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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这一顿饭不仅被喂了一肚子的狗粮,而且意识到自己再次垫底了。
温如归一次中双蛋黄,黄启民也有两个孩子,就他才一个孩子。
想想就很心塞。
跟两人分开后,他偷偷跑去打电话回家,问他媳妇肚子里有没有可能是双胞胎。
王小芸一开口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怀一个我已经这么辛苦了,你真是站着不腰疼,你想累死我啊?”
“不是啊媳妇,我就是……”
“啪!”
王小芸压根不听他的解释,二话不说挂掉电话。
周焱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嘟嘟”声,心里瓦凉瓦凉的。
以前小芸多温柔啊,怎么怀个孕就变成“泼妇”了?
不过就算再泼再霸道,除了宠着,他还能怎么办?
佟雪绿和温如归吃完饭后,两人手牵手在基地散步消食。
晚霞像打翻了染料桶,把西边的天空都染红了,一片片的火烧云绚丽而壮观,美极了。
晚风吹来,温如归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冷吗?要不要回去?”
衣服带着他的温度和气味,淡淡的树木味道包裹着她。
佟雪绿摇头,歪头对他甜甜一笑:“衣服有你的体温,不冷。”
这话甜蜜又暧昧,温如归耳尖微微红了。
“对了,你的小伙伴小旭最近有没有来找你?”
“没有,最近我太忙了,他就是来找我,我也没时间招待他。”
温如归一边回答,一边小心扶着她的腰:“你拜托我研制的电磁炉目前只有一点头绪,回头等基地的事情忙完才能动手,对不起,耽误你的事情了。”
佟雪绿停住脚步,抬手在他的手臂用力掐了一下。
温如归倒吸一口凉气,但没有反抗。
只是表情带着一丝不解和委屈看着她:“对不起,我今晚加班帮你研制。”
佟雪绿闻言,又在他的手臂再次掐了一下,比刚才更用力。
温如归这会儿也回味过来她应该不是生气自己没时间帮她研制:“你别生气,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你就多掐我几下。”
佟雪绿简直被他的温柔和好脾气给打败了:“我掐你不是因为你没时间帮我,我是不喜欢你老是跟我说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你不需要为这种小事情跟我说对不起。”
太敏感、太过于为其他人着想的人,往往会活得很累,也容易患抑郁症。
这是佟雪绿想要纠正,或者说是开解他的地方。
“好,以后我不道歉,我都听你的。”
他这话说得那么乖,一切都顺着她,让佟雪绿心里软软的。
她揉了揉他的手臂,小声道:“疼不疼?”
温如归正要摇头说不疼,话到舌尖突然转了个圈就变成了:“有点疼。”
佟雪绿朝他笑:“那我们回去我补偿你?”
温如归脸红心跳:“怎么补偿?”
“法式热吻。”
**
两人回到宿舍,温如归一进去就立马把房门锁上,一双黑眸盯着她。
佟雪绿憋着笑:“先去洗澡。”
听到这话,温如归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不过想到等会就能热吻,他的心很快又活过来了。
佟雪绿有洁癖,今天坐了那么久的车,又去过那么多地方,她一定要洗澡才肯上床。
好在基地的热水供应很足,要洗澡并不难。
她很快洗完澡,温如归以更快的速度洗完澡。
天色刚刚暗下来,房门就被紧紧锁上了。
周焱从外头回来,看到紧紧关着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酸了。
呜呜呜,他也想要缠缠绵绵的爱情QAQ。
佟雪绿爬到被窝里,伸出一只脚踢了踢他:“孩子他爸,快上来。”
谁知温如归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紧盯着没动。
佟雪绿眉头一挑,心想着他该不会有什么恋足癖吧?
虽然她的脚长得蛮好看的,不过千万不要有恋足癖。
下一刻就见温如归转身走到抽屉旁,从里头拿出指甲钳又走回来:“你的指甲长了,我给你修一修。”
说着他很自然地坐下,捏着她的脚专心给她剪脚指甲。
屋里很安静,只有指甲钳偶尔发来“擦咔”的声音。
佟雪绿看着他,心尖的某个地方软软的。
她想起上辈子,她堂姐怀孕七八个月时肚子非常大。
不仅人变丑了,而且双腿臃肿,行动非常不便,有次她撒娇让她老公帮她剪指甲,她老公一口就拒绝了,说他从来不碰别人的臭脚丫。
当时她堂姐气得不行,但也没离婚,当时她就觉得嫁给那样的男人还不如嫁给一只猪。
她觉得世间有真爱,不过她肯定不是其中的幸运儿。
如今看温如归给她剪指甲的样子,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拥有了这份幸运。
温如归剪完指甲后,把指甲钳放回去,又出去洗了手才回来,脸上的表情写着四个字:法式热吻。
佟雪绿忍不住笑了,朝他勾勾手指。
温如归连忙爬上床,下一刻脖子就被她给勾住了,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法式热吻就是深情之吻。”
佟雪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此时妖冶得像个祸水妖妃。
她的舌头撬开他的唇齿,灵活探进他的口腔里,挑动追逐着他的舌头。
其实之前两人也如此亲吻过,不过今天的佟雪绿更加热情,更加主动。
舌尖所到之处,迅速让温如归全身的温度都点燃了。
原来这就是法式之吻。
温如归一边回应她的吻,一边聪明地学习起来,很快他就反客为主。
佟雪绿的手顺着他的锁骨往下。
虽然经常泡在实验室里,可温如归并没有疏忽锻炼,他的身材极好。
劲瘦有力,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恰到好处的肌肉性感至极,张扬着雄性荷尔蒙。
温如归身上的温度本来就很热,被她的小手这么一做怪,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涌上来,几乎快要爆炸了。
佟雪绿吻着他的喉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喉结很好看?”
温如归脸红耳赤,声音低沉沙哑:“没有。”
佟雪绿勾唇,笑得像只勾人魂魄的小狐狸精:“那我是第一个夸你的,你的喉结很性感,锁骨也很性感,身体……”
她的吻每到一处就夸他一样。
温如归全身绷紧了,颤栗着,享受而又煎熬。
他想要更多。
但是……
佟雪绿看他忍耐得额角的青筋都起来了,都没敢碰自己,心里当下又软成了一片。
“医生说了,三个月就可以了。”
温如归眼睛赤红看着她的肚子:“可以吗?可里面有两个孩子。”他怕伤害到她和孩子。
灯光照下来,她的皮肤比剥了壳的荔枝还要水嫩,让人很想掐一掐。
佟雪绿在他下巴轻轻咬了一下:“傻瓜,跟几个孩子没关系,不过不能太狂野就是了。”
温如归最终忍不住了,紧紧抱住她,眼底墨色翻滚:“好,我会小心的。”
说完他吻上她红润的唇,炙热而克制。
白色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窗外面传来几声猫叫声,听上去像婴儿的啼哭声。
屋里,温度渐渐加温,空气弥漫着暧昧的因子。
佟雪绿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抽走了一般,杏眸倒映着水光,双颊如抹胭脂,样子比以往更加妩媚动人。
今天的温如归格外的热情,同时又那样的温柔而有耐心。
灵与欲的交融,是极端的享受。
佟雪绿勾着他的脖子,耳边是他炙热的气息,每次喷过来,都让她忍不住战栗。
如风中的落叶,颤抖着,随着风而翻滚。
当抵达极致时,温如归紧紧抱住了她,眼尾微红喊她的名字:“雪绿……”
死生契阔,遇到她,是他的幸。
**
第二日,佟雪绿照旧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
好在她如今怀孕了,周围的人也很包容,没有人会因此说她。
中午她和温如归没去饭堂,今天焦家请他们过去做客。
她之前见过温如归的恩师焦博赡几次,对方是个知识渊博而心怀国家的人,让人心生敬畏。
除了崇拜,佟雪绿更感激他拯救了少年时期的温如归。
若不是他把温如归带进物理领域,若不是他耐心指导温如归,或许如今的温如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有机会相遇了。
钟舒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看到温如归扶着佟雪绿进来,一双手还小心护着她的肚子和腰的部位,不由一怔道:“佟同志这是怀孕了吗?”
佟雪绿笑道:“是的,正好三个月。”
焦博赡从厨房端着一尾鱼走出来,听到这话不由责备温如归道:“这样的好事,你怎么没跟我们说?”
温如归带着一丝窘迫:“我听说怀孕百日才能往外说,所以就……想着迟点再跟老师、还有师母说。”
他们是研究物理和科学的,可在对待她的事情上,他总是小心再小心,连这样迷信的说法,他都照收不误。
焦博赡看着他摇摇头:“我还以为你是唯物主义……”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钟舒兰给打断了:“好了好了,别总是拿那些长篇大论来教训人,当年我怀孕时,你还不是对着菩萨说了好几声谢谢?”
焦博赡被自己媳妇噎得老脸一红:“……”
温如归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师这样窘迫的样子的,十分有礼貌地非礼勿视,低下头却对上了她勾起的唇角,他的唇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钟舒兰招呼温如归:“别站着,快坐下吧,蕴诗今天在学校,就我们四个人吃饭。”
大家坐下来后,钟舒兰频频招呼佟雪绿夹菜吃,十分热情。
钟舒兰看到佟雪绿,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内疚的。
当初她并不知道佟雪绿的存在,那会儿还想着把女儿和温如归凑成一对。
好在那时候温如归误会她看中了周焱做女婿,否则现在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温如归在师母热情的怂恿下,不断往佟雪绿的碗里夹菜,她的小碗很快就堆起了小山。
佟雪绿看得心里阵阵无奈,脚下踢了他一下:“我够吃了,你别给我夹了。”
再夹下去,桌子上的菜都要到她碗里来了。
钟舒兰和焦博赡两人见状并没有觉得他们失礼,很包容一笑,同时还想起他们年轻那会儿的情景。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充满了浓浓了情意。
在基地呆了两天,佟雪绿才回市区去。
**
自从程秀云从深市回来后,夫妻两人没有一天是不吵架的。
邻居一开始还会过来劝解,可渐渐的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了,谁天天有空过来给他们当和事老?
而且一个院子里住着,他们吵架也不看看时间,有时候三更半夜吵得整个院子的人都不用睡觉,大家对他们两夫妻有很大意见。
史星蕊头上的虱子太多了,怎么洗怎么用篦子梳都没用,而且程秀云身子不好,心情更不好,没有耐心帮她天天治虱子。
于是这天她把史星蕊带到剪发店,让剪发店师傅把她的长发一把剪掉剃成寸头。
史星蕊看到自己的头发被剪成男孩子一样,顿时哇哇大哭,哭得比死了爹还厉害。
“你赔我头发,你赔我头发,你个老女人,你不得好死!”
史星蕊从椅子爬下来,对着她妈拳打脚踢,说出来的话尖酸刻薄。
程秀云一边躲闪她的手脚,一边气得差点吐血:“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没大没小?”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妈妈,你赔我头发呜呜呜……”
史星蕊的性子前几年还好,在她严厉的管教下还能控制一些,可自从史俊民死后,史二哥和史俊军两父子住到他们家里之后,家里乌烟瘴气,天天吵个不停。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史星蕊的性子就越来越左,到现在她已经完全管不住她了。
史星蕊对她妈拳打脚踢了好一阵,才哭着跑了。
程秀云的头发也被传染了虱子,只能跟着一起剪短,当然她没勇气剪成寸头,只剪成了短发。
她的脸型更适合长发,如今剪成一点都不摩登的短发,加上最近她瘦得双颊凹陷进去,又多了不少白发,镜子里人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
程秀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被吓到了,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多了好多皱纹,又十分蜡黄粗糙,她几乎认不出自己来。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剪发店师傅看她没动,粗着嗓子道:“总共一块钱。”
程秀云这才从自怜自艾中回过神来,眉头蹙了起来:“怎么那么贵?平时不是小孩子三毛,大人四毛吗?”
剪发店师傅:“那都是去年的价格了,现在早就涨价了,大人六毛,小孩四毛。”
程秀云顿时一阵肉疼,从口袋里掏出一分两分和一角两角的钱,全部凑到一起还差三分钱。
剪发店师傅大手一挥:“算了,三分钱就不要你的了。”
程秀云见状心里并没有一丝感激,反而觉得无比难堪。
她曾经是程家最受宠的七小姐,程家的宠儿,从来不需要为钱而烦恼过。
可如今她未老先衰,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为了三分钱被人羞辱,她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想起了刚结婚的时候,不是跟史修能,而是跟温如归的父亲温元新刚结婚的日子。
温元新虽然是个大老粗,可对她很好,把自己的工资全部都交给她,无论她想买什么,他都没有意见。
如果那个时候她不要作死跟史修能搞到一起,如今她可能已经是司令夫人,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就在这一刻,程秀云的心里终于后悔了。
她突然不想回到那个逼仄跟人租的房子去,不想看到史修能秃头又臃肿的脸,也不想看到史星蕊大逆不道的样子。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天大地大,居然没有一个地方容得下她。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军属大院。
门卫不认识她,把她拦了下来:“找谁呢?”
程秀云这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居然回到了以前和温元新住的地方,她正想报出温如归的名字,就见两个老妇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脸色顿变:“没、没找谁,我找错地方了。”
说完她转身急匆匆走了。
后面传来两个老妇人说话的声音——
“刚才那个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好像是小温以前离婚那个媳妇?”
“不能吧,刚才那女人看上去快有六十岁,小温以前离婚的媳妇今年应该才五十岁左右,而且两家人都不来往了,她还有什么脸来这里?”
“你说得有道理,应该是我看错了,说起程秀云那女人,我到现在都想抽她几巴掌,都说虎毒不食子,那女人居然虐待自己的孩子!”
“可不是说,说起来如归那孩子真是太惨了,小小年纪被自己的亲妈打成那样,我记得他有好一阵子都不会说话了。”
“可怜啊……”
程秀云听着身后的话,脸色煞白,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她一般。
当年她为了讨好史修能打温如归,现在想起来,年轻的自己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她心里再次充满了后悔。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打温如归,温家不至于那么生气,也不会在往后二十几年的时光里一直咬着不放,处处针对程家。
如果她没有打温如归,如今她去找他,以那个孩子那样温厚乖巧的性子,他一定不会不理自己。
程秀云的心好像泡在苦水里面,满心的后悔。
只可惜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而且在二十几年后因为自己不幸才来后悔,这点后悔显得微不足道,且让人十分作呕。
她最终回到那个租的家里面,谁知刚走进去院子,就看到大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起初有点奇怪,随即以为大家是看到她的发型,看到她苍老的脸而在取笑自己,于是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黑着脸推开门,谁知屋里传来一阵阵暧昧又熟悉的喘气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这种声音她一点也不陌生。
只是屋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
程秀云怔了一下,接着心里一个“咯噔”,急匆匆朝房间走过去。
房门没有反锁,她一推就推开了。
里面的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人身体交缠在一起,像两条互相缠绕的蛇。
一股气血涌上头脑,程秀云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她扶住门,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子,目眦欲裂瞪着床上一对狗男女骂道:“史修能,你个畜生!”
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带其他女人回来家里,在他们的床上干这种事情,他简直欺人太甚了!
李娟娟似乎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推开史修能,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能哥,你老婆回来了,她会不会打我?”
史修能从她身上抽离开来,大摇大摆站起来慢慢穿衣服:“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碰你一根头发。”
程秀云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活生生气死:“你们一对狗男女,我打死你们!”
虽然她对史修能早没有年轻那会儿的爱意,可他们还是夫妻,他当着另外一个女人的面这样说,让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程秀云骂着扑上去,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史修能,而且她也没打算和史修能离婚,所以她是朝李娟娟扑过去。
李娟娟吓得大声尖叫:“能哥,救我!”
李娟娟躲在史修能后面,史修能抓住程秀云的手臂,把她往旁边用力一甩。
程秀云的头撞在衣柜上,痛得五官抽搐,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黏糊。
她、她这是流血了?!
程秀云又气又震惊又难受,抬头瞪着史修能:“姓史的,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持家照顾老人,你就是这样来对待我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史修能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斜斜撇着:“什么良心不良心,当年你不是这样给温元新戴绿帽的吗?你现在有什么好震惊的?”
这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程秀云的心脏。
何其讽刺,何其搞笑。
当年她给温元新戴绿帽,如今史修能和其他女人用同样的方法让她痛不欲生。
难道这就是报应?
程秀云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掐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李娟娟穿戴好衣服,当着程秀云的面,踮起脚尖在史修能臃肿的脸上亲一口,娇滴滴地笑着:“能哥,我先回去了。”
史修能在她波涛汹涌的地方摸了一把:“去吧小妖精,回头我再去找你,你就别过来了。”
李娟娟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表面娇滴滴地应好,然后扭着水蛇腰转身走了。
程秀云好像被雷劈中一般,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又好像没在看他们。
史修能看了她一眼:“我劝你最好不要闹,看在小蕊的份上,我不会跟你离婚,但你要是天天这样闹,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程秀云抬头,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般看着他,没有吭声。
史修能才懒得理会她此时是什么心情:“俊军今天过来找我,他前阵子就和他朋友过来京市,如今他们正在做生意,他邀请我一起加入他们的团队。”
“他们做的生意一本万利,比卖衣服赚的还要多,而且不需要什么成本,我已经答应他了,你要是乖乖不要闹,也不要管我的事情,回头赚了钱我会带回来给你,你要是想闹,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程秀云心中感到一阵无力感,愤怒被压下去,她怔怔看着史修能:“你们做什么生意?这年头做什么生意是不需要成本、又能一本万利的?”
史修能嘴角翘起来:“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饿了,还不起来给我弄吃的?”
程秀云想哭,想扑上去抓烂他的脸,跟他同归于尽。
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做,扶着衣柜站起来,随便包扎了一下后脑勺的伤口,然后去外面做饭了。
院子里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次肯定又要大打出手,没想到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居然没打起来。
有些人不由觉得程秀云太没用了。
平时吵架连菜刀都拿出来了,这次史修能把其他女人带回家,她居然不敢闹。
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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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娟从史家出来后,便去邮电局打了个电话给佟雪绿。
佟雪绿直到天黑下来,才出来和她见面。
此时李娟娟已经收拾好了包裹,她一双媚眼看着佟雪绿:“我去了深市,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吗?”
佟雪绿点头:“那是自然。”
“你还能给我介绍工作?”
佟雪绿再次点头:“我有朋友在那边,只要你乖乖听从他的安排,几年后,等风声都过去了,你到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这一两年,她必须让人看住她,免得她反咬他们一口。
李娟娟似乎想通了,态度比之前好很多:“那行吧,临走之前,我就免费再给你一个信息吧,史修能的侄子过来找他,让他一起加入他们的生意。”
佟雪绿秀眉一挑:“生意?什么生意?”
李娟娟:“绑架和拐卖儿童。”
只有这样的生意才是不需要成本,又能一本万利。
佟雪绿手捏成拳头,低声骂了一句:“畜生!”
按照她的设想,她让程秀云和史修能两人倾家荡产,然后逼他们走上偷税漏税,走私货物的道路。
没想到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作孽,居然干这样的勾当。
不过既然他们想作死,那她更要将他们送进监狱去!
李娟娟闻言,嘴角勾了勾:“的确是畜生,我的票呢,我今晚就能走吧?”
她原本还想通过出卖温如归来讨好史修能,现在才明白,如果她真那样做了,那她就等于与虎谋皮。
而且史修能如今能这样对待程秀云,将来也能这样对待她,之前她还怪佟雪绿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如今看来倒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佟雪绿把票,还有她之前写的认罪书一起还给她:“我不会让人看着你,不过你要是敢逃跑,你知道后果会如何。”
李娟娟看了她一眼:“放心,我没那么蠢。”
温家和萧家的背景那么厉害,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抵抗的,更何况她有案底在,他们要对付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佟雪绿把李娟娟送到车站,看着她上了去深市的火车,然后才回去。
第二天,她亲自去公安局一趟,把史修能加入拐卖儿童团伙的事情告诉朴建义。
朴建义舔着后槽牙,笑了起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最近有一个团伙在京市附近到处作案犯罪,拐走了十来个孩子,公安局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想到最终是你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线索,以后破案了,公安局肯定要好好嘉奖你!”
佟雪绿:“我不需要什么嘉奖,你们只要把人给抓起来,把那些被拐卖的孩子找回来就好。”
拐卖儿童让多少家庭因此破裂,所有人贩子都应该被凌迟应该下地狱!
就算史修能没有加入这个团体,她也希望人贩子被全部抓起来。
朴建义点头:“对了,如归现在情况如何?”
听他提到温如归的名字,她眼底闪过一抹暖意:“暂时还比较稳定。”
小旭好一阵子没出现了,果然只要隔离开程秀云,他的病况就会慢慢好转起来。
“那就好,听说你在基地跟蕴诗的爸妈一起吃饭了?他们有没有提到我?”
朴建义突然话题一转,一脸期盼看着她。
佟雪绿点头:“有。”
朴建义眼睛一亮:“他们说什么了?”
佟雪绿红唇一勾:“他们说你显老,样子没如归好看,性子也没如归体贴。”
朴建义:“……”老子信你个鬼!
佟雪绿看他嘴角抽搐的样子,笑着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朴建义恨恨咬牙:“我就不送你了。”
得到这么一条重要线索,他得马上通知其他公安局的同僚,然后开会看怎么联手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
佟雪绿的声音从外头传过来:“好的。”
佟雪绿一走,朴建义立即行动了起来。
经过开会和商讨后,他们安排人重点跟踪史修能。
终于在蹲守了四五天后,公安局将这个犯罪团伙给一窝踹了。
史修能这是第二次参加拐卖儿童,上次拐卖他不过参与了一下就分到上百元。
这一次他们又拐了七八个孩子,正准备将这些孩子卖到外省山区去,没想到他们一出门就被公安同志给抓住了。
经过后续追捕,团伙的人全部被抓起来。
史修能虽然只参加了两次,但性质的严重性跟次数没有任何关系。
他被关了起来,因为这次牵扯的案件很广,危害性很大,这些人有可能全部被枪毙。
就算不会被枪毙,他们接下来也要面临终身监禁。
程秀云本来很痛恨史修能背叛自己,她甚至想好了,从此以后她只是跟他合伙过日子。
等有了钱,她要东山再起做生意,然后一脚踹开这个该死的男人。
可没想到她还没开始做梦,史修能就被抓起来了!
听到史修能被抓起来的消息,她眼前一黑,当场晕死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她不顾哇哇大哭的史星蕊,拿起钱就往外冲。
她坐上去基地的车,三个钟头后,她来到基地外面,对门卫道:“我要见你们力学所的所长温如归。”
门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在这里登记一下,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是温所长什么人?”
程秀云嘴角冷冷一扯:“你跟他说,我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