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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第三天,赵烈旭要出个任务,离开淮城几天,他不放心她,但也不能把她装在口袋里带走,临走前赵烈旭把杨清河送去了顾蓉那。
阮丽芝的案子顾蓉赵世康早有耳闻,也许他们能联想到其中一些关联,所以闭口不问赵烈旭关于这事,看似是逃避,其实不然,应该更多的是不忍,不忍再听到那些。
顾蓉报了个舞蹈班,国庆假期每天都会去跳一跳,赵世康住了一晚又匆匆走了。
见杨清河要画画,顾蓉特意把书房收拾了下挪给她用。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到了顾蓉这儿就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中意,顾蓉不懂绘画,但知道清河的天赋,逢人就夸她,说自个儿儿媳画的一手好画,拿过多少奖。
杨清河和顾蓉一起出门的话会亲耳听到这些话,她第一次有股自豪之感,真心被别人认可,被长辈骄傲,被亲人喜欢。
住了两三天,她偶尔会收到一条赵烈旭的短信,但没有过多联系。
顾蓉看得出她的些许失落,安抚道:“这行就是这样,我们不知道他在外面执行怎样的任务,但事情需要他一个刑侦队队长出面解决,肯定是挺严重的了,作为他的家人要做好一些思想准备,也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包容心。”
顾蓉笑了笑说:“是不是想他了?”
一向厚脸皮的杨清河耳朵有点红,她眼睛弯弯的,“有点儿。”
顾蓉笑得和蔼,不知想到什么笑个不停,又叹气,过了会说道:“这缘分啊,真是妙不可言,现在想想,他光棍30年都是有道理的,命里注定的,要栽你手里。”
也是命里注定,清河要成为她的女儿。
笑着笑着,顾蓉眼眶红了。
如果赵莉萱这会还活着,都要三十多岁了,孩子也要七八岁了吧。
黄昏渐来,落了一室的夕阳。
杨清河没提阮丽芝的事情,只问道:“姐姐是不是和他长得很像?”
顾蓉回忆道:“她眼睛更大一点,长得很漂亮。那时候啊,姐弟里老是吵架打闹,谁也不让谁,莉萱闹不过就哭,烈旭呢就是倔脾气,自己想要的怎么都不会让,你别看他现在很大度很绅士,小时候就是个自私鬼。女孩子都比较敏感一点,生了烈旭后,莉萱总说我们不爱她了,一边对弟弟好一边害怕,长大了点,烈旭又说我们都偏心姐姐,这俩孩子啊,没一天不吵的。吵归吵,闹归闹,始终是一家人,其实他们感情可好了。”
顾蓉抹了抹眼角,“记得那会,莉萱刚上初一,换了个学校,被班里的男同学欺负了,回家也没和我们说,就和烈旭说了,他才多大,不过六七岁的小朋友,骑着自行车晃悠到他们学校,拿了棍子要打人。”
杨清河跟着笑了笑。
原来,他小时候是个小恶霸。
顾蓉说:“那孩子后来性格变化很大,现在也能看出来,就是出了那事情以后,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说起过往,顾蓉有说不完的趣事,亦或是她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些。
天完全黑下来时顾蓉才意识到自己唠叨了很长时间,她吸吸鼻子,笑道:“你下次可以拿他六岁还尿床的事情嘲他。”
顾蓉起身,“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杨清河坐在沙发上动了动脖子。
话音刚落杨清河的手机响了,是周祁皓。
说来奇怪,周祁皓之前一直吵着要来中国和她过年,和她玩,可是那天在餐厅见过一面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杨清河接了电话,那头的周祁皓声音很低,隐约还有一些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是我。”
声音不像从前那样清爽,难以言说的感觉。
杨清河:“我知道是你啊。”
那头默了会,似乎低笑了声,“我把酒吧砸了,姐,怎么办?”
杨清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酒吧?你还是未成年,你平常”
“我没骗你,文盛路三百七十四号,同威酒吧。”
这下轮到杨清河沉默了,几许后,她问道:“你去酒吧做什么?”
周祁皓平常除了上课就是做做运动,或者和同学出去玩,他从不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
周祁皓声音放软了点,“姐,我回头和你说,你能不能来一下,我不敢找爸妈。”
那是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酒吧,舞池上依旧在劲歌热舞,往里走一点一眼就能看见包厢门口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周祁戴着鸭舌帽,双手插袋倚在包厢外的墙上,随意,散漫。
几个肌肉健硕,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围在他身边,表情凶悍。
周祁皓眼前出现一双帆布鞋,他抬头,微微一笑,“姐,你来了。”
他的脸上有伤,嘴角还有血迹。
和人动过手了。
几个男人一听是他亲人,神情更狰狞了,粗犷道:“这小子砸了两桌,这墙,这花瓶酒水椅子,你看看,我们这儿都有监控,不赔偿就送他去警察局。”
确实,满地狼藉。
杨清河:“谁负责收账?”
他们打量了一遍杨清河,又相互瞧了眼,说:“跟我过来。
杨清河望着周祁皓的眼睛,淡蓝色的瞳仁在幽暗的光下,那么晦暗不明,她说:“你在这儿等我。”
“好。”
周祁皓的笑容渐渐淹没在黑暗里。
杨清河赔偿完回来,周祁皓还是那个姿势。
杨清河不解的看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才几岁?你还和他们动手了?”
周祁皓不语,低着头,像是无所谓,脸上仅有那点自责更像是极力装出来的。
杨清河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就像个叛逆少年,难不成真是到了叛逆期?
“你是他女朋友?”后头突然出现个拽拽的男声。
杨清河回头一看,一个黄毛少年搂着个姑娘,眼神不善。
黄毛说:“姑娘,我看你趁早和他断了吧,我他妈就没见过那么拽的人,知道别的女孩有男人还他妈敢泡?”
杨清河智商几乎要短路。
泡妞?周祁皓泡妞?这仿佛是天方夜谭。
见杨清河一脸不信,黄毛松开女朋友,拽着杨清河的手就往包厢里拉,“你他妈自己看,把我朋友打成什么样?”
坐在沙发上的男生闻声,抬起眼皮,眼眸微醺。
杨清河一怔,怎么会是徐睿杭。
徐睿杭眯了眯眼,认出了她。
黄毛说:“老子就去上个厕所,你男朋友抱着我女朋友想揩油,我兄弟和他明说,完了还动手,酒吧老板是放过他了,可我没打算放过他。”
徐睿杭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只是看起来有些凌乱。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沉声道:“算了,让他们走吧。”
“睿杭,这事不能——”
“我说算了吧。”
黄毛:“行。”
杨清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热,肚子里有火烧,头顶应该快冒烟了。
她没和徐睿杭多说,拉着周祁皓走到酒吧外。
“到底怎么回事?周祁皓。”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声音虽然冷静但隐隐带着怒火,或是百思不得其解。
周祁皓穿的一身黑,少年虽然纤瘦但有力,他摘下鸭舌帽,捋了把头发。
“就是刚刚他们说的那样。”
“理由呢,你来酒吧的理由,你去泡别人女朋友的理由,你还知道你自己几岁吗?”
“几岁?”周祁皓皮笑肉不笑,弯腰盯着她看,“你就当做是14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