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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未辛跑到教学楼的时候他姐已经出来了,正慢悠悠的下了阶梯。
祝未辛松了口气,即便他姐现在体质跟大力女金刚——呸!跟绝世女侠差不多,近些年来被宠着捧着有过几次亲身上阵的机会?
他姐在他印象里最生猛的时刻,还是小时候在农村带着他跟鹅打架那会儿。
这么多年没怎么动手未免生疏,要是战斗经验不足吃了亏怎么办?
于是见了他姐边颠颠的小跑过去:“姐,没事吧?都解决了?”
祝央跟弟弟粗略的说了说事情经过,正要问弟弟床铺好了没,路过医务室那栋楼便注意到其中有个房间开着灯。
当然医务楼这个说法那是抬举,看到那间暗藏的电击室,祝央他们就明白区区一个医务室为什么要单独设立在别的楼栋了。
据许薇的打听,禁闭室等各种处罚场合就集中在那边,估计是为了避免惨叫声影响正在上课的学生吧。
这时那栋楼二楼的某个房间正亮着灯光,颜色不同于普通的白炽或暖黄,而是属于一种阴森可怖的红。
而一个长头发看不清脸的女生,就在窗前冲他们招手。
祝未辛道:“姐,好像是叫我们过去?去不去啊?”
祝央想都没想:“不去,有事白天不找,这会儿都要睡觉了才跑出来,当我24小时待机随时等着搭理他们呢?”
“做鬼还这么矫情,活该没前途,等空了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祝未辛的错觉,他姐这么说之后,窗台上那女生正在招的手好像僵了僵。
祝未辛也不在意,耸耸肩拉过他姐的手,打着手电筒两姐弟直接回了寝室。
那窗台上的女生手跟招财猫似的招了半天都没得到搭理。
回了寝室祝央看见自己床上没被子,一问之下才知道发生那出鬼跑她床上享受来了的奇葩事件。
顿时嫌弃道:“啧啧!蠢货场场有,这场特别多。当鬼的不安安分分的好好吓人,居然趁着身份之便偷摸享受来了。”
“这场的鬼都不行啊,刚刚那个也一样,跟傻了一样,狗比游戏因为多了你这个包袱给这场游戏跳到了正常第三关的难度,这一阶踩下来跨度太大,跟扯到蛋似的,还真让我有点不习惯。”
祝未辛闻言就不乐意了,跑到他姐面前捧着她脸道:“姐,你是不是还挺享受的啊?”
祝央打开他:“那我倒是想严肃点,有你这夯货还有一群傻鬼绕着我也严肃不起来啊。”
说着便打开一包薯片,边吃边使唤弟弟重新铺床。
因着破学校什么都不合她的标准,每样东西她都买了双份甚至好几份,倒是还有备用的。
期间祝央还打电筒从窗户看了下去,果然野草杂生的地面上,除了那床被子已经没别的了。
祝央便又数落她弟:“你下次别一来就打啊扔啊,看看,咱们连着遇到俩鬼,本来都可以试试撬点东西出来的,结果是来一个你打一个,来两个你揍一双。”
祝未辛心道刚刚有个送上门对着你手都快招断了你也没理会啊?
但面上绝对是不会提这茬跟他姐杠的,还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成,下次再碰到,我裹了春卷就不忘楼下扔了,用皮带捆起来。”
虽然那鬼还敢不敢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事实很值得怀疑就是了。
重新铺了床祝央洗漱过后便躺床上刷手机上网,祝未辛洗完后也躺床上打农药。
祝央连连听到他被队友坑炸的声音,对比楼上楼下寝室所有人赶作业写写写的沉默,他们这里的气氛倒是幸福和谐。
第二天祝央自然又睡懒觉,刘志和赵数因为昨天被冷水浇醒,今天倒是起得早。
并且他们现在不用上课有了新的任务,又心疼这帮学生,自然图便宜偷懒。
大清早的就起来开始做早餐,因为也不是专业厨师,白案不怎擅长,不过简单烤点馒头面包还是成的。
熬了一大锅皮蛋瘦肉粥,又下了一大盆面,料下得足足的,还炒了炸酱,吃多少自己夹多少,不够随便添。
还切了大盘的西瓜橙子火龙果做餐后零食。
早餐品种虽然也就这么点,但热乎美味,蒸馒头的面粉用得好,刘志和赵数本就是男性,又强化了体质,劲大,揉的面自然劲道。
馒头香软可口,佐上加了火腿丁的咸菜吃,又香又满足。
皮蛋瘦肉粥也是熬的软烂香浓,里面加了些姜丝,暖肚又开胃。那面也是加了高汤的,昨晚睡前用大锅烧开,转最小火煨了五六个小时。
筒骨里的鲜美全榨出来了,就着面和炸酱一口一口直喝到肚圆。
昨天来例假昏迷的那女生还给她单独熬了一小锅姜枣红糖水,女生喝了一碗,其他的给她惯了个大的保温杯让她带课堂上。
女生有点不敢带,昨天祝央被叫走之后就一直没见到她,因为回了寝室就得做作业,祝央回来也没人看见。
这会儿大家并不知道她具体怎么样了,但见早餐依旧是他们的人在准备,又稍稍放了点心。
可对于违反课堂纪律,还是不敢的。
他们喝水只能喝教室里的桶装水,杯子都是能放进桌肚的矮口杯,说是保持桌面整洁。
这么大的保温杯肯定放不下。
见女生不敢收,许薇倒是笑嘻嘻的接过杯子:“我带吧,正好我也想喝点热的,你想喝就拿杯子来管我倒。”
周围几个女生看她还这么小,比她们还小两三岁,却是又体贴又担当,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祝未辛起床打理好下楼看到两人做的早餐不错,样样有滋有味,也就不单独开火了,拿了专门替他们姐弟留下的那份回了房间。
餐厅其他人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拿了两份早餐回去,倒是确定至少祝央没什么大事。
照例是上午第一节课过去了祝央才醒,又慢悠悠的洗漱完吃了早餐,廉价劣质的校服自然因为新衣服的到位第一时间被淘汰。
第二节课结束,祝央才带着弟弟慢悠悠的晃到教室。
众人看到她先是彻底松一口气,然后看着两姐弟时髦的穿着,还没松完的那口气又变成凉气给吸了回去。
学生在校除了睡觉是不能有校服外任何着装的,就连老师们通常穿的衣服也是颜色暗沉,款式大众,没有审美可言的那一挂。
这两个穿着时尚品牌当季最新款的帅哥美女,一踏进这间教室就与整个空间格格不入。
学生们是不知道为什么祝央昨天一口气犯这么多大事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不仅如此还变本加厉,再加上对人事若无其事的安排。
两人的存在感在众人心里越发神秘起来。
接着就看到祝央递给了班长一张纸——
“你,去教务处找复印机复印出来,人手一份发下去。”
班长一懵:“这,这是什么?”
祝央道:“教师行为准则以及触犯后惩罚条款对照。”
她说话声音不大,但教师一贯安静,众人注意力又都在她身上,所以一字一句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教室里所有人又是一口凉气吸进肺中,甚至班长都不敢看那页纸上的内容了。
手里就跟捏了片烧红的铁片似的,烫手得要命但又不敢扔开。
这时之前那个喜欢给老师打报告的男生立马跳出来,开口划清关系道:“你们别太过分了,学生的本分是什么?自己违反校规也就算了,现在想拉着大家一起造反吗?”
又对其他人道:“咱们是来干嘛的?努力备考迎接下一次高考的,不是故意给学校老师添乱的。”
话刚说完,就被祝未辛按住脑袋往旁边一拨,直接把那小鸡子一样的身材掀到了地上。
祝未辛讥诮道:“你要早生个百十年,历史书上绝对有你的浓厚一笔,可惜生错年代,屈才了,只能在这么个破学校里给一帮傻逼变态当狗腿子。”
祝央也坐回座位上,搭着腿扫了周围一圈——
“倒是忘了通知,也怪我,没头没尾的自然引人误会。”
“那我就正式通知一遍,听好了。”
“从现在开始,学校的话事权归我,任何规则制定,人事任免,奖惩制度全由我负责。也就是说,我是你们的新教导主任。”
“这样,你们能明白吗?”
明白个鬼,别说学生,连另外三个玩家也被震懵了的。
虽说知道这两姐弟强势,又靠贿赂暂时拿下了宿管这边的方便,这几顿大伙儿有了口像样饭吃。
可说实话他们心知肚明这中间的矛盾肯定要爆发开的,那便是玩家和学校管理层之间的对峙。
他们也是本着走一步是一步的看法,结果谁能告诉他们就这一晚上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怎么学校就被他们俩占领了?过程呢?他们揉面熬汤的时候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话题暂歇,众人各自回到位置,刘志他们也不在教室耽搁,懵着长脸回宿舍楼准备午餐。
那边的食材也得看着点,一个不妨就被那宿管偷了去。
这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一进教室看到姐弟俩格格不入的着装吃了一惊。
昨晚教导主任找祝央谈话的时候他已经回去休息了,所以并不知道那出,只以为教导主任既然回来,那事情应该已经处理好了。
可没想到今天这两人不但好好的,还更加嚣张当老师和制度仿若死人。
英语老师上课前便开口又跟学生煽动道:“有些人,就是来学校就不是奔着念书来的,学生没有学生样,自己不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不说,还影响周围的人——”
话没说完被祝央打断:“咦?我昨天无意间看到过老师的履历,您居然觉得自己在我面前有什么好炫耀的吗?您当老师年份久,那时候考核门槛还不算太高,要是换到现在,呵呵!高中英语老师,您可做梦吧。”
英语老师顿时脸色就难看了,祝央接着道:“我虽然没甚拿得出手的才艺,倒也有幸念的是全国排名前十大学的热门竞争专业。”
“照这个标准来看——哈!一辈子已经看到头的老师你,居然跟我这么个前途无限的年轻高材生谈论未来?”
众人听了她这话,比起她硬刚老师的魄力,更多的是对信息量的茫然。
毕竟已经看她削过好几次老师了,可她这话里的意思,她已经是大学生了对吧?
难怪看着比他们成熟一些,但你个大学生跑复读班来干嘛?
难道真的是新的空降教导主任?部分同学心里隐隐有了这样一个念头,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是期待。
英语老师被撅了个脸青,自觉嘴皮子没这么溜,便也只能暂时忍着气开始上课,打算下课再问问教导主任这怎么回事。
可他不挑事,不代表祝央他们会放过他。
整堂课祝未辛都在挑他的刺,从发音到语法到知识点的强调甚至押题,逐条逐条的给他挑出了数不清的毛病。
关键是这还不是无的放矢,祝未辛反驳的点全言之有物,也不光反驳,按照他的话术纠正过后,其他学生甚至觉得他讲得更加清晰明了,科学易懂得多。
就跟那天晚上英语老师伙同另外几科老师不断给祝未辛提问题找茬一样,英语老师这堂课几乎是没说两句话就被掀一回面子,全堂就没说过一段完整的。
等到了临下课最后五分钟,英语老师脸已经黑得不能看。
他把书往讲桌上一扔:“这么能耐?你能耐你上来讲。”
祝未辛懒洋洋道:“我又没拿这份工资,凭什么帮你干活?”
“那就闭嘴!”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误人子弟啊,这是两码事。”说完对英语老师恶意一笑:“话说回来,老师你记得整堂课你被我指出了多少处错误吗?”
英语老师没回话,脸色难堪,祝未辛也不指望他回答,自顾自道:“27处!”
接着拿出他姐拟定的那张纸,修长的手指从上划到下停在了某一排——
“按照新校规,教室课堂上被学生找出一处错误,罚以教鞭一鞭,这样一来老师你就有27鞭了,嗯!正好您还自备的教鞭。”
“斑竹的,又韧又硬,抽上去的滋味对得起它的质量,可见老师识货。”
“那么,开始吧,老——师!”
英语老师看他站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什么新校规?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在往前走干什么?停下!班长呢?学习委员呢?想造反吗?”
见祝未辛仍不止步,已经吃过一次亏的英语老师终于忍不住拔腿想往教室外面跑。
可刚转身,就看到坐门口旁边那个小个子女生把自己的课桌往前一踹。
课桌应声滑过去挡住了门,也就挡住了英语老师的出路。
许薇收回脚,小姑娘笑眯眯道:“老师,为人师表的,不以身作则可行?犯了错就要认罚,这是最基本的吧?”
英语老师看这群小孩儿从来都是任由搓圆捏扁的,一直以来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此刻看到这小姑娘,还有步步逼近的祝未辛,以及那个坐在座位上一句话都没说但明显是这伙中领头的那个。
三张年轻的面孔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惧意。
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然后整个人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经趴在讲台上了。
英语老师体格不算差,但也不到彪形大汉的标准,又人到中年,自然不是精力旺盛勤于锻炼,并且有一定专业技巧的祝未辛的对手。
祝未辛将人掀讲桌上,就用巧劲制住他不让他挣扎翻身,然后抓过他两只胳膊,摊了出去。
这时祝央已经来到了面前,取过英语老师自己的斑竹教鞭。
“听说老师你喜欢打手背?也是,比起掌心有肉,自然是只连有皮包骨的手背打着更狠,恢复更慢,再多打几下,那就是伤筋动骨。”
“人惯常好了伤疤忘了痛,老师你倒是很明白嘛,所以就这么个打手板都能让你琢磨出这么个道理。”
“成,老师用心良苦,我们自然不好辜负,不过这次老师你错的有点多啊,记得打过之后长长记性啊。”
说着祝央便一鞭一鞭的抽在英语老师手背上,她没用太大劲,一下抽残了就不好玩了。
可即便这样,英语老师惨叫也一声声响起,整个教室除了这惨叫和教鞭一下一下的抽打声之外,一片死寂。
所有学生噤若寒蝉,那些鞭打像是抽在他们心里,若说昨天还只是无法无天的触犯校规,那么现在学生和老师之间的立场就彻底让他们心里什么东西开始崩塌了。
这才建立不久的,但异常牢固的某样东西。
整整二十七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抽完之后,英语老师整个手背皮肤已经开始炸裂。
不过没人觉得恐怖,因为他们已经看过不少学生被抽得比这还严重。
等到下节课的铃声响起,祝未辛放开了英语老师。
对他道:“老师,下次讲课注意哦,你们肩负的可是学生的未来,怎么能大意呢?”
英语老师想见了鬼一样惊慌的往外跑去,这下倒是没人再踢桌子过去拦他了。
他直奔教务处找教导主任,走廊里和他擦肩而过,差点被他撞到的语文老师骂了一句有病。
语文老师昨天差点被勒死,也是指望教导主任晚上回来收拾新生们。
当时离开教学楼的时候,知道教导主任已经安排好了,所以语文老师以为这会儿应该教室里看不到俩人了。
可一进来又是被显眼的两个人晃得一惊,反应和刚刚的英语老师没甚区别。
语文老师心里嘀咕教导主任办事拖沓,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先上课。
有昨天的教训在,她倒是不敢再大吼大跳的发火。
但祝央有心找茬,岂会管你是否夹着尾巴?
刚刚挑英语老师的错处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在场除了祝央也就祝未辛能办到。
但要找语文老师的茬就容易了。
许薇虽说是个十几岁小姑娘,但却极为懂得审时度势,也不知道现实就如此还是游戏磨炼的。
这次压根就不用祝家姐弟发难,光她就一下挑出了毛病。
语文老师讲课正讲得起劲,就见下面有一学生举手,她不悦道:“有问题一会儿再说。”
许薇却没理会她:“老师,现在和等一下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您上课也只是复述课本,复述试卷,复述学习资料。大家都有眼睛,自己看就行了,您回答我的疑惑也不会妨碍大伙儿上课吧?”
语文老师脸色不好,她讲课没什么技术成分,教学风格也是一味的催学生死记硬背为主,死记硬背对于文科其实也没什么。
但这个老师尤为不得要领,什么管用的不管用的,一股脑背就对了,据许薇晚上听到的,交代要背的一些东西,连她这个初中生都觉得啼笑皆非。
这么举个例子吧,这老师居然让学生连赏析作文也背,真当高三学生的精力是无限的。
在之前的学校就是因为各项指标达不到,被刷下来的,来到这里自然也没长进。
许薇随便抽了一本习题出来,指着上面一篇不怎么常见的文言文道:“老师这个字我不认识,请问念什么?”
隔得那么远,语文老师哪里看得清?又有祝央他们虎视眈眈,便只得忍住不耐:“拿过来。”
“咦?老师听了我前几句难道不该就明白下面的内容了吗?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您直接告诉我下一句就行了,还是说——这篇您不会背?”
接着这小女孩儿做出大吃一惊的动作:“不会吧?老师一向要求我们看到的文字就全背下来,我以为老师你从教多年,这些东西早就如数家珍的。”
她手背掩唇,轻蔑一笑:“原来你不会背啊。”
语文老师被堵得脸红一阵青一阵,许薇却回过头,问祝央道:“姐,老师备课不严谨,无法应对学生正常范围的提问,新校规怎么个处理法?”
祝央经历这么多个玩家,倒真遇到个让她另眼相看的妙人。
笑了笑:“这可是大问题,按照老师自己制定的标准自己却没办法做到,如果真正严肃对待自己的教学理念的是不可能这么轻忽的,老师每天对学生重复强调的东西,自己却毫不重视,真不像话。”
说着抽出那本书扔讲台上去,奇准无比的扔到了语文老师面前。
“老师,背吧!十分钟为限,十分钟后我让人抽背,每错一个字什么后果,你已经替我们演示过了。”
“你们疯了?竟敢——”
语文老师暴躁症又要发作,但不敢下讲台拉进和祝央的距离。
话才开头,就看到祝央张开她的手掌放课桌上面,手指弯曲,往下一划。
就这么轻飘飘的,实木桌面就多了五道不浅于一厘米的抓痕,跟野兽的爪子刨过一样。
语文老师听到那声音牙齿都酸了,便看到祝央眼睛一抬:“老师,还有九分钟了,不抓紧时间吗?”
此时教室门已经被堵住,全场学生沉默的像死了一样,语文老师要大吼让其他学生帮忙制止。
可声音还没出来就卡在喉咙里,因为她赫然看到每个学生的表情,都带着无比的期待和狂热。
上节课那抽在英语老师手背上的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接着惊恐奔逃的样子。
这些学生虽然没有反应,但某种东西早就在沉默中飞速发酵了。
语文老师一向在课堂上撒泼惯了,看着一个个学生只觉得是榆木脑袋又笨又烦,但却从来没想过有畏惧这个教室的一天。
所有人眼光聚集在她身上,不是平时那种畏畏缩缩,而是一种带着恶意的狂热专注。
语文老师仿佛置身于恐怖的幽闭空间一样,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接着又听到一个声音:“还剩八分钟。”
她浑身一激灵,然后拿过书,默默的开始背了起来。
但一篇不常见的晦涩文言文,除非记忆超群的人,一般人光是通读一遍都要花好几分钟,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祝央失望的看着老师,用她惯有的口头禅道:“连死记硬背都不会,你猪脑袋啊?需要给你抽抽开窍是不是?”
教学楼里顿时又传来一阵阵惨叫,等下了课,语文老师是等着满脸的抽痕出的教室。
整栋教学楼没像今天一样这么安静得诡异的,平时即便再轻声细语,那也有必要的交流,可现在所有人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但每个人看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种暗潮涌动的快意在疯狂流动,并且就快要撑开瓶盖,激射而出一样。
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连续两个老师被上课霸凌,已经没有人敢来上课了。
上课铃响过五分钟后,依旧没人从外面上讲台来。
祝央接过她弟弟递过来的扩音器,打开调到最大音量——
“请任课老师遵守上课时间,不要迟到旷工,为学生负责,也为自己负责。”
说了一遍不够又复述了一遍,最后收尾道:“现在课堂时间以过去八分钟,在场四十名学生,整整浪费五小时,请任课老师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否则后果自负。”
扩音喇叭的声响从空旷的走廊传到了教师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个老师面沉如铁,额角冒汗。
其中一个老师催促班主任道:“你还是先去吧?不然那两个找到办公室来,把办公室弄得一团乱成何体统?”
班主任心里冷笑,不就是怕被牵连误伤而已,他沉着声音道:“教导主任呢?”
“回宿舍楼拿点东西去了。”
呵,拿了整整两个小时。
但班主任耐不住众人的催促,又看到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惨状,左右为难。
他做完可是和祝央正面对上过的,他还有另外一人被踢昏,两人醒来已经是大半夜了。
知道这次碰到了硬点子,也知道撕破脸皮明显那小丫头开始找茬反击了,自然不会蠢到去送菜。
正要借口出去,还没踏出办公室,便看见眼前多了俩人。
接着是迎面泼过来的一桶冷水,从头到底的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祝央扔开桶,只说了两个字:“上课!”
班主任这都被逮住了,哪里还能逃?只后悔没有早点走。
接着众人就看到浑身湿淋淋,左膝上打了纱布,的班主任走了进来。
他硬着头皮开始讲上次模拟考的卷子,决计是不敢离开讲台范围的。
最多只干下一二排晃一晃,但就这么才一下来,便出了事。
走到第二排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感觉自己的膝盖被踢了一下,本就祝央踢得乌青的膝盖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整个人也惯性的跌坐在地。
他抬头,看到居然是周佳故意伸的脚,就是昨天因为例假和发烧昏迷的那女生。
这自称有抑郁症,沉默寡言,身体不好常常闹状况,在班主任看来矫情娇气的女生,现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说道:“老师你怎么了?继续讲课啊?怎么跌倒了?是因为膝盖上的伤吗?”
“一点小伤而已,哪儿这么严重?这就站不住啦?想当年您不是被狗咬爬都要爬去上课的吗?您不是老说自己大太阳底下能站几个小时吗?这会儿为什么会打飘呢?”
教室里其他学生想机器人一样,诡异而统一的转动脑袋,看着这个女生。
比之前三个玩家的反应更烈。
祝央唇角勾出一抹笑,缺口砸开了。
这份长久压抑下的不满,暴力和恐怖震慑下的掩而未发的恨,如同汽油桶触到火星一样。
从来都是学生觉得难熬的一节节课,立场彻底颠倒了过来,今天反倒是老师们变得小心翼翼。
可惜的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已经过去,其他学生有一腔心愿也只得压下再发。
中午的时候学生们去餐厅吃饭,教师们终于找到躲宿舍里的教导主任,质问她现在的情况。
教导主任唉声叹气的把几个老师的资料扔出来——
一副大难临头的架势道:“我不知道那几个新生的背景是什么,但绝对大有来头,而且他们不是父母被校长糊弄或者扔进来自生自灭的。”
“人家就是进来玩而已,咱们早被盯上了。”
众人拿过资料夹,上面不但他们自己,连他们家人孩子的信息都在案,顿时一个个脸色一变。
有决绝点的,干脆道:“行了,这里要换人管了待不下去了,我走人行了吧?”
教导主任冷笑:“你还没弄清楚状况?这里的学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那相同的道理,人家都已经进来了,是能放你自个儿自行离去的吗?”
“你们信不信只要今晚你们出去,第二天要么你家收到河里捞起来的尸体,要么家里人收不到,因为全都被扔进河里陪你作伴了。”
接着一个个游说,对语文老师道:“你想想你在戒毒所的弟弟,他们这些人,让个把瘾君子死哪里简直别太容易。”
又对班主任道:“你儿子才考上重点大学,前途无量,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哪天横尸街头?”
班主任大怒:“你威胁我?”
教导主任比他更理直气壮的往桌上一拍:“我威胁你?我他妈要是有这个能量,我稀罕缩在这破地方教书?”
“其他人不知道,昨晚你自己没见识?那本来就是道上出来的少爷小姐,这些资料全是她扔我脸上的,里面还有我女儿我爸妈的。”
众人见教导主任这样,也打消了怀疑,接着她又道:“好在,我听他们的口风也就是无聊了到处转转,应该待不了多久。”
“唉!熬吧,熬过一段时间送走几个瘟神,学生再是怎么翻天,照样能给掰回来。”
说着冷笑道:“哪个学生进来之前不是无法无天的?”
其他老师凭空得了噩耗,但被威胁到这份上,也只有先忍气吞声,谁都不是孤家寡人,而且那几个新生,尤其是那两姐弟确实邪门,这是大伙儿都亲眼见到的。
等众人出了房间,教导主任才锁好门,又把那包钱拿出来细细打量。
嘴角满是讽刺的冷笑!
所以说,最可怕的敌人永远不是来自于外部。
而另一头,餐厅那边祝央他们这会儿是众星拱月。
因着周佳开了先河,彻底打破了那道口子,其他人也不观望了,纷纷倒戈到了祝央这边。
比起残酷的老师,至少祝央这边给他们吃饱喝好,以前不是没有人想过集合起大家一同反抗。
但是最终都被瓦解了,成年人和饥饿疲惫的未成年之间的力量差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带头的人从未有过这么势如破竹的强势。
摧枯拉朽一般,瞬间就改变了立场。
班长这会儿已经识趣的把新校规复印了出来,发给众人。
收到的人还道:“这是你发下来的第一份不让人厌恶的东西。”
班长这才知道同学们讨厌的不是她,而是她作为每次带来坏消息的迁怒而已。
吃饭的时候众女生围着祝央听凭使唤,其中有大胆一点的还表示任她做老大。
祝央却嫌弃的摆了摆手:“可别,我可没带过你们这么没用的小弟。”
众人顿时颓丧!
祝央撵他们回去吃饭:“虽然没用,但以后还是听我的,少不了你们肉吃。”
“破学校要搞,书也要好好念,别以为挑几个老师就可以无法无天,也不想想是不是你们自个儿的功劳,专心备高考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她这话,餐厅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和其他时候不同,这里面更有种异常的意味。
只是这时间太短,都没人在意。
一天下来,剩下的几个老师也被学生们折腾得够呛。
不过祝央心里有数,这些学生干的事,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并且不能耽误学习,恶意的滋长尤其得小心控制。
不然长此以往,以后他们和这些老师又有什么分别?
但让他们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狗比游戏照目前看是将这个游戏犹如孤岛一般限制在这个学校里。
所以还得从长计议,不过在这之前,还是显得弄清楚这个学校的闹鬼事件。
然后祝央问了学生们,得到的反馈都是一脸茫然。
只有班长突然想到般举手道:“我听说这学校好像是修在坟场上的。”
行行,十个学校九个都是这么个说法,剩下一个说自己修在乱葬岗上。
学生这里暂时问不出什么,祝央便让人抓来了校医,他那里面可是在祝央他们眼前出现过血淋淋的场景,里面没出过人命祝央名字倒过来写。
但不管怎么威逼恐吓,对方也极力否认,祝央冷眼旁观那家伙的反应竟然真不像在说谎。
这里有鬼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询问之下得出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祝央并不满意。
但天色已晚也有些困顿,便选择了明天再查。
照这么一看,那只窗边女鬼招她的时候她就该去的,可惜今晚人家没出来了。
祝央这里一夜好梦,但住二楼的赵数晚上却没睡好。
他晚餐汤喝多了,睡前就去了几趟厕所,半夜两点的时候又被一阵尿憋醒了。
只是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他便问:“谁啊?”
没人应声,他有些警惕,提好裤子出了去,便看到是同寝室的一个男生在拖地。
赵数松了口气:“你大半夜的拖什么地啊?”
那男生道:“刚刚洗出来不小心踢倒了桶,我拖一下,免得明早有人起来滑倒。”
赵数心想也是,便打了个呵欠回了寝室,翻身上床就闭眼睡觉。
几分钟后,他眼睛突然挣开,整个人背上布了一层冷汗——
刚刚那小子用的拖把,他一眼看下去就觉得那布太黑,拖把棍他整个抱住的。
现在琢磨,那他妈哪儿是布啊?明明就是一头浓密的长发,那小子是手里抱了个人,见他出来把头倒过来当拖把拖地糊弄他而已。
那被他抱着的人,还是不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