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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落山门主一行入京这天,裴凉还在家里美男环绕好不快活。
自从那日在朝堂之上大闹一通,把朝堂的格局小洗了一把,近日京中就相对太平了很多。
至少在知道皇上和大皇女二人对先落山的攻击已成定局,谁劝也不好使,不管何等立场,只要不是那等二傻子,就知道不直接去碰这霉头了。
二皇女那日被羞辱得够呛,且她一早的打算是借着女帝的惩戒,联合亲向先落山派系的人冲大皇女发难。
结果大皇女屁事没有,女帝的训斥当放屁,还跟女帝隔空干了起来,最后女帝都没有撸她任何一个职位。
反倒是二皇女自己把自己经营多年的暗中棋子暴露出来,被大皇女直接当做先落山一党,一块儿打出朝堂。
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满京都在传她虚伪小人,面上风光霁月,背地里却磋磨老公,更是板上钉钉一样笃定她不能人道。
二皇女下了朝之后便直接吐血晕了过去,近日在殿中静养呢,女帝勒令大皇女和太女的人不能以探病为由去打扰。
看来即便是重病,对自己两个女儿的了解也是不浅的。
知道这俩人一个有意的,一个有意无意的,如今论气死人的功力,那都是不浅。
还是不想老二堂堂一国亲王,最后就这么被气死了。
朝中大臣都缩着脖子默默等先落山的人来,以待皇室和先落山的第二场对抗。
此时颇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莫说苏家,就是身处事件中心的周家,都格外小心。
倒也派人来过凉王府,可大皇女在早朝闹的那出,周驸马名声已经差不多毁了,且对方明着说了不放人。
一副要把妹夫霸占到底的架势。
周家派了周驸马闺中的时候就教亲近的仆人过来看望,顺便套了套周驸马的口风。
但发现周驸马居然没有丝毫被大姨姐强占的无奈凄苦,小日子整得还挺好。
周家人来看他的时候,虽然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全,可整个人看着鲜活明亮了不少。
全然没了在宫中那副如同朽木的样子。
按理说周家人该是开心的,可周家的家风便是那等保守刻板的。
自家男子成了那祸国妖夫一般的角色,不思反省内疚,还这般开心,让周家人如遭雷击。
倒是不敢在凉王府训斥周驸马,凉王府的人一个个煞神一样看着呢。
莫说训斥,但凡一句话不对,就能把你撵出来。
周驸马虽早知自家情形,也料到家里人反应,可从他自愿跟着皇姐出宫的那刻,就已经把种种枷锁彻底卸下了。
若是世间不能容他,大不了是一死,总归死在外面也比死在那皇宫干净。
这般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决绝之下,日子反倒是开朗了很多。
周驸马不是不知道如今外面的闲言碎语,只是有凉王府的人护着,倒是膈应不到他面前。
这些日子,他在凉王府过得很快活。
皇姐一看就是爱吃会吃之人,家中后厨条件让每个喜爱烹厨的人见了都会惊喜。
周驸马闲来无事便研究新食材,开发新菜,不去想日后,倒是过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本以为皇姐仅仅是舌头刁钻,见多识广而已,却不料对方仿佛是对厨之一道研究颇深。
不少他卡在某一环节的思路,经她点拨,竟是茅塞顿开。
周驸马不禁在此处上引对方为知己,在饭桌上是每每相谈甚欢。
一日裴凉问他道:“妹夫这般巧思和创意,埋没在深宫后宅可惜了。”
“男子若无物质凭依,总归少了一丝底气,妹夫不若给自己攒点家底傍身?”
周驸马茫然的抬头:“家底?”
这个世界,嫁入皇室有几种情况,是不用新郎方准备嫁妆的。
其他暂且不提,二皇女成亲之时还未出宫开府,因此一应嫁娶也与当时凉王不同。
苏玥十里红妆,但周驸马的一应准备都是皇室操办的。
多余的东西无法带入皇宫,周家自然想给儿子一点东西傍身也有限。
周驸马闻言还未反映过来什么意思,便听裴凉道:“之前在老二那儿算的账,妹夫莫不是以为我哄你玩的吧?”
她脸上带着笑意,周驸马立马就想起来了。
连忙道:“这般粗浅之物,也就皇姐见惯山珍海味,徒然觉得新鲜高看一眼罢了,哪里值当。”
裴凉笑了笑:“等着瞧,妹夫若是信我,便把手里的一应配方写下来,授权于我吧。”
“届时下面的人自会操办,只是创造的利润价值,下面的人得分走部分当辛苦费。”
周驸马还是觉得太高看他了,便无所谓的同意了。
心中却是有些忐忑,若是他这些成果贻笑大方,反倒是累得下面的人忙活一趟。
苏玥看着二人互动,安静的用着餐没有说话。
他看了眼凉王,近日因着这家伙在朝堂的发言,苏玥没少收到怜悯的眼神。
这才新婚,凉王便强抢妹夫,在外人看来置他这个王夫于何地?
可二人本就是达成共识的利益伙伴关系,他和凉王搭伙过日子,做对明面夫妻,而凉王给他实现野心的机会。
各取所需,再单纯不过的利益关系了。
当初是他自己不愿的,按说凉王有想要的男人,他也管不着,甚至应该高兴才是。
以凉王的大方,他受点这等不痛不痒的‘同情’,不算什么,且还是在职责范围之内。
但此时苏玥不管如何想,就是做不到对眼前的一切欣然接受。
他拿筷子的手紧了紧。
这家伙真的知道男人需要的是什么,甚至她会挖掘出男人本人都不敢想象的闪光的一面,鼓励呵护。
丝毫没有世俗女人那等卑劣的打压藐视,并对男人不为世俗所容的上进心乐见其成。
苏玥是看到周驸马肉眼可见的蜕变的。
周驸马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已经意识到了,自是下意识避开这个背德的选项而已。
可眼里的神采却是骗不了人。
周驸马以往看二皇女的时候,没有一刻如同此时一般专注投入,整个人焕发生机一般。
以往只有他们‘夫妻俩’的时候并不明显,现在餐桌上多了个人。
苏玥便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与凉王之间相敬如宾的合作关系气氛,与周驸马之间的纯粹相比,就看出疏离和冰冷来了。
这没有参照不知道,一对比便看出差别的气氛,让苏玥最近犹为不适。
仿佛是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心情,这晚回房后,小盛儿忍不住道:“驸马,大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盛儿近日在凉王府过得也好,这里不如苏府规矩大。
因着苏玥是实权王夫,他作为王夫的贴身小厮,自然在府中地位超然,吃穿用度待遇都比之在苏府高出好多。
且凉王并没有他们成婚前担忧的那么暴戾好色,相反尊重男子,对还是小孩儿心性的小盛儿也颇多包容,赏赐也大方。
小盛儿是乐不思蜀,自然心态也在开始改变。
他伺候苏玥换上寝衣道:“前几日苏家的公子们上门,那钰公子便拿此时说道。”
“别以为我没看见,咱们殿下过来的时候,他那对眼珠子,钩子一样紧紧的盯着殿下。”
说着又自觉跑题,便回到最初的话题道:“二驸马如今不明不白的住在这里,殿下也不拿个说法。”
“说法?”苏玥颇有些自嘲的一笑:“她需要拿什么说法?”
“这——,难道她不该给您一个交代?近日殿下在府中,反倒是二驸马那边的客院待得最久。每到用膳之时,他们二人倒是其乐融融,将您一个人冷落在那里。”
“再怎么说您才是凉王府主夫,殿下的正夫——”
苏玥呵斥他道:“够了,这本就是我心中所愿,如今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
“皇上和二皇女都没奈何的事,我自然更没有立场。”
小盛儿噤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去偷看他们公子。
发现他们公子脸上并没有释然的神色,反倒是眉心的愁绪不散。
当初将要嫁进王府之前,二人设想过的最好的情况,便是凉王本身对他们公子毫无兴趣。
府中另有宠爱的君侍,或者外面有牵绊的蓝颜,二人相敬如冰,形同陌路,那是再好不过。
但如今的情况,似乎恰与当初期待相符,可主仆二人却——
最后忍了忍,小盛儿还是没忍住道:“公子,要不——明晚邀殿下在你房中用晚膳吧?”
苏玥猛的抬头,呼吸一乱,顿时脸色通红手足无措。
连忙呵斥小盛儿道:“住口,以后不得让我从里嘴里再听到此类之语。”
小盛儿见公子真的有些动了怒气,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了。
最后收拾好便退了出去。
可留在屋内的苏玥却被这‘无耻’的争宠之举提议搅得内心不得安宁。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苏玥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大婚当夜的事。
然后捂住了脸,当初更自作多情的无耻之举他好像已经做过了。
当时的情形似乎还清晰可见,不知是羞耻还是别的原因,他身体有些开始发烫,整个人空落落的。
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之后,整个人回到了当时洞房之夜。
他仍旧脱掉了全身的衣服,只是这次没有痛苦悲切的心情,在女人的视线之下,只余难耐的羞耻和莫名的一丝期待。
然后女人命令他上床之后,并没有拿被子将他卷成春卷,而是不知疲惫的摆弄了他整个晚上。
最后他身子散了架,嗓子哑了,床单抓破,但还是没有彻底满足的感觉。
总觉得差了些什么,然后突然惊醒。
恍惚了好几息过后,感受到自己隐藏在被褥里的狼藉,苏玥整张脸羞耻得通红,恨不得撞死在床头。
同时也知道那总是无法满足的感觉怎么回事了。
等收拾好一切出去用膳的时候,苏玥甚至不敢看那女人的脸。
接着就听见对方仿佛说要邀什么人来王府。
是了,今日是休沐之日,天气不错,先前答应过邀太女来玩儿,怕是对方惦记好多天了。
苏玥囫囵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准备。
裴凉这边又转头冲周驸马道:“那今日的餐食就麻烦妹夫了。”
周驸马在家也跟着父亲操办过宴席,倒是还从未负责动手烹饪佳肴招待客人,也是兴味无比。
到了时辰,苏玥才发现,凉王请的人还不止皇太女。
除皇太女之外,柳将军也赫然在列。
今日柳将军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色泽纯净如他的眼,束了一条灰色的素淡腰封。
那腰封虽然做工针脚不错,可布料寻常,甚至对于权贵人家来说有些粗陋了。
可倒是挺适合柳将军,整个人如果不以传统男子的审美看淡,倒是英武不凡的样子。
裴凉见状也笑着夸赞道:“很适合你,之前让人送来的成衣设计图,收到了吗?”
柳将军脸有些发烫:“收,收到了,正在赶制。”
裴凉笑道:“哪里用这么急,你慢慢穿,等有空闲,再帮你设计一些,有些款式做工简单成本低廉,还可以普及军中,你看着办。”
难得的硬汉帅哥,却因为不符合主流审美,以至于没有相应的形象设计,这多亏?
以裴凉老爱搞真人养成的德行,怎能不手痒?
可她这话的内容之惊世骇俗,却是震惊在场的人了。
一个女子给一个男子设计衣服,这意味着什么?
先前苏玥还以为凉王只是纯粹为了拉拢军中重臣作态,后来饭桌上聊过又发现这家伙审美异于常人,对柳将军是真的打从心里欣赏,觉得对方有独特的魅力。
现在看来,这可不像是对方军功和人格的闪光点加成的敬佩仰慕而已。
这分明是——
苏玥和周驸马均是一懵,然后二人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对在了一起,接着又是陡然一惊,同时错开视线。
皆是心虚,心里神思不属。
唯独皇太女反应异于常人,她闻言连忙凑过来——
“什么?皇姐给柳将军设计了衣服?我不管,皇姐偏心,我也要。”
裴凉戳穿她:“你缺好看衣服不成?”
“缺,明日早朝都找不到裤子穿了。”皇太女道。
这说得就跟早朝你除了朝服还能换换别的款式一样。
不过顺手的事,裴凉拗不过她也答应了。
用膳的时候,裴凉拿了一个匣子出来,递给了周驸马。
周驸马接过的时候,脸上是茫然之色,打开匣子,发现里面竟然是数额不菲的银票还有很多著名酒楼饭庄的分成契书。
他一惊,手里这盒子突然烫手一般:“皇姐,这——”
“这是你那些食谱还有酱料馅料配方的收益。”
周驸马都懵了,他甚至怀疑皇姐自己拿了钱补贴他,连忙道:“再如何这也太多了。”
裴凉笑了笑:“破解难度较低的配方,直接买断形势售出。”
“且下面的人联系了由全国各地而来的商人,这些商人旗下经营餐饮的不少,积少成多,自然收益不菲。”
“破译难度较大,且你这边还有调整空间的,便直接以技术入股,该配方以及配方为核心酒楼自主研发的菜品,每季度会定期予以分红。”
“另外一些造价高昂,民间模仿成本高的,下面的人便自主成立了一个品牌,专供权贵富商,这里的利润便是我与妹夫均分了。”
裴凉最后看着周驸马道:“我的人负责运营,妹夫负责商品的研发和品控,接下来不会清闲了。”
周驸马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间看着皇姐根本说不出话来。
手里的匣子沉甸甸的,权贵之家大多清高自持,以亲自参与经商为耻。
可一个个的又喜好奢靡,理所应当的享受荣华富贵。
周驸马见惯了家里的女人清高自持,以提到银钱为耻,可她们的体面清高却是男人在后面苦心盘算经营的出息堆出来的。
周家清贵,但为了应付面子,周驸马见惯了父亲祖父还有各方的男人因为银钱而愁苦。
他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之人,但以往无论在父家还是在妻家,人人都嫌弃无用的才能,如今竟能瞬间创造这等价值。
一直自觉如同飘萍的周驸马,仿佛凭空生出了无数底气。
他眼睛有些红,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深吸了几口气,才抬头看向裴凉。
声音仍旧有些哽咽:“谢谢皇姐。”
裴凉道:“这只是开始,我希望日后有更多的男子一身本领不被埋没。”
说完还未等别人有何意见,她便自信道:“不过肯定会实现的,毕竟是我。”
其实很简单,让社会升级,男子走出家门工作就行了。
同样的事她已经做过一次了,第二次只会更得心应手。
她这般的自信和笃定,让在场的男子均心中动容,心脏狂跳。
而凉王府春水荡漾的时候,一行衣着神圣,看着就仙气逼人的队伍进入京城。
京中百姓最近吃皇室的瓜吃得香,因为大皇女的口无遮拦,以至于女帝的陈年旧事也被翻了出来。
还有一些作风放荡的已婚皇子,风流韵事也是让人津津乐道,如今皇室少有桃色八卦的,也就看着还没开窍的太女和几个未婚皇子了。
今日这一行先落山仙人抵达京师,京城的百姓见多识广,相比之下多几分自持,没有那一路经过,便有人连忙跪地磕头念念有词的景象。
可也还是被仙人风采所折服,一时间道路两边围观人群是越来越多。
只见那一行仙人中,有前后两个巨大的步辇,一应仪仗虽无皇室之威仪奢华,却更显脱俗出尘。
步辇用白纱所罩,隐隐可以看见里面人的风姿。
这是一男一女,容貌看不完全清楚,但从身姿仪态气度,一眼便能感受那高洁凛然之感。
那抬辇的门众也是步履轻松,配合有度,完全看不出负重一般,这便是仙人才有的姿态吧?
见了这些仙人,先前的怀疑首先就淡了三分。
此时便有人赞道:“果真是仙人之姿,凡世无人能及。”
这话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步辇上的女人闻言,视线并未旁落,只是嘴角骄矜的勾了勾。
可偏偏如今凉王的脑残粉规模也不是盖的。
这夸仙人可以,踩他们凉王殿下就不行了。
便有男子开口道:“不至于吧?论气度容貌,姿态威仪,还是凉王殿下天下第一。”
“是极,仙师只是一时新鲜罢了,只有凉王殿下是真的。”
“哪里有凉王殿下,哪里就有我。”
“……”步辇中的女子皱了皱眉,只觉得凡俗男子不知所谓。
不过小小插曲,倒是无甚妨碍。
先落山的人一路高调的进了宫,并在第一时间见到了病中的女帝。
女帝这尚且算热情的态度,让先落山的人颇为满意。
闲聊了片刻,自然就说到了凉王一事。
先落山门主直言道:“陛下,请遵照神旨。”
她的口气就没有经过中间传话润色的客气了,女帝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但面上却并未表现不悦,反倒是温声道:“朕老了,头昏眼花得厉害。”
“将死之人耳根子也软,到底是朕亲女,还是当做皇嗣养了这些年,寄予厚望。”
“赐死皇嗣,门主总得给个朕不得不拒绝的理由,而非简单的一句神旨。”
先落山门主看了眼女帝,对这个人间帝王并没有敬畏之意,反倒因她的软弱犹豫心生轻蔑。
只不过这次先落山损失巨大,她出山一趟,总有不少地方得修补。
且那个凉王比以往先落山遇到的任何一个都难以应付,女子有些烦躁。
便开口回答道:“陛下,我先落山从不谋害皇嗣。”
“此人,已然不是陛下的亲女,她只是披着大皇女外壳的妖物而已。”
女帝眼神闪了闪,虽然早就猜到,但被先落山笃定的说出来,心里的波动还是难免。
先落山门主接着道:“我先落山所测,绝无错漏。”
“还望陛下莫要夫人之仁,受那妖物蛊惑。”
女帝一副昏聩受蛊惑的样子:“就算门主如此笃定,朕也不可能就此信门主一家之言,这样吧,朕传她入宫,与门主当面对质。”
先落山门主脸上露出傲然之色:“可。”
女帝看了眼门主旁边的戴着面纱的男子,对方单看眉目便能看出是位绝世美男子。
帝王会悉知先落山更迭状况,上一代门主传人是一对龙凤胎的事,她早已之情。
只是往年所知情报中,分明是都是说身为弟弟的伏觉乃天选之子,最后成为门主的却是身为姐姐的伏心。
此时伏觉看了身旁的姐姐一眼,淡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
而没过多久,去传大皇女入宫的人,便来回了话。
对方神色有些忐忑,仿佛是遇到了难事一般。视线余光扫了先落山门主一眼,不好开口。
女帝慢悠悠道:“直说便是。”
传话的宫女这才开口道:“大殿下说此时正在宴客,不好离开。让陛下改天。”
伏心震怒:“岂有此理。”
女帝闻言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抚她道:“门主莫要气氛,这倔种犯起拧来,连朕的旨意都敢无视,今日如此,定是事出有因。”
又问宫女道:“说她原话。”
宫女心道还是陛下了解自己亲女儿。
于是艰难道:“大殿下说——什么招摇撞骗的阿猫阿狗想见她就见她,也就陛——陛下这会儿脑子犯糊涂好骗。”
“让陛下您——把人先撵出宫,自证身份再说。”
伏心从出生到现在,耳濡目染的全是自己神女的尊贵和超然,便是皇帝也不放在眼里,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气得整个胸膛都在起伏。
这还没完,那年老昏聩的皇帝闻言,竟然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