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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瑜是从大学城的公交车站一路跑回江城市师范学院的。
这段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在这个时间还拦不到出租车。
期间她还不忘给任雨梦的父母打了个电话,随便扯个同学聚会的理由就糊弄了过去。
顺着方才那通电话中原主舍友给的提示,她从学校侧门进入之后就抄了一条隐藏在小树林中的石板近路。
不出五分钟,蒋天瑜便看到了前方那不停闪烁着的警灯,映的前方的整栋图书馆大楼都蓝红相间了。
“梦梦!这边!”那天前去公安局把她接出来的那两个室友在人群的最外侧,一边蹦跶一边冲着这边用力的挥了挥手。
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她快步过了去:“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啊,还是在班级群里看到的消息才跑出来的。”室友摇了摇头。
“结果到这边,人已经围了好几层,根本就挤不进去了,只能从前面那些同学的口中大致听说了一些。”
另一个室友附和着点了点头:“说是那人被发现的时候满地的血,第一个看到现场的同学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七八个版本我都不知道信哪个了。”
蒋天瑜闻言,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
她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面上没什么特殊表情的接通了:“祁警官。”
“我在……好的。”挂断了电话,她和两名舍友简单的交代了一声后,就绕着走到了警戒线的西侧。
那里,陆黎正在等着她。
只不过这会儿男人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的严肃,紧皱着的眉头充分的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跟在陆黎的身后往前走的时候,蒋天瑜看清了不远处来回忙碌着的技术科的警官和法医,原本平静的思绪再次翻涌了起来。
是巧合吗?还是和洪山野营区下手的是同一人?
如果是巧合,那祁子昂就不会找到她,所以从明面上来看,这两起案子必有关联。
那么邓博恩和不久之前刚刚被警方带走的陈起豪呢?当真就和孙天阳的死亡毫无关系吗?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完全查错了方向?
思索间,前方陆黎忽然停了下来。
祁子昂正蹲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手上戴着手套,和技术科的女警官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二人还会时不时的对着身前的地面指指点点。
“祁队。”陆黎开口叫了一声。
祁子昂复又嘱咐了张叶两句,然后站起身摘下手套走了过来。
“死者王盼盼,本校外语系大三在读,尸体是在图书馆一楼后面的仓房内被发现的。”他没有过多的废话,直奔主题:“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大概在八个小时前。”
轰!
仿佛有什么瞬间在蒋天瑜的脑子里炸开了。
“王盼盼的同样也是被人一刀插进心脏毙命,凶手的作案手法目前看来与孙天阳一案完全一致。”
“不同的是,这回的凶器没有被遗留在现场。”
“你前脚刚出了警局,后脚学校内就出现了相似度如此高的另一起案件,如果你是警方,你怎么想?”祁子昂说话的时候,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她的身上,未曾移动过。
“……应该会觉得你们判断错误,放走了一个杀人凶手吧?”蒋天瑜试探性的回道,一如既往的坦率。
“今天下午,两点到四点的这段时间,你在哪?”经过昨天白天孙母的那场闹剧后,祁子昂似乎对她干什么都可以淡定的无视了,接着又问道。
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妙,不过最后还是开了口:“我在图书馆。”
本来下午任雨梦是有一节选修课的,但因为上周出现意外耽误了专业课的论文进度,班级群里恰好又在催,她没办法只能翘课去了图书馆。
话音落下,蒋天瑜注意观察了一下对面两个大男人的表情。
他们看起来并不吃惊,明显早就知道了。
于是她随即就摊了摊手:“既然你们已经了解了我在案发当时的行踪,那么一定已经查看过监控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八楼的自习室,中途也只去了两次卫生间。”
“每次大概离开座位三四分钟的时间,从一楼到八楼,就算乘坐电梯往返都没这么快,何况我还要抽空去杀个大活人。”
出乎意料的,在听完她说的话后,那二人的反应相当的奇妙。
祁子昂垂眸皱眉,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
而陆黎就比较简单直接了:“图书馆的监控于今天下午忽然出现了故障,所以监控也只拍到了你进入图书馆的画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王盼盼在你进入到图书馆半个小时之后,来图书馆门口处刷过自己的学生卡。”
孙天阳死亡一案,蒋天瑜是靠着那把凶器最终才得以洗脱任雨梦身上的嫌疑。
这回也不知凶手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没在现场留下任何的证物和明显的痕迹。
如此一来,就使得警方之前从凶器上所推断出的证据都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祁子昂再次开了口:“之前我们根据杀害孙天阳的那把凶器上的指纹和你体内致幻剂剂量等证据,证明了你在案发当时是昏迷的状态,是完全丧失了动手能力的。”
“可万一,你是在动手之后才自行服下含有致幻剂成分的药品的呢?”
“并且在昏过去之前……亦或是清醒之后,你又抹去了凶器上原本的指纹,换了一种握法。”男人越说,俊脸上的神色就越沉静,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安宁。
“毕竟你在案发之后的意志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且思维一直清晰,想做到这些并不难。”
在他这一通的长篇大论后,陆黎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接过话茬,用十分威严的语气质问:“任雨梦,你这回又要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蒋天瑜淡定的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知所谓’的神情,然后抬起眼皮望了过去。
不知为何,陆黎心中忽然就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女孩就脆生生的发了声:“奇怪,为什么我要证明,这难道不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吗?”
“……”陆黎被她噎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过了几秒钟,他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平和:“那就请任同学今晚先跟我们回局里吧,之后的事情回头咱们再说。”
言下之意,这一次二进宫的结果会是如何,谁也说不清。
“不是我不想证明,实在是我也觉得自己嫌疑挺大的。”蒋天瑜无奈的摊了摊手:“之后如果警方想要详细调查我这一整天的轨迹,就会发现我一直像一个变态一样跟在王盼盼的屁股后面跑。”
秉承着‘先开口为强’的原则,她说出了让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的话。
陆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反复确认:“任同学,你知道最新一名的死者名字叫王盼盼,对吧?”
“我知道啊。”蒋天瑜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把实情说出有多冒险,警方很快就会查到孙天阳和王盼盼之间的纠葛,这样一来任雨梦的作案动机就愈发的明显了。
和陆黎那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不同,祁子昂在发出几分钟前那几句灵魂质问后,就扭过头去和找上来的技术科女警官张叶继续交流案发现场的基本情况去了。
此时,他终于舍得分出一丝余光放在了蒋天瑜的身上。
下一秒,男人忽然迈开步子,走到了她的身侧。
在几道吃惊的目光下,大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指与过分纤细的手腕形成了较为强烈的、视觉上的对比,而腕骨处传来的温热感,也让蒋天瑜眉头一跳。
“你去过夜店?”祁子昂挑了挑眉,垂眸看着她手背上的夜光印章。
“是……”蒋天瑜正欲开口回答,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挣脱了对方那不甚用力的钳制,用右手拍了一下脑门:“今晚在一家名为彼岸花的夜店,警方接到举报后出了警,带回去不少私下交易违禁药品的人。”
“其中就有两名师范学院的学生,你说巧不巧,那两名学生当中一个,恰好也是街舞社团的社员。”
“另一个就更了不得了,和今天的死者王盼盼是暧昧关系,也就是说与上一名死者孙天阳是情敌关系。”
“我好像忽然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蒋天瑜说着往前一大步,直接凑到了祁子昂的眼皮子底下:“祁警官,我可以配合警方调查,一会儿跟你们回局里去。”
“所以你们可不可以小小的麻烦一下,查一查那两个买违禁药品的同学,看看他们和我体内的致幻剂到底有没有关系?”
“万一真有那么一丢丢的联系,你说我篡改证据的嫌疑不就洗清了吗?”
祁子昂没应声,只是在沉默了两秒钟后,冲着陆黎扬了扬下巴。
对方会意,即刻掏出电话去一边联系要人去了。
“你对这件事怎么这么清楚?和那两个人一起去的彼岸花夜店?”祁子昂眯了眯眼,开口询问道。
接着他又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而且买卖违禁药品这种事,警方是轻易接不到具有时效性的举报的,除非……”
迎着他的视线,蒋天瑜微微挺起了胸膛:“是我举报的。”
“维护社会安定和谐,人人有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