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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成真今年三十多岁,人已经开始发福,啤酒肚有些明显。个子不是很高,只有一米七的样子。

他坐在吧台处仔细观察了阵徐未然,为难地说:“倒不是不能留你,可你长得也太纯了,一看就是个学生妹啊。我这清吧做的是正经生意,要是被人盯上,举报我招未成年服务生,我这招牌就砸了。”

徐未然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他看:“我成年了,您看,今年六月就成年了,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成年是成年了,可你这样子也不像啊。”谷成真看了自己侄子几眼,谷睿拼命地给他使眼色,让他最好还是能录用徐未然。

因为徐未然确实有困难,谷成真不好不帮,最后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去找个理发店,把头发给染了,染得越社会越好。”

谷成真从酒保手里接过几张票子,交给徐未然:“这有八百块钱,你现在就去染头发,染好了回来给我看看,差不多的话明天就能来上班。”

徐未然摸了摸后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那这钱?”

“当然是我出,你不用还。”

徐未然松了口气,朝谷成真鞠了一躬:“谢谢您,我现在就去染。”

她拿着钱,欢欢喜喜地出去找理发店。

谷睿不放心问她:“能染头吗?清才不管啊?”

“不管,他们学校好多学生都染了头发,只要不是太花里胡哨的,老师都是不会说的。”

“牛,”谷睿伸了根大拇指:“不愧是国际名校,看人家这风气,怪不得净出些人才呢。以后等我们小然然也出息了,我可就跟着你沾光了。”

两个人沿路找到一家理发店。

徐未然再回去的时候,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染成了浅浅的冷茶棕色。

谷成真盯着她瞅了半晌,越看越稀奇:“这怎么染了头发还是跟个学生妹似的。”

谷睿忍不住插嘴:“二叔,差不多得了,我觉得可以了。”

谷成真撇了撇嘴:“行,谁让你是我们谷家长子长孙呢,你的面子我能不给吗。”看了眼徐未然:“明天过来上班。”

“哎!”徐未然欢快地应。

谷成真给出的时薪算比较高,一小时三十块,三个小时结一百。这样算起来,徐未然每个月能有三千块的进账,她省吃俭用些是完全够的。

只要把这一年熬过去,等明年上了大学,她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如果再努力一些,说不定还能拿到奖学金,这样的话生活就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爸爸给她留下的有房子,明年报考大学她也只会报考本地的学校,不会离开这个城市,她不用担心住的问题。

这样的话,想要好好生存并不是一件难事。

她因为得到了一份工作而生出无限的希望,回到家以后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把邢况的黑色外套叠起来,连带着之前他给她的鸭舌帽一起,打算上学的时候悄悄给他放进桌肚里。

次日在家里复习了一天,到了晚上去“没趣”开始工作。

邢况和李章几个人从地下天堂出来,刚好看到徐未然从马路对面跑进了一家清吧。

李章和钱蒙看得直了眼睛。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可他们还是能确定刚才那女孩就是徐未然。

女孩染了头发,浅浅的冷茶棕,衬得她一张小脸更是瓷白。明明该是张扬的发色,可在女孩身上却显得温柔无比,像春天的风,夏天沁凉的气泡水,看得人通体舒坦。

“艹,那是小绵羊?”李章恋恋不舍地盯着徐未然消失的清吧门口:“是小绵羊吧?不是我看花眼了吧?”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钱蒙拉着李章和邢况往对面走。

没趣是一家普通的清吧,里面装潢简单,一楼只有卡座区、吧台区和一个小型表演台,有驻唱歌手在上面唱着抒情的歌曲,二楼是包间。

邢况几个人找了位置坐下,等了会儿,看见换了衣服的徐未然端着酒朝这边走过来。

没趣的制服也是中规中矩,女生都穿墨绿色T恤和黑色短裙,偏学生妹的打扮。只是别人穿这身衣裳多少显得有些装嫩,徐未然穿着却恰到好处,让人眼前一亮。

她头发染了颜色,迷暗的灯光从头顶缠绵而下,在她头发周边照出一层绒绒的光。薄薄的刘海下一双眼睛依旧干净清亮,像水中月,又像镜中花,像一切看得到却摸不着的虚幻。

李章看得咋舌:“艹,打扮成这样,怎么还他妈这么清纯啊!”

钱蒙接口:“乖乖女怎么着都是乖乖女。怪不得俞叔叔宁愿丢下一半身家都要带着她妈远走高飞,她长这么漂亮,想也知道她妈妈肯定也是个美人。”

李章把手机拿出来,对着那边的徐未然拍了几张照片:“你什么意思啊,难道尤阿姨就不漂亮?相倪照片我看过,根本就没有尤阿姨好看。要我说人漂亮不漂亮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得会勾引人。像相倪这种死了丈夫又独自拉扯个女儿的,她当然要铆足了劲钓个有钱人啊。”

他朝那边的徐未然看了眼,继续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个那样的妈,徐未然肯定也学不了什么好,进清才肯定也是想着钓个金龟婿的。你们可得小心点儿,别被她勾引了。”

钱蒙笑他:“我看被勾引的人只有你。”

徐未然去送酒,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秃头男酒至半酣,睁着眼看了她一会儿,色眯眯地笑了:“小妹妹,这么辛苦出来打工啊,过来给叔叔抱抱。”

秃头男伸手要往徐未然屁股上摸,徐未然赶紧躲开了。

谷成真看见,过来跟男人交涉了几句,警告他:“我们这不欢迎手脚不干净的人,再让我看见一次,我就要把你请出去了。”

秃头男扫兴地嘟囔几句,继续跟朋友们喝酒。

谷成真把徐未然拉到一边:“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你别担心,我开的这家店一向都很注意员工安全的,像那种货色虽然也有,但是很少,有我看着不会让他怎么样的。”

“好,谢谢老板。”

“你继续去忙吧,”谷成真指了指那边几个人:“去给那桌客人送几杯酒。”

徐未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一眼看见迷昧光线下,在沙发里懒散坐着的邢况。

他上身穿了件黑T,没有再戴帽子,头发蓬松,额前刘海细碎,快要盖住眼睛。

他掏了烟盒出来,从里面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按亮打火机。

一点儿橘红色火焰亮起,他用一只手拢着火苗,头略低了低,烟头燃起一点儿星火。

男生修长细瘦的手指夹着烟,手肘随意搁在沙发扶手上,口中吐出浓浓的白烟。烟雾缭绕下,他一张脸俊朗得勾魂摄魄,像是声色不动间就能祸国殃民的男妖精。

徐未然一时没舍得移开目光。

直到他察觉到什么,抬头朝她这里看过来。

她像是突然暴露在世人眼光下的小偷,一颗心失重般跌了跌,两只眼睛慌不择路地移开,脸上瞬间布满红晕。

“未然?”谷成真见她神色不对,叫了一声:“怎么了?”

“哦,我、我没事,我现在就去。”徐未然跑开。

她心跳得厉害,脸上很热。回忆了一遍刚才的场景,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盯着他看。虽然及时移开了,但仍有可能被他逮了个正着。他会怎么看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知道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捂了捂自己的脸,实在不敢去见他。

刚巧同事张紫从她这里路过,见她不太对劲,问:“未然,你怎么了?”

“没什么,”徐未然拿了酒,拜托她:“张紫姐,你能不能去那边24号位把酒给他们送过去啊?”

张紫往那边看了看,一双眼睛立刻亮了:“好啊好啊,酒给我,我现在就去!”

张紫接了酒,兴高采烈地走了。

徐未然平复了下心情,去其它桌送酒和果盘。

刚才的秃头男一直盯着她看,注意到谷成真不在,他晕晕乎乎地走到徐未然面前,手又不安分地要往她身上摸。

还没碰到,那只手突然咔擦一声,硬生生被人拧断了。

整个清吧里都回荡着秃头男杀猪一样的嚎叫,客人们吓得纷纷朝这里看过来。

徐未然扭过头,看到邢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毫不费力地拧着秃头男的胳膊,把他往后一扔。

秃头男狼狈地倒在地上,口里哀嚎不断。一只手已经抬不起来了,骨头都好像被人生生拧断了一样。

“我艹你妈的!”秃头男疼得直骂人。

邢况随手拿起一瓶酒,往桌上一磕。

瓶底砰地一声被磕掉,瓶身露出尖厉的刺。

他满身阴戾地朝那醉鬼走过去,看样子还要动手。

徐未然拉住他:“邢况!”

邢况停下脚步,并没有看她。因为她叫他的这一声,他面上表情开始缓和,目光不再那么阴冷。

谷成真听见动静朝这边走了过来,大概了解了下情况,让人把那醉鬼请出去。

秃头男极不甘心,不敢去惹邢况,只指着徐未然说:“你等着!臭婊/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放过你!”

徐未然感觉到邢况的胳膊更紧了些,手臂上青筋暴起,已经忍不住又要过去动手。

她用力拉住他,不肯让他走。

秃头男被店里的人半拖半抱着拉了出去。

确认邢况不会再做什么,徐未然松开手。

谷成真把她和邢况叫去后面一处安静的地方,指了指邢况,问她:“这你男朋友?”

徐未然心里一跳。

她真的很想问,为什么每个人见了她跟邢况,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