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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婚礼出乱子的,没见过这么出乱子的,虽然季曼是很喜闻乐见把朱玉润给千应臣塞过去,但是她现在必须是一张愤怒的、可怕的、被人夺了妻子的脸。
翻身下马,在千应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曼就过去将他推了一把:“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姿势,跟痞子有得一拼。
千应臣后退半步,皱紧了眉看着他:“这是朱小姐的行为,与在下无关,季兄何必迁怒?”
“那行,我把人带走了。”季曼抬着下巴,伸手就要去拉朱玉润。
朱玉润自然是抵死不从,抵着轿子口死活不出来:“我喜欢这个轿子!”
众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千应臣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不要胡闹!”
“不是胡闹。”朱玉润梗着脖子道:“你欠我一个孩子呢!怎么也得跟你讨了才算完!”
四周人哗然,朱家小姐这言行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千应臣脸上微红,有些无措地看着季曼。
季曼一副伤心欲绝状:“朱小姐不愿意嫁给在下了吗?”
朱玉润咬咬唇,盖头下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满哥哥是个好人,但是我还是喜欢他,忘不掉,也没办法嫁给别人。”
千应臣一怔。
“这个人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季曼挑眉。
“盲婚哑嫁多了去,我至少能嫁个自己喜欢的,不是已经幸运多了?”朱玉润扒拉着轿子道:“满哥哥你就成全我们吧!”
周围的人一片唏嘘,不少人拿同情的目光看向季曼。季曼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千应臣道:“今日朱家小姐是千大人从在下的花轿里夺去的,来日若是不能珍惜,在下即便只是一介草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算了!”
千应臣很茫然,为啥又成他抢的了?
“起轿!”季曼一声大喝,旁边的轿夫吓得一个激灵,当真就抬了轿子起来。媒婆见状,为了红包到手,连忙也将千应臣重新扶上马。
“哎,良辰吉日,时候也快到了,赶紧去千府拜堂成亲啊”
迎亲队伍又重新闹腾了起来,浩浩荡荡地挤开围观人群就继续往前走。
千应臣呆呆地在马上坐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千府都已经到了。
季曼高高兴兴地给迎亲队了工钱,回到刚买的宅子里让丫鬟将东西都拆了,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去千府吃喜酒去也。
没见过被人抢了新婚妻子,还这么坦然的人。虽然季曼看起来还是很伤感,但是众人都觉得她也不是真的伤心。连千应臣远远看着她的表情,都有些庆幸朱玉润是跳花轿了。
这人当真只是为了利益才娶玉润的。
拜堂之后新娘子被送去了洞房,珠儿站在一边,颇为不服气地道:“小姐,你怎么就这样傻,千大人心里没有您,还害得您流了产,您怎么还这样兴高采烈地嫁给他?”
朱玉润在盖头下偷偷啃着苹果,口齿不清地道:“因为我想跟他过日子,有些东西总是搁在心里,那就过不下去了。我也怨过他,但是想着怨他又得不到什么,我就释怀了。”
这胸怀也真是太宽广了吧?珠儿表示不能理解:“千大人一开始可不是想娶您的。”
“我知道。”朱玉润低声道:“嫁给他总比嫁给满哥哥好,我这样的,总不能还连累着满哥哥一辈子。”
说着,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到底是满哥哥,还是满姐姐?”
珠儿没听清她后头的话,只是唉声叹气地道:“奴婢总觉得千大人不会善待小姐的。”
“无妨。”朱玉润将苹果核丢了:“他就算是再不喜欢我,也是明媒正娶回来了。以前我被骂,都是因为他,现在我就跟他捆一块儿,人家骂也没处骂,我看谁还背后给我爹爹哥哥泼脏水。”
珠儿微微一怔。
朱玉润也觉得自己语气微微过了些,又笑道:“总之,成亲之后,还得找机会去谢谢满哥哥。”
季曼哪里用得着她谢啊,这一场婚事告吹,朱侍郎就将他喊了过去,十分尴尬地问:“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自己女儿那样子,这人都肯娶,一直没说过悔婚。结果都上花轿了,自家女儿跑了。朱侍郎真是觉得万分对不起季曼,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补偿了。
“大人不必挂心。”季曼苦笑道:“是在下与朱小姐没缘分,也就罢了。”
“唉……”朱侍郎拍拍她的肩膀道:“以后你有何处需要帮忙,老夫都定然相助。”
“多谢大人。”季曼深深鞠躬。
朱大人是个好人,至少这般的父爱如山,让她觉得由心地敬佩。
婚事没成,陌玉侯那头是喜忧参半。彭太傅那头已经亲自登门谢罪,他也没什么好说,只是两边关系会尴尬一些。但是季曼没能娶了朱玉润,宁钰轩还是松了口气。
先不管千府那头状况如何吧,宁钰轩找了空闲,便去找了季曼。
如今季氏粮行是越做越大,再过一年,季曼都有信心能慢慢掌控京城粮价。户部关系很硬,又有严不拔这样优秀的掌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季曼是觉得高枕无忧的。
至于宁钰轩,在得知温婉被软禁在侯府里之后,季曼就不太想见他。所以不管宁钰轩去哪里堵,都没能堵着她的人。
直到有一天外头传来消息,说是侯府家的姨娘上吊了。
季曼有些怔忪,温婉自尽?原著虽然是一本很傻逼的言情小说,但是女主的不死定律是不可能被打破的啊,温婉要是就这么挂了,那她呢?
这本书是不是该大结局了?那她该去哪里?
顾不上许多,季曼赶去了侯府。看门的本来要拦住她,但是柳寒云恰好在门口等陌玉侯,看见她就将她先迎了进去。
“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叫季公子即可。”季曼匆匆走着,心情很是复杂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人是救回来了,就是昏迷不醒。”柳寒云皱眉道:“刚吊上就被救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还一直说胡话,我已经去叫人告知侯爷了。”
还活着?季曼大大地松了口气,连忙去她房间看看。本来是很想这女人死了算了,但是就这么死了,是不是也太便宜她了?
温婉一身穿的都是白色,跟寿衣一样。脸色也是白中透着青色,嘴里还喃喃喊着话。
大夫在一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见柳寒云就再禀告了一遍:“婉主子没有大碍,醒来就没关系了。”
柳寒云点了点头,季曼就坐到了温婉的床边去。
“救命…”温婉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在做噩梦,季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解。
上吊的人喊救命?你逗谁呢?
“不要…”
季曼有些没听清,忍不住皱眉将耳朵贴上去一些,哪知道温婉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神,吓得季曼差点一滚。
“这是哪里?”温婉茫然地看了帐顶好一会儿,转头看着季曼和柳寒云。
柳寒云一怔,旁边的檀香已经哭着扑了上去:“主子,主子您为何要这样傻…”
温婉一脸茫然,看了看檀香,问了一个十分劲爆的问题:“你是谁?”
一屋子人都傻了。
柳寒云最先回过神来,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你不记得我们了?”
温婉皱眉,将这一屋子的人都扫了一遍:“不记得了,这是在哪里?做什么的?”
有一瞬间季曼怀疑她丫的可能是装失忆,可是不对,温婉那种智商,没这么好的演技。眼神对上,里头都是陌生,看起来像是真的。
陌玉侯也回来了,刚一踏进屋子,温婉就呆呆地看着他挪不开眼了:“这是?”
“这是侯爷啊主子!”檀香哭得眼睛都红了:“您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宁钰轩走过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季曼,而后才看着温婉道:“你闹什么?”
“我?”温婉一副痴傻的模样,始终没能正常说话。
刚要走的大夫又被拉了回来,诊断一番之后,大夫只能推测:“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多,一时忘记了一些东西。”
宁钰轩呆愣了好一会儿,指着季曼问温婉:“他是谁?”
温婉依旧一脸茫然。
众人都无奈了,季曼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许久之后,起身道:“在下唐突来府上,也是不妥,这就告辞了。”
“站住。”陌玉侯皱眉:“你既然来了,又那么急着走干什么?”
她只是来看女主死没死,没死自然得走了,还留着看什么?季曼好脾气地转身道:“最近粮行事务繁忙,在下得先回去了。”
“我今日进宫去看了好好。”宁钰轩抿唇道:“你不想跟我说会儿话?”
季曼很想硬一把,甩下一句不想然后潇洒离开。
但是听见好好两个字,她就怂了,乖乖拱手道:“侯爷有什么话,在下都听着。”
“嗯。”宁钰轩缓和了脸色,带着她往外走:“去北苑吧,这里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