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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馥也是整个航空大学飞行学院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区队长。
这个成绩不说后无来者吧,反正是前无古人了。
本来女飞就是稀有动物,现在突然跳出这么一个能力压整个区队男飞当上队长,消息长了翅膀一样,比超音速战机飞得还要快。
对她这个新任“区队长”的挑战很快就展开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暗斗”,“明争”比较少。
暗搓搓比较起来,主要内容其实也只有两大项——一是体能,二是成绩。
成绩可以先放放,能考进海军航空大,文化课成绩已经在高考中碾压大多数人了。
换句话说,英雄若论出处,坐在教室里的诸位都算是学霸中的学霸了。而且是不近视的那种。
但体能……可就不一样了。大家的水平不说参差不齐吧,那也是天差地别。
就说第一次拉练二十公里,整个区队60人,跑吐的就有7个。
更别提最初军训的时候四百米越障,铁丝网下匍匐前进,有男生嫌前头的人速度慢,伸手推她屁股一把结果沾了一手血以为战友受伤吓得大声报告教官,最后跑去小卖部买了二十多桶薯片给那生理期的女生赔礼道歉。
男飞们觉得虽然宁馥军训期间从来没掉过队看起来体力还可以,但他们中的佼佼者把这新任的女区队长碾压了还是绰绰有余的。
——才不是他们大男子主义、小肚鸡肠、眼红那个区队长的位子呢。
而是他们堂堂飞行学院,如果到毕业阅兵的时候前头扛旗的是个女飞,他们这群人脸面往哪里放?人家其他学院旗手都是男学院,就他们这号称百炼尖刀的地方居然是个女生走最前面?这不让大家伙全把他们飞行学院看扁了?
男人,要争取过才能认输,决不能没试过就说不行!
飞行学院,也的确有一种别的学院,或者说别的兵种没有傲气。他们培养的就是天之骄子,要他们真正地承认一个人,也须得是最优最强的那一个。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固定滚轮之王”事件。
简单来说,起因只是个赌约。
固定滚轮最考验的是训练对象的核心力量和前庭平衡能力,需要通过自己的重心变化来使轮子发生转动。
这帮只要一闲下来就喜欢搞点幺蛾子的学员们居然点了一排蜡烛在旁边——赌谁在滚轮上转的时候吹灭的蜡烛多。
所有输的人要管最后赢的那个叫爸爸。
宁馥路过多看了一眼,就有嘴欠的问她要不要试试啊?
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对抗性的高强度比赛,输了的话……只能说是她自身体能不够,可怪不到他们男飞欺负人哦。
宁馥:玩的挺野啊,我喜欢!
转固定滚轮是谁都会,但用带起来的空气流动去吹蜡烛还是头一遭,哪怕这让大家每个人看起来都滑稽得像发了疯的仓鼠,让飞行学院看起来像个马戏团,一群人还是跃跃欲试,上去都要排队的。
宁馥上去就是正反三百圈。
最后点蜡的都放弃了。
打火机是他们和隔壁学院人借的,还回去要是没油了要挨埋怨的。
反正没人能超过她目前吹熄的数量。
队干部刘国勇路过,听见一群人“嗷嗷”地叫唤,走过去一瞧脸就黑了。
300圈,不是闹着玩的!转出问题来怎么办?!
当下带人强行把宁馥给送学院医疗中心了。虽然最后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啥事没有,刘国勇还是百般的不放心,逼着人家大夫给开个诊断结果看看需不需要复查——
医生赵晨迫于无奈,开出医嘱如下:
学员无明显不适,轻微头晕,在医务室观察半小时(涂黑,应队干部强烈要求,改为两小时),并配合治疗,补充体能。
在医务室舒舒服服躺了两个钟头,蹭了一顿病号饭作为医嘱里“补充体能”的“处方药”,宁馥一抹嘴回去了。在再三跟刘国勇保证“教官我没事不信我上滚轮转几圈给您瞧瞧”以后,她终于算是逃过了对方令人窒息的关切。
一堆男飞还在操场上罚俯卧撑,每个人面前一根刚刚没烧完剩下的蜡烛,但凡谁的气息把蜡烛吹灭了,俯卧撑再加50。上不封顶,累趴下为止。
然后他们就看着活蹦乱跳的宁馥从面前走过去,停住脚,又转回来。
——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到女生居高临下瞧着狼狈的他们,笑意可掬的模样。
她道:“对啦,赌约你们可别忘了哦。”
*
男飞们抹不开面子,宁馥提醒了他们一句,也不强求。
只要有绝对实力,谁想挑衅也好,炸刺也罢,都绕不过被碾压成渣渣。
宁馥知道他们还是不服。
也正常,如果轻易认输了,就不是通过层层选拔,特别是心理选拔挑上来的飞行员的苗子了。
整个飞行学员,恐怕就没一个不是alpha型的人格。
在群狼之中做带头老大,就要一个一个把他们压服。样样不服,就样样要强。
于是后面体育课上除了固滚,活滚、旋梯、转椅,样样都比过了。
——体能她算是胜了,还有成绩呢。
飞行学员这一学期才刚刚开始第一阶段的培养大纲,每天做的就是基础的体能训练,上的是航空理论课,空气动力学、飞行力学、航空气象学等等。
事实上飞行学院的学员们每天的作息和学习内容其实和别的专业差不了多少,——
早上6点起床,出操,早饭,然后就是上课。
他们和当代大学生的主要区别在于没有赖床特权,上课真得一字一句听讲,因为根本没有手机可玩。
因此他们的课堂游戏更复古一点,用圆珠笔自己在笔记本上画好棋盘,下五子连用。
宁馥的手绘五子棋下的最好,打遍全班无敌手。
她的笔记本只前头乱糟糟地记了些笔记,后面一页页全是棋盘。
因为动作隐蔽,一学期了,还没被教官抓到过。后来上瘾,连课后活动都抓着几个下的好的陪她玩,各有输赢,她还颇为虚心地请教招数套路。
徐苏想借她笔记瞧瞧,翻到后面都惊呆了——“你认真的吗?再过几天可就期末考试了!”
徐苏虽然是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来了军校百般不适应,体能训练上永远都是整个飞行学院最拉垮的那个,但人家也是理科综合满分考上来的。换句话说,她徐苏多少也是个学霸呢。
徐苏发愁,本以为宁馥是条大腿,自己只要抱上就轻松了,没想到她才是那个要拖飞机的人!
“我的笔记借你,你千万记得看啊!”徐苏想到魔鬼王——这是学员们私下给教官王晓云取得外号,的脸色,只觉得心肝发颤,“你要是考不好,这个区队长他肯定得给你撸了,还不一定怎么折磨你呢!”
连宁馥关系最好的战友兼舍友都这么操心了,自然有人觉得这是个机会。
但综合成绩出来后,大家便都歇了这个心思。
另外,在学期末的全校趣味运动大赛上,飞行学院一区队的宁馥同志,代表学院夺得了全校五子棋大赛冠军。
有好大一块奖牌呢。
徐苏:……所以,你不复习是因为都会,你笔记本上玩五子棋是为了趣味运动赛上拿第一在训练???
宁馥一脸真诚:“没办法,嘿嘿,我可能有点top癌。”
而她的“陪练”们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无数次击败了这个看起来不可战胜的家伙……
——只是现在她连这一点儿弱点也没有了。
连五子棋都要碾压,何其可怕!
体能输了大伙没完全服气,考试被宁馥拿了总成绩第一,众人也还抱有“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希望,结果他们越来越脆弱的信心还是被宁·top癌·馥,终结在了“海军航空大学趣味运动会五子棋冠军”的冠军奖牌上。
好像就从这比赛后,学员们中有人不再“宁馥”“宁馥”地叫了,改叫她“队长”。
*
队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学期快结束了,整个一区队,歼击机飞行员培养方向的学员,别说飞机了,飞机模型都没摸到过。他们隔三差五拉练去一趟702峰顶,看着头顶上战机编队呼啸而过,羡慕的眼睛珠子都红了啊!
区队长又“为民请命”去了。
她往王晓云办公室里一戳,充分表达了“想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全体歼击机飞行学员的心愿。
王晓云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你们的教学大纲是早就确定了的,我不能擅自提前训练科目的进度。”
初教机训练主要是为高教机飞行训练打基础的,在飞行学习过程中,由具有理论功底扎实、飞行技术娴熟、教学经验丰富的飞行教官任教。这项内容应该在他们下个学期,所有航空理论知识通过以后才进行。
宁馥笑嘻嘻,“教官,我们的教学大纲还不是您说了算?”
早有传闻,说王晓云亲自制定了他们歼击机飞行员的培训计划,很可能是在为什么项目专门培养、挑人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学院有这么大的权利。
王晓云道:“我制定教学计划,是为了尽可能把你们的潜能利用好,开发好,不是来拔苗助长的。”
宁馥一点儿不退,道:“不拔一下看看,怎么知道根子扎得牢不牢?”
王晓云被她气笑了,“诡辩。”
但最后的谈判结果还是很喜人的——
大话既然是宁馥吹出去的,她就第一个上初教机,如果她上天一圈儿没任何事,那么一区队全体歼击机学员,都可以提前上机。
第二天就是上机的日子。
一区队的学员全体到齐,跨立两侧,注视着他们的区队长身着飞行服,侧抱头盔,踏上初教机。
他们的心情有一种奇怪的澎湃,紧张而又激动。
宁馥的带飞教官毫不意外是王晓云。
——空军王牌飞行员名不虚传。
当然,也可能是她二舅被她气得狠了,拿出了看家本领折腾她,几乎在空中飞起特技来了。
下了飞机宁馥脸色还有点发白,但她完成了所有模拟飞行动作。就连王晓云都沉默了半天——
他在默默把心中准备好的刁难宁馥的问题都划掉。
然后叫人搬来白板,抽出笔递给宁馥。
“把我最后降落时的仪表盘背出来。”
所有目光落到了宁馥身上。
*
二十分钟后。
“全体都有,目标机库,跑步走!”
口令是王晓云亲自下的。
一区队的学员们,终于迎来了他们渴盼已久的,上机的机会。
他们要飞了!
宁馥和王晓云去了塔台。
数架教练机飞向蓝空,盘旋后返航。在远得根本看不清的机舱内部,是一张张兴奋的脸孔。
是迈出这一步的快乐,也是追逐更强者的执着。
战机和地面联络的通讯设备突然依次地响起来——
“027呼叫塔台,027呼叫塔台——”
“031呼叫塔台,031呼叫塔台——”
“049呼叫塔台,049呼叫塔台——”
王晓云皱起眉,他自然听出这些呼叫塔台的声音有多么年轻,根本不是正在驾机的飞行教官,而是那些学员。
他们呼叫塔台做什么?有什么要说?
他下意识地看了宁馥一眼。
然后便听通讯器里传来那些年轻的声音——
“谢谢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宁馥:年纪轻轻,当了爹,变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