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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庇特培养的学生娃,质量杠杠的,木子堰在的四年,带领攻关土木争霸的文化生态白皮书,手中过了无数天之骄子。
算算时间,当初带地学生,五六年过去,也该成长为社会栋梁,接过星球重担了。
庆长春也早不再是李伯劳记忆中,暗恋女老师羞涩到不敢开口说话的年轻人了。
同校毕业的铁磁都觉得不可思议,想他庆长春人前吆五喝六,嘴瓢的开闸,到了木子堰面前就老虎便病猫,嗫喏的不会说话。
当然,这是当年。
鬼知道木子堰晓不晓得庆长春的心意,地球国际的人只知道,管人才招引的兰花露将庆长春放了进来,空管将这位朱庇特高材生要走,三五个月,不到半年时间就做了空相秘书,代空相木子堰直管,勾勾搭搭,简直不要太容易。
日日看着木子堰和庆长春同进同出,简直脑门顶着一行大字:近水楼台先得月。
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地球国际高层的气氛,些微诡谲。
李伯劳对这种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兰花露挺欣赏庆长春,连上清因为职业工种问题,在计算中心担任要职,任务最重,哪怕急得嘴巴长泡,也分身乏术。
田从文倒是有心站在铁杆兄弟这边,但有心无力啊。
白银珠?
白银珠傻大姐,她满脑子智商都点在了工作上,感情上一窍不通。
所以,当田医生百忙之中找她唠嗑时,闲话聊聊这事时,白银珠吓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啊?”
“文哥你说庆长春揣【1】上木姐姐了?”
大可爱这几年身材抽条,原来脸上的嘟嘟肉都没了,这会儿一吓唬,脸颊鼓得好似婴儿肥又长了回来。
田从文保持着忧国忧民的神情:“可能,只是可能。”
“不可能啦。”白银珠摆手,用公文卷成卷卷,挠头:“木姐姐阅尽千帆,不可能停在长春那儿。”
“除非他成长成百万吨不冻港,才能停的住空相这艘船。”工作需要,白银珠现在称呼木子堰,一会木姐姐一会空相。
田从文:“……”
“你这比喻挺新奇。”
白银珠耸肩:“实话,不是吗?”
“劳哥都没把握的事情,你指望庆长春吗?”
“我和他一届——虽然我肄业了吧哈哈哈——但还是有些了解的。”
田从文心中一突。
私心讲,他真诚希望木子堰和李伯劳互相套牢,将木子堰牢牢绑在地球国际和沉眠者的战船上,哪怕这小十年来,木舰长的表现从未让人失望,也不妨碍田医生再加一道保险。
她是手握未来图景的人。
别的不谈,至少她知道哪些产业哪些技术能够熬过数百年淘洗,铺展开,成为星球顶梁柱——光这一点,就能让地球不知少走多少弯路,在科技树上多点几个正确的明星。
而且,木子堰和李伯劳绑在一处,田从文也卑微地希望,希望两人的观念能互相融合一些,哪怕一点。
也别最后走到背离的一步。
李伯劳从复活后,带来的偏执的毛病并没有得到“根治”。
性格缺陷不像耳聋眼瞎这种物理伤害,以李伯劳接任陆相来看,它的危害是潜移默化的,后患无穷。
说起这些想法,深感卑鄙,田从文也不耽于承认这一点。
他自始至终,都更偏向李伯劳。
做得这些打算,也没多少是为木子堰考虑的。
“所以,青年才俊庆长春是个什么样的人?”田从文开玩笑问。
白银珠睫毛一扇,“你都说了,青年才俊嘛。”
“他实操成绩可好了,至少我叛逃木星之前,他都是我们那一届实操第一的。”
“哎,认真干事真的可踏实了,但嘴可瓢了,就是那种会玩又会学的人啊。”
田从文认真回忆,“这和我认识的庆秘书,判若两人啊。”
“嗯,他现在感觉整个人脱胎换骨,可沉稳了,像个三百斤的胖子。”白银珠捧着茶杯喝水,吧唧吧唧响,也不知道她爹从小教的礼仪是不是吃到狗肚子去了。
田从文点头:“我查了他的履历。”
“之前五年都呆在木星国际海政厅朱庇特分部,负责过十几个项目,磨练得稳重了。”
白银珠?
白银珠挠挠下巴,寻思为啥庆长春一个实操天才,跑去海政厅练政务去了。
他不该直接进入舰队国际吗?
同班同学白银珠心中打鼓。
田从文没问出个所以然,很遗憾的回去工作了。
白银珠看他走远,端上杯子出门,准备敲开木子堰的办公室门。
一刻钟后——
“你说庆长春对我有想法?”木子堰正在回亲笔信,回信和火星国际的空相撕逼,回话头也不抬。
白银珠见她忙着,悄咪咪打开柜子,想顺点碧螺春走。
木子堰:“左边第二格,蠢蛋。”
白银珠:“……”
白银珠傻笑:“谢谢木姐姐。”
说完赶紧转开话题,“那木姐姐知不知道我同学的心思嘛。”
“我知道啊。”
“但这种事,他不说,我也只能当不知道,对吧。”想拒绝也没地方开口,木子堰停笔,思考如何将不带脏字的骂人传达的更有力些。
“这种事,主动权从不在我手里,珠宝儿。”
白银珠嘟嘴,啃茶叶:“他表现出来了吗?你咋看出来的?”
木子堰回答别人问题一向很认真,她仔细回忆了这几个月庆长春的表现:
“没有。”
“他表现的很好,这个月测评完了,我就会调他去负责操练舰航员。”
“我看出来?我在朱庇特就看出来了。”
“但那时我是老师,不能拒绝学生的接近。”
白银珠嘘她:“那现在你是上司,更拒绝不了了。”
“是啊。”木子堰答。
片刻后,白银珠小声开口:“木姐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木子堰丝毫没有满足人表现欲的善良之心,她嗯一声,“那就不要讲。”
白银珠:“……”靠。
“不,我就要说。”年轻的外交官小姑娘大马金刀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
木子堰失笑:“行,什么事。”
白银珠脆生生道:“两小时前田从文来找我唠嗑了,唠了一个小时,跟他活儿少似的。”
“明里暗里都是打听庆长春的婚恋情况,还暗搓搓的想撮合你和劳哥。”
“嘁,他当我傻逼听不出来呢,怎么什么好事都能抢他家去似的。”
笔下一句喷火星空相头发长见识短的话没写完,木子堰放下笔,重视起白银珠反应的事情:
“几个意思?”
白银珠没好气道:“能有几个意思?”
“他不就是想让你睡服李伯劳,捎带绑定你在地球国际,踏踏实实奉献自己干到死吗”只有白银珠自己知道是哪个“睡”。
木子堰:“……”
木子堰端详白银珠。
几年时间,当初俏皮开朗的小姑娘,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了。
看事情由表及里,层层深入,田从文日后反应过来,一定很后悔今天来找白银珠套话。
“白银天尊先生要是知道你今日的成长,一定会欣慰的。”木子堰点头。
白银珠拍桌子:“喂,女士,不要回避问题啊。”
木子堰失笑,给自己倒杯水:“想听什么?”
“听我骂田从文用心险恶?我不会的,他的打算,也是我对自己的期望。”
啥期望?
睡李伯劳,还是服务地球国际到死?
白银珠脑子里冒出两个问号。
当然,她没胆子问第一个问题,撇撇嘴:“真是深水坑,我跳进来,木姐姐你也跳进来。”
木子堰:“你说地球国际吗?”
“确实是啊,珠宝你只要放弃,就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业的。”
白银珠:“……”
“空相大人,请换个话题好吗?我家小康,谢谢。”
“你家小康,木星国际就是赤贫。”木子堰爽气道。
白银珠:“……”
鲜嫩嫩的外交大臣嘟嘴:“好啵,有道理。”
“那你对劳哥有意思吗?”
木子堰将信纸叠好,“你指什么意思?”
白银珠弹舌头:“上/床的意思。”下流的话摆到台面上,让木子堰避无可避。
可惜木子堰是个微操高手,她的闪避技巧堪称神迹。
“咦?睡觉?”
“李伯劳不是珠宝儿你拐的男/宠吗?我记错了吗?”木子堰认真问。
白银珠:“……”
白银珠瞬间想起来和木子堰在金星初遇,自己把李伯劳当棵葱,准备睡服他的事情。
夭寿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白银珠被憋得说不出话来,默默蹲在原地,烧成红彤彤的开水壶。
木子堰被娱乐到了。
笑得前仰后合。
白银珠恼羞成怒:“送你了送你了,免费的,你就说睡不睡吧。”
木子堰大笑:“你小声点珠宝儿。”
“要是李伯劳听到了,他非打死你。”
白银珠哼一声,娇得很。
好不容易木子堰笑玩了,擦掉眼泪:“如果你是指男女之间单薄的好感,那么我要回答,是有的。”
白银珠竖起耳朵:“真的?”
“骗你作甚麽?”木子堰给白银珠泡茶。
白银珠还没刚兴奋一秒,就觉得不对,皱眉问:
“不对啊,我怎么没感觉到你对劳哥态度有不一样呢?”
“这几年我和姐姐你走的最近啦。”
“因为从最开始遇见他就有,所以态度一直如此,你自然感觉不到差异。”木子堰的回答异常坦白,坦白的好像田从文之前旁敲侧击都成了笑话。
白银珠瞪大眼睛:“……”
“怎么,很奇怪吗?”
木子堰笑道,给白银珠的茶杯里加点糖,“给,你的糖茶水。”
白银珠五官肌肉抽搐起来,“额,就,这,这结果挺出人意料的。”
“我是未来人,珠宝儿,你知道。”
“我小的时候——真正小的时候,很崇拜李伯劳。”木子堰片段的描述着,“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并没提及李伯劳曾经在上辈子做过地球领导人,并且成就非凡的事情。
“崇拜这种感情,在见到真人的时候,很容易转化成心悦。”
“两者之间的区别,很模糊。”
白银珠:“……”
我敲,怎么又变成爱豆和粉丝的关系了?
白银珠喝口茶水:“那你的好感很单薄噢。”
“是啊。”
“维持的住,全靠这些年接触李伯劳,了解到他的人格魅力啊。”木子堰将信放在白银珠手里,捎带吩咐:“等会出去记得把信交给特快专递,火星国际的。”
白银珠:“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这啥信?”
木子堰捏鼻粱:“水星的卫星舰就位了三分之一,我上周勾搭火星空相,问问他们有没有淘汰的行星舰,可以资源置换,被她抢白了一顿。”
“同是女性,骂人真是生气。”
哦对,火星空相是为女相。
白银珠拍拍脑瓜子,“那,咱们这边有什么能置换的吗?”
“火星不着急恒星舰,也不缺特金啊。”
木子堰扬起通讯器:“我们这边没有。”
“但是红姐那边有,据她说,木星的老祖宗们复活后,被星空集团一个后辈当面轻蔑过,一生气,就黑了星空集团的后台,顺手盗了数据库。”
“地海集团不是火星国际的王牌吗?”
“不知道他们对星空数据库有没有兴趣呢?”
最后,白银珠一脸懵的走出办公室。
哐当,门关上。
白银珠忽然反应过来:
咦?
木姐姐还是没说,她想不想睡服李伯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