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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她剧烈喘息下起伏的胸膛,已经不如当初那般一马平川,微微变得柔软。白子画心头一慌,猛的将她推离。
不能再等了……
花千骨看着面前桌上放的一碗桃花羹,开心的拿起勺子。她最喜欢吃师父做的桃花羹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总是很少做。只有偶尔她读书读的好了会奖励她。看来今天自己的剑法舞的很让师父满意啊,她沾沾自喜的想着。
白子画在一旁看着她,神色复杂。
“师父你不吃么?”花千骨舀了小勺喂到白子画嘴边,白子画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骨,你想要长大么?”
他在桃花羹里放了炼制的仙药,吃了之后虽不能真正的成仙没有道行,却可以长生不老。也就是说她将和前世一样,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凭前世花千骨的能力可以随时重新长大,可是以这辈子她的资质,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个程度。也就是说,这药吃下去,她就永远只能做个孩子了。
花千骨笑着看他:“当然啊,我恨不得明天一起来就长得跟师傅一样高。等我长大了,就不怕被别人欺负,还可以保护爹娘他们还有师傅!”
白子画沉默不语,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剥夺她长大的权力么。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简单的陪着自己,他再也不能冒任何的险了。
“师父?”花千骨奇怪的看着他,却见他一挥袖,将那碗桃花羹拂倒在了地上。
“不要吃了。”再等等,再等几年吧。
见白子画转身就走,花千骨连忙跟了上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师父,怎么了,小骨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么。”
白子画慢慢转过身来蹲下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头:“没有,小骨很乖。答应师父,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师父。”
花千骨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当然不会离开师父啊。可是师父,我可不可以等练好了剑就下山行走江湖啊?村里说书的伯伯讲那些大侠的故事可有趣了!每天待在云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小哼唧,真的好无聊啊!”她能玩的都玩腻了,所以每半年一次下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了,师父偶尔还会把她抱在怀里飞。
环住她的手突然一紧,白子画看着她:“小骨,你不喜欢和师父呆在山上么?”
花千骨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有时候会想念小伙伴,虽然他们以前常常欺负她,可是她每次回家大家都回很开心,还给她带糖吃。在山上,她除了师父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白子画眼中瞬间的痛苦和迷惘刺痛了她,有些害怕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小嘴使劲往他脸上凑。
“小骨最喜欢师父了,师父说不去,就哪都不去,一直和师傅呆在山上。”
白子画没有闪躲,任凭她花瓣一般柔软的唇抚过脸颊,又印上嘴角,左手臂上绝情池水的疤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他的眼神浑浊不清。
……他们两人都生病了,再也残缺不全。
又是四年过去,花千骨已经十七岁。
“小骨,说了多少遍了,为师教你读的书你全都忘了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再跟我睡在一个榻上。”
花千骨才不管那么多,依旧使劲往被子里钻。哇,云山的冬天为什么一年比一年冷呢。虽然师父终年也是冷冰冰的缓解不了多少,可是有他在身边总是特别安心。
“师父,我冷!”小手熟练的攀上白子画的腰,在试图伸到中衣里面去的时候被一双大手捉住。花千骨嘿嘿的笑,身子从后面紧贴住白子画,下巴枕在他肩窝上,轻吐在后颈和耳朵上的热气让白子画不自在的侧转过身来,花千骨正好一头钻进他怀里。很大声的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感觉到怀中软软的小人,白子画不由脸上热了几分。想将她推远一点,她立马又蛇一般缠了上来。
“师父,我们可不可以早一些下山,然后顺便去哪里逛逛?”自从上次自己说呆在山上无聊之后,师父便时常带着她趁下山探望家人的时候四处游山玩水。不过有几次碰上几个人,其中一个猛扑上来抱住她就师父师父的哭着叫,吓她一大跳。弄得师父很不高兴,还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带着她离开了。看那些人的样子似乎都是认识她的,可是她连见都没见过,为什么要管她叫师父呢?
“你想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只要可以出去玩我就很开心了!”花千骨头伏在白子画胸前,一想到盼了那么久,那么努力的练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就兴奋得不行。
白子画每当看着她那张和妖神时一样美到江山失色的脸胸口就开始闷闷的痛,那张脸此时没了那种傲视天下和咄咄逼人,单纯的笑容依然犹如孩童。
“好,你若喜欢,今日吃完早饭我们便下山。我先起身了,你再多睡睡,免得路上犯困打盹。”
说着不顾花千骨抗议的出门去了静室。花千骨咬着被子独自在榻上左右翻滚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睁眼发现早已过了午时。师父似乎还在静室里,她看着铜镜里乱糟糟的头发,十分不雅的打着呵欠。以前都是师父帮她梳理,今天她就自己来吧。随意把头发用带子在脑后低低扎在一起,梳洗完毕便向静室跑去。
却突然在庭前看见一只五色的鸟儿,乌黑的眼睛骨碌碌乱转,叫声尤为悦耳动听,云山上珍奇异兽虽多,她活动范围有限,却也很难见着。兴奋的跑上前几步,那鸟儿居然没飞走,又上前几步,就在伸出手要摸到它的时候,它又往前跳了几步。花千骨追上前去,它又跳了几步,不近不远。不知不觉到了她平常不大来的竹园。虽然无聊时候几乎把这里到处都翻过来了,可是竹园里因为师父不允许,又上了锁,所以还真没进去过。
这时鸟儿飞了起来,尖尖的小嘴碰了碰门锁,一道银光,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见门开了花千骨早忘了小鸟的事,有些好奇的走了进去。
屋内其实没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放着一些零碎的杂物,倒也十分整洁。花千骨随手翻了翻,看到抽屉里有几只珠花和簪子,便随意取了一只插在头上。心里想着,云山上没有女子,这难道是师父给我买的?不行,那还是放回去,等师父亲手送给我。
还有一些衣衫不过都小了,她肯定穿不了。案上一个雕花紫檀木的盒子里装了许多画纸,花千骨拿起来细看,不由笑了,这不都画的是师父么?
再一看落款——花千骨。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画的这个画,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而且以她的那破烂画技,怎么可能把师父画成这样,能分得清鼻子眼睛就很不错了。
再看一看日期,不由有些愣了。这都是六十多年前的了……一时心里有些茫然,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她怎么会在六十多年前画了师父那么多画像呢?
将画纸好生放了回去,挠着脑袋往回走。那小鸟还在那里,扑腾几下翅膀,居然衔着那锁又重新挂到了门上。
一切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就是下山途中还有游玩时中她不停的神游天外。
直到回到家里,睡到半夜,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花千骨不是自己,自己的名字本就是师父给的。花千骨是另外一个人,自己不是花千骨,只是用了她的名字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