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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主星,摄政王庭外围,绿植带。
“看到了吗?”女声询问,趴在篱笆墙头,玫瑰花冲着鼻尖。
“看到了看到了!”
男声激动回答,伴随着喀喀喀的拍照声,和稀里哗啦差点滑下墙头的狼狈声响。
木子堰点头:“那就好。”
“这几个小女孩就托付给天王星的社会救助机构了,麻烦锅先生。”
说完,她看了一眼墙下被打晕的一排小姑娘,个个都是娇嫩如花的美人胚子,被驯化的宛如奴隶——
刚从王庭内院带走她们,好几个还照着木子堰的手上狠狠咬了几口,咬的血肉淋漓,看得一旁伴随采集证据、录像的锅太真吓得嘶嘶倒气。
木子堰很淡定的任由撕咬,然后自己包扎。
这会儿大佬发话了,锅太真赶紧点头,余光畏惧地瞥向身旁的女人。
这就是初星带闻名遐迩的巨犯木子堰啊。
冥王星的水土啥时候养出这种美人了?
脸是够好看,不是木头美人——但此刻墙对面就是她仇恨的王庭,也不见她情绪激烈,连面上表情都只是淡淡。
好歹是毁了她一生的地方,咋个这么平静?
“……”
木子堰觉察锅太真的目光,没搭理他,监视着王婷内部闹事的进度。
一桶桶的污血泼上高墙,随意涂抹像是后现代风格画作,随即安保将人拉开,两帮人马撕扯互殴,场面混乱,好不激烈。
乖乖。
锅太真手抖拿着相机,对焦,又拍了几张,嘴巴发干,“你、你这也太冒险了吧。”
“为了救几个小姑娘,让冥王星本土人去冲击王庭?”
说完,他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摁开录音笔。
木子堰看他一眼,笑容有些狡黠:
“我没有让他们冲击王庭,锅先生。”
“是今天我来时,他们说要上//fang摄政王庭,声讨、不对,商讨王族触犯刑法的处罚措施,正好我熟悉王庭内部结构,就给他们指了条近道罢了。”
“什么暴//luan,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摄政族自己做了垃圾事,还不许别人说了?”
锅太真:“……”
摘得真干净。
说的好像你猜不到放进来民众就会发生哗乱似的。
说的好像你真是好心给他们指路似的。
录音笔安静地录着。
木子堰说的话能听,却没办法大范围发散。
锅太真纵然被木子堰的手段吓得心肝颤抖,却心中燃着一股不灭的火——
天知道这次现场重大事件的机会多么千载难逢!不退不退永远不退!
轰隆隆的打砸喊叫声越来越大,刺耳哭叫,锅太真手掌出汗,相机差点滑掉,他勉强整理思路,发问:
“所以,木子堰,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以一人之力力抗摄政族,很难让人评价理智与否。”
木子堰瞟他:“新闻记者要保持最基本的公正。”
“你刚才的问题夹带私货太明显了。”
“不过我可以回答。”
“很简单,不是为了什么私仇——就算有,我几年间谍不是白干的,什么小恩小惠小愁小怨早就看开了。”
“我这一趟来,算是全了自己一点心愿吧,也算是为了大冥王铲除社会毒瘤。”
她淡淡道,爱冥王·性情淡薄的人设立的比金刚钻还结识。
锅太真赶忙追问:“什么心愿?”
“报复摄政族吗?”
木子堰:“……”
木子堰微笑:“达尔文集团的记者都是这种素质吗?谈话题先下‘预设’?那达尔文赶超星空,剑指地海还有得几十年努力噢。”
“当然不是,我实施打击从来都是点对点,摄政全族与我何干?”
“但是,我是不太喜欢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的,有仇能报当场报。”
“三世子毁我童年,我断他根基,公平。”不过这个根基到底是什么根基,就见仁见智了。
“同时,”她叹口气,“我也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女孩子遭受和我一样的事。”
“幼崽是种族的未来,应该好好保护。”
还算有点社会责任感。
锅太真心道,他被木子堰怼的不好开口,就顺着说:
“您本是冥王星编外间谍,这一遭搅闹了主星,不怕生存艰难吗?”
“有什么人在帮你吗?”他暗示道。
又在诱导。
看来三大集团中,真的只有地海和星空的某部分人比较靠谱了。
生存艰难?
冥王领域政坛双方争斗,我得罪了摄政族,你又说我生存艰难,怎么,暗示我勾结三相了,还是怂恿我勾结三相好接着给你爆料啊?
木子堰袖中拔刀,一刀插在墙头,玫瑰花落了一片,她语带威胁:
“大记者,你想录音录音,我都能理解,自忖做的仁至义尽。”
“毕竟做新闻。”
“但是,构设语言陷阱这些事情,你一个二级记者来间谍面前耍什么花样?”
“是存心找看不起还是自高自大呢?”
锅太真:“……”
锅太真一瞬间冷汗冲上了后脑勺。
雷霆劈在了脑子里,他忽然反应过来了面前这个人的社会身份。
她是个丧家之犬,失去主家的间谍啊。
这意味什么?
意味她一身胆魄能力,却已经信仰动摇,不在全心全意为冥王星办事了。
太可怕了。
间谍从来不是法律能够约束的职业,能约束他们的唯有信仰。
哪怕现在,手起刀落,砍了锅太真的脑袋,恐怕木子堰也能三秒钟找出毁尸灭迹不留一丝后患的方法吧!
锅子!
你清醒点!
锅太真在心中嗷嗷叫着喊道,手脚发凉发抖,几乎要从墙头摔下去。
“不、不好意思。”
他糯糯道歉。
木子堰见好就收,摆摆手,很宽容:“没事儿,能理解。”
半晌安静,两人无话。
王庭内侍卫长惊呼王母晕倒的声音传来,锅太真一惊,抱着相机又开始喀喀喀拍照。
落地窗内,可以勉强看清——海相陆相低声商议,随后海相出面稳定大局,非常“行得正坐得稳”。
锅太真盯着看,佩服道:“果然是冥王领域的海相,这脑瓜子这手段。”
“知道借着大好机会接管王庭啊。”
“不过,王公要死了,王母要疯了,三世子呢?这会儿不该站出来主持大局吗?”
[差不多了,珠宝儿,开厄斯号来接我]
[【即时坐标】]
木子堰手指摁下发送,回答锅太真:“他来不了了。”
“我也该走了,不走就该交代在这儿了。”
锅太真瞪眼:“几个意思?”
“木小姐,您太看的起我了,十个我摞一起在您面前也不是个儿啊。”
哪儿来的‘交代在这儿’?
木子堰:“……”
您可真会联想。
木子堰从墙头跳下来:“不是说您。”
“我是说厅里的某位大人,我作为间谍或者‘完美受害人’的价值已经快榨干了。”
“再不走,他该准备弄死我坐实摄政族的黑点了。”
锅太真赶紧跟着跳下来,追问:“难道摄政族的黑点不是实锤?”
木子堰弯腰给一排小姑娘盖好衣服,“圈养童婢触犯刑法是石锤。”
“但如果我死了,摄政族就会变成触犯刑法后畏罪杀人了。”
“这其中的差距,大记者,您懂。”
“舆论能接受摄政族似是而非的‘绯闻’,接受不了他们杀死受害者。”
锅太真眼珠瞪得滚圆:“……”
“你是说,三——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木子堰猛地给了他一耳光,警告道:“慎言,锅先生。”
“我是为了你好,录没录音你自己清楚。”
“有些话,录进去了对你一点利益都没有。”
“摄政王庭周围有没有网络屏蔽和监听咱谁也不知道。”
“在冥王星地界揣测这么多,没好处。”
锅太真震撼地望着她,“若说你讲的都是真的。”
“你……你不难过吗?”为主家赴汤蹈火,落得这种下场?
木子堰撇嘴,在星际网天王星板块的公共援助上挂申请,提交了一笔基础费用后,将几个小姑娘的名字和信息都填了上去:
“不难过,难过又不能当饭吃。”
“还是趁早逃命来的朴实可亲。”
“行了行了,大记者,我爆的料够多了,还一路给你做安保,护送你来这儿。”
“达尔文集团要来接你的吧?”
“……”
锅太真傻不愣登点头。
木子堰拍手,“那成。”
“姑娘们留给你了,各项信息我都填在了天王星公共援助板块,到时候,她们少了一根毛,唯你是问。”
“达尔文就偷着乐吧,有了这几个小姑娘,什么摄政族的新闻挖不出来啊。”
说完,她摆摆手,转身离去,消失在花丛中,留下锅太真张口结舌举着相机,背后冷汗涔涔。
靠,政治新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分分钟就得遭一通威胁,日了。
锅太真唉声叹气,开通讯喊公司的飞艇过来接人。
网上舆论仍在发酵。海相管控舆论忙的焦头烂额,陆相这边收到消息,女间谍跑了,也是如坐针毡。
搞什么吃的!
我这么“礼贤下士”,私人通讯码都给她了,竟然还没稳住木子堰?
出逃无踪的木子堰搞地陆相暴躁不已。
期间时间差打的,仿佛他陆相布置的暗杀全都是吃了白饭。
她一个冥王星人,好不容易脱离了水星追杀,能跑哪儿去?
……不会跑到其他星去了吧哎呦卧槽!
这猜想登时惊出了陆相大人一身冷汗,遂决定封锁冥王领域六星的空域航道——
然而,空域监管是空相职责范围,关键时刻,空相掉链子了。
卡戎星高斯研究所出了新成果,空相闻着味儿就过去了,从此,踏踏实实待在了卡戎星,千呼万唤不回来,说是要好好探索一下新品种特金,挣取造出成品恒星舰,为冥王星加码。
陆相:“……”
你妈biu!
于是,导致暴//民袭击王庭都过去两天了,冥王领域上空的航道才开始全面封锁。
见此,陆相处理事务之余,心肝哇凉。
要跑早跑了。
靠,死高斯,啥时候出成果不行,非得这会儿出!
无辜的高斯研究所:“……”
出成果就出成果,还要挑时间吗!
深藏功与名的木舰长:微笑。
黑暗星空之下,厄斯号悬停太空中,遥遥远望冥王六星。
终于,空域封锁红线蔓延到了卡戎星,将冥王领域最外层的一点也封闭住了。
舰上人齐声啧啧。
唐波尔守着仪器,垂头丧气。
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离开冥王领域,竟然是被人绑走的。
李伯劳拍他:“实验进度如何?”
唐波尔蔫巴回答:“快了,说不准半天。”
“说不准两小时。”
话音刚落,舰载电力轰隆隆声熄灭,复苏系统升腾巨烟,“燃烧”解冻四天之久的冰棺终于温度回复到了苏醒温度。
冰棺内,实验品一号,田从文,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