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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声现在已大不同以往了,惯会装可怜惹黎挽心疼的。
这不,黎挽为他上药,手分明轻轻擦上去,他却已经娇声喊疼了。
一见人不耐烦,又委屈道:“嬷嬷下手不轻,臣侍这脸皮儿是一碰就疼,妻主继续吧,臣侍能自己忍着。”
黎挽抿嘴,对方强装镇定却眼睫乱颤明显怕疼的样子成功惹了她的怜惜,此时心下软成一片,不由将脖子伸过去,红唇对着林寻声有些红的脸颊上吹了两下:“乖,上完药就不疼了,日后莫要再这般没规矩,父君便不会罚你了。”
林寻声心知要讨太夫喜欢也没这么容易,只是黎挽说了,他并不想反驳,故而微微低头应了,一双眼睛仍带着水光,潋滟好看。
“你若能一直这般乖巧,就好了。”
黎挽感叹着。
林寻声顺着对方力道爬过去,硬是在她□□挤出一个位置,好窝进她怀里。
“臣侍以后都会听妻主话的。”
他偏爱唤陛下妻主,这时时刻刻提醒着两人,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你若真听话就好了。”
黎挽愈加感叹。
林寻声这话说了不知多少遍,可每次该胡闹时还是胡闹,半点也不改的。
“妻主~”
他拉长了嗓音唤黎挽,似是不满意她这样说自己,黎挽只得闭嘴,随他去了。
两人今日的氛围实在好,虽林寻声心里记挂着要誊抄的那十份男德男戒,却也不愿在此时提出。
晚间黎挽与林寻声更是一切水到渠成。
林寻声不知从何时起,身子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只贴在黎挽身上,也不需用多少力气就能把人抱起来,到处转圈圈都没问题。
于是当夜,黎挽起了点坏心思,将这个没有骨头的人抱到身上,转了两圈,却在紧要关头停下,诱哄他若想舒服,就只能自己用力气。
左右他也不重,若是不肯,黎挽就一直抱着他不叫他舒服,把人生生急哭出来也狠心不去怜惜。
这是林寻声哭的最惨的一次,浑身都发颤了说着难受,却没被搭理,昏黄的灯光明明灭灭,他看不清黎挽的神情,也怕自己惹她不耐,甚至最后只能妥协,哆哆嗦嗦的动起来,等出来后,迎接黎挽的便是哭声震天。
林寻声自觉自己受了大委屈,哭的伤心,眼泪大片大片的落,在床铺上晕开一块深色印记。
黎挽先是被他哭的头疼,后来在沉默中自省,竟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对。
林寻声毕竟是男儿,男儿多娇弱,需得好生呵护,即使这人向来脸皮是厚的,但这也不代表他在床事上便放的开。
在这事上欺负人,仿佛是她过了。
沉默结束,黎挽身上甚也也没有,刚凑近一点就有林寻声滚烫的眼泪落在肌肤上,灼热的很。
黎挽抿了抿唇,黑长的头发如瀑布般落在床铺上,遮住一些隐秘,她上前去轻轻圈了圈林寻声。
像是想将他抱进怀里,又怕他还没哭完,眼泪鼻涕糊自己一身。
别看林寻声哭的整个清宁宫都能听见了,身子却还软的不行,黎挽一碰就倒,直直倒入她怀里。
当场她身子便僵住了,却又不能退开,只得耐着性子小心移开肩膀不给他靠,然后哄他:
“莫哭了,脸都脏成小花猫了。”
黎挽调笑,手按到林寻声腰上,对方腰肢细腻柔软,她轻轻揉按,偶尔还能听见怀里传出娇媚的声音混着哭腔哽咽。
那个男子眼中盈了泪,看她时委屈的不行。
许是因为那句脏成了小花猫,使得他现在也不大声哭了,只是仍旧委屈哽咽。
他会在眼泪承受不住时,高高仰起头,企图把眼泪流回去,会在看黎挽时抿紧了双唇,你以为他只是紧紧抿着,实际上凑近一看,便会闻到一阵细微的血腥味,原是这人正用嘴巴挡着,将牙齿包在里面偷偷咬自己的唇肉呢。
都咬破皮了。
黎挽伸手钳住人的下巴,哄他:“别咬了,朕都闻到血味了,大不了日后不这样欺负你便是了。”
她想的是,林寻声是君后,好歹要给些面子,不过她也可以这样去欺负别人,别人总不至于像他这般娇气了。
林寻声只是有些难过,方才他这般求她了,她却仍旧如此狠心,就像对个小倌儿一样对待他,那样随意,那样轻贱,让他心生慌乱,梗的难受。
他不想只做个小倌儿,做她心里那个随便的男子,他想做君后,想做他的夫郎。
“妻主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声儿?”
这男人生来骄傲,现在却对她做这番小男儿做派,连这等肉麻的自称都出来了。
黎挽着实有些不习惯。
对林寻声的问题,也回的尴尬:“声儿是为君后,朕自然是喜欢君后的。”
林寻声闭眸,遮住里头的狠意。
她喜欢的不是我,只是君后而已!
该死。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叫她多喜爱我一点?
不是喜爱君后,也不是喜爱内阁大学士的公子,而是喜爱他,喜爱他林寻声。
莫非真是只有他死了,否则绝不可能得到这人的一丝挂怀,也绝不可能在她心里占得一点儿特殊的位置?
林寻声不言,手环着黎挽的力道却加重了。
两具肌肤相贴,有些地方黏黏的并不舒服,林寻声却不管,只拉着人道:“妻主要多喜欢我一点,只要妻主多喜欢我一点,我什么都愿意为妻主做的。”
他喃喃自语似的,眼神阴郁的贴到黎挽脖子上。
“嗯,好,我叫人去传水进来,洗个澡然后歇息吧。”
黎挽有些不想安抚林寻声了,他总隔三差五地不高兴,然后问她一些喜不喜欢的问题,喜欢自然是喜欢的。
若不喜欢,一开始也不能将人选为君后,后头皆是他自找的罢了。
就现在来说,她对林寻声感情有些淡,会心疼,会心软,却没有别的什么。
她将人抱入水中,两人一同入水随意洗了洗身子,再上床便是沉沉睡去。
过几日是立夏,也是一些大臣入京禀告公务的时候。
之前江南已有大批官员入狱,靠的就是周巡抚给的那几本册子,几乎是辩无可辩,直接将涉及贪污的官员女子下狱,二代内的男子皆入教坊司调.教,所有财产充公。
包括路上遇到的胆敢调戏林寻声的淮州州府一家人,这家更惨,母亲斩首,一应家产充公,女儿去势,全家剩下的都被赶到最寒苦的地方劳作去了。
周巡抚入京后便住在驿站,足不出户,只有述职时才坐上马车进宫,身边带着精心教养过的儿子周乐允。
周乐允眼睛有些圆,眉毛却画的极细,眼尾狭长,眯起眼来也有几分妩媚。
他今日穿了一身红色外衫,看起来颇有些张扬,因而脸上带着面纱,削微遮一遮那绝丽的容颜。
周乐允对自己素来自信,即使君后比他更为貌美,可若论勾人,却是十个君后也比不上他的。
黎挽正在御书房批着奏折,身边难得没有林寻声坐在那叽叽喳喳,她处理起公务来都快了不少。
只是没等一会儿,周巡抚便来汇报公务了。
说来说去不过那些话,她总不能把江南的老底子给掏出来给她看,黎挽听的无趣便想起了对方善舞的儿子。
“令公子呢?爱卿可有带他入宫?”
周巡抚起初见到黎挽时还表现的十分惊讶,现在却又好多了,弯腰道:“允儿路过御花园时,太夫派人来将允儿请过去了。”
原是父君。
她倒是有与父君说过周乐允的事,因此父君才会对周乐允感些兴趣。
“那朕便过去看看吧,周巡抚可要一起?”
“微臣,担忧犬子不懂规矩,请皇上允微臣同往。”
“嗯,朕准了。”
两人带着随从浩浩荡荡前往慈宁宫。
到时太夫正一手拉着林寻声一手拉着周乐允,低头与他们说话,笑容十分慈爱。
只是隐隐可以看出,林寻声脸色很难看,太夫也没抓着他的手,只是险险拽住一根手指头罢了。
太夫才不愿意牵林寻声呢,他嫌弃的要死,只是怕林寻声捣乱,且在外时他也会给君后一点面子,故而拉着,像是雨露均沾了。
一见黎挽来了,他立马松开林寻声的手,转朝黎挽招了招手:“皇帝来了,快过来,这周家公子可真是会说话极了,叫哀家心中熨帖。”
黎挽方一来,他就开始夸赞周乐允,言语间看都未看林寻声一眼。
林寻声脸色难看的低头,一双美目被阴冷撑的有些大,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周乐允,果真是个狐狸精,竟还追到京城来了!
黎挽见林寻声神色难看,原本红艳的唇也淡了下来,不由伸手到他面前去。
“君后今日这衣裳选的不错。”
林寻声眼睛一亮,赶忙伸手去拉黎挽的手,薄唇紧紧抿住,一双原本好看的凤眸还眨着水花儿。
他不言,太夫便说他:“皇上与你说话呢。”
黎挽难得在太夫面前为他说话:“无事,朕只是看见了说一说罢了,无需君后答复。”
她将林寻声拉至身侧,然后用半个身子微微挡住他,乍一看居然有保护的意思在里头了。
若没有接下来的事,林寻声几乎要以为她开始喜欢他了。
太夫直言自己对周乐允甚是喜欢,想将人留在宫里陪他。
皇上孝顺,对太夫所言竟并、未、拒绝。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封了这个狐狸精为庶君,赐封号淑,为淑庶君,无论他怎么拉呀,这个人都不搭理他,一心一意,封了一个狐狸精。
在他心上生生刻下一刀,流出浓稠的血来,他想站出来直言自己不愿,不愿叫这个狐媚子入宫。
可偏偏,他不能再妒了。
出尔反尔,陛下定会厌他的。
他只能,走另一条路。
林寻声抬眸,那眼里明明暗暗,泛着阴凉冷意,俱是对周乐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