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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证,阎魔头就带着温馨回到京都他以前他住的地方,过年的时候两人就在这里住了几天,年后走的时候他把屋子都收拾干净了,现在隔了一个多月再回来,房间还是走时候的模样。
原木黄皮色的地板,仍旧光滑如镜,虽然地板有些地方木质老化,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房子保存的很好。进屋后,两人一天一后换了鞋,阎泽扬拉着她一起坐在客厅的一套皮质的沙发上。
他背部挺直,双腿叉开,把温馨抱在自己左腿坐着,用钢铁般的手臂,轻轻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一点劲儿都不敢使。
两人挨的特别近,温馨被他搂着,小屁股就坐在他腿根那里,紧靠着他,神情就像只小猫咪一样,时不时低头看看他。
虽然她坐在他腿上,比他高一些,但她仍然有些怯怯的,领了结婚证之后,总感觉哪里有点不一样了,以前没有领证,她都随心所欲,爱怎样怎样,可是证一领,心里就有点不安了,好像自己都不属于自己了,特别不适应,有点胆怯面对他,她眼睛还肿着,那目光就像只无辜的小鹿一样,一会看看他,一会低头看看自己手,再看看他,有点不知所措。
阎泽扬一直倪着她,沉默不作声,这会儿她哭过了,眼睛就像水洗过一样清澈无垢,视线相对有一瞬间,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终于,把她娶回家了,以后生活中就会和他密不可分,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未来孩子的妈妈。
看着她玉白润泽的小脸蛋,因为营养补充丰富,气血充足,那红艳艳的樱桃小嘴正微微翘着,唇间的贝齿泛着洁白玉润的光泽,他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安的神情,那么小心冀冀的看着自己。
阎泽头粗心的时候,不管会什么人,一眼都不屑看,但是细心的时候,他也能非常体贴,他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
身份的转变,让她有些害怕了吗?
其实她永远都不必害怕自己,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她,他只会感激,感激命运让她走进自己的生命里,就算她不够聪明,又有点笨,但是,他已经不能没有她的存在了……
看她乖乖的坐在那儿,阎魔头怜爱的伸手将她脸颊微乱的发丝,顺了顺,帮她掖到耳后,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将温热的掌心放在了她耳边,然后用拇指轻轻的抚过她哭过,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她的皮肤很细很嫩,他有些粗糙的指尖慢慢的摩挲着她眼睛和哭红的眼角。
情侣之间因也这个小小的动作,充满了温情和信任,温馨终于敢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他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目光里,是充满着喜爱和喜悦的神情,温馨坐在那,很乖的任他轻轻摸自己的眼角,抚过过她红肿的眼睛,她眼睛轻轻眯起来。
真像只小猫一样。
“嫁给我害怕吗?”阎泽扬搂着她,轻轻的开口问她,“嗯?”
温馨双手正放在腿上,细润葱嫩的指尖纠结在一起,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嘟着嘴小声道:“害怕,你以后会不会对我不好啊,会不会我不听话就要打我,我听说,好多人都打老婆,你以前还打过我屁股,打了好几下呢,呜……”
“你瞎说什么?”本来还心中充满喜悦的阎魔头,听到她说的话后,脸都黑了,“结婚后,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你,娶你回来是想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你,照顾你,我打你干什么?嗯?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温馨怯怯地看他,“真的吗?你不会打我,生气吵架的时候也不会把我推下楼,把我和宝宝都摔没了……”温馨戏精上身,把阎魔头想成了坏蛋和变态了。
阎魔头脸都是青的,他额角青筋都绷紧了,他深吸了口气,“你嫁的是个军人,不是畜生,我永远不会这么对你。”他知道她心里害怕,不安,生气也不能对她发火。
只能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仰头亲了口她的光滑如蛋白般香郁的小脸蛋,将吻印在她嘴角边缘,然后低喃着对她许下郑重的誓言,“别怕,温馨,我阎泽扬发誓,会一辈子护着你,对你好的。”
听到他说的话,温馨终于肯把藕节一样白嫩的手臂圈着他颈项,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的与他交颈抱在一起,他亲昵的亲着温馨白嫩的小脸蛋,紧紧将她抱在自己胸前,久久都不肯撒手,就好似把温馨看作自己的宝贝一样,轻轻哄着。
此刻傍晚的微风,正透过打开的窗户,轻轻的吹动着二楼窗边白色的窗帘,外面漫天的夕阳霞光下,屋内的两个人,一个伟岸一个娇柔,正如胶似漆相的拥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坐在他腿上的女人不知不觉睡着了,她的脸蛋搁在着他的肩膀上,微张着小嘴,睡着正香甜。
阎泽扬用手臂轻轻的托起她的屁股,像抱着孩子一样,将她抱进了卧室,轻轻放到床上,然后取了干净的薄毯盖在她身上,坐在床边,专注的注视着她睡颜许久,才在她饱满光滑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
学校那边是阎魔头一手办的,暂时休学一年,东西也是他托人去宿舍收拾好带回来。
宿舍的同学都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温馨为什么会突然休学,连学校都没过来,东西都是别人带走的,有些吃的用的,就留给了宿舍其它人,大家都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也只有宿舍里和温馨关系最好的宁雪和胡爱珍知道,温馨要结婚了,她没有邀请其它人,只邀请了她们两个去参加婚礼,婚礼在京都办,所以温馨就让她们提前一天坐飞机过来,她知道胡爱珍囊中羞涩,机票钱已经让人捎给了她们,只要人到了就可以了,她在大学可就只有这两个好友了呢。
胡爱珍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更没有去过京都,她非常激动,坐上飞机的时候,差点惊叫出来,宁雪虽然一脸镇定的样子,但与胡爱珍一样十分好奇,她也没有坐过飞机,更没有去过京都。
这一行,将是两个人难忘的回忆。对胡爱珍来说,更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记忆。
婚礼是在领结婚证半个月后举行的,这个年代结婚仪式极其朴素,像城市里也不过是摆两桌酒席,请亲朋好友吃顿饭而已,有的条件一般的,结婚也就能做套新衣服,家庭条件好的,女方会买一套列宁装,这就很了不得了,在当时列宁装布料剪裁是最时髦的。
可这一次阎泽扬大婚的时候,婚礼形式办得却非常新潮,还有司仪,是他的发小,其它的同学、铁哥们以及部队里兄弟全部出力了,弄得排场很大,当时他还准备在婚礼上凑上二十台车接新娘,最后被阎卫国直接否决,不能招摇,不可炫耀,最好低调点。
最后二十台车只用了五台,但就算这样,仍然引起好多人的围观,五台军用吉普,只为结婚用,这在当时算是头一份儿了,酒席安排在饭店里,里里外外几层摆了三十多桌。
温馨是顶着魏家二老的外甥女的名头出嫁,阎魔头以前打的结婚报告连政审都没过,就被他爸给压下去了,之后温馨改名换姓,阎魔头又用她改过的名字再次打了结婚报告。
阎卫国毕竟是一个父亲,他的儿子他很清楚,认准了就不会改变主意。何况,他们阎家的孙子就要诞生了,拿到报告的时候,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吩咐下去,走正常的程序。
而温家的父母,听说阎泽扬结婚了,一边骂着不争气的大女儿,不如死在外面,一边厚着脸皮参加了婚礼,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在军中,最近十分不顺当,据说有人一直针对他,温家心虚的很,自然想办法多亲近阎家,希望看在他们死皮赖脸送礼金的份上,放他们一马。
结果在看到新娘的那一刻,温家两口子都惊呆了,这……不是她们那个已经注销户口的大女儿吗?
……
饭店今天被包场了,三层楼全是宾客,热热闹闹,不少人挤在窗口向下看,看要下车的新娘。
都想知道,这么大排场,新娘究竟长什么样儿。
结婚阎泽扬当然是一身戎马军装,他走过去,拉开了车门,从车上扶下来一个人,本来还起哄的宾客,见到新娘下车,一下子就惊呆了,只见从车里下来一个一身红裙的女人。
裙子是红色真丝纱质长裙,从车上下来的人,身姿娇柔,袅袅婷婷,裙子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摆动,长发披肩而下,发尾微微烫成卷,额头是空气流海,两边也有两缕发卷成了波浪。
下车的女人眉眼如画,红唇似珠,一身皮肤在耀目的红色的纱裙中,显得格白的白,白的好像里面有光透了出来,这种肤白,在周围其它人的衬托下,尤其的醒目。
就像一个中心点,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他们看到新郎走过去,拉着新娘的手,新娘抬头冲新郎微微一笑,那一刻,就像一幅画中人突然生动灵动起来,像一个精灵。
一时间喧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好久,才有人开口。
“这新娘也太好看了叭?”
“真美。”
“她穿的裙子真漂亮啊。”有女人说道。
“我结婚的时候,也想要穿这样的裙子。”那一刻,新娘身上的红裙子仿佛就是她们心中最完美的梦,见过的女人那一瞬间,都想有这样一条裙子,可是当后来拥有的时候,却又没有记忆中的人穿得那么美了。
在二楼参加婚礼阎泽扬的好哥们、同学发小,都离开座位站在窗口。
赵研开口道:“泽扬算是我们当中,最晚结婚的一个了。”
另一个发小道:“虽然结婚晚,但娶的媳妇却是我们当中,最漂亮的一个。”
“是啊,好席,不怕晚啊。”
这群发小哥们以及同学,此刻个个唏嘘不已,当初他们还替阎泽扬着急,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不着急结婚?他们结婚早的孩子都五六岁满地跑了,有的都抱两个了,阎泽扬却连个对象都没有,可以理解他一直在部队上没有机会接触女同志,可是再拖两年他可就三十岁了。
这个年代三十没结婚的凤毛麟角,更不提他这样的条件了。
可没想到,人家不找则已,要找就要找最好的,看看人家娶的女人,那才叫女人呢,再看看自己家里的,在场多少男人心中都有挫败感,结婚晚又怎么样?就像那位同学说的,好席,不怕晚啊。
众宾客看着新郎唇角微翘,小心冀冀牵着那个像画里走出来的女人的小手,走进了饭店。
珍惜的样子一目了然,不止在场的女人对这个新娘心生羡慕,男人同样如此,娶了如此绝色女,嫁给如此有情郎,简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羡慕是肯定羡慕不来的。
而此时作为阎卫国第二任妻子,正张罗着酒席的何文燕,看着眼前无比般配的一对,再想到自己和阎卫国。
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人为她张罗这些,甚至她是自己穿着列宁装走进阎家的门,当天也只摆了两桌酒席,卫国根本没有请别人,只稀稀拉拉凑了二十个人,里面还有他的司机,简单的吃了一顿饭。
阎卫国的前妻走的时候,女儿两岁,在四岁的时候她嫁进来,如今妙妙都六岁了,何文燕想起当那时情景,心中仍然泛起酸涩来。
她亲眼见到卫国的儿子给温馨张罗这一场绝无仅有的婚礼,亲眼看着卫国的儿子把自己的朋友同学找了一遍,开车的出力的,拍照的,甚至门口铺上了红毯,方便温馨走过去,尽管阎卫国不喜这样的排场,但他仍然这么做了。
他宁可违背父亲也要给温馨一个这样尽善尽美的婚礼,喜爱温馨的心情溢于言表,与其相比,更显得何文燕自己当年被所有人忽视的寒酸,此情此景,她的心里能好受吗?简直酸涩难忍,只是强撑着笑意罢了,同样父子,差距实在太大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幸福总是来得那么容易,而自己却那么难,她对这段感情早已心灰意冷。
温馨对这样的场合和排场是不怕的,后世比这场面大多了的她也不是没见过,一进饭店她就特别得体大方的对人微笑,嘴巴很甜的随着阎泽扬的称呼问好,所有人对这个新娘的印象都很好,都夸阎卫国儿子娶了个好媳妇,不仅长得漂亮,听说还是大学生,会说话,有文化,还特别有礼貌。
走了一会儿,总算走到一个冷清的地方,她立即支撑不住的拉着阎泽扬衣袖,呜了一声,撒娇道:“脚疼。”
阎泽扬赶紧蹲下身看她的脚,鞋子是红色小皮鞋,漂亮是漂亮,可是……
“该!”他低声训道:“让你不要穿高跟鞋,你非要穿,脚疼了吧?”
温馨理直气壮地道:“你长那么高,我要穿平底鞋,那显得我多矮啊?”
阎泽扬:“……”这个时候发火是没用的,他只能哄她道:“好了,乖,马上结束了,等回去,我给你揉揉。”
“嗯。”
阎卫国在席面进行一半的时候就离场了,期间温馨被阎泽扬带到他面前,本来不怯场的温馨,心里有点打鼓,她眼睛瞅着这个阎大大,上次离开京都的事她还心有余悸。
好在阎卫国在儿子的大喜日子里,面色如沐春风,三十桌的客人,一半是冲他来的,他几句话暖了场,然后笑着给温馨包了红包,温馨接过红包,轻轻叫了一声,“爸。”
那声爸,娇娇脆脆的,没有人不喜欢。
听着在场人的耳朵里,都觉得舒服极了,光是这一声爸,就能让人心情舒畅,这卫国儿子娶得可真是个可人。
阎卫国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对两个人道了句:“祝你和泽扬幸福美满,永寿偕老。”
旁边的何文燕也跟着说了吉祥话,给了温馨红包。
魏家二老也被请了过来,坐在何文燕一桌。
敬完了酒,总算能休息了,温馨身边宁雪和胡爱珍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阎泽扬知道温馨有身孕,就只让她露了下脸,就到饭店准备好的房间休息,酒席到了尾声,闹洞房自然是不可能的,军区大院,闲人免进。
有些不能当天回去的宾客,他发小早就订好的招待所,房间不够还有民宿。
有人帮忙收尾,阎泽扬也就能抽身早一步离开,开车带着温馨回了军区大院,温馨早就嚷嚷累了,现在在车里昏昏欲睡,一进家门,保姆就迎了出来,她知道这就是家里的军官少爷,和少爷新媳妇了。
然后保姆就看到进了院子的军官少爷把新媳妇小心的横抱起来,然后一路走进大厅,直接上了楼。
保姆咋舌,新媳妇长得怪好看的,怪不得这军官少爷迫不急待要入洞房了。
进了二楼他的房间,里面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贴了喜字,铺了新被褥,他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然后蹲下身,帮她把鞋脱掉,然后将那晶莹剔透的小脚趾放在手里轻轻的揉按。
温馨全身衣裙一抹红色,倒在柔软的床铺间,伸着小脚,被捏的舒服的轻轻叫起来。
直到把她揉的昏昏欲睡,她似睡非睡间,隐隐约约感觉到阎魔头将往床铺里面抱了抱,然后他躺在旁边,支着手臂,不知多久,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声:“我费了这么大劲,终于把你这小磨人精娶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