂敢轻举妄动。
而实则,阎天枭只要现在回首一掌,以他强大的神帝之力,云澈就算不半死,也要遭受重创。
这里是永暗魔宫,强者无数,合围之下,云澈借助黑暗永劫和断月拂影,虽有遁离的能力,但亦有栽落送命的可能。
但,在层层铺垫之下,这个危险的可能性已是变得很低,阎帝现在断然没有贸然出手的胆量,更无必要。
永暗屏障和阎哭大阵给了云澈“铺垫”的机会,而就算没有,他也会自己创造机会。
毕竟,这个世上,只有他真正了解黑暗永劫。它的强大,可以在很多领域,轻易摧灭世人对于黑暗的认知。管他什么阎魔阎帝,都足以惊到魂飞天外。
永暗骨海的入口,位于永暗魔宫的正中心。
进入一座阴暗的大殿,一股冰冷刺骨的阴气铺面而来。前方,数十个黑暗玄阵堆彻在一起,玄阵的中心,指向着一个漆黑无光,深不见底的深渊。
灵觉释放,未被封闭的深渊之中,浓郁到惊人的黑暗阴气如暴风一般卷动翻腾,伴随着声声似魔嚎、似鬼哭的可怕声音。
“这里,便是永暗骨海的入口。”
阎天枭驻步,一脸正色,呈现着阎魔之人对永暗骨海的虔诚。
毕竟,是永暗骨海成就了贯穿北神域历史的阎魔界。
只是他肃然的外表下,内心却已急转了数十种念想。
将云澈引至的一路,他并没有向云澈问询些什么,不是他不想试探云澈,而是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让云澈心生警觉,不再靠近永暗骨海。
显然,他想太多了。
“不愧是远古魔骸的阴气,果然非同凡响。”云澈目视不知通往何处的深渊,发出似是自语的低吟。
“那是自然。”阎天枭道:“否则,又怎配引得劫天魔帝注意。”
他已将云澈带至此地,前方短短三十丈之距,便是永暗骨海那大开的入口。但,阎天枭的心弦并未放松。
云澈既然来此,便没理由不清楚永暗骨海中不死不灭的三阎祖。
一旦被封死在永暗骨海,面对不死不灭,力量还能极速恢复的三阎祖,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必死无疑。
就算真的能释放超出当世界限的力量,也会被活活耗死。
这一点,云澈,还有劫魂界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云澈根本不可能毫无防备。
无数种意念在阎天枭脑海中快速晃过,最后被他一瞬湮灭,唯有眸中微闪而过的一抹狠绝的寒光。
“云兄弟。”阎天枭面现犹疑,向云澈道:“关于入永暗骨海一事,本王自无什么异议。只是三位老祖那边……”
“阎帝是担心三位阎祖不让?”云澈目光始终直视着永暗骨海的入口,似乎懒得去在意阎天枭的言语,瞳眸中闪烁着并不明显的兴奋黑芒。
“云兄弟有所不知。”阎天枭一声轻叹,颇为感慨的道:“这处永暗骨海,当年便是三位先祖……”
轰!!!
平和中带着惆怅的“祖”尚未飘逝,阎天枭的手掌已重重轰在了云澈的腰肋之上。
无愧是北域第一神帝,出手前没有任何的先兆,出手之时的速度快到了足以超过所有生灵的反应极限。
而纵然是如此突然迅疾的一击,其威依旧磅礴如天覆,那一瞬爆发的神威,让苍穹都为之剧烈震荡。
噗!
一大片血沫喷出,云澈如陨落的流星,带着刺耳的破空之音,飞坠向了前方的黑暗深渊。
空中飘散的血沫让阎天枭心中微愕,但动作没有丝毫的迟滞,手掌一翻,数十个庞大玄阵同时覆下,牢牢封死了永暗骨海的入口。
轰隆隆——
数十个玄阵在快速运转中连结,然后光芒融合,化为一体,最终,又与阎魔帝域的核心守护大阵连结到了一起,成为了北神域最让人绝望的封锁结界。
也就此,将云澈死死的封入了这个入之必死的“坟墓”。
爆发的阎帝之力和玄阵闭合的声音惊动了整个永暗魔宫,已知晓云澈到来的众阎魔迅速涌至。
他们看到的,唯有静立在那里的阎天枭和彻底闭合的玄阵,而不见云澈的踪影。
“父王,成功了?”阎劫急声道。
“嗯。”阎天枭淡淡应声。
“那便好。”阎舞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随之便注意到了阎天枭神色的异常,皱眉问道:“父王,难道出现了什么其他状态?”
“不,”阎天枭摇头。他伸手,看着掌心被他吸入的血迹,道:“我们被他耍了。”
“什么?”众阎魔都是目光一震,心弦骤绷。
“哼,你们会错意了。”阎天枭手掌一抓,转身看向阎舞:“舞儿,你所看到的东西,应该都是他继承自劫天魔帝的黑暗永劫所呈现出的特殊能力。”
“既是从未现世的魔帝之力,当然会有认知之外的东西。”
“而他自身的实力……哼!”阎天枭重哼一声:“虽远超神君界限,但根本不足为惧,连本王都被他给耍了!”
“此话……何解?”阎舞道。
阎天枭抬起自己的手,上面沾满着来自云澈的血迹:“方才本王极速出手,最多只有两分力,本是想趁他措手不及间震开身位,然后再施以全力,兼引动所有玄阵将他强行震下永暗骨海。”
“但,就这么一掌,他不但被直接轰下,还受了不轻的伤……简直岂有此理!”
想到之前的满心忌惮和竭力表现出的亲近姿态,阎天枭紧攥的双手骨节“啪啪”直响……那简直是他为帝以来最大的耻辱。
众阎魔俱是眉头大皱,阎劫道:“这么说来,他之前的各种做派,全都是……”
“哼,孤身一人,还傲慢无礼,这些,都反让我们更加忌惮。”阎天枭寒声道:“怪不得他来的如此之快。原来是为了借焚月沦陷的余威!”
“杀焚道钧的力量,果然不是常态之力,很可能终生也就那么一次。险些着了他,着了魔后的道!”
要不是他足够果断狠绝,直接一掌将他轰下去。之后,还指不定被他牵着鼻子走到什么程度。
看着阎天枭掌中的猩红血迹,阎舞目光紧凝,她快速回想先前云澈破永暗屏障,寂阎哭大阵的情形……
当时画面的确惊世骇俗,惊得她魂颤不止,但此刻回想,他两次出手,都并不带明显的玄气波动,倒的确更像是一种超脱认知领域的特殊“诡力”。
“原来如此。”阎舞低低出声,面现愤辱:“但不得不说……他的胆子,倒真是大的很。”
“欲成大事,面对的又是我阎魔,岂能没有这点胆量。”阎天枭的言语倒是不乏赞赏。
“如此,根本无需三位老祖出手。不过这样也好。”阎天枭目中暗芒连闪:“永暗骨海无处可逃,三位老祖制住他后,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逼出黑暗永劫的秘密。”
“若是能将他的魔帝传承扒下来,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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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云澈的身体快速下降,但许久过去,依然未触及底部。
耳边阴风呼啸,越是向下,阴气便愈是浓郁狂躁。
怨气、恨气、死气、杀气……卷动着无比浓郁的腐臭气息疯狂涌来。任何人身处此境,都会相信自己正在堕向传说中的深渊炼狱。
“咳……咳咳!”
云澈一阵轻咳,每一次都会带出少许的血沫。
虽然大道浮屠诀的突破,让他的躯体再一次脱胎换骨。但那毕竟是神帝之力,在没有全力抵御的状态下依旧不可能完全承受。
而若是换做其他的八级神君,早已是粉身碎骨。
这种程度的伤势,对平时的云澈而言很快便可恢复。而坠向永暗骨海,周围过于浓重的黑暗玄气快速的涌向着他的全身,让他的伤势更以远超平时数倍的速度愈合着。
随着他的降下,愈合的速度依然在持续的加快着。
一刻钟……两刻钟……
云澈没有刻意加快下坠速度,而是任由身体自由落下,足足三刻钟后,随着一声重响,他的双脚重重的踏在了深渊之底。
这里并非是一片绝对的黑暗,一眼望去,无数的魔骨释放着阴灰的磷光,这些微弱的光明并没有驱散恐怖,反而更加压抑和森然。
这些魔骨形状各异,有的单单头骨便大至千丈,还颇为完整,有的已化作残破的黑暗碎块。
而这里的黑暗阴气已浓郁到几乎实质,让云澈感觉到自己似乎置身于翻腾的水流之中,根本无需他的凝心引导,黑暗气息便如风暴一般狂涌向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被阎天枭……强大的神帝之力所轰出的伤势,在落地后短短三息,便已完整痊愈。
嗒!
“嘿……嘿嘿……喋喋喋喋……”
魔骨翻动的声音,阴森扭曲的狞笑,在这个尽是枯骨的灰暗世界显得无比可怖。
云澈的目光缓缓转过,面对着狞笑传来的方向,他的脸上显露的不是恐惧,而是一抹……充斥着残忍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