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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俞掉头把他们卖给顾雪仪了?!
裴智康被自己读出来的信息,震撼住了。
可是为什么?
封家和宴家不可能和好啊!
裴智康满头大汗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那些话,是不是顾雪仪都听见了?
她听见了裴家的窘迫现状!
她听见了他低声下气求封俞的声音!
裴智康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从小到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更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
“封俞!你好样的!”裴智康怒骂一声:“等宴朝回来,谁也别想好!你把我们卖给顾雪仪,你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封俞面色一寒:“看来你姐姐没有教过你,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也是,她自己都只会玩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又有什么智商来教你?”
“封俞!”
顾雪仪这才缓缓道:“你姐姐如果聪明的话,早在把你接进大城市的时候,就应当为你请好的老师,让你凭借真本事考入好的学校。她将你纵容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却又一面将最重要的事,倚重到你的身上,指望着姐弟齐心,打下一片属于你们的天地。”
从裴智康主动接近她开始,裴家姐弟的智商就已经暴露得彻底了。
那时她就知道,裴家,不足为惧。
背后的宴勋华或许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古时有皇妃想要扶持外戚,必然都是先责令父母教育家中的兄弟。
若是一个都扶不起来,最后也不过是拖后腿的货。
不如趁早死了野心。
“实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顾雪仪道。
“封俞,你是不是一早就骗了我和我姐?你们……你们一早就狼狈为奸了?”裴智康失去理智,大声骂道:“就算我死,我也会把这件事告诉宴朝!”
顾雪仪大抵懂得了刚才封俞的心情。
“说你蠢,你倒不以为耻上了。”顾雪仪冷淡地斜睨一眼封俞,道:“封总哪里是要将你们卖给我?是封总玩儿够了,要把扶不起的棋子从棋盘里清出去了。你倒是正合了封总的心意,自己送上来卖蠢了……今天这通电话要是换成你姐姐来打,说不准你们裴家还有一线生机。”
封俞在一边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低沉讽刺。
“你什么意思?”裴智康抓了抓头发。
他用力地咬住了牙。
如果真能让他抓住顾雪仪,他一定要让她在他床上哭出来!
“哈哈哈哈。”封俞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
顾学民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总觉得这位封总一会儿面色阴沉一会儿又哈哈大笑,跟精神分裂似的。难怪人家说封总翻脸无情,难以捉摸,可怕得很。
封俞说:“她说得对。”
然后就冷酷地挂断了电话。
他早就不想和裴家玩儿了。
裴智康竟然还以为他怕宴朝。
倒还不如顾雪仪看得明白。
封俞嗤笑一声:“裴智康这样的货色,给人当狗都不配。”
顾雪仪已经转头重新看向克莱文:“你接着说。”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克莱文打了个哆嗦,只好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没过去多久。
封俞的手机紧跟着就又响了。
“裴丽馨。”封俞挑了下眉,还特地看了下陈于瑾的方向。
陈于瑾面带微笑。
裴家跟着封俞混,大家又不是头一天知道这件事,又怎么会因为一个裴家动怒?
封俞接通了电话:“裴总又打电话干什么?”
又?
裴丽馨很快反应过来。
裴智康给他打电话了!
“我弟弟和您说什么了?”
“是啊,我站在顾家,对面站着宴太太,身后站着陈总。你弟弟打电话给我,要我把顾雪仪抓给他,好大的威风。”封俞讥讽道。
裴丽馨冷汗涔涔。
她艰难地动了动唇:“不,那并不是我的意思。”
她是要抓顾雪仪,但不可能去找封俞。
封俞最讨厌别人指挥他做事,更别提是这样芝麻点大小,又上不得台面的事……裴智康的电话犯了大忌。
不过没关系。
裴丽馨很快冷静下来,她问:“您看新闻了吗?或者您直接问问一旁的顾雪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事了!宝鑫的工程要重新招标了!江二要分一杯羹走!”
“您一定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封俞挂断了电话。
他面色一沉,先是看了看顾雪仪,最后看向了陈于瑾:“你们怎么说服江二的?”
陈于瑾微微一笑:“封总猜猜。”
封俞指了指克莱文:“他,我先留给宴太太,宴太太把话问完再还给我。”
“宴太太不喜欢顾家有窥伺的人,那我下次就不再这么干了。”封俞笑了下,大步转身往外走去:“这次的事我也会抹平得干干净净,绝对不给宴太太带来麻烦。”
等跨出了客厅门,他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顾雪仪……
裴丽馨打完电话,就立刻拨给了裴智康。
等那边刚一接起,她就匆匆骂出了声:“你告诉封俞,宴朝还活着并且要回来了?”
“是……”
裴丽馨骂了句脏话:“你是不是傻?宴朝人没死,还活着,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裴智康心里也憋着火。
一个两个都说他蠢,连裴丽馨都这样说他。
“那意味着我们对他失去作用了!你他妈还大言不惭让他帮你抓顾雪仪?从来只有封俞把别人扒皮吸髓的,你见过谁从他身上讨好处吗?我他妈哪次和他交谈,不是付出了代价的?你这话一出,封俞只会抽身更快……”裴丽馨快气疯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弟弟不是一个天才,甚至连优秀都算不上。
让他靠着砸钱去交朋友还行,让他去对接封俞这样的人物,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和封俞通过电话了。他刚刚和顾雪仪在一起……”
“我知道。”裴智康按捺不住愤怒地说:“他和顾雪仪一定有一腿……”
“有你妈!”裴丽馨骂了句脏话:“你动动脑子行不行?陈于瑾也在现场!封俞接了我的电话,肯定会立刻离开,你现在只需要等陈于瑾走了,你再动手……,我们没有退路了,封俞那里不一定还能指望……”
裴丽馨越说越觉得乱糟糟。
她想不明白。
明明一开始势头大好的事……
宴朝失踪,被老宴追得如同丧家之犬,连塔塔都被他们收买了。
国内又有封家助力。
宴家剩下的一家上下,全都和宴朝关系冷漠,又个个都插手不了宴氏的事……
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怎么就呢?
封俞一走,陈于瑾才出了声:“麻烦顾总和顾夫人回避一下。”
这一天下来,顾学民早已经被吓怂了,这会儿也不反驳,和张昕赶紧上楼了。
克莱文在强烈的精神压力之下,再加上又是跪伏着,整个人又狼狈至极,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说到头也晕,眼也花了……
“……差不多,就这些了。”克莱文咽了下口水。
顾雪仪抬了抬下巴:“弄车上去。”
保镖应了声,把人先弄走了。
陈于瑾这才道:“宴总让我过来的。”
顾雪仪有点惊讶:“嗯?”
“宴总对您的印象……嗯……还停留在过去,认为您或许处理不了这样的事。克莱文是个相当有经验的骗子,他也许会骗得顾总跟灌了迷魂汤一样,不管您说什么都不好使。”
顾雪仪点了下头:“这样啊。”
宴朝对她的固有印象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陈于瑾迟疑片刻:“我进门的时候,正在和宴总通电话。封俞的那句话,我也不太确定,宴总是否听见了。”
“没事。”
“您不担心吗?”
“宴朝是个什么样的人?”顾雪仪突然问。
陈于瑾一下被问住了。
该怎么描述宴总呢?
“他聪明,就不会有所怀疑。”顾雪仪说。
当然,也许难免会扎一根刺。
陈于瑾应了声:“嗯。”
他目光闪了闪。
她这么相信宴总吗?
陈于瑾一时都有点分不清,顾雪仪究竟是真的变了个人,还是从未变过,她还是喜欢宴总的。
“走吧。”顾雪仪淡淡道。
陈于瑾立刻起身。
“是陈秘书先走。”
“太太不走吗?”
“裴智康都准备好人手要抓我了,人还没钓出来。”顾雪仪好整以暇地道。
陈于瑾皱了下眉:“其实您没有必要这样……”
顾雪仪:“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我就恰好更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陈于瑾怔了下。
总觉得在曾经的某一天,他也听见过宴总说起过类似的话。
“太太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陈于瑾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顾雪仪低低应了声:“嗯。”
和陈于瑾这样的人交流起来,就省力多了。
顾雪仪又给警局打了个电话:“你好,我有一些跨过毒品交易案的线索,想要交给你们……好的,方便的话,请您几位在傍晚七点左右抵达郦阳别墅群的位置……”
等顾雪仪打完电话,又过了足足半个小时,顾学民和张昕才搀扶着下了楼。
“都……走了?”顾学民还有些恍惚。
他没能接受自己被牵扯进了犯法的行为中,也没能接受大名鼎鼎的封总登了门,还没能接受这个女儿好像变得凶悍又强势了……他竟然会怕她?
“嗯。”顾雪仪应声。
宴朝很快就会回来,她也许很快就会离开宴家,又或许不会离开。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
她都不希望有个顾家在背后拖后腿。
顾雪仪看向了顾学民夫妇:“这次的事会抹平。但是……”
“但是什么?”
“我希望您二位也能聪明一些,别再做蠢事。”
顾学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张昕更是接受不了地出声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你爸妈!”
如果万事都能用亲情牵绊住,她当然也做不了盛家主母了。
顾雪仪面色不改,接着说:“大义灭亲听过吗?甚至不需要谁来动手,你们将来就仍然有可能因为这桩事被牵连进监狱。”
“但如果大家都聪明些,彼此不给对方带来麻烦。那么这样的结果就永远都不会发生。”
张昕颤声道:“你太陌生了……你不是雪仪,你不是我们的女儿!”
顾雪仪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原身被养成了一个蠢且毒的炮灰。
实在是一个父亲,一个母亲,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角色,没能起到半点的积极作用。
“干出这样的事,被人哄骗,参与毒品走私。对你们稍加约束,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顾雪仪倒也不妨将话说得更直白些:“那就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再有下次,被人骗了钱,再犯了法。你们自己去坐牢就是。”
张昕噎住了。
顾学民也才意识到,他们现在不仅别想从顾雪仪身上讨到好,反而还得听她的……
他张嘴刚想说,凭什么。
但又蓦地想起来,顾雪仪把那个克莱文怎么按进蘑菇汤里的……还有陈于瑾前来,还有封俞她都不怕……
顾学民讪讪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这个教训,爸爸记住了。”
顾雪仪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五十。
顾雪仪也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
顾学民这时候反倒更热情了点,连忙说:“回去的路上小心啊……宴家现在你一个人撑着,也别太累啊,我看那个陈秘书还是挺帮着你的嘛。哈,哈哈,再见。”
她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封俞是什么仆人,顾学民是听不懂的,但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儿和过去不一样了……这些大佬都要给她面子了。
那他也就听她的话嘛。
顾学民这人只要能赚钱,他连克莱文都奉为上宾,又有什么话是不能听的呢?
顾学民这下不仅不觉得难过,反而很快地说服了自己,并且高高兴兴地转头上楼去了。
倒是张昕心梗得不行。
她觉得女儿一点都不亲近她了。
过去……过去女儿还总会说,要给她六百万七百万什么的,还要给她买项链首饰。袁太太已经嘲讽她不知道多少回了……
张昕难过地上了楼。
……
陈于瑾上车后,就立刻拨回给了宴朝。
“宴总。”
“嗯。”
“我到的时候,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忖什么。
“封俞在顾家?”
“是。”陈于瑾顿了顿,问:“您听见了?”
“不分场合地笑得太大声,吵到我了。”那头顿了下,问:“克莱文只是个小角色,封俞怎么会来?”
陈于瑾:“因为太太。”话说完,陈于瑾又觉得有点歧义,连忙又补充道:“太太抓着了一点把柄。”
“嗯。”那头淡淡应了声。
陈于瑾一时也分辨不清宴朝的情绪。
更不知道,那句关键的话,宴朝是否听见了。
“那就这样吧。”
“是。”
电话很快挂断了。
豪华酒店里。
年轻男人缓缓地道:“封俞废话比我多。”
不仅废话多,骚话也多。
年轻男人微微仰起头,盯住了天花板,面容淡漠,漫不经心地想。
总有一天得把封俞种胶水里。
让他永远闭嘴。
……
顾雪仪出了顾家。
夜色之下,就立刻有几道身影动了起来。
有了前面几个被抓的经历在先,他们就有经验了,这次没有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敲闷棍,而是先砸坏了路灯。
“哗啦”
路灯碎了一地。
顾家别墅外的整条路,都一下黑了。
保镖立刻警觉了起来:“太太。”
顾雪仪屈起手指:“嘘。”
躲在黑暗中的人,心下冷笑了一声。
还出声。
他们还当多难绑呢,结果这么掉以轻心!这有钱人的保镖难道不知道,一旦发出声音,他们就能迅速锁定人了吗?
黑暗中的人立刻循声扑了上去。
“噗嗤”
那是刀切入衣料的声音。
“嘭”
那是人倒下的声音。
“啪嚓”
那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猎人手中的利刃。
“中埋伏了!艹!快跑!”
“……唔。”
“老三?大虎?”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他干过很多勾当。
跟着别人入室抢劫,诈骗,杀人……他每次都足够机敏,溜得足够快。他觉得自己运气好,胆子大,又聪明,没有他不能干的事……
但这会儿,男人才感觉到了一丝惊恐。
路灯是他们砸坏的。
黑暗之下,他得不到同伴的回应,这让男人有一种,仿佛四面都是敌人的错觉。
男人咽了咽口水,一边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刀,一边准备拔腿跑。
这时候一束光照了过来。
一辆车近了。
男人难以适应这样强烈的光线,本能地眯了下眼。
车很快停住了,几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他们打起了手电筒,一下照亮了男人的打扮,也照亮了他手中的刀。
“不许动!”他们厉喝了一声。
男人对这句话实在太耳熟了,吓得本能地躬身抱头。
车大灯亮起。
手电筒光也变得密集了。
男人终于看清了那是一辆……警车。
他隐约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低笑,说:“太太算得恰到好处。”
什么?
男人扭头去看。
几个保镖站在那里,他们拥簇着一个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正低头缓缓擦着手指上的血。
而周围是他的那些兄弟们,个个都被打晕了,有的带来的刀,还插在了自己的身上……
“别动!”有人用力按了下他的头。
警察们飞快地跑上前,问:“宴太太没事吧?”
顾雪仪摇了摇头:“没事。”
“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小女警生气地道:“这些人想干什么?想绑架你吗?”
顾雪仪点了下头:“嗯。”
小女警连忙说:“你放心啊,这是属于正当防卫的!”
男人终于明白过来。
女人身边的保镖叫的那一声“太太”,和女人轻轻的那一声“嘘”,并不是给他们提供了方位。而是为了帮助自己更好地抓住他们!
女人是在锁定他们的位置!
可惜这一点他们明白得太晚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豪门小少爷下手狠辣就算了。为什么一个豪门太太,却比前头那个下手还狠?
男人被警察押着站了起来。
他终于清晰地看见了那位宴太太此刻的模样。
他接触她的目光,平静冷淡,不带一点戾气,但男人却狠狠打了个哆嗦。
警察很快就打电话回警局叫了支援。
没多久,他们就全部被带走了。
“幸亏我们来得及时……”小女警松了口气。
其他人倒是看得明白,知道他们就算来晚一点,宴家的保镖也能搞定了。
他们笑了笑说:“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顾雪仪也淡淡笑了下:“嗯,这下前面的人会招供了。”
“啊?为什么?”旁边有个实习小警察疑惑地问。
“先是宴四少,再是宴太太……这帮人就是冲着宴氏来的!”小女警咬了咬牙,说:“等第二波人再被抓了,前面的肯定就知道,他们拿宴氏是没办法的,他们的主人保不住他们了。”
其他人接口道:“自然就会招供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笑笑说:“咱们今晚得熬个通宵了。”
但彼此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终于能破获这桩案子了!
“至于宴太太白天提到的那些线索……”
“这样吧,我回去再整理一下,明天送到你们那里去。”
“那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这是应该的。”
几个警察又忍不住暗暗感叹。
这才是有素质的有钱人嘛。
改明儿再给人送面锦旗!
他们怕路上再出事,就特地把顾雪仪送回了宴家,然后才离开。
正如顾雪仪说的那样,前面那拨人眼看着不仅没人来捞他们,还又有人被抓了,立马就招供了。
裴智康熬过了又一个艰难的夜晚,第二天,在他租住的一个月十万块的公寓里,被抓了。
他租住的公寓就在大学附近。
这是他之前特地租住在这里,方便他对同学炫耀自己多有钱的。
然而,到了这一刻,却让他在周围同学惊诧的目光中,丢了个大脸……
裴丽馨接到电话的时候,气得砸了手中的东西。
顾雪仪。
顾雪仪!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愚蠢的角色……相反,或许他们在她眼中才是蠢货!
她将他们利用殆尽,反手就把他们送入了地狱。
怎么办?
裴丽馨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
又一波罪犯被抓的消息,当然再次上了新闻。
【又抓住了几个罪犯?听说这次是宴太身边的保镖拿下的?】
【卧槽,这故意冲着宴太去的啊!宴太没事吧?】
【又是一波穷凶极恶的罪犯,幸好抓住了!】
【主谋刚刚也被抓了……和宴四少同校的,好像还是什么亲戚关系,姓裴。】
【?不就上次给宴太拎包那个小逼崽子?卧槽,心怀不轨啊!】
网友们一边痛骂着裴家,一边摸到了顾雪仪的微博底下。
而顾雪仪这时候刚刚好发了最新的微博。
@顾雪仪:新基金,官网:
配图有两张。
一张是项目企划书的封面,一张却是一幅向日葵,向日葵从漩涡中挣扎出来,头顶太阳。
【新基金?用于免费心理治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惊住了,竟然真的有人特别关注心理健康啊!国内好像没什么基金做这个的……大家都觉得先满足温饱就够了,但其实随着物质水平提高过快,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心理问题越来越多了。不仅是已经成年的上班族,还是仍在求学的孩子……我真的有点被惊到了。】
【啊啊啊这样一看我更生气了!一边是一帮歹徒袭击宴太太,一边却是宴太太在做慈善!我好生气啊啊,这些歹徒,还有那个幕后后手什么时候死?】
【QAQ宴太也许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记得您。我曾经是淮宁中学的学生之一,我算是幸运的,入学还不算久。但有太多人,在那里困了很久很久。真的很感谢您拯救了我们,还考虑得这么周全,看见这个新基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您是为了什么了。祝您安康幸福。】
【?LS是淮宁中学的受害者?_(:з」∠)_这样一看,宴太真的做了很多好事啊】
【不说了,我要去为宴氏花钱了!】
【姐妹带带我!】
那条微博底下,慢慢的多出了很多没有头像的,新注册账号的祝福。
其中还有一些是弃用好几年的微博的博主留下的。
有八卦论坛,很快就把评论截图收集,集成了一栋楼。
《来涛一涛顾雪仪做的这些事有多牛逼》
LZ:为什么不叫宴太,是因为我突然觉得,顾雪仪女士应该以自己的名字存在于大家的口中,而不单单只是一声宴太。顾雪仪女士真的很牛逼,从淮宁中学的新闻出来了以后,LZ就一直有跟踪后续。学校铲平了,江氏铲的。无数孩子心底的恶魔就这么倒了下去。可能有的人不太能理解,这能带来什么……唔,看看评论吧。[图]
1L:很多都是祝安康幸福的,啊,最平凡又最真挚的祝福,这种看了更动人啊。
2L:顾雪仪女士真的很厉害了。为警察叔叔也做了好多贡献!
…
7L:就只有我好奇吗?为什么还有很多留“谢谢太阳”的?
…
107L:回7L,可能是……对于那些脱离学校的孩子来说,她就像是太阳?
108L:卧槽,突然就和向日葵联动上了!
109L:我的眼泪不值钱……
…
333L:新基金是顾雪仪女士的温柔啊。
334L:大概是豪门太太里,别人永远也赶不上的榜样了吧……?
……
顾雪仪的微博,当然不止广大网民看见了。
还有无数人也都看见了。
封俞关掉了页面,嗤笑一声。
“怎么什么坏事到了她的手里,都他妈变成好事了?”
而另一头,宴文嘉第一个转发了微博。
其他明星虽然不明所以,但跟风是很快的,于是跟着纷纷转发,心想夸一夸顶级豪门的太太,那肯定没坏处啊!
顾雪仪那条微博火速就登上了热搜,还掀起了新一轮的关于心理问题探讨的热潮。
宴文宏同样看见了微博。
他盯着那幅向日葵的图案,笑得两眼都眯了起来。
那是他画的。
他画的!
她发了他的画!
宴文宏也登上了自己很久没有登录过的微博,悄悄转发了。
【我画的】
宴文宏再盯着那幅画,不再是刻意伪装的厌恶,而是有种真心的快乐与阳光。
他好像终于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大嫂……”宴文宏走出了房间,准备上楼去敲顾雪仪的门。
但这时候,楼下却响起了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来人的身影如风一般掠过,飞快地奔上了楼。
宴文宏跟上去。
就看见宴文姝敲开了门。
顾雪仪刚在门口顿住脚步,宴文姝就猛地扑了上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吓死我了……我,我看见新闻了……有人想杀你……是不是想像杀我大哥一样,杀了你……”
宴文姝惶恐极了。
她想到了那天顾雪仪来救她的样子。
可她却没有去救顾雪仪。
宴文宏呆呆盯着这一幕。
眼底飞快地掠过了欣羡和嫉妒。
顾雪仪被抱了个措手不及,她才刚和陈于瑾通完电话,她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抚了抚宴文姝的头:“嗯,好了,我没事。”
宴文姝嗡嗡的脑子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慢慢地松开手,这才好好站住了。
顾雪仪转身往里走,她也就本能地跟了进去。
宴文姝张嘴还有点抽噎:“……嗯……我,我有点怕,怕以后没人会来救我了……”
说到这里,宴文姝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没得到过就不会害怕了。
可是得到过了,就会像是怀揣宝藏的人,一下变得小心翼翼了。
顾雪仪忍不住失笑:“你以后也不会再出事了。”
“说不准的啊……我大哥死在外面了,也许以后还有人要来欺负我们的……”宴文姝越说,越觉得她和顾雪仪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她突然很难想象顾雪仪要是死了的话,那怎么办?
宴文姝挨着沙发坐下,擦了擦脸,又觉得自己这样设想特别傻。
她打了个嗝,小声说:“……我把那本书看完一半了。”
“这么厉害?”顾雪仪轻笑了下。
宴文姝很少看见她这样,一时呆了下。
是在夸我吗?
宴文姝愣愣地想。
宴文姝愣愣地点着头,心想。她也很苦的,她知道宴文宏在家,她不敢回来,她就只能憋在酒店里,不停读书、读书、读书……她又不是笨得像猪,看着看着,就翻完很多了。
不对,宴文宏在家……?
宴文姝猛地抬头朝门外看去。
走廊上,宴文宏就站在那里,盯着她。
宴文姝喉头一紧,心下慌乱,有种见了天敌的本能的惶恐。
她站起身,脑子里又嗡嗡了起来。
宴文姝想说我先回酒店了,但她突然间又不大舍得说出口,她刚刚就才只抱了顾雪仪一下……也许她留得更久一点,和顾雪仪说说她在酒店的生活,顾雪仪还会再夸她呢?
可是宴文宏……
宴文姝又一次对上了他的目光。
少年的面容乖巧,目光却是冷冷的。
宴文姝脑中灵光一闪,大喊了一声:“大嫂!宴文宏欺负我!”
宴文宏:……
另一头的酒店里。
年轻男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西装,手下等在门外。
他们很快登上电梯,迅速下到了一楼。
几辆黑色越野车就停在那里。
一个西装大汉立刻上前拉开了门:“您请。”
他们准备要离开这里了。
年轻男人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你去商场买一样东西。”
陈于瑾没有帮上忙。
那就重新补一个。
“买什么?”手下愣了愣。
“女人喜欢的东西。”年轻男人淡淡道。
手下:?
您前一天不还说不用吗?
害,老大的心,海底的针。
作者有话要说:宴总的记仇小本本:要把封俞种胶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