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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芸醒来的时候在一家医院里。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天花板,一时间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在哪里。
“你这孩子。”陆母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天天熬夜,现在好了吧?差点把自己搞垮了。”
陆芸愣了愣,问她,“我是怎么了?”
“你都因为过劳晕过去了,你还好意思说。”陆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开口道,“芸芸啊,虽然我一直告诉你工作要专心认真,但也不是叫你像现在这样废寝忘食。工作是搞好了,你人垮了啊。”
“我最近在忙什么?”陆芸又问。
“一个神话相关的翻译,我看了一眼,是什么诺恩斯……哎,那些□□字我也记不住。”陆母随口说了两句,又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拍了拍陆芸的肩膀,“差点被你绕进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妈妈的话?我跟你很严肃地说事儿呢,你还跟我提工作。”
“听到了。”陆芸缓缓地靠回枕头上,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一样,慢慢悠悠地安抚她,“我以后不会了。”
陆母下午还有工作,看陆芸没事,就先行离开了。
陆芸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听着外面的鸟叫,总觉得自己遗漏了点什么。
这段时间的记忆对她来说是有些模糊的,也许她真的忙得太昏头了。
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却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丝悲伤。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她一不小心遗漏了.
一转眼,陆芸已经恢复正常工作一周了。
这一周里,她认真调整了自己的作息,但是却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关于那个让她忙得都忘了睡觉的企划案。
根据陆母说,她在昏迷过去之前已经交给了甲方。她查了自己的账户,也确实是多了一大笔金额。
但陆芸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她睡昏了头而产生的错觉,但每每深夜她坐在床头的时候,都会悄悄地询问自己。
这一切真的应该是这样的吗?
她以前也不是那么热爱工作,甚至能让自己过劳昏迷的人啊。
有一天,她叫了个外卖。
门被推开,来的是一个寸头的外卖小哥。陆芸下意识地调侃,“换人了?”
外卖小哥稍微愣了一下,“您什么意思?”
“之前不是另一个人专送我们这栋楼吗?”陆芸又问。
外卖小哥再次惊讶地道,“没有啊,这里一直是我负责。”
陆芸和他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感觉再次在她心里蔓延。
她试图在大脑里寻找能够支撑这种感觉的信息,但是昏沉的脑袋却像是一台老式电脑一样,呼叫了很多次得到的却是系统错误。
这样的后果就是陆芸发烧了,烧得很厉害。但她没有告诉母亲避免她担心,只是悄悄地抓住了胸口的项链。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墙之隔,傅屿扬其实也不好受。
他醒来的时候,面前是吃剩下的炸鸡桶和芝士堡,以及写着“通关成功”的游戏界面。
收拾了一下桌面后,他坐在房间里,感觉有些空虚。
在傅屿扬的记忆里,他只知道自己玩了一个游戏,而且似乎还玩的很开心。
是一款男性向的攻略游戏,女主设计的很好看,但是傅屿扬再次看向那个角色的时候,却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心动。
一个纸片人而已,隔着电脑,谁会真的奋不顾身呢。
傅屿扬嗤笑一声,看着自己银行账户上划出去的钱,觉得自己之前肯定是昏了头了,才给这么一个游戏充那么多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傅母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前两天……现在好点了吗?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什么女孩?”傅屿扬懒洋洋地靠在电竞椅上,眼神轻蔑,是还没有认识陆芸时的张狂,“妈,你不用担心,我那会儿纯属是脑残了,没多大事儿。”
“哦……”傅母松了口气,“那那个女孩子现在没事了吧?”
“就是一游戏人物。”傅屿扬说出去也不觉得丢人,“我打完之后连很多剧情都不记得的了,估计是那会儿入戏太深了吧?不过这个电话可实在是太丢人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傅母还是不放心,“你有什么话不要憋着,可以适当地告诉爸爸妈妈。”
“知道了知道了。”傅屿扬有点好笑,也有点好奇,自己之前到底是闹成了什么样子,才会让傅母担心成这个样子。
那段记忆可能是因为太羞耻,也被他尘封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不过傅屿扬也不想想起来就是了.
就这样,隔着一道墙,两个共患难的人却连续两个月都没有过一次见面的机会。
陆芸已经彻底走出了当初的阴影,她又恢复了那样简单两点一线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在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陆芸的心头一跳,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走了过去。
“你好。”陆芸打了一声招呼。
傅屿扬转过头,看到她,微微挑眉,“你好啊。搭讪?不管用。”
他说完,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陆芸一时语塞,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些自恋。
不仅自恋,而且还傲气得很。
她怎么会一时冲动上去搭了话呢,真是让人想不通。
她转头回去,但两人毕竟在同一层,所以便上了一台电梯。
看到傅屿扬按了和自己同样的楼层之后,陆芸便没有动弹。思考了一会儿,她还是不愿意放下这若有若无的即视感,“我只是想问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也太老套了。”傅屿扬早在发现她没有按电梯的时候,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你现在是要跟我到家里去吗?”
“你说什么?”陆芸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的女孩子都像你一样吗?”傅屿扬却不耐烦到了极点。
他深知自己的魅力,因为被骚扰的次数多了,所以从小到大就没给哪个女孩子一点好脸色过。
陆芸也笑了,她看了傅屿扬一眼,“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过度自恋等于自卑。”陆芸微笑着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童年,培养出了您这样只能从言语上占人便宜的家伙。”
说完,她便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走了出去。
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她将钥匙插了进去,转动打开,随后继续朝傅屿扬冷笑,“人总是缺什么就会寻找什么,但是过度脑补一个陌生女性……只能说你太low了。”
傅屿扬意识到自己错怪了陆芸,但觉得有些下不去台。
他下意识地将陆芸等同于之前喜欢他的女生,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最终,他还是对着陆芸道了歉,“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其实陆芸长了一张他梦中情人的脸,他只是看不惯那种喜欢一个人就尾形别人的变态,所以才没有给陆芸好脸色看。
陆芸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是觉得自己刚刚对傅屿样的熟悉完全来源于错觉,自己怎么可能和这样一个人认识呢?
但对方好歹道歉了,挽救了那点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如果陆芸现在还在游戏里,也许这会儿好感度又早就跌下了零点。
“没事。”陆芸吸了口气。说到底也是她先唐突了对方,这男人虽然说话不怎么好听,但确实长得好看,说不定对女孩子的“搭讪”早就有了ptsd。
“我叫傅屿扬,就住隔壁。”傅屿扬从她逐渐恢复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她的心情,想着以后两人是邻居,还是不要闹的不好看为好,遂主动道,“你呢?”
“没必要。”陆芸却笑着说了一声,直接摔上了门。
她对这个家伙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不过关上门后,她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如果是以前,她就是心里不爽,表面上也会装出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甩脸色。
不过干都干了,陆芸也不至于后悔。
冥冥之中,就好像诺恩斯说的那样,如果没有那个游戏,她和傅屿扬并没有机会产生那么多彼此互通的情愫。
好像,要赌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