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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未流这一累,就真的沉沉的睡了一觉。
毕竟他不但刚刚被人推了,被推的过程中还得自己跟自己打架,劳心劳力。
饶是武功盖世的他也从身心都开始疲惫,这次内耗的后劲不知道又得持续多久。
上一次这般严重,还是在岛上的时候,二人对练功发生了分歧,意识中大打了一架。
足足躺了三天,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得各练各的。
那时候韩未流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走火入魔,不料他和副人格虽然分歧严重,却是误打误撞的进入了某种新的领域。
韩未流意识到自己的家传功法有异,但事到如今却无从探查。这事便是连机敏如裴凉也猜不到的。
还有就是他们冒充司徒琸回到圣焰教,接受老教主传功时。
在接受传功之前,得知如果练的不是圣焰教一脉的功法,真气不容于体内,不但无法接受对方的数十年功力,最大可能还是爆体而亡。
韩未流都做好了趁机杀了老教主的打算,没想到功力传入的一瞬间,他便本能的感受到内劲的吸引。
那老教主是临死都没有发现自己儿子是冒充的,脸上甚至对司徒琸这个儿子虽然散养多年,但修习的魔功精妙而感到欣慰。
大呼魔教后继有人。
那既然老教主都这么说了,司徒琸自然更加名正言顺,地位巩固了。
所以直到现在,韩未流都觉得这件事特别的荒诞。或许他毕生的运气都在这里了。
等韩未流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裴凉并没有在床上,韩未流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不再对自己抱有信心的,便是身负绝世武功又如何?还是被她给强占了去。
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余地,若是她这会儿还在,怕是稀里糊涂的又得被——
即便他心里有些理智,有副人格那个死鸭子嘴硬的捣乱,也只有吃亏的份。
韩未流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现状,此时这般,仿佛他已经同意了当初的交易一般。
还是得找机会跟她说清楚的,不过下次万万不能在幽闭的地方了。
韩未流起身,穿上衣服,便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
他这般说了之后,房门便被打开,红袖和青衣两个丫鬟一人端着一个大托盘进了来。
两人冲韩未流行了一礼,面无表情,语气也干巴巴道:“韩公子醒了?这是小姐为韩公子准备,韩公子慢用!”
说着便将大托盘内的东西摆出来。
红袖拿的是衣服饰物,韩未流瞟了一眼,心里咋舌。
他也是四门八派出身的贵公子,韩家富裕显赫,从小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所谓穷家富路,他自小到处跑,虽则吃得苦,但一应开销哪里有少的?
这还是韩家家风清明的缘故,这数月在魔教,更见识其中的奢靡,一般物品还真没法让韩未流大惊小怪的。
只这裴家,仿佛真的是难以想象的豪阔,端看那两个丫鬟端上来的器物。
衣料的质地工艺与现世存在的大不相同,配饰也价值连城,小小清洁物也别具匠心,一看便知道比平常所用方便到不知哪里去。
这些细节虽小,但怕是皇宫里的皇帝所用都没有如此精细的。
裴家的产业他们也打听过,近年来确实因为层出不穷的新鲜物件,还有无与伦比的竞争力,一下子占领了市场。
甚至裴家的产品生意都做到西域去了,当然那是西域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享用的奢侈物。
可市面上所见,皆不能与斩月山庄内裴凉私库内的东西相比。
韩未流睡前一身狼狈,此时也只得从善如流。
等他洗漱完,两个丫头还想替他束发,被韩未流拒绝了。
他从小便不耐待在家里,也很少要丫鬟伺候,凡事习惯了亲力亲为,自己打理自己倒是擅长。
束好发,便看见裴凉穿了一身练功服从外面走进来。
此时她身上有一层薄汗,看样子是已经练过一轮了。
韩未流一时间有些羞耻,不知道是羞于见到她,还是对方此时都能保持自律练功,自己却睡到这般时候才起来。
裴凉视线落在他身上,在原主的印象里,韩未流的衣着色彩还是很丰富的。
他长得好,穿什么颜色都驾驭得住,生性张扬随性,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但裴凉到来是韩家灭门之后,从看到他起,韩未流的着装便素净低调,哪怕是当初潜伏在山庄内,伪装成丫头的时候,也是这般。
当然那时候斩月山庄本来就新丧,上下倒也无人敢穿红戴绿,倒也合适。
昨日回来对方也是一身黑,三年过去韩未流彻底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变得稳重成熟。
如今这般,倒也适合她。
或许灭门之夜过后的那天,他眼里便看不见了以往钟爱的色彩,还有那些常人看来无用,但他却兴致勃勃的东西。
裴凉倒也不强行改变他的心意,所以让人准备的也是他穿来这般的玄黑。
此时见状,果真是俊美伟岸,气势深沉,清冷出尘和邪魅狂妄交替出现,让单一的色彩在他这里也变得更有味道。
裴凉见状,便毫不犹豫的想要亲他。
却被韩未流躲了开去,他耳廓发红,低声道:“别,别这样!”
裴凉还以为他见红袖和青衣也在,害羞了。
便笑道:“放心吧,她二人忠心耿耿,再没有更能信任的了。”
嗯!那倒是,这家伙难道就没有反思过,身边这俩丫头看待自己什么念想吗?
亏得裴凉是个女的,但凡是个公子少爷,这俩丫头早已使出浑身解数爬上她的床了。
哪能让她有精力惦记别人的份?
想到这里韩未流又郁闷了,他这到底是在不满些什么?
便只得瓮声道:“总之你莫要在人前这般轻浮。”
他这边看红袖和青衣别扭,红袖和青衣还想啐他一口呢。
这小子是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了吧?
真当自己昨夜伺候了她们小姐,便地位坐稳了吗?
这才到哪儿?居然就敢跟小姐使性子闹别扭,难道还是在给她俩下马威不成?
于是红袖和青衣看韩未流的眼神就更嫉妒了。
韩未流心里一噎,仿佛自己无声中与这两个丫头在交锋一般。
他也不想这样,可耐不住副人格是不受挑衅的。
对方这会儿便直接冒出来,对裴凉道:“来,本座头发束歪了,你来替本座重新束。”
裴凉宠溺的笑了笑:“好!”
说着上前抽掉他的发带,漆黑如瀑的发丝便倾泻了下来。
裴凉的手穿插其中,用指尖轻轻梳理,没有急着帮他束发。
头皮被轻轻的按摩,到了穴位等地方或轻或重,或运上了些许内力。
韩未流本来只是想充大的,结果这会儿整个人恨不得长在裴凉手上,舒服的直哼哼。
裴凉趁机亲了他一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睛,通过镜子睨了身后的裴凉一眼。
表情里全是一副‘这是本座念在你伺候得好,就赏赐你了’的傲娇。
便听裴凉问:“舒服吗?”
“嗯~还成!”
裴凉笑了笑:“这是从红袖那里习来的手法。”
倒也没有刻意去学,只不过裴凉如今习武,本就对人体穴位无比了解,又善于动手操作。
享受过这么多遍,自然对于哪里的穴位该下哪种力道一清二楚,甚至有时候为了怜惜美人,也不是没有替她俩按过。
红袖和青衣一开始自然是受宠若惊,连道不敢,裴凉却不在意这些。
所以如何能怪二人一颗心全拴在裴凉身上,便是除了在自家小姐这里,这辈子便没有感受到过这等真正的关心和怜惜。
此时红袖跟青衣见这韩未流一副得志的样子,还理所当然的享受,自然眼里嫉妒得冒火。
若是韩未流,面对这般眼神自然是装作视而不见。
但司徒琸本质就是个才出生三年的宝宝,满打满算不到三岁半。
一时间就幼稚的瞥了二人一眼,面上不掩得意。
看到没?这女人就不敢不从了本座。
主人格韩未流通过镜子里看见自己此时这般得意表情,只觉得羞耻得想钻地缝。
不过别说,舒服是真的舒服。
待裴凉替他束好头发出来后,正好是整个斩月山庄的苏醒之时。
出了院子便能清楚听见校场里的练功之声。
韩未流向下看去,一般弟子的训练场是半山腰新开辟的一块空地。
与三年前不一样,昨天没有细看,但此时却发现斩月山庄与三年前的格局差别不小。
那校场的地势之宽阔,便是再容纳十倍的人也无妨。
且周围一圈由低到高固定了层层座椅,校场上也有不少或直或曲的规律划线。
裴凉见他看着好奇,便道:“每日但是练功未免枯燥,于是斩月山庄经常会组织蹴鞠之类的活动,那些椅子便是观众席。”
还真是!
此时校场那边仿佛正好练功结束,便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开始聚在一起玩乐,除了蹴鞠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新奇玩法。
若是三年前的他,见状怕是得兴奋的下去请教一番,并兴致勃勃的跟人玩上大半天了。
斩月山庄内好几处地方炊烟袅袅,韩未流知道那是各个厨房在做早膳。
跟着裴凉去餐厅之时,经过一间室练功房。
裴家那些年纪大点的庶弟们已经开始下去跟校场的师兄弟一起练功。
但身为女子的庶妹还有不超十岁的几个小的,却还是留在山顶的练功室内。
严厉的武师傅在功房内穿行,几个小的并不因为年幼而闹腾,年轻的小女孩儿也眼神坚毅。
韩未流有些动容,子弟出息才是一个门派的延续前提,以前他虽则追着裴凉非卿不娶,但对于斩月山庄却不是很喜欢。
来过几次,倒不是说那时候便风气懒散,相反在那时候裴掌门严苛的执掌下,子弟之间的竞争势头更尖锐。
裴掌门向来喜欢将一块肉吊在众人面前,让大家互相撕咬,最后获胜那个吃到肉。
自以为自己治理有方,对提拔上来的弟子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以及绝对服从颇为自得。
但如今裴凉的经营却全不相同,韩未流能够感受得到。
那带着温情的严明,即便不用残酷的催生,但众人也会拼尽全力的守护如今的美好。
此时的斩月门很好。
便是韩未流与斩月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此刻也明白,裴凉将它经营得很好。
与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都不一样,坦荡,大度,温情,拥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
如若江湖中的门派都是如此,便不会有那焚天门余孽兴风作浪的机会了。
自然也不会有他韩家,或是之前的乔家那般的惨剧。
等他们到饭厅没多久,裴凉的庶弟庶妹还有侄子侄女也练完功过来了。
早膳那些姨娘并不与他们一起,所以只有一桌。
可以看出来一大家子对裴凉都很依赖黏糊。
一进来就七嘴八舌的展示自己功课进益,最小的那个才五岁,拼命的挤进里面爬裴凉膝盖上——
“姐姐,姐姐!我扎马步的时间又比昨天长了。”
裴凉挨个表扬了一番,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吃饭。
然后视线就齐齐落在了韩未流身上。
韩未流浑身一紧,若是昨天迎接众人视线他可以坦荡自若的话,但都发生那样的事了,突然坐在这里就变得心虚。
年纪大的几个倒是心知肚明,便是他们不懂,他们的生母也是明白的,昨晚回去自然会交代一番。
只有几个小的,懵懂无知,还问韩未流道:“韩哥哥昨夜是宿在姐姐院子里?”
这,这让韩未流如何回答,他只觉得小孩儿那干净的眼神盯得他浑身烧了起来。
见他不回答,小孩儿瘪了瘪嘴,不服气道:“为何韩哥哥能随便留宿在姐姐的院子里,我们都得生辰才可以?”
说着撒娇道:“不管,今晚我也要来。”
来那就是荼毒儿童了,这下整得裴凉都有些尴尬。
好歹旁边大的连忙捂住了小的的嘴,呵斥道:“还想不想吃鸡翅了?”
说着一桌子人基本上心照不宣。
韩未流眼前发黑,不行,真的不行。
今天必须得把事情说清楚,否则他就真成了千里自送上门的小白脸了。
于是吃完饭韩未流便起身道:“裴掌门,我有正事要与你相谈。”
裴凉笑了笑:“好!”
说着拉住他的手,还挠了挠他的手心。
韩未流正是敏感的时候呢,昨晚的荒唐余韵还未消散,哪里经得起撩拨?
便连忙将手挣脱开来:“裴,裴掌门你莫要如此,我真的有正事相谈。”
说着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裴掌门不如找个方正广阔的议事厅。”
裴凉这会儿刚把人推了,脑子里除了黄色还有什么?
韩未流说什么话她都能过滤之后,理解出刺激的意思。
于是便真的将人带到了一个方正空旷,可以议事的房间内。
韩未流一进入就傻眼了,不可置信的问裴凉:“为何是浴房?”
裴凉指了指浴池:“方正!”
又指了指偌大的浴场房间:“广阔!”
最后指了指浴房内一应设施齐全的按摩椅,贵妃榻,桑拿屋,休息区舒适的沙发:“可以议事!”
这还真没有骗人,裴凉曾在这里招待过不少女性合作伙伴,均是事半功倍,事后让她们念念不忘。
可韩未流只觉得防不胜防,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再拖了,便直接开口道:“裴掌门,我此次上门,实际目的只有两个。”
“一时与裴掌门澄清当年之事,当年你提出交易,我——我贸然答应,实在是那时年少气盛,说话不计后果,还望裴掌门莫要当真。”
“另一个便是想与裴掌门互通情报,只是裴掌门所掌握的,比我想的要多,我手里的情报仿佛并不能与裴掌门公平的置换。若裴掌门有何条件,可尽管开口。”
裴凉心里有些纳了闷了,就没听说过上了她的床了,还反复纠结的,若真想拒绝,以他的武功自己还能强推了不成?
不过对方这瞬息万变的性子,本来就是吸引裴凉的重要条件之一,她自然不会恼。
便拉着人,两人一同跌入了水里面。
温暖的泉水浸透了二人的衣服,倒是不难受,变成累赘的衣服贴在身上也绝不舒服。
韩未流一惊,不知裴凉这是何意,抬眼便看见她衣衫打湿之后贴在身上,勾勒出她丰盈的曲线。
她真的很美,不负‘月下西子’的盛名。
容貌已是绝色,身体却更加迷人。虽然昨晚已经惊叹过了,但此时薄纱贴身的样子,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情。
韩未流当场就被引出昨夜的余韵了,理智拼命叫嚣不好,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
他连忙往后退:“裴掌门,我认真与你相商,你别——别再戏弄于我了。”
裴凉将他逼到了浴池边沿,一手撑在他的身旁,轻声笑道:“我也是正经回应于你啊。”
“不管你是韩未流还是司徒琸,我对你的身外之物均无所求,唯一求的便是你本人而已。”
“当年不是就说过?若你肯从了我,斩月山庄的资源人脉消息网络,还有我所得的分析结果,尽可与你分享。”
说着手指拂过他的脸,落到唇上,在他唇上游走一圈,伸了进去搅动。
韩未流又有种被掌控的感觉了,他嘴唇微张,眼睛里出现了湿意,难耐又渴望的感觉不断攀升。
他甚至得用尽自制力让自己别泄露出丢人的声音来,哪里还分得出多余的精力,再推开对方。
况且他算是看明白了,即便他脑子下达命令,身体也不会听使唤;即便身子听了使唤,副人格也会跑出来捣乱,死鸭子嘴硬但身体却诚实的让她予取予求。
但凡有一环能巩固,他昨晚就不至于被推。
韩未流甚至都开始说服自己认命了,但口腔里的手指却突然抽了出去。
变故之突然,让他猝不及防之余,心里被莫大的空虚淹没。
韩未流看向裴凉,便见她叹息一声,脸色黯然道:“也罢,我裴凉也不是趁人之危之人。”
“你若实在不愿,便走吧。”
说完还道:“至于你想要的线索,我也会提供于你,到时候便信件联系,总归与圣焰教,倒也不是说就没有合作余地。”
说着便转身,踩着浴池内的台阶想要出去。
韩未流有些傻了,嘴里虽然一再说着要拒绝,并借着这理由屡屡呵斥副人格。
但真到了这步的时候,他又心中难耐了。
裴凉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松一口气,反倒是心里跟堵了什么似的,特别的难受,甚至这时候开始期待不顾一切的副人格出来,抢占身体控制权,继续犯错。
然后韩未流才意识到,原来他竟是如此卑鄙。
一边嫌弃着副人格的种种作态,一边却在享受他捣乱带来的成果,因为这好让他心安理得的继续待在这里,犯那些本不该自己犯的错。
于是在裴凉将要跨出去的时候,被韩未流拉住了。
他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手臂一勾裴凉便倒进了自己怀里。
接着韩未流覆上她的嘴唇,卑鄙又自欺欺人的食言而肥了。
只是他不知道,捂住的裴凉的眼睛里,是不出所料的狡猾。
裴凉多了解男人的身体?都撩拨到这份上了,再抽身而退,对方能干才怪。
别看这家伙别扭的很,身体却是最诚实不过了。
欺负起来自然其乐无穷。
没过多久,两人便坦诚相见,在温暖的活泉之中,又是一般别有滋味的体验。
因着这番是他主动,裴凉便也放开手脚,比昨晚更加过分的逗弄,韩未流哪里玩儿得过她?
于是不多时便不能自己,整个人被裴凉掌控,让他生则生,让他死则死。
韩未流不但要应付裴凉的玩弄,还得苦苦压制副人格出来作乱。
可他越是压制,副人格便越愤怒,冲击得也越厉害。
韩未流脑子里都是那家伙的叫嚣:“不说要清清白白吗?你现在是在作何丢脸的事?”
“若早知你是个守不住的,本座也不至于受你这么多年的气。”
“给我让开,你本事不济人又无能,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想起来本座便替你丢人,待本座来。”
“昨日是一时不查,被她占了上风,此次看我如何收拾她。”
韩未流一边忍受着愉悦的难耐,一边听着脑子里那傻子的喋喋不休,整个人便更加防备脆弱,越发轻易被裴凉摆弄了。
一道白光闪过,他咬了咬下唇,但还是泄露了一丝声音。
整个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精神也出现了一丝漏洞,便被副人格抓住漏洞给钻了空子。
但副人格也没用,他和韩未流感知本来就是共享的,只是没有夺取主动权的时候,他是被动享受而已。
但夺取主动权之后,他也是抗争两下,接着还是被玩弄。
此时一出来,感受着刚刚过后的余韵,腿都有些发软,竟然是一时之间凝结不起精神反攻回去。
可咱们司徒教主什么人?当初区区三脚猫的辣鸡也敢叫嚣杀戮的天生狠人。
即便这会儿被欺负得腿软,嘴上还是不输阵的。
他冷笑道:“怎么?就这点本事?在本座面前可完全不够看。”
裴凉原本见他可怜,还想让他休息一会儿。这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体格健壮,武功高强,按理说应该是超级能造的。
但每次过后仿佛都精神上很累,倒是不妨碍表现,裴凉便认为是他太过敏感。
可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裴凉又岂能让他失望?便笑了笑道:“如你所愿!”
然后司徒琸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不是,本座武艺高强;本座气势滔天;本座已经吃过一次这女人的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被这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她哪儿来这么的新招,跟昨天的完全不一样呜~
司徒琸被按在那面巨大的镜子面前,自己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屈辱的样子,气得直接哭了出来。
眼尾通红,表情难耐,清泪从眼角流下,看得裴凉更不做人了。
然后司徒琸自然被艹得越狠。
关键他都这么可怜了,还不肯让。
就因着裴凉不要脸的调戏:“你可真要了我的命了。”
“我迟早得死在你身上。”
“你太厉害了,我得承认我输了。”
“离了你我可怎么活。”
司徒琸打着哭嗝,一边带着哭腔,一边强撑着嚣张地气势对韩未流道:“听,听到没有?”
“她都被我打服了。”
“与你这无能之辈不一样,我才是征服的那个。”
韩未流:“……”
他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那丢人的样子,只想原地上吊自尽。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三个人同时将彼此尽收眼底的场面,也让他理智崩坏,唯余一种本能的渴望。
于是这下换他冲击了,两个人格交锋数次,好歹把这次均分了。
到了最后,韩未流坐在浴池里,双臂往后撑着石台,脑子往后仰,被欺负得没了脾气。
这会儿趁他迷糊,裴凉便开口提道:“那日你以司徒琸的外貌出现,虽则戴了面纱,但仿佛没有易容痕迹。”
“是如何做到的?”
韩未流这会儿还傻乎乎的呢,不想在她手里吃苦头,便老老实实的运功:“我自创了一种功法,不用借助外力也能改变骨相容貌。”
说着脸部轮廓还有五官形状发生了变化,两息过后就变成了司徒琸的脸。
不得不感叹这位才是整个世界中的天选之子,至少武功造诣上,整个世界的天赋极限简直就在他身上。
否则这区区三年的时间,裴凉那是前世有技能已臻化境,所以触类旁通,融合之下进益恐怖。
但韩未流可是土生土长的原着居民,年龄阅历也就这么点。
即便他现在的绝世功法,有多出来的几十年的老教主内力的原因,可单论自己的进益,这三年间的成果也足以位列一流高手之列了。
没想到不光武功,他甚至能自创一种这么便利的技能。
裴凉见状,差点没有乐疯,她还以为此时赤诚相见,韩未流身上没有道具,该是做不得易容呢。
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
端看此时的韩未流——不,司徒琸!
对方的容貌与韩未流截然不同,这恐怕也是对方身上唯一可取之处了。
圣焰教的老教主当年也是何等人物?执掌天下最强的一派,需得全武林联合才能干走。
能让对方养在外面的女子,可想而知该是何等的绝色。
那么那等绝色女子生下的司徒琸,单论相貌自然也是俊美无双。
只不过养在市井,染了不少恶习,本质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混混,裴凉收到的情报中,对于对方的描述,并没有惊艳之处。
反倒是这副容貌被安在了韩未流身上,对方一身的气度修养。不论是清冷疏离的时候,还是狂放乖戾的时候,才赋予了这副好容貌真正的魅力。
裴凉心里又开始痒痒了,韩未流也察觉不对。
他看向裴凉的眼神,经历了这么多次,他哪里还不认识裴凉这眼神的意味
于是不可置信的怒道:“你,你居然——”
裴凉心道不好,连忙补救:“别误会,无论你外貌是什么样,我都中意你。”
“那这样呢?”韩未流沉声道,容貌接着又发生了变化。
他这三年没接触什么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魔教里面的,正巧,随便就变成了景护法的样子。
裴凉手掌攥紧,拼命的掩饰自己快要高兴疯的激动,昨天才说包一个等于包一群,结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容易。
这种宝贝哪里找?可不能给气跑了。
于是韩未流就见她还是那副神色,并没有因为自己容貌再度变化产生波动。
这才算信了裴凉的鬼话。
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韩未流也认了命了。
他对这件事上,压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立场坚决,既然自己都拆穿自己了,那索性也不自欺欺人了。
放飞自我后,韩未流便心安理得的在裴家住了下来。
那便是一朝妖妃入后宫,把着君王不上朝,把裴家上上下下给气得半死。
以裴凉如今的地位,凡事自然不必忌讳。
她没有隐瞒之心,韩未流当时出现在裴家也高调,至少江湖中某些一直在找他的人是他现身当天就知道了的。
过了这些天,其他人也知道了。
都知道失踪三年的韩家公子一回来就进了前未婚妻的家门,在里面待了半月之久未出来。
裴家的人倒是嘴严,不是那等将门内之事到处传的,门风不严之家。
可是裴凉自个儿都毫不在意到这地步了,与韩未流同进同出,举止亲密,不避讳门内人。
整个斩月山庄这么多人,自然不会一点风声不露。
然后很快整个江湖就传开了。
裴凉是什么人?四门八派掌门之一,又是女子,也是最年轻的一位掌门。
先前在魔教挑衅中,唯一不失脸面的。年纪轻轻便展现出高绝的武艺,此时江湖虽然人人自危,但当初裴凉的表现还是让众人调整了对待斩月门的方针的。
一时之间,在几大名门陷于内讧无法自拔之时,斩月门竟然成了少林和丐帮之后,威势最盛的一派。
这时候却传出来裴掌门给前未婚夫旧情复燃?
她可是还有未婚夫的人啊?她未婚夫也是江湖好事之徒人人喜爱,养活了无数话本师和说书先生的江逊。
未婚夫偷遍全江湖,未婚妻也不遑多让,竟然直接与前未婚夫重修旧好,且就是不提退婚之事。
这多刺激的瓜啊,一时间整个江湖在防备魔教之余,竟活络了过来。
江家更是气得半死,江掌门直接带着江逊的两个弟弟上门质问。
曹家那边听到了风声,也是吓得心惊胆战。
原本他们的倚仗就是韩未流怕是已经死哪个角落了,现在他现身回来,还与裴凉纠缠不清。
那先前江逊说的,裴家的顾忌就不存在了。
毕竟如果有韩未流这个苦主替她背书,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利用这理由发难?
就是不知道韩未流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到底知不知道灭门是三家所为。
可没想到他们去裴家的时候,韩未流竟然已经离开了。
问去向裴凉也只说不知,这让两家人越发有种另一只脚落不下地的忐忑。
江掌门便沉声道:“那你告诉我,外面传言你与韩未流的私情,到底是真是假?”
“真的啊!”裴凉漫不经心道。
“你——”江掌门气得脸色青黑:“真的你还敢这番作态?简直无耻?你父亲生前是如何教养你的?”
裴凉看向江掌门,匪夷所思道:“江世伯这话好没道理,说得就跟您教养好了江逊一般。”
“他偷了这么多人,我也没将他一片片削下来啊。”
确实这玩意儿,在男女私情上面,江逊的存在让江家所有人都没办法对别人私德有底气的横加指责。
裴凉说完又改口道:“是我失礼,倒也不能说世伯没教养好江逊,每个人都自有才能,凡事皆有两面,只要物尽其用,坏处也变成好处了。”
“如今江师兄在外为我效力,我这么说可不妥。”
江掌门几乎咬牙切齿:“你也知道?”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江曹江家私下拼命打探韩未流的行踪,居然显示他离开裴家后,便又不知所踪了。
而与此同时,在望秋派势力范围内的小镇上。
琢磨着勾引任务目标的江逊,也得到了未婚妻与人偷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