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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压下心头泛起的惊涛骇浪,蒋天瑜默默地移开了目光,对中年男人……也就是吴寒丈夫林建洲的挤眉弄眼来了一个视而不见。
吴寒见她好半天没应声,显然是有些着急了,没好气的开了口:“张姐,歉我也道了,小话我也说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要不然我再补你一个月的工资!”女人说出这话时,面上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显然她知道一个月的这七八千块对原主张宝珠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在蒋天瑜再次打算开口回应的时候,却又一次被身后传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下一秒,祁子昂就带着陆黎等人进了来,先是和在场的两名派出所民警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寒暄,接着视线便掠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吴寒夫妻二人的身上。
“吴女士,林先生,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你们的儿子意外走丢一案已经被正式移交到了我们的手里,希望接下来的工作能够得到二位的积极配合。”
市公安局?
吴寒和林建洲对视了一眼,均有些发懵。他们虽然对于公安系统的办案程序不大了解,可一听到市公安局这样大的名头,心就不自觉的沉了几分。
“警察同志……”女人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看起来有些紧张:“我的孩子是不是……你们尽管说实话,我能承受的住。”
祁子昂语带安抚:“吴女士千万别多心,近两年来,我市对涉及到未成年的案子都是高度重视的。”
“所以您孩子的案子移交到我们这里走的是正常的程序,我们的目标相当一致,一切都是为了尽快找回孩子。”
“原来是这样……”吴寒松了一口气,精神骤然紧张后又快速放松,使得她双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警察同志,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只求你们能尽快找到我家轩轩……”
“稍后技术科的人可能需要去您家里一趟,做一些取证调查工作。”祁子昂顺势提出了要求。
还没等吴寒说什么,林建洲却忽然出了声:“为什么要去我的家里?你们这些做警察的怎么这么奇怪?不出去找我儿子,往我家里钻算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查过轩轩走丢现场附近的监控,暂时没能发现孩子的身影,也推断不出他的行踪轨迹。”祁子昂颇为耐心的解释道:“为了节省时间,警方不可能光盯着外面,假设轩轩是自行走丢的,去您家中一趟没准会对我们推断孩子的去向有着一定的帮助。”
“好,好,现在我就可以跟你们回家。”吴寒一听到对找孩子有好处,登时就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拎过桌上的挎包就想走。
然而那两个派出所的民警却是一脸的为难:“祁队,但吴女士这边还涉及到一起尚未结案的治安案件……”
“我可以原谅她,也可以接受调解。”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看起来没有丝毫存在感的蒋天瑜开了口:“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快说!”吴寒急的直跺脚。
“是这样的,警察同志,前些日子吴女士家里丢了价值三万余元的金饰。”她转头看向了祁子昂,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但吴女士却拒绝报警,并把这件事都赖在了我的头上,以此作为理由要单方面结束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
“我希望稍后你们去吴女士家中调查取证的时候,能够顺便注意一下是否有丢失的金饰的相关线索。”
“就像是林先生刚刚说的,我到底在这个家中呆了两年了,该有的情谊总是有的,并不希望自己和雇主之间的感情因为这件事产生什么嫌隙。”
此话一出,刚刚还火急火燎的吴寒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倒是和一边虎着一张脸的林建洲交相辉映,两口子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陆黎适时开了口,语气凉凉:“哟,三万块呢,这要真是盗窃案那也够刑事案件的标准线了。”
“吴女士要是同意的话,咱们眼下正好有这个方便条件,现场立案,回头我们去你家的时候,连带着把证都取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也不容吴寒拒绝了,最终她只能咬紧了后槽牙同意了,只是在经过蒋天瑜身边的时候,那眼神仿佛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众人陆续都走出了这间会议室,祁子昂也是目不斜视的走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却在这时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过脸吩咐道:“陆黎,把那个张宝珠也带着,到时候要是真在吴寒家中发现了什么,也好及时做现场指认工作。”
不管是金饰盗窃案还是孩童走失案,这个保姆都牵涉其中,带过去倒也符合程序。
是以陆黎没有多做思索,十分痛快的就应了。
二十分钟后,两辆警用面包跟在前面那辆白色私家轿车的后面驶进了位于江城市汉东区的一处高档小区里。
这个小区绿化面积很大,即便在冬天树木的枝丫也被修剪的很整齐,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春夏时候满目绿色的繁荣景象。
下了车,几个身着警服的市局技术科警员跟在了吴寒夫妻的身后,坐上了电梯,顺利抵达了25楼。
房子是一梯两户的格局,一下电梯看到的就是宽阔的走廊和赠送的外玄关,除却一整面墙的鞋柜外,还有着几盆绿植,瞧着一派生机盎然。
“各位警官请进。”吴寒打开了门后,侧过身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祁子昂等人也没客气,戴上鞋套后便走了进去。
屋内面积很大,看起来极为宽敞,是四室两厅的格局。
一进门绕过实木的屏风便是家里的客厅,这会儿虽然是黑夜,但是不难想象在白日里的时候,房内的阳光会多明媚。
唯一可惜的是,眼下的屋子有点凌乱,小孩的玩具车、积木等零碎物件散落了一地,技术人员只能撅着屁股把东西一一拾掇起来,这样才能既不破坏痕迹证据,又能确保大家来回走路的畅通。
“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这两天这不是家里没了干活的,我老婆自己顾孩子,就没什么时间做整理。”林建洲笑呵呵的解释着,顺便给祁子昂等人从冰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
“还请吴女士先简要描述一下丢失金饰的相关特征,如果有照片那是最好的了,也能方便我们技术人员进行下一步的工作。”祁子昂并没有理会男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而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对方十根手指插进了一头浓密的长发里,神情是焦急中透着几分不安。
“我不记得了,也没有什么照片。”吴寒闻言眉头微皱,迅速的回应道。
没想到还没等她这边话音落下,旁边就传来了一道笃定的女声:“是个古法黄金镯子,重量大概在五十克上下,表面还有一部分镂空雕花的工艺,上面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字。”
“照片我也刚好有,去年过节的时候,吴女士和我拍了一张合照,当时戴的应该就是那个丢了的镯子。”说到这,蒋天瑜全然不顾吴寒那阴沉的表情,直接在手机中找到了照片,递到了祁子昂的眼皮子底下。
祁子昂接过手机,垂眸看了两眼屏幕,照片里的张宝珠抱着一个小男孩,眼睛并未看向镜头,似乎正在全力的安慰着怀里哭闹的孩子。
至于她身边的吴寒,则是面对镜头笑的很开心,右手还端着一个咖啡杯,手腕上赫然挂着一个分量不轻的金手镯。
他双击屏幕将照片放大了些,手镯的细节看着和刚刚女人所描述的的确差不多。
收回了视线,祁子昂顺手把手机递给了身后的陆黎,本意是想让对方也看一下并想办法将照片作为相关证据进行留存。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呢,主卧门口就出现了一道身影,是刚刚才进去的取证警员。
真会儿年轻的技术员正用带着手套的手捏着一个金镯子,好奇的问道:“祁队,你们正在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
“……”
甚至连找都没用找的。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就又都转移到了吴寒的身上,在场的警察都是人精,谁还能想不通这里面的这点弯弯绕绕。
吴寒则是迅速起身冲到了那个技术员的身前,二话不说一把就夺过了那个金镯子,表情僵硬的开了口,语气也是干巴巴:“天啊,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怎么会没看到呢?”
技术员有点懵,下意识的指了指主卧床头柜的方向:“就在抽屉……”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那天我都翻遍了的。”吴寒说着,扭头看向了蒋天瑜,轻描淡写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张姐,错怪你了。”
说完之后,女人便拿着那个金手镯走到了林建洲的身边,两口子凑到了一起不知又讨论了些什么。
见状,蒋天瑜撇了撇嘴,之后敏锐的注意到了自己身边忽然凑过来的人。
“对于这件事,你有着追究的权利,只要能够提供足够的证据,最轻也是个治安管理处罚。”祁子昂建议道。
这一点,她心中很清楚,只不过这个选择权却要交回原主的手上。
张宝珠背后是有正规的中介公司的,做保姆这行相当的看重名声,而和雇主起了法律纠纷,无论对错好像都会对她未来的就业产生一定的影响。
别人终究是要回来过自己的人生的,虽然无奈,但很现实。
“多谢提醒。”收回了思绪,蒋天瑜冷淡但有礼的道了谢。
祁子昂眼底带着不大明显的笑意,似乎终于确定了某件事,眼神一直若有似无的围着她打转。
这样明显的打量蒋天瑜岂会注意不到,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最终她抿了抿唇:“警官,我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