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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的父母在临近饭点的时候,一前一后到达。
“爸,妈。”叶晚意乖巧地叫人,然后帮阿姨把做好的饭菜往餐桌上端。
沈母注意到她手上戴的那枚镯子,看了好几眼,半晌才微微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帮忙搭把手摆起了碗筷。
“晚意,你好。”沈父笑容满面地和新儿媳打了招呼,他语调温和,面色和善,虽然鬓角已经全白,但是气质卓群,中气十足,可以想见,年轻时黑发的容颜一定也是惹人注目的。
一家人入座就餐,席间聊得最多的还是工作。
“这回派你去了多尼亚?”沈父问。
“嗯。”
“这个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也是代表了组织对你的肯定和信任,一定要勤勤恳恳踏踏实实把工作做好。”沈父说道。
“安全第一,遇事要沉着冷静,多请示不是坏事。还有就是,团结好内部关系,任期结束,不出意外,应该就能直接升参赞。”沈母说完,看了眼叶晚意,还是忍不住规劝,“孩子的事情你们要考虑考虑了,不能只顾着工作。”
“妈。”沈星河皱眉打断她,“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安排好。”
叶晚意闷着头吃饭,选择不吱声。
沈父出来解围:“他们都还年轻,再过几年要孩子,那时候我们正好退下来,也能帮着带一带。”
“你们啊,年轻的时候一个个嚷嚷着要自我、要追求意义、要人生价值,怎么临到你们做父母的时候,比我还不开明呢?孩子的事情你们别插手,越插手越搞不好,随他们去。”爷爷开口,“理好自己的事儿倒是真的。”
老人意有所指,沈父沈母倒是装作听不明白,沉默着夹菜。
“都是几年回来一次的人,这回能碰到一起吃个饭不容易。”老人举起酒杯,“今天,是俩孩子新婚之后头一次上门,虽说仪式什么的都没办,这个肯定得怪你们的宝贝儿子考虑不周,但是呢,以后晚意就是咱家的一份子了,来,为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干杯。”
“爷爷,还是以茶代酒吧。”星河劝道,然后硬是把老人手中的酒换成了茶。
“你这小子!”
……
一顿饭,整体吃得倒还算轻松愉快,沈父那边很会照顾人的感受,看叶晚意比较局促,会时不时抛一些她能接得上的话题让她参与进来,沈母话不多,却也没有出言刁难。
对于叶晚意在麒麟工作,沈父微微颔首表示了肯定,说媒体这一行也很辛苦,想做好更是不容易,并说从前他倒是喜欢看麒麟卫视的一些节目,只是近年来,制作水平大不如前,在一些大是大非的引导方向上,时常也有迷惑操作,所以渐渐不怎么关注了。
叶晚意聊了一些自己对节目的看法和感受,桌上的人听得都很认真,后来越讲越兴奋,叶晚意更是眉飞色舞地介绍了她自己的《远方的你》,她说:中国那么大,中国人那么多,每一个在你面前可以轻松见面的人,很可能是别人日夜牵挂着不能相见的远方的他,他们或为了求学、或为了生活、或为了理想、或为了信念……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令人动容的故事,他们给我们以启发、以寄托、以表达。
“晚意加油,期待你能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沈父鼓励道。
叶晚意使劲点点头,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心。沈父是一个极其温柔、细心会照顾别人感受,且愿意倾听的人,这一点上,叶晚意觉得沈星河身上有他父亲的影子,内里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沈母听她提到这个节目,也表现出了兴趣,转而对沈星河说,“让她把样片发进群里给我们看看。”
他们有一个家人群,今天一起吃饭的人,除了叶晚意,都在里面,虽然这个群基本属于半年不会有人冒泡讲话的死群,也就逢年过节发个简短祝福,亦或者是飞机落地报个平安什么的,但是毕竟是家人群。
沈星河是了解自己母亲个性的,她这么说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眉眼扬起了笑意,麻利地把叶晚意拉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竟然忘了还有这个群。”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叶晚意。
叶晚意粲然一笑:“没事,我现在发。”
“我看看。”老人叫阿姨去拿了他的老花镜,戴上之后,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沈父和沈母也坐到他旁边,三个人盯着这一个手机看。
沈星河坐在座位上,看着这幅画面,心底竟莫名升腾起一种久违的暖意,似乎,太久没有吃过这样一顿饭了。即使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但是他却已经开始了期盼和憧憬,这是之前历次出国都没有过的情绪。
“这些节目就该多播!你说你们,哪怕看了之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都证明这样的节目有意义!”老人想起这些常年不在身边的子女,平时忙得就跟查无此人一样,一边看一边骂。
“也不会一直走煽情路线的,搞笑的,有趣的,稀奇的,这些风格都会有。”叶晚意解释了下,也算给动怒的老人打打岔。
剩下几个人,都一一保证,以后常给家里来电话,老人才罢休。
“也别电话了,咱们就群里偶尔唠唠嘛,有时差也没事,反正聊天记录都能看见。”老人要求,“隔壁老边头可是经常跟我炫耀他们群里抢红包呢,我们这儿红包发了过24小时还自动给我退回来。”
“……”
沈星河心想,老一代现在还攀比起这个了。
“我下午和晚意去拜访下边爷爷,也好久没见他了。”他说。
“哈哈,好!快去快去!”老人开心得不得了,跟个斗气的小孩赢了死对头似的,手舞足蹈的。
饭后,爷爷和沈父下棋,沈母在院子里浇花,沈星河则带着叶晚意去了隔壁。
边爷爷为人热情,看见小辈特地来看他欢喜得要命,又是让人拿吃的又是让人拿喝的,临了又硬是给了好多茶叶什么的让带回北京。
“边爷爷好热情啊,边泽感觉就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出了门,叶晚意发出感慨。
“这会儿关起门估计打电话骂人了。”
“骂人?”叶晚意不解。
“等着吧,不出十分钟,边泽的电话就要打到我这儿,然后说不定晚上他就来陪我们夜游海河了。”
“……”
果然,一会儿工夫,沈星河的电话就响了。
他按下接通,把手机和自己的耳朵隔开一定安全距离。
那边的分贝十分大,大到不用公放,叶晚意都能听清他说什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已婚!你了不起!”
“我也有我的压力,再说,确实好久不见你爷爷了,去看看怎么了。”沈星河辩解道。
“好你个祸水东引,你这是用不正当手段转移内部矛盾!我这才清闲几天,这下好了,相亲又要相个没完。”
“深表同情,但是……爱莫能助。”沈星河说这话的表情太欠了,让叶晚意都觉得边泽好惨。
“等着,晚上约架,我订完票了。”
“不约,我要和晚意坐船夜游海河。”
“游你妹啊……”
“要不一起?下回再见估摸着要几年后了。船票钱我出就是了。”
“赶紧去你的多尼亚,老子不想看见你。”
“那挂了。”
“哎?等等,船票是吧,给我买2张。”
“2张?”
“VIP座位。”边泽强调。
于是乎,晚上便有了四人坐观光船夜游海河的行程,只是,边泽带的这个人,叶晚意和沈星河还都认识。
在观光船出发点集合,晚上风有些大,叶晚意靠在沈星河怀里,远远看见一对人影。待他们慢慢走近,面容渐渐清晰。
“姜凝?”叶晚意十分震惊,“你怎么会来?”
“额……就是做了个小交易,而且我不是也没来过天津嘛,说有免费的夜游船票,就来玩玩。”姜凝拢了拢头发,一副我就是个普通游客的表情。
“行了行了,别大惊小怪的,我们这四人组也不是第一次出来玩了。”边总摆摆手,“快上船,冻死了快。”
叶晚意和沈星河走在前面,她拽了拽他的袖口:“你不觉得他们俩……好像有些不对劲吗?”
“确实有些不寻常。”
“边泽看着挺花心的……”叶晚意有些担心自己的朋友。
“倒也不会脚踏几条船。”沈星河淡淡说道,算是为发小正名,“不过……他的专心通常也很难长时间持续。”
“……”
当然,沈星河如果知道边泽带的人是姜凝,他肯定不会同意这俩人过来,因为眨眼间的功夫,自己的位置便被姜凝抢走,她和叶晚意坐在一起又是在甲板上拍照,又是在窗边凹造型……
而他,只能和边泽一起坐在另一排看海河夜景。
“所以为什么变成了俩大老爷们坐一起?”边泽皱着眉,痛斥沈星河的安排不妥当。
“这不是应该问你?”
“我为什么来天津不是也得问你?”边泽反唇相讥,“你带着叶晚意出双入对地去见我爷爷,分明就是杀人诛心。”
“你也可以考虑学学我,把人带回去见一见,哪怕先当个挡箭牌嘛,感情可以慢慢发展,这样也解了你的燃眉之急。”沈星河随口就给边泽出了个馊主意。
边泽摸摸下巴,最终摇头:“学不了,你太狠了。我不能想象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是什么样子。还有,我和姜凝没什么,你这出去几年,跟托孤似的让我照顾你老婆,我这不得找个电灯泡,不然人家说闲话可不好。”
没什么?
沈星河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