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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斯九极少会承认自己喝多了,就算真的多了,也绝不承认。
但昨晚,是个例外。
他不断告诉自己——是他喝多了。
否则他该怎么解释那个吻?
喝到后面,吕濡醉意明显,一双杏眸不再清澈,似被笼上了一层薄薄水雾,眼神迷离,眼波旖旎,一颦一笑俱是诱惑风情。
她身上原本就有一股脆弱感——柔软的,纤细的,一碰就折的脆弱感。
这种脆弱感很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可这种脆弱感一旦被风情所染,对严斯九这样的强势男人来说,有致命的诱惑力。
原先的保护欲尽数化为占有欲。
想要征服,想要摧毁,想要占有……
吕濡是严斯九见过的,唯一能将纯真与风情糅合得恰到好处的女人。
两片天生红唇在眼前一张一合,水光潋滟。
严斯九不得不承认,小哑巴真的长大了。
在他眼皮底下,从一个纯真少女,不知不觉长成了一个精准狙击他审美的女人。
所以在吕濡站起来,拍着桌子气鼓鼓跟他叫板的时候,他满脑子只想弄死她。
理智在一瞬间迷失,等严斯九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扣住小姑娘的后颈,吻了上去。
灯光隐隐摇晃,理智的弦寸寸断裂。
严斯九被这个浅尝辄止的吻迷了心魄。
他微微后撤,看着小姑娘湿漉漉的眼,心神一荡,再次探身吻住。
一次可以说是鬼迷心窍,两次就只能是心怀不轨。
他无法辩解。
更为致命的还在后面。
这两个吻,吕濡都没有抗拒,在严斯九放开她后,也没有躲开。
她依旧撑着桌面,湿漉漉的大眼睛忽闪几下,毫无预兆突然开口,声音软糯——
“哥哥。”
酒精与吻让严斯九反应迟缓,有几秒他都没意识到这声“哥哥”是真实的声音。
一直到,吕濡无辜又疑惑声音再次响起,他才后知后觉,被错愕与狂喜一箭击穿。
小姑娘仰着脸看他,眼中尽是纯情与诱惑。
她软声说:“哥哥,你为什么要亲我呀?”
……
不夸张的说,严斯九一夜没睡。
闭上眼睛,吕濡的脸就浮现在眼前,伴随着她这句灵魂拷问。
他曾想象过吕濡的声音会是什么样,是温柔的,可爱的,软萌的,甜脆的……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所有的想象都只能是想象。
吕濡的声音就是吕濡的声音,形容不了,也无可代替。
你一听就知道是她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严斯九脑海里响了一整晚,并且毫无消停的趋势。
至于为什么亲她?
说他鬼迷心窍也好,鬼使神差也罢,总之他一时也找不到答案。
先这样吧,反正小哑巴也不知道。
严斯九开着车,心烦得要命。
更烦的是,这一路,身边小姑娘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一眼又一眼偷瞄他,生怕他察觉不到。
被发现了也不怕了,索性光明正大地看他。
想起以前,他还让她想看就看,光明正大地看……
现在真是搬石头咋自己的脚。
看什么看!
他有什么好看的!
严斯九发现自己又一次拐错了路,深吸一口气,一打方向盘在路边停车,拉开副驾车门——
“去后面坐。”
为什么呀?
吕濡睁着圆眼睛,不解看他。
男人撑着车门不看她,语气极为不耐烦:“快点,这里不能停车。”
吕濡莫名其妙,只好下车换到后面。
到周子安这里,严斯九车都没下,连催带撵把吕濡轰下车,然后一脚油门就走了,尾气甩吕濡一脸。
吕濡向周子安吐槽时,周子安笑得不行:“他还有这么心虚的时候?看来你昨晚说的话给对他刺激不小。”
吕濡确实也很少见严斯九这样不坦荡遮遮掩掩的时候,就更好奇她昨晚说了些什么。
她已经决定同意利用VR,模拟当年的车祸发生场景。
很早之前周子安就提过这个建议,但吕濡一直没有勇气面对。
今年从云城扫墓回来,周子安给她做完评估,认为她的心理状态已经可以稳定支撑她重新直面那场车祸,再次建议她尝试。
吕濡答应了。
这几个月她一直在配合提供细节,保证VR可以还原当年的真实现场。
越真实,对她的恢复越有利。
在回忆细节的过程中,吕濡也发现她确实没有以前那么恐惧了。
从云城回来后,她连噩梦都很少做了。
周子安对她昨晚开口说话并没多少意外,他一直认为她早已经具备发声的能力,只是缺少一个突破口。
这个突破口可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刺激,比如VR模拟。
也可能什么都不需要做,某一天她就像昨晚一样,自然而然就说出口。
吕濡想,她可能真的快要走出来了-
临近六月底的江城已是盛夏。
蝉鸣聒噪,阳光炙烤,白日大家都猫在空调房里,太阳落山暑气消散了才外出。
吕濡很喜欢夏天,有冰西瓜,冰梅子,冰汽水……还有各式各样的雪糕!
她最喜欢咬着一根雪糕,摇着店家送的塑料团扇往公园广场里一坐。
看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
看男生女生们踩着滑板作出各种帅气的动作。
看小朋友在家长的陪同下笨拙且勤奋地练习轮滑,平衡车……
有时候儿童滑梯上没小朋友时,她还会偷偷溜上去滑一次。
最后买一罐酸酸甜甜的冰镇酸梅汁,踩着晚风,慢慢悠悠走回家。
夏天,可太美好了。
但今年夏天,她的一部分快乐被无情剥夺了……
“小哑巴,这是什么?”
严斯九指着垃圾桶里的雪糕棍问道。
吕濡心虚地挪开视线,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准备随时逃跑。
严斯九一探手就捏住她的后脖颈,像捏小猫一样把她提溜到跟前。
“刚好一点就想作死!”他气得冷笑,“你肚子不疼了是吗?”
吕濡缩着脖子,试图用眼神求饶。
我错了……
严斯九根本不看她,把人往墙角一推。
“老实给我站着!”
掐表,罚站十分钟。
这已经是吕濡这星期第三次被罚站了……
她偷眼去瞄正在检查冰箱的强势男人。
瘦削的身形,黑色衬衫下的窄腰却隐隐透着力量感。
自从上次停电吕濡把严斯九叫回来,他每天都会来这里一趟。
不忙的话,会和她一起吃个饭,看会儿电视,在书房工作,十点前离开。
忙的话,比如晚上有应酬,忙完也会过来喝杯水,在沙发里坐几分钟再走。
像打卡一样。
吕濡曾委婉提醒他,如果忙的话,就不用每天都来她这里的。
当时严斯九就把眉梢一挑,凉声问她:“这不是我的房吗?”
吕濡用了几天的时间,彻底领悟了他这话中的隐藏含义——
老子的房,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还能说什么……
尤其是,学校在对男女生宿舍楼安全大检查时,发现不少安全隐患,尤其是线路老化问题严重,准备趁着暑假对宿舍楼的整体线路进行整改。
吕濡她们宿舍要等暑假之后才能重新入住。
这意味着她还得在严斯九这里住一段时间。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其实严斯九每天来这里一趟,吕濡私心是乐意的。
只要他在,她莫名就能静下来。
晚上时,严斯九在书房,她在客厅,虽然说不了几句话,但她早前那股浮躁和焦灼全都消失了。
两天背完一本古代文学,效率之高是她没料到的。
并且,她的失眠也不药而愈。
有时候吕濡都觉得严斯九或许就是她的定海神针,只要他在身边,她心底所有的妖魔鬼怪,通通翻不起浪来。
就是有一点,如果他能不管着她就好了……
严斯九比老中医要求还严格。
老中医只说少吃冰,都没有说完全不让吃。
可到了严斯九这里,就一口也不给。
他第一次发现吕濡吃雪糕时,脸直接就黑了,给她好一顿训,让她不许再吃。
吕濡乖巧答应。
但人总是这样,越是禁止就越想尝试。
夏天不吃冰,那还叫夏天吗!
吕濡想着自己离经期还有一段时间,偶尔吃一根小布丁也没什么的,于是就心存侥幸,以身犯险。
只是不巧,次次都能被严斯九逮到……
吕濡想着想着,偷瞄严斯九的视线就有些明显起来了。
“看什么看?”
严斯九头都没回,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扔给吕濡一声冷笑。
吕濡登时挺直腰背,老老实实瞅着脚尖罚站。
严斯九检查完冰箱,把刚带回来的杨梅洗了一碗,放在吕濡惯用的茶几上,自己则直接去了书房。
没多余的话。
他最近都这样,话很少。
就算与吕濡坐一起看电视,也很少与她闲聊天。
更不会像之前那样开玩笑逗吕濡。
开始吕濡还因为唐棠的话动了心思,暗暗猜想是不是如唐棠所说,严斯九是喜欢自己的。
不是对妹妹的喜欢,也不是同情怜悯。
而是像她喜欢他那般,喜欢自己。
她是动过心思的。
毕竟他每天都会不嫌麻烦来她这里一趟。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还扬言是他自己的房子想来就来,但吕濡知道他是来看她的。
有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一身酒气,明显是直接从应酬场上过来的,进门后只喝了两口水就匆匆走了。
折腾这一趟干嘛呢?哪儿就缺他一口水喝呢。
可是要说喜欢她,他现在话都不与她多说一句了。
只有训她时能多说几句。
今天那根雪糕,她明明可以在外面吃完才回家的……
吕濡背靠墙壁,脚尖无意识在地板上蹭,十分钟都过了也没有察觉。
严斯九从书房出来时就见她这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脚步微顿,拐到她面前。
“站上瘾了?”
吕濡回过神,抬头对上和他略显冷淡的眼,心中莫名升起一点点委屈。
虽然只有一点点,却也从眼睛里浮了上来。
她看着他,故意点点头。
对,上瘾了。
面对她的挑衅,严斯九微挑眉梢,沉声警告:“找打?”
熟悉的小动作和语气,吕濡心尖微微颤了下。
她压住想要翘起的唇角,再次点点头。
对,就是找打。
你打我呀……
男人黑眸眯起,视线在她脸上缓缓打了个转。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故意作对的小心思,严斯九收回视线,只屈起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不咸不淡哼了声:“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