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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岱历亭就开会去了。
虽然明氏撤资的消息还没有证实,但是他和明骁不和的消息已经有些影响生意了。
两人关系本来极好,上流圈商圈里的人都知道,蓦然传出这种几近分崩离析的消息,今天两家的股价都受到了一些波动,
持续了几个小时的会议开到了午后,岱历亭才回办公室。
他看时间已经过了午饭点了,就打给了家里的小鹿。
她接了,声音软哒哒的,说是在吃饭。
岱历亭调侃:“我给你煮早饭,你吃成午饭了?”
“才不是,我早上起来了,吃了,没有吃完,现在再吃一顿。”
“这样啊,今天这么乖。”
“嗯哼。”
他温柔道:“吃完去画画,或者看书学习去,我晚上早些回去和你吃饭。”
“那个……”她迟疑地问,“你公司没什么事吧?”
岱历亭挑眉,这是看到什么新闻了?他道:“没事,别操心。你小叔都同意了,公司就不会再有什么枝节。”
“唔,好。”
挂了电话,岱历亭才起身进休息室打算吃自己过了时的午餐。
特助进来和他一起吃,顺便说工作。
其实很多事情都准备好了,所以眼下只是一点小影响,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只是今天开会的时候,公司高层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好端端的和明骁闹不愉快了,难道真是传言的,他和明骁家的小侄女有暧昧。
这个消息如果没有被证实,高层们都觉得不太可信。
也有人在会议上问了岱历亭一通。
他只说了句,关系有好就有坏,很正常。
这话含含糊糊的,但是他人向来冰冷,不喜欢多说废话,加上他又已经准备好后路了,所以大家也不太敢多追问是不是真因为那事引起的。
特助现在和他说的,也不是眼下的事,而是岱历亭之前就安排的另一件事。
“之前说的澳洲行程,是照常那样安排吗?”特助摆好几个菜,拆开筷子,边忙边问岱历亭。
对面坐着的男人没有马上说。
安排是肯定照常安排的,他答应了明麓去玩的。
只是按今天上门的结果,一时半会看上去,两边的家里都没有松口的可能,而且,可能永远都没有松口的时候。
料到会不顺利,但是今天两边态度的强硬,是他预料之中最差的一个点。
没有人能理解那只小鹿真的需要他,需要他陪着她走下去,都把她当孩子心性。
她已经二十二了,已经大学毕业了,只是和他比起来,显得小而已,而不是,她真的是小孩子心性。
哪个小孩子,会等一个人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没有见过,但是就喜欢着他,等着他回来;
哪个小孩子会能一眼看透自己的人生。
如果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小孩子心性,觉得他作为一个大她那么多的人却陪她胡闹,那这事,以后也很难有一个完美的、美好的结局。
他做的准备是,最好的结果是他经过一番折腾后,能够说服两家的大人,同意她和他在一起,那他们从澳洲回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生活了。
最差的准备,是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宣之于口的,连明麓都没有透露过一字半句……是,所有人都不同意,无论如何都没有松口说。
那他就换个地方生活,搬个家,带着她回澳洲去。
毕竟如果没有人同意,意味着也没有亲情了,在这里待着只会让她心情不好,对她不好,所以只能离开。
其实他始终最盼望的是明骁能同意,能理解她,现在他已经同意了,那其他的,他确实没所谓。
所以……眼下岱历亭不确定的是能不能说服好两家的大人,但是去澳洲是肯定确定的,而且今天开始,该准备的工作是,长驻澳洲的一个行程安排。
男人拿起筷子吃饭,边吃边和特助说:“照旧,我肯定会去一趟澳洲,就近期走。”
“好。”
“也许也会长驻,做个准备。”
特助稍稍停顿了些许:“长驻?”
“对。”
“好。”-
今天晚上回家,明麓在画水彩画。
天边一缕缕红得欲滴的夕阳像是她打翻了红色的颜料,但是又被她及时把那一幕搬到了她的画板上,让那抹生动的颜色在她纸上跃然跳动,美不胜收。
岱历亭去厨房放好菜,走出来边解衬衣领口边由衷称赞:“叔叔都觉得配不上了。”
明麓哼哼地笑:“那你觉得,我和谁搭?”
“和我吧。”
“嗯?”她不懂了。
岱历亭:“叔叔高攀一下就行了,厚脸皮一下,问题不大。”
“……”
她失笑,清甜的笑声传满屋子:“岱历亭就是个花言巧语的骗子。”
岱历亭等她一笔一画仔细描绘。
他家小麓在画画的时候,眉眼有些慵懒,和小时候很像。那张沐浴着落日的脸孔上,一片粉红,眼皮就那么半阖着,眼神完全落在手下的纸和笔尖,专心致志得好像他不存在;
半晌唯一有点存在感的,只有她一头细软漂亮的长卷发,发丝偶尔会在她低头抹颜料的时候,散落在她身前轻晃。
美得岱历亭即使极其心痒,也不想去打扰她画,也不舍得去偷亲一下。
夕阳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天边就没什么颜色了,明麓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身去顾着男朋友了。
她凑上去就亲了一个,好像他才回来一样,完全不记得刚刚把他忽略得彻底了。
岱历亭也习惯了,一把抱过她。
明麓手攀上他肩头,正要靠到他怀里去,但下一秒忽然刹住了动作:“唔,完了。”
她沾了颜料的手把岱历亭的白衬衣给抹红了。
岱历亭偏头看了下,非常平淡地说:“没事。”
明麓看他这衣服,大牌的呢,不便宜啊,这就废了。
她愧疚,伸手摸了摸那块颜料:“对不起,这衣服还挺好看的呢~我喜欢看你穿白的。”
然后,在岱历亭的视线里,她把红色的颜色给他抹成一个红色唇印。
岱历亭:“……”
他笑着去抱她,逗:“干嘛,小麓?衣服不是挺好看的?本来一点颜色给抹成这样?”
“不喜欢吗?”她捂住脸,害羞地躲起来,“那我上网找找方法,给你洗掉嘛。”
岱历亭凑到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扑洒进她耳间:“我更希望你亲口印一个上去。”
“……”
亲口印一个……
明麓想了想。
偏头堵上了男人的唇瓣。
岱历亭微怔,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孩子。
她眨了眨眼,然后在他视线中徐徐合上了眼睛。
岱历亭也闭上眼,深吻上去。
客厅没有开灯,从残存的夕阳到暮色灰蒙蒙地布满客厅,岱历亭才放开怀里的人。
明麓如同缺氧的鱼儿,呼吸缭乱得站不稳,由着岱历亭抱着她去餐厅坐着,看他做饭。
她软软地趴在在餐桌上,看他气息平稳地开始准备晚饭;等她自己也不喘了,就开始聊天:“你怎么,肺活量那么好啊。”
“……”
“吻了半天都不带喘一下的。”
“……”
“搞得我好像白吻了。”
“……”岱历亭唇角一抽,悠悠看过去。
她红着脸埋下了脸,纸老虎,怂得超快。
岱历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后脑勺,一会儿,哑着声说:“没白吻,叔叔超满足的。”
“……”
“都快吃饱了,晚饭都不用吃了,真没白吻。”
“……”
明麓直到他做好饭,都不再说话了。
悲伤。
岱历亭今天的饭做的比较快,他回家前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吃蟹黄炒饭。
所以他去买了蟹,回来做炒饭。
等饭熟的过程,他一边逗着他的小鹿,一边处理螃蟹。
饭二十分钟后熟了。
很快明麓就闻到满满的蟹黄香味,她马上就爬起来去帮忙拿碗筷。
岱历亭看她把盘子放到中岛台上后,等着他过去盛。
他过去了,她又垂着脑袋看盘子,一点没看他。
岱历亭边盛饭,边拿手背蹭了下她的脸颊。
明麓缩了下,害羞地低斥:“饭洒了。”
“洒了我再做。”
“你没螃蟹了。”
“再买啊。”
“这么晚了,超市都没蟹了。”
“那换一个。”
“……”
明麓跺脚:“等你买到,我饿哭了。”
岱历亭失笑。
把饭盛好了,放下锅的功夫,她已经快速端着两盘炒饭溜到餐厅了,不过还乖巧坐着等他一起吃。
岱历亭洗好手,过去坐在她身侧。
明麓马上吃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舔舔唇,开始忘记刚刚的争论不休与害羞了,开启了夸人模式:“跟着岱总吃饱穿好。”
“嗯。”他倒是不谦虚,“跟着叔叔,保证饿不了我们小鹿宝宝。”
“那,那你公司真的没事吗?”
“……”
岱历亭唇角止不住勾起,看了眼身侧的女孩儿:“怕我破产?”
“……”
明麓说:“不怕,你破产,我会养你的。”
“……”
岱历亭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一句话,虽然不需要被人养,但是这小孩儿说会养他,听来还是,颇为感动。
好像这么一说,这辈子就不会断了联系一样,无论怎么样,至少有她在身边。
“你想养我呢?”岱历亭看看她,“我破产了你还喜欢?”
“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喜欢你。”
“……”
岱历亭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永远喜欢我们小鹿,也不会破产,放心。”
“哦~”
“处理好公司的事,下周,我们就去澳洲了。”
“好~”明麓大口吃炒饭,嗯嗯点着脑袋。
岱历亭慢条斯理地吃着,边吃边和她说话:“玩一阵吧,想玩多久玩多久。”
“不能太久,我秋季就要开学了呢。”
岱历亭知道,明天七月份了,她九月就要报道。
他看了眼她,状似随口问:“你研究生还是读的数学吗?”
“嗯。”
“那你之前想去悉尼读,读什么?”
“之前还没仔细想过呢,可能还是读数学,或者经济学之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搞上。”
“悉尼大学其实比不上国内的学校,何况是你的成绩那么优异,不需要担心申请不上。”
“是嘛~”
“嗯,我们小麓厉害着呢。”
她笑起来,看了眼他:“读书只是还行,最厉害的还是搞到你。”
“……”
这不是好好的在聊着学习,聊着未来,怎么就聊到了这种问题上了呢。
岱历亭目光含着深意,悠悠看她。
明麓怂怂地笑,继续吃香喷喷的炒饭,边吃边换个正常的甜蜜话题:“我明天中午去公司找你好不好?”
“嗯?”他挑眉,点头,“好啊。”
“我去和你吃饭。”
“嗯,好。”岱历亭继续颔首,“我让司机来接你。”
“什么?不用~我自己走路,骑单车,坐公交,坐地铁,我都到得了。”
“……”
岱历亭想起来她一直没开过车,问:“你大学没学车吗小麓?”
“没有,我很忙。”
“忙什么?赚钱?”
“嗯~我放假都会接工作的,出门坐地铁就好了,也不麻烦。”
岱历亭想着,她这从小优渥的环境,怎么养出来这么乖的性子的,一点都不理所应当地享受。
她后妈那会儿,应该也想不到她是这么乖的一个孩子的。
男人温柔点点头,只是建议说:“夏天没车不方便,太热,我们公司似乎,离地铁站走路也得几分钟吧。等天凉了,抽空去学吧,叔叔给你买车。”
她笑眯眯的:“你不接我吗?你接我我不学,我可以赚钱付你车费。”
他一本正经点头:“也行,叔叔给你当司机。”
这一通美好的聊天把明麓一天下来的忧心小心思都给聊没了;
岱历亭也差不多,在公司的繁忙工作以及早上的出师不利带来的愁绪,都被她的三言两语给冲刷掉了。
晚上两人一起早早休息了。
半夜又下起了雨,这一场下到了清晨还没停。
岱历亭却没法不上班,放了米去煮粥就出门去了。
因为外部消息带来的岱氏股价动荡,连着他旗下其他公司也受到了一点波及。
所以他多少忙了一些。
家里的明麓睡到十来点。
本来吃了早餐后,看着外面断断续续的雨天打算去睡个回笼觉,但是躺下摸手机看时间时,发现上面有未接来电,是……奶奶打来的。
由于她没有接,奶奶给她发了信息,说:“麓麓回家来一趟。”
明麓看了一会儿,最终起身换衣服,出门了。
没车好像确实有点不方便,尤其下雨天。
明麓为了省点时间,没去坐地铁了,直接打了辆车去绿汀。
到时雨还在下,院子里都是树木的落叶。绿汀公馆的景色从小到大都那样,花团锦簇,绿树成荫,很是漂亮。
门口有一辆车,明麓仔细看了两眼,好像是她二叔明启的。
明麓动作轻缓地进去,一进院子就听到了屋子中二叔的声音。
“历亭是有什么问题?北市是没有女孩子吗?绕着他转的一大堆,跑来和明麓牵扯不清,他疯了吧。”
明麓刹住了脚步。
奶奶轻声责备的声音传来:“说话别太难听,他和你……”
“我什么?他都和我小侄女搞一块了怎么的我还能把他当弟弟啊?”中年男人冷笑,笑意却深沉得没有一丝温度,“岱历亭但凡脑子清醒点,就干不出这种事,一边和明骁称兄道弟一边和明麓扯一块去,明骁没被他气死都是他心胸开阔了。”
另一道女声传来:“就是,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明麓听出来了,是她姑姑。
明夫人的叹气声再次飘开:“你们在明骁面前,别火上浇油了。”
明启立刻冷哼:“用得着火上浇油吗?明骁都已经气死了;岱历亭是不会和我碰面,要碰面我肯定要亲自问他一句,知不知道自己在干的什么混账事,对一个管他喊叔叔人也下得了手,他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也不问问以后怎么喊我,是想改口吗?”
他嗤之以鼻:“他想改我还听不进去呢,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明家奶奶深深叹息,正要说话,但楼上忽然传来了手机铃声。
她早前打给了岱家的夫人,没接,可能给她回电话了。
明夫人就起身说:“我去接电话,麓麓来了喊我下来。”
没一会儿,明麓推开了门,进屋。
明亮的客厅中,坐着的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女人都看了过来。
明麓语气淡淡地喊了声:“二叔,姑姑。”
明启眉头一皱,立刻抬手指着他说:“明麓,你来得正好。你说你是怎么回事?岱历亭疯了你也疯了是吧?你不知道他是你叔叔啊?”
明麓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站停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长沙发上的男人:“二叔,是我喜欢岱历亭,因为他这几年总照顾我,不是他主动的。”
明启嘲讽般地笑了:“你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你去喜欢岱历亭?你名义上的叔叔你都喜欢得下去?他还被你追到了,我看他真是脑子不清……”
没等他说完那些难听的谩骂言语,明麓就忽然沉声打断:“二叔……!”她语调清冷又急切,“带我长大的是我小叔,除了他和我爷爷奶奶,没人有资格管我喜欢谁爱谁。”
“明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呢。”姑姑明善骤然出声,对她斥责,“那是你二叔。”
明麓看向她。
对方冷眼看对她道:“你自己干的好事,惹得满城风雨,闹得两家人关系都乱套了,你二叔说你两句你还顶上嘴了?”
明启在那边冷笑连连:“我看这是跟着明骁混久了,被他带疯了吧,一点教养都没有了,像个野孩子。”
明麓重新看他,语调凉薄:“你们骂一百句我也还是喜欢岱历亭。”
她满眼都是冷色,盯着那边的中年男人,一字一句说冷漠道,“他只不过是跟你们关系好罢了,你也知道只是名义上的叔叔,那他对我好我想喜欢就喜欢,他也是在认认真真地爱我,也是考虑清楚了的。我跟我小叔混你们倒是清楚,就是不清楚我没吃过你们一粒米,就在这里当家长吆五喝六的。自视过高了吧,骂我的轮不到你们俩,平时一年到头也没见一个,有事就跟我是你们俩养大的一样,别想骂就骂。”
“你说什么?你个混账再说一句!”明启满脸怒色,瞬间起身过去要揍她。
明家姑姑在人越过她的时候才象征性地起了下身拦,但是男人已经到了明麓面前,一巴掌往女孩子那张傲然的脸上甩了过去。
明麓被打得后退了两步。
明善欲言又止,转头去拉他:“别别……”
火辣辣的痛像火烧一样瞬间蔓延开来,明麓脑袋似乎也嗡嗡作响,疼得眼眶里刹那间就有眼泪溢了出来。
她深吸口气,转身往外走。
从楼上下来的明夫人看到她的身影,喊了声:“唉,麓麓怎么走了。”
人恍若未闻,背着身子径直出去了。
出了公馆大门,明麓就拿出手机,靠在墙上打了电话。
很快里面传来明骁的声音,懒散地问:“麓麓?”
她顷刻间委屈至极,抽泣起来。
那头愣了愣,声音马上正经起来:“怎么了?和岱……”
“你二哥打我。”
“什么???我,我二哥。”
他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她二叔,“你二叔打你??”
“嗯。”她哽咽道,又一颤一颤地喊,“呜呜小叔。”
明骁立刻起身,拿起车钥匙:“你去绿汀了吗?”
“嗯。”
“他有病!不哭啊,”他马上哄,“小叔马上去,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