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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枣原被怼的很不留情面。
但她依然宽宏大量地原谅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谢夏谚。
女生抱着臂,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奖牌:“干嘛把这个给我?”
她有点善解人意又有点不识好歹地问:“我又不是队长,奖牌和奖状都放我这里,其他成员们会心里不平衡的。”
“他们平衡的很。”
谢夏谚疲倦地揉揉眉心,“麻烦你有空看看群消息。”
“啊?”
纪枣原狐疑地打开手机qq。
他们的比赛团队有个QQ群,名字就叫“太空牛人们”。
而此刻,太空牛人们的聊天记录已经99+了。
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谢夏谚就说了他们拿到半决赛直通车的消息。
然后今天中午收到了奖牌和证书。
于是大家开始纷纷畅想起未来,分配起最后能得到的奖品。
据说今年的奖品格外丰厚,如果能进国际决赛并拿到名次,除了奖杯和证书之外,还可以得到一套历届冠军作品的模型勋章,一只合作设计的机械键盘。
当然,冠亚季军还有奖金。
据说冠军得主还能获得超大型的星球小镇模型。
奖金肯定是平分或者一起用,这一点没话说。
但是奖杯奖品这些东西并不好分,拆开了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所以大家都一致决定“先到先得”。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所有奖品包括半决赛的奖杯和证书都被分配的妥妥当当的了。
所以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纪枣原,就自动接收了这块“简陋”的省级奖牌。
纪枣原翻了老半天才把聊天记录翻完,手都快冻僵了。
她惆怅地叹口气:“唉,吃亏的总是老实人。”
不过
“你怎么什么都没要?”
她疑惑地望着谢夏谚风轻云淡的脸,“你是队长诶,在这个里面花的时间和精力应该是最多的,你居然什么都不要?”
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其他成员们都默认了让谢夏谚先选。
结果这家伙说他什么都不想要,让大家别拖后腿拿亚军就好。
十分的仙风道骨。
“因为确实什么都不需要。”
少年漫不经心地倚着垃圾桶旁的围墙,“我看了一下,那个模型做工有点粗糙。”
虽然还没拿到冠军,而且还有很大可能拿不到冠军,但他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设计也很普通,摆在家里又占地方又难看。”
纪枣原:“……你现在可真是高级嘛。”
“谢谢。我一直很高级。”
“……”
她瞅着他手里的那本证书,有些好奇,把脖子稍微往前探了一点,吩咐道:“你翻开来给我看看。”
谢夏谚瞥她一眼:“你手断了?”
“……实在是太冷了。”
纪枣原自从翻完聊天记录后,手就一直揣在兜兜里,“我看你感觉很不怕冷的样子。你就帮忙翻一下嘛。”
“不翻。”
“翻一下嘛。”
“不翻。”
“翻一下嘛。”
纪枣原非常做作地朝他装可爱,“我真的太冷了,手都快冻断了,今天写了一天作业,我觉得我马上就要长冻疮了。”
“你看你是脑子要生冻疮了。”
谢夏谚完全、非常、极其冷漠地拒绝了她。
然后把那只奖牌直接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挂绳歪七扭八的,就像一个不会打理自己的流浪汉。
挂完奖牌后,他又把证书装进了纪枣原外套的帽子里。
甚至顺手拍了拍:“好了。”
他满意地夸奖道:“你这帽子,还挺好看。”
纪枣原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自己的帽子。
呵。
好看个屁。
就是一件土黄色的老款棉服的大帽子。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嘲讽她吧。
她真是上辈子造了大孽才会喜欢上这种人。
纪枣原忽然又叹口气,觉得自己很悲哀。
虽然她每一次都保证的信誓旦旦,大体上也真的做到了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但喜欢这种事情,其实真的很难控制啊。
就比方说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换做是一般别的男生的话,她肯定在最开始就谎称自己不在家。
就算下了楼,也会直接换完试卷就找借口告别。
根本不会像和谢夏谚一样,还在这里跟他说天说地说一大堆没有营养的废话。
这块地方离路灯很远,只有一盏楼道灯隐隐照着,其实视野效果并不算好。
但敏锐的谢大佬还是注意到了女生的愁容满面,
他微微挑眉:“怎么的?不想要?”
“很想要,超级想要,无敌想要。行了吧?”
小纪同学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一个男孩子说话怎婆婆妈妈的,还说什么要来换试卷,亏我还把试卷给带下来了,那么一大叠,你知不知道很麻烦的!”
谢大佬毫无征兆被她怼了两句,揉揉眉心,到底还是没反驳。
只是好奇问道:“那你试卷呢?”
“在包里呢。”
“包呢?”
“在外套里呢。”
“……”
谢夏谚看着她身上这件肥胖的鹅黄色棉服,终于注意到了肚子上鼓起来的那一块。
“我背了个腰包,试卷塞在包里了。想说你万一还要缠着老子聊天,那我总不能拎着试卷在寒风中发抖那么久吧。”
女生振振有词,“我的行为都是有理有据的,请你不要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很没有礼数。”
谢大佬没说话,但深邃漂亮的眼眸中意思非常清晰。
左眼写着:有这么冷吗?
右眼写着:傻逼。
纪枣原简直气死:“那我他妈冬天会长冻疮我能怎么办?你以为全世界的人类都跟你一样铁骨铮铮没有心吗?你这么不怕冷有本事光着身体在雪地里打滚啊!你要是真有这本事,老子喊你爹喊你爷爷!”
谢夏谚:“……我好像什么都没说。”
“你是没说,但有些话也不需要说。”
小纪同学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强撑气势,“咱们同桌几个月,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
“……呵。”
“你笑什么?”
“笑你真是聪慧过人。”
“你讽刺我?”
“纪枣原你是杠精吗?”
纪枣原一愣:“你也知道杠精这个词?”
“跟你学的。”
“……我把这种机密都告诉你了?”
“你玩嗨了是吧纪枣原。你告诉我这他妈是什么机密?”
“……哎呀你懂什么。嘘,别打扰仙女思考。”
纪枣原是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然后才开始有些惊慌的。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跟谢夏谚透露太多了。
未来的流行词流行句一个个从纪富婆那里传到她这里,又从她这里传到谢夏谚那里。
现在是还没什么,谢夏谚估计只会以为是她原创的梗,那再过几年怎么办呢。
等再过几年,这些话真的开始铺天盖地在网络上流传起来的时候,谢夏谚要是看见了,不会以为你她才是那个造词的元祖吧?
……应该不会。谢夏谚还没有这么蠢。
纪枣原想了想,神使鬼差地忽然开口问:“谢夏谚,你是冲浪小能手吗?”
“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其实我跟你说的这些词也是我从网上看来的。”
纪枣原尴尬地找补着,“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不经常登QQ,但我是个冲浪小能手……”
话到这里,忽然止住。
并不是谢夏谚露出了不信的眼神刺激了她,也不是自我羞愧实在说不下去了。
而是,耳旁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布袋被拖拽过地面的粗粝划拉声。
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烟味。
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纪枣原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大堆深夜碎尸案。
又想到了纪富婆曾经跟她复盘过的“因为有个当警察的爸爸而被嫌疑犯疯狂报复”事件。
她手一抖:“谢、谢谢……”
“不用谢。”
“不是!我没跟你在开玩笑,但是你就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听到了。应该是有人拖着一袋重物往这边走吧。”
纪枣原背对着路口,不敢回头:“是、是什么人啊?”
“这不是你家的小区吗?”
“那我也不可能认识小区里面的所有人啊!”
纪枣原简直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别打岔了谢夏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警察!万一是什么报复事情的话真的很严重的!”
四个接连着的感叹句,生动形象地体现了女生心中惶恐和焦躁。
谢夏谚垂眸望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的惊慌不似作伪。
他想了想,轻声道:“你要不然先躲我后面?”
“这……这有什么用!我们还不如直接往楼上跑。”
“你爸爸在家吗?”
“不在。就我妈妈。”
“那你忍心把危险往家里引?”
“好歹有扇门挡着呢。”
“对方都敢到你家门口报复了,还特地挑了个你爸爸不在的时间,你觉得他会没有想好破门而入的办法?”
明明刚刚还是纪枣原瞎几把乱猜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忽然就好像成为了事实。
而偏偏他的眼眸清澈又真挚,完全让纪枣原陷了进去。
她竟然真的就被诓住了。
“那要不然,我们……我们报警吧?”
——话音还没彻底落下,脚步声就忽然停止了。
谢夏谚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瞳孔微缩,一副看见了什么震撼之景的模样。
纪枣原握紧拳头,止住发颤的冲动:“是谁、谁啊?”
男生深吸一口气,抬头把她的帽子往下盖,里头证书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的语气又轻又平稳:“不要转身,不要回头,等一下不管听见了什么,都老实在这里呆着。”
说完,他迈着脚步就要往前走
“呜!”
纪枣原一下抱住了他的腰,带着哭腔的嗓音闷在厚重的外套里,“你别搞笑了谢夏谚,你有病吧,你是超级英雄吗什么事情都往外冲!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马上就有……”
“表姐?”
诧异的女声一下打断她的悲情剧。
软软地,小心翼翼地:“你怎么哭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