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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文宏喝完了牛奶,又紧紧抿住唇,把奶嗝咽了回去,然后才张嘴:“好了。”
顾雪仪递了张纸给他:“擦擦嘴。”
宴文宏伸出手指,顿了下,然后才勾走了那张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嘴,再将纸团扔进垃圾桶。
“走吧。”顾雪仪说。
一行人就这么上了车,直接抵达了商场。
裴智康口中的凤兴银楼就在这里面。
在裴智康的预想中,他有意含糊了手里银行卡究竟属于他,还是属于裴丽馨的界限。顾雪仪在前面挑选金银首饰,他就在后面给钱。
几次三番下来,顾雪仪自然会从中体会到快乐。
她会感受到裴家的诚意,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而事实上呢——
顾雪仪在前面挑选挑得毫不含糊,时不时扭过头和宴文宏说话,却完全没有看他。
“这个包起来。”顾雪仪随手点了一个金镯子。
柜姐都没见过这样挑东西的,也就走过的时候随便瞥了那么一眼吧?
顾雪仪转过头,问宴文宏:“学校除了让你们回家外,还有做别的什么措施吗?”
“没有。”
“你今年是几年级?”
“高三。”
顾雪仪知道,高三就等同于古代举行会试前的最后那一段时间,十分重要。
这时候柜姐已经将包好的镯子用礼品袋装好,拿到了顾雪仪的面前。
顾雪仪顺手就递给了裴智康。
裴智康本能地接住了。
顾雪仪转回去,继续和宴文宏说话:“那你的课业怎么办?需要为你另外请老师吗?”
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他啊。
宴文宏微微笑了笑:“不用了,我没问题的。”
裴智康拎着袋子,张张嘴,却根本没人理会他。
而顾雪仪很快又挑中了下一样东西。
“这个我也要了。”
宴文宏站在旁边,面容乖巧,目光却是冰冷的。
他冷冷地注视这一切。
是因为宴朝回不来了吗?所以她才这样大肆挥霍毫无顾忌?
“有什么需要的,及时告诉我。”顾雪仪突然回头说。
“嗯。”宴文宏的眼眸刹那变得清澈干净了。
顾雪仪继续大步往前走。
宴文宏,宴家最小的孩子。心思倒是比宴文嘉等人深沉得多了。
她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宴太太,您不在这里看了吗?”裴智康连忙跟上去问。
“这个,没什么意思。”顾雪仪轻蔑地道。
“那您觉得什么有意思?”
顾雪仪顿住脚步,看了一眼旁边门店的编号:“这里是112号。”
她顿了下,说:“你随便说一个编号。”
裴智康迟疑着报了个数字:“126。”
顾雪仪勾唇笑了下:“好,那我们就去126。”
她转头看向宴文宏:“你说一个数字。”
宴文宏隐约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他轻轻启唇,说:“2。”
裴智康还有点没弄明白,顾雪仪却已经带着宴文宏先往前走了。
裴智康只能匆匆跟上去。
他们很快抵达了126。
一家Prada高定店。
里面的柜姐一眼就认出了顾雪仪,知道她最近名声响亮,再不能将她当做过去的宴太太来对待了。
柜姐立刻微笑着迎了上来。
顾雪仪抬手划过:“一……”
那是第一排摆起来的包和鞋,中间间隔很宽,但这家店面实在够大,一排横着数过去也有十多个……
顾雪仪的手指往上移了移,一点:“二。”
“这一排的都要了吧。”
“……”
裴智康惊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顾雪仪会这么玩儿!
柜姐很快给顾雪仪包了起来,有的款缺货的,还是一样留了单子,之后再送上门。
柜姐捧着POS机到了顾雪仪面前。
顾雪仪说:“刷卡吧。”
裴智康愣了下,然后才走上了前。
他心底倒没觉得生气,在刚开始的震惊后,他甚至打心底里觉得,顾雪仪和他是一类人。
他平时在外面玩儿的时候,不也爱这样玩儿吗?
裴智康刷了卡。
就是最后拿到单子,瞥了一眼余额,脸色才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顾雪仪问:“还玩儿吗?”
裴智康心底有点焦灼,他回头往后看了看。什么也没能看见。
裴智康露出笑容:“玩,当然玩!”
他当然不像自己的姐姐裴丽馨那样舍不得钱!
宴文宏始终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一句话也没有说。
接下来,顾雪仪就用这样的模式,又玩儿了几把。
裴智康最后签单的时候,余额就只剩下三千零三了。
裴智康刚有点不快,但转念又压了下去。
这不是说明,顾雪仪平时过的就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吗?
她越是难讨好,我就越是要拿下她。
这可比那些随便买条黑天鹅项链、小裙子,就能追到手的女孩子有意思多了……
“好了,我累了。”顾雪仪说。
“你累吗?”顾雪仪问宴文宏。
宴文宏乖巧道:“还好。”
顾雪仪走到附近一家甜品店,店员看了看她,有点不敢认她就是之前新闻里的宴太太。
但一看顾雪仪身后大包小包,都是印着奢侈品店的logo,这才敢肯定。
顾雪仪抬头望了望菜单:“一份红豆牛奶冰,一份芒果绵绵冰。”
“好的……”店员应了声,随即压低了声音问:“您是……宴太太吗?”
“嗯,是我。”
“可以……可以合个影吗?”店员激动地问。
顾雪仪有点惊讶:“好。”
等做好了顾雪仪点的单,店员才走出来,和顾雪仪自拍了一张,甚至还要求顾雪仪给她签了名。
“虽然您不是明星,但是网上很多人都很喜欢您啊!您知道最近有个综艺吗?叫改造计划。……您大概不知道,总之这个综艺拍得特别烂。里面的嘉宾、主持人,没一个讨人喜欢的。然后就有好多人剪了宴太你的一点影像,拼了进去。大家就特别希望节目组能邀请您进组,觉得您的性格,肯定能碾压他们……”
店员说着,有点不好意思:“我话太多了……反正就是,其实有很多人都很喜欢您。”
顾雪仪的确没大听明白,但不妨碍她微微颔首,微笑:“谢谢喜欢。”
裴智康看着顾雪仪的动作,目光闪了闪。这可都是佐证啊!
顾雪仪取走了两份甜品,问宴文宏:“吃哪个?”
宴文宏隐去了眼底的一点复杂之色。
顾雪仪变了很多。
哪怕他曾经其实只见过她一面,但也能感觉得到,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变得不动声色,平静如水,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可她又会吃路边小店的甜品。
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宴文宏垂下眼眸,随意选了一碗。
吃到嘴里,倒是挺甜的……带着一点水果香,不是糖精味儿,还能接受。
裴智康:?
裴智康:“宴太太,我……”
顾雪仪这次刷了宴朝的副卡。
“裴少要吃?那裴少自己买吧。”
裴智康:……
顾雪仪也太难搞了。
顾雪仪准备要回去,裴智康又跟上了车,直到把人送回了宴家,然后他才离开。
中间还接了一次小弟的电话。
“裴少,你最近旷课好像有点严重……系主任查了好几次,都查到你了。刘教授也不太高兴。”
裴智康满不在乎,甚至还有点不耐烦,他沉下脸,说:“好了知道了。以后这种小事不用通知我了。”
裴家有钱。
只要能搞定宴朝的事……再也不会有人来追究宝鑫的麻烦……他们说不定还能分到宴家的遗产……
只要有钱,这世界上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别说是一所大学,一纸文凭了。
裴智康收起手机,沉着脸,望了一眼顾雪仪。
包括女人也是一样。
……
回到宴家,宴文宏没有问顾雪仪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径直上了楼休息。
顾雪仪也还是看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些买回来的玩意儿,只让女佣收拾到了楼上。
女佣告诉她书房收拾好了,顾雪仪就先去参观了一下新书房。
新书房是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布置的,桌椅、书架、沙发,还有电脑、打印机等等……像是一个家庭化的办公场所。
顾雪仪让人把自己买的那些种类繁杂的书,搬了过来。
然后她就又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继续看书。
很快就到了下午。
顾雪仪起身活动了一下,顺便还循着记忆,耍了一套曾经跟着父兄学的拳法。
“太太,该吃晚餐了。”女佣来敲了门。
顾雪仪应了声,穿上外套,一边慢条斯理地扣纽扣,一边往楼下走。
等来到餐厅,却只有她一个人。
“宴文宏呢?”
“小少爷没下来。”
“他下来吃午餐了吗?”
她的午餐是在新书房吃的,捧着书,连门都没有出。
女佣说:“也没有。但是送到小少爷的房间了。”
顾雪仪皱了下眉,转身往楼上走。
女佣有些怕顾雪仪,连忙跟上去解释道:“小少爷经常这样的,不太喜欢别人去打扰他。”
而且小少爷那么乖巧,从来不需要别人操心啊……
顾雪仪站在了宴文宏的卧室门外。
她才发现,这个房间和她的新书房正好是上下对着的。
顾雪仪抬手敲了敲门。
门内没有动静。
顾雪仪脸色不变,继续敲门。
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有人走到了门边,问:“谁?”
“是我。”顾雪仪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
顾雪仪的目光一瞥,就瞥到了进门左手边柜子上的食物。还好好的,一点都没有动过。
“不舒服吗?”顾雪仪问。
宴文宏掀了掀眼皮,露出一点乖巧的表情,他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容:“还好啊。大嫂,我想睡一会儿……”
顾雪仪一只手抵住了门,轻轻一用力,门就开了。
她的动作猝不及防,宴文宏挡都挡不住。
宴文宏的模样完全映入了顾雪仪的眼中。
他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碎发因为被汗水濡湿而贴住了额头,面色苍白。
顾雪仪立刻转头吩咐:“让司机备车。”
“你自己走下去,还是我让保镖抬你下去?”
宴文宏:“……”
他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顾雪仪掉头走在了前面。
宴文宏扣住了门,用了点力。
顾雪仪突然回头,说:“如果你想这么把门关上,一会儿我不介意让保镖用切割机把门切开。”
宴文宏笑得更柔软了:“大嫂,我怎么会呢?我这就下来了。”
他的目光闪了闪。
她不仅变得平静如水、喜好甜食了,她还变得手腕强硬了。
宴文宏被塞进了车里。
顾雪仪紧跟着坐进去,还往他身上扔了件外套。
宴文宏抓着外套,指尖微凉……然后顾雪仪又往他掌心塞了个暖宝宝。
宴文宏实在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顾雪仪。
她好像处处都能想得格外妥帖一样……
等车到医院的时候,宴文宏的脸色已经是一片煞白了。
检查、拍片、拿到结果……
一系列下来花了半个多小时。
“……病人一直有胃溃疡的病史,在食用牛奶以及寒性食物后,就引起了呕吐、腹泻……”医生说。
护士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张轮椅给宴文宏坐。
他乖乖坐在上面,屈起大长腿,苍白的脸看着有点可怜,更显得少年气了。
但顾雪仪扫了她一眼,发现他面上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
仿佛医生描述的病人并不是他。
宴文宏很快吊上了水,医生又给开好了服用的药物。
顾雪仪走过去坐下。
她伸出腿,用高跟鞋的鞋尖将轮椅往这边勾了勾。
“胃痛,为什么不拒绝?”顾雪仪问。
宴文宏低声说:“我不知道我有胃病。”
“疼你感觉不到吗?”顾雪仪的嗓音冷了冷。
他应该会时常感觉到胃里不舒服,消化不好,甚至常常想吐才对。
宴文宏抿了下唇,似乎是不太适应别人这样问他。
过了几秒,他才慢吞吞地说:“那是大嫂对我的好意。”
“如果对你的好意,最终是害你的东西。不要也罢。你应该学会拒绝。”
“……”宴文宏没有应声。
前头三个,之前是说什么都不听。
轮到这个,又成了说什么都听。
“你先挂水。”顾雪仪说着,起身出去给陈于瑾打了个电话。
陈于瑾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喂,太太?”
“陈秘书,下午好。”顾雪仪顿了下,才说出了自己这通电话的目的:“你知道宴文宏就读的学校叫什么名字吗?”
那头陈于瑾挪动鼠标,看了一眼电脑日历。
宴文宏回来了?
陈于瑾抿了下唇:“抱歉,这个我不太清楚。他的学业,并不是由宴家安排的,而是由他母亲那边安排的。”
顾雪仪抿了下唇。
宴文柏说他去祭拜了自己的母亲……她就默认了,宴父曾经的情妇都不在了。
原来还有在世的。
“好,我知道了。打扰了。”
“不……不算打扰。”陈于瑾还准备再说点什么,但那边已经挂断了。
陈于瑾只好放下了手机。
宴文宏回来了啊……
顾雪仪走回到病房,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宴文宏。
不如直接问宴文宏本人。
顾雪仪启唇,正准备问他,宴文宏抓着那只杯子,却突然出声问:“大嫂对二哥他们也是一样好吗?”
……
宴文宏这头住进了医院,另一头顾雪仪又上了热搜。
#顾雪仪与宝鑫裴总的弟弟#
@今日八卦:今天下午有记者目击了宴太顾雪仪与宝鑫裴总的弟弟疯狂购入珠宝、包包的场景……[图]……
裴丽馨让助手把笔记本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打开了热搜,一边扭头冷声说:“顾雪仪收了我的东西,却迟迟没做出举动。那就不能怪我们了。这个热搜一上,至少在别人眼中,她已经和宝鑫站在一起了。如果她再不动手,宴朝真的活着回来了,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一纸离婚书就能逼她去死了。”
裴智康在那里逗留足够久,就是希望让他们找来的记者多拍几张可用的照片。
以体现顾雪仪和宝鑫的人的亲近。
这在普罗大众眼里,多半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于是他们又特地雇佣了水军去带带节奏,到时候落在有心人眼里,足够他们从中得到一些信息了。
裴丽馨说着扫了一眼电脑屏幕。
但上面的字又小,又密集,裴丽馨实在懒得看了,就叫了助手:“你念给我和裴少听听。”
助手愣了下:“念什么?”
“念评论区的内容。
助手盯着看了会儿,磕磕绊绊地念道:“羡慕哭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方式吗?”
裴丽馨皱眉:“下一个。”
“啊我死了,顾雪仪真美啊啊!”
裴丽馨眉头皱得更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助手只好赶紧又往下跳:“呃……牛批,宝鑫的裴少给宴太拎袋子。真的很狗腿子了。”
“等等!你念的什么?别念了!给我!”裴丽馨面色一变,猛地将笔记本翻了回来。
裴智康的脸色也一下变得奇怪了。
姐弟两个都凑在了电脑屏幕前。
助手连忙尴尬地摆摆手说:“裴总,刚才那话真不是我说的,就是我念的评论,评论这么写的……”
裴丽馨没出声,她气得什么话都哽在喉咙里了。
只见营销号放出去的照片里,顾雪仪踩着高跟鞋,身形婀娜,气质出众。仿佛天生高贵的大小姐。
而裴智康跟在后面,左右手都拎满了东西,又因为宴文宏和顾雪仪并肩的关系,他走在了后头。
这么一看上去!可不就跟狗腿子追着大小姐跑,给大小姐拎东西一样吗?
再一看评论区:
【谁能科普一下宝鑫?】
【很牛逼的一个企业,很少人知道它是宴氏的子公司吧?反正真的很牛逼,不可言说的那种牛逼。】
【666。我好像听过裴家的大名,听业内说,挺凶的。结果裴少在宴太面前跟小猫似的?】
【裴丽馨的弟弟?裴智康?高中同学。emmm这人特吊,人品奇差。没想到在宴太面前,这么低三下四。OK我爽了。】
【给宴太拎东西,是他裴智康的荣幸吧!】
……
裴丽馨姐弟出身山村,家境贫穷,最穷的时候,裴丽馨去垃圾堆里捡过人家不要的零食。
后来裴丽馨得了宴勋华的资助,念了大学,熬死了宴勋华的原配,嫁进了宴家。两姐弟才过上了好日子。
他们这辈子最讨厌的是什么?
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们没有钱,说他们低人一等……
裴丽馨气得砸了手边的烟灰缸:“顾雪仪她到底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安排了记者在拍照片?所以她才这么故意欺辱你?好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给她当仆人!”
裴智康动了动唇:“她可能……就是天生傲慢。”
裴丽馨想到之前顾雪仪的种种表现,也不得不承认,的确,顾雪仪就是天生傲慢。
裴丽馨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裴丽馨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宝鑫的事遮不住,咱们的荣华富贵都得没。宴朝的事如果不解决,咱们说不好还得丢命。宴朝这人……手段太狠,太阴损。他活着回来,谁都别想好过……”裴丽馨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克制心底想起宴朝时的恐惧。
“还是请她去慈善晚宴吧。那天封总会出席。封总会愿意替我们来教训她,把她教训得服服帖帖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不能怪我们。”
裴智康回想起封俞的模样,说:“姐,真能行吗?”
他怎么总觉得,和封俞打交道,就是在与虎谋皮呢?
“我觉得也许封总不会愿意干这种下九流的事……”
“屁。”裴丽馨爆了粗口:“他封俞为了达到目的,就没有君子过。他巴不得宴朝死得透透的呢!”
“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来,年轻男人愣了足足十来秒,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
半晌,他才缓缓皱起了眉。
身后的门推开,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年轻男人转动着身下的轮椅,缓缓转过了身。
来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外国男人,他冲年轻男人一顿挤眉弄眼,用蹩脚的口吻问:“怎么样?那个你们华国的女学生,照顾你照顾得还好吗?”
年轻男人掀了掀眼皮,眉眼清俊疏淡,透着一点漠然:“不好。”
“她话太多,还不戴口罩,我怀疑她把流感传染给我了。”
塔塔:?
一层薄薄的门板外。
年轻又脸皮薄的女大学生,脸色先是红,再是白,再是青红白交错。然后她猛地一掉头,正对上年轻男人几个手下疑惑的目光。
她落了两滴泪,拔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