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网址,www.wuliandf.com,为防止/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网址访问本站,记住了吗?
次日,吕濡成功的起晚了,闹钟响了好几遍竟然都没听见。
这全要归功于严斯九。
昨晚她和严斯九玩牌玩到快十二点才睡,这倒不是重点,平时宿舍姐妹夜聊时也经常会聊到半夜。
重点是,严斯九玩牌从来不白玩,总要有点彩头。
但面对吕濡一个上大学的小姑娘,玩钱没意思,喝酒不太合适。最后折中了一下,严斯九输了喝酒,吕濡输了喝水。
看起来像是她占了便宜,可等她睡下后才发现——才不是!
严斯九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前半夜,差不多每隔一小时,她就要爬起来去一次卫生间。
到了后半夜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却碎片式的闪现今天在浴室里见到的那一幕——氤氲的水汽模糊,玫瑰海盐香气弥漫,成熟男人的躯体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在梦里也将人撩拨的口干舌燥。
这一夜,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吕濡就没怎么睡着过。
吕濡昏昏沉沉的爬起来,草草洗漱完,头发都没来及扎,匆匆跑下楼,临出门前才想起来衣服没拿,又转回来来蹬蹬往楼上跑。
在楼梯口差点撞上正要下楼的严斯九。
他穿着昨天的那身黑色浴袍,头发凌乱,神色困倦,看起来也像是没休息好。
吕濡没料到他这么早就起了,脑中闪过梦里的旖旎画面,脸一热,不敢和他对视。
严斯九起床气发作,不悦道:“跑什么?”
男人嗓音低沉,带着刚睡醒时的哑。
吕濡解释:【去学校,快要迟到了。】
严斯九皱眉,抬腕想看时间,发现没戴表,俯身靠近吕濡想看她的手机:“几点了?”
男人独特的气息漫过来,拂过脸侧,热度明显。吕濡耳尖一阵酥麻,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忘了自己还站在楼梯上,差点一脚踩空。
好在严斯九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肩头,往怀里带了一下,她才没有摔下去。
“怎么冒冒失失的?”严斯九没好气的说着,等她站稳才从她肩头收回手。
吕濡心口急跳,耳尖发热,忙举起手机给他看时间。
瞥见时间后,严斯九明显更不爽了:“这还不到七点,你上学都这么早吗?”
吕濡暗自呼了口气。
七点钟对严斯九来说可能是早了点,可对她来说已经不早了。她八点半有课,从严家去学校,坐公交车要转两趟车,还要先回宿舍放东西,时间眼看都要来不及了。
她没有解释,只仰脸看着严斯九,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这么早起。
严斯九拧眉看了她片刻,抬手揉上太阳穴,像是想起了什么,丢下一句等我,然后转身又回了房间。
吕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着急,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他。
等了十多分钟,严斯九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男人一扫刚才的倦色,墨绿色的休闲款衬衫搭浅灰色长裤,白色大衣搭在臂弯,很有种复古感,让人眼前一亮。
吕濡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他好像总能把一些难以驾驭的颜色穿出贵气。
严斯九走到她身边,低头瞥她,突然道:“昨晚送来的衣服没有喜欢的?”
吕濡有些茫然的摇头,严斯九的审美向来不俗,他送来的衣服就没有不好看的。
严斯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声音明显不虞:“那怎么不穿。”
吕濡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身上的棉服,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等她回答,严斯九就说:“这身衣服看你穿好几次了,别穿了,昨天送来的应该有件绿色的大衣,换那个。”
吕濡面露难色。
如果平时她重新换一套也没什么,可今天要来不及了呀。
【可我快要迟到了……】
但严斯九在穿着上原则性很强,不打算通融,直接催她:“那还不快点?”
这是快点的问题吗!
吕濡下意识的鼓了下脸颊,随后选择屈服了。她决定等下打车走算了。
严斯九记得没错,昨晚徐助理送来的衣服中是有一套墨绿色大衣,内里搭配米白色的绣花针织衫和羊绒直筒群,很好看,也很适合现在的天气。
好是好,就是……和严斯九今天穿的这身像是情侣装。
吕濡咬着唇犹豫不定,最后眼看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只好一咬牙换上。
开门走出来,吕濡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严斯九。
严斯九倒是很满意,上下打量几番后还赞扬了一句“还行”。
吕濡轻呼一口气,跟在他身后下楼-
车库里绿色涂装的欧陆GT车灯闪了下,严斯九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吕濡才明白严斯九让她等他的用意。
他要送她去学校。
车子疾驰,穿越早高峰的市区,驶向位于城南的江城大学。
吕濡没想到严斯九早起是为了送她,有些意外。
严斯九是很怕麻烦的一个人,平时席景瑜差使他开车送自己外出逛街都会被他无情拒绝,更别提其他人了。
吕濡想起严斯九第一次送她上学的情景。
三年前她从云城转学到江城实验附中,第一天去学校报道,原本是严伯父,也就是严斯九的父亲严巍要送她去学校报道,但当天严巍临时有事,只好把她交给刚下飞机的严斯九。
那天严斯九从国外回来,到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塞了个大麻烦,实在是不怎么情愿。
听完父亲的嘱托,年轻男人皱着眉不应声,面上的抗拒之色不加掩饰。
吕濡站在一旁,缓缓低下了头,手指紧紧的捏住书包带。
她知道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
她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难过的。
可为什么,眼眶还是忍不住的发酸呢……
就在难堪快要将她淹没的时候,手上突然一轻——
沉重的书包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接了过去。
“行吧,我送。”
男人磁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语气里透着些许的无奈,似是权衡后的妥协。
吕濡怔在了原地。
严斯九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抵上她的后背,推着她走出那令人窒息的难堪。
从报道那天起,她的人生好像就重新进入了正轨。
而她也成了严斯九甩不掉的大麻烦-
早高峰拥堵,有车着急插队,还有车子不停按着喇叭,刺耳又闹心。
吕濡收回思绪,侧眼看向驾驶座,男人侧脸线条利落而完美,抿着的唇线显示着他的不耐烦。
明明不情愿的,为什么还要早起送她呢?
她忍不住的乱想。
前方红灯,严斯九踩下刹车,冷不丁的转头看过来,吕濡想躲已是来不及,视线直直的和他对上。
男人眉梢略挑:“今天怎么回事?一直偷看我。”
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话,吕濡还是免不了心跳一阵乱。她稳了稳心神,正准备问他为什么要送她时,一串铃声突然响起。
吕濡抿住唇,看着严斯九接起电话。
听到九点半,南郊温泉等信息时,吕濡脸上的热度渐渐散去。
哦,原来是和别人约好的。
那大概是顺路才会送她的。
她轻呼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
日光冷淡,冒着绿芽和细嫩花苞的树梢在寒风中颤抖,这个城市刚绽放的春意放佛被一场雪冰封住了-
两年前吕濡以高分考入江大中文系,入学那天是严巍和席景瑜亲自送她来报道的。
严巍为人低调谨慎,考虑到吕濡的学生身份,不宜太过张扬,特意开了辆黑色的奔驰S级,严家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车。
不过即便如此,车子从校园正门长驱驶入直抵行政楼,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吕濡不想被关注被议论,所以后来每次严家司机接送她上学,她都在距离校园西门一百米的地方上下车。
考虑到严斯九今天的这辆车格外张扬,吕濡特意提前了两百米就要下车。
严斯九懒声说:“不是着急吗?送你到宿舍楼。”
吕濡不敢和他说真实原因,只好借口说要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严斯九这才打着双闪把车停靠在路边。
吕濡下车时忘了拿包,严斯九降下车窗叫住她。
“急什么?”他拖着尾音责怪道,“看看别落什么东西,回头再让我给你送回来。”
吕濡心想着就算有,她也是不敢劳烦他送回来的,匆匆瞥了眼空空的副驾座椅,摇摇头。
严斯九像是想起什么,手臂撑在车窗沿,探出半张脸和她说话:“对了,周末老太太他们回来,别说我昨天回家了。”
吕濡点头应下,没问他为什么。
严斯九对她的乖巧很满意,伸手探出窗外,在她头顶揉了一把。
祖母绿的跑车轰鸣着驶入车流,很快就消失不见。
吕濡收回视线,转过身向便利店走,没料到迎面撞见室友王茜茜。
王茜茜一脸惊叹的扑到她身边:“小濡濡!刚才那是你男朋友吗?”
吕濡心中猛的一跳,耳尖瞬间烧红。
【不是不是!】
她手忙脚乱的反驳。
王茜茜坏笑不已:“哎呀别害羞嘛,我都看见啦……”
宿舍四人中,王茜茜最是活泼,也最藏不住话。
短暂的慌乱和羞窘之后,吕濡开始头疼,想着该应该怎么解释才能不让她误会。
【真的不是】
【他是我的一个亲戚,顺路送我的】
吕濡拿出十二分的诚意,认真的解释。
王茜茜当然不太信:“什么亲戚啊,还摸你头?”
吕濡心跳已经平复下来。
【哥哥。】
她并没有乱说,是严斯九自己说的,她只是妹妹。
王茜茜将信将疑。
吕濡用力的点头,表示绝对是真的。
她长了一张单纯又无害的脸,五官柔美没有攻击性,一双杏眼清澈发亮,认真看人时无形间就透着一股无辜感,让人不忍心怀疑她。
王茜茜只挣扎了片刻就选择相信,转而兴奋起来:“我靠你哥哥好他妈帅啊!光看侧脸就绝了,大帅比,帅到腿软的那种!”
吕濡被她夸张的用词逗笑,颊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你哥有女朋友吗??”王茜茜眼睛放光,一脸兴奋。
吕濡微怔,想起昨晚闻到的甜腻香水味,还有唐笙南朋友圈发的照片和视频。俊男靓女并肩一起点燃生日蜡烛,谁见了不得说一句般配呢。
几秒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王茜茜虽然遗憾,但也表示理解:“也是,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没女朋友……”
吕濡抿唇,轻轻笑了笑。
一阵冷风卷过,不知什么时候散开的头发被吹到颊边,吕濡抬手想要拢起来,探到脑后时神色忽而一顿,唇边笑意消失。
坏了,扎头发的发圈好像真的落在车上了……-
周六,严巍和席景瑜从老宅回来,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严巍的外甥女谢苒离。
谢苒离今年十六岁,在实验附中读高一,她父母出国度假,就让她在舅舅家住一段时间。
谢苒离很喜欢吕濡,每次一见面就会扑上来,花蝴蝶一样在她身边转悠。
吕濡也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这天她刚进门还没走过玄关,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连串的笑声。
谢苒离不知说了什么,逗的席景瑜哈哈大笑。
听别人开怀大笑,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好,吕濡不由的弯起唇角。
家中的张姨看到了吕濡,忙跑过来接她手中的背包,热情道:“小姐回来了。”
先生太太少爷小姐,这些称呼张姨是叫惯的了,吕濡只能尽力去适应。
她笑着点头致谢。
客厅里的笑声暂缓,紧接着席景瑜含笑的声音传过来:“濡濡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是谁来了。”
吕濡快步走过去。
没等她走近沙发,一道灵活的身影就窜了过来,抱住她的手臂,甜声喊道:“嫂子!”
吕濡被她这声称呼惊的笑意僵在唇边,视线下意识的向沙发里的人看去。
席景瑜年近六十,却保养得当,看上去还很年轻,满身雍容气派,端坐在沙发里,一看就是当家女主人。
她笑容未变,只是秀眉微皱,嗔怪谢苒离:“怎么又乱叫?不是和你说过吗,濡濡只比你大三岁,你得叫姐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