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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子天”依旧没有动弹,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平静地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陆芸的眼睛问道,“那你觉得我是谁呢?我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人,起码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一刻,我就是“耿子天”。”
他说到这儿,笑了笑,露出一对小虎牙,眼神似乎有些落寞。在陆芸步步紧逼的追问下,非但没有露出任何紧张的神色,反而还有力气反唇相讥,“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至少也不能污蔑我吧。的确,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非常好,但你这样说我,我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他的反应非常快,以退为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陆芸。他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任何恶意,甚至只是为自己被误解而打抱不平,但是却在无形之中给陆芸平添了许多压力。
陆芸的表情严肃,捏了捏衣角,面上没有避让分毫,哪怕“耿子天”看起来是站在有利的位置,也丝毫不影响她迅速地怼回去,“你自己清楚自己是谁。如果你真的是“耿子天”,我绝对不可能问出这个问题来。从一开始,你的表现就非常奇怪,我现在暂时不能确认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影响了你,但是……你一定不是你。”
“你这话说的有些好笑。”“耿子天”笑着道,“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呢,你又说不出来。还在这里随便推论来影响别人的看法。你难道不觉得自己非常过分吗?”
“这里有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何来影响别人看法一说?”陆芸笑,“你知道吗,在你这样反驳我的时候,我反而更加清楚了,你不是“耿子天”。他虽然嘴非常快,但是如果真的被我冤枉,反应一定不是这样。现在对你而言本就是多说多错的局,如果你不想完全暴露自己的恶心,还不如赶紧闭嘴罢。”
“耿子天”的脸色微变,乍看发现不了端倪,但实际上眉头却已经蹙了起来。只是脸上仍然维持这着的假笑勉强让他看起来不怎么大惊失色。
陆芸弯着嘴角,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和这种人对峙她也心很累。
她将狼崽放在了地上,一字一句地道,“我现在没有证据,所以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准确来说,就算我真的戳穿了你的身份,想必你也不会让我怎样吧。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寻找能够戳穿你的证明。我会允许你跟着我们在一起,毕竟这样更方便我观察你。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会一一识破,然后处理。”
“耿子天”看着陆芸那张漂亮的小脸一言不发。女孩一直是漂亮的,但是现在这一刻却是充满锐气的。她身上似乎有种势不可挡的魄力,让“耿子天”忍不住想要避让。
到最后“耿子天”也没有接陆芸的话。他只是走到一边的树下坐下,靠着粗壮的树干,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着不知道究竟是睡了,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陆芸看着他微微动弹着的眼皮,知道“耿子天”现在肯定是在在酝酿些什么。
最开始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耿子天”的行为。看到古姳,“耿子天”似乎只是有些震惊,没花多少时间就归于了平静。
这本就不合理,“耿子天”对古姳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是在心里无法抹除的。这么多次被同样一个人杀死,“耿子天”不可能见到古姳后可以如此平静的处理自己的心情。最开始的惊讶假的就像是演出来的一样,就好像是看到了陆芸的诧异,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如此自如。
他表现出来的好像是对陆芸非常信任的模样,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错误。
如果是“耿子天”,他一开始醒过来,就不可能偷偷摸摸地出现在古姳身后。他和古姳的关系那么恶劣,醒后的第一句话怎么会问“你们在干什么”,起码也得是“卧槽”吧。
哪怕“耿子天”真的这么做了,他也是要偷偷地拿刀捅古姳,而不是只在旁边随便的问一句话。
包括后来“耿子天”说自己会用手.枪,也非常的不合理。“耿子天”身为一个撩妹能手,走的是小奶狗的路线,一看平时的锻炼就并不多。
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是单纯为了漂亮练得,看起来是好看,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战斗力,一看就是不太能打的类型。像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专门练过枪法,但凡他要是懂一点格斗,估计也不会被古姳压着打。
而且从“耿子天”一开始叫陆芸姐姐就可以看出,他虽然非常有想法,但是大多是用在了讨好女孩子身上。真的要论打架和野外生存能力,他可能还不如有过在几个副本里闯关经历的陆芸。他说自己有过打猎和用猎.枪的经历,用脚趾头想也是在骗人。
这不怪陆芸小瞧“耿子天”,而是就算是“耿子天”之前在扮猪吃老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好处。他但凡有点能力,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古姳杀死。
这样的一个人忽然冒出来说自己会用枪,并且想尽办法从陆芸这里拿到那把枪,目的一定不纯。
陆芸现在还不知道“耿子天”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她已经能够确认“耿子天”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至于对方的身份,陆芸的猜测在助手,顾勘之间徘徊,并不确认到底是哪一个。
当然,因为是在墓园这种可怕的地方,也有可能存在其他的灵魂体之类的东西。这个故事里边虽然没有鬼魂存在,但不代表不存在一些可以附在人身上的东西。
陆芸让狼仔盯着“耿子天”,然后展开睡袋躺了进去。
现在睡在睡袋里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睡在实在是不太方便行动。如果有人要过来伤害陆芸的话,那么她可能连从睡袋里逃出来都需要一定时间。
但是陆芸是真的不想直接睡在树下。所以纠结了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躺在睡袋里,起码能够稍微舒服一点。再加上有狼崽守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陆芸还是将睡袋的口敞开,整个人坐在睡袋里,并没有躺下。
她靠在另外一棵树旁边。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升起火堆,而是在黑暗之中,靠着手机的光来看彼此。
天黑之后的墓园有些冷,陆芸狼崽变大了一点点,然后缩在了自己的身边,给彼此提供一点温暖。
在墓园里睡觉露营,这真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验。陆芸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冒险似乎都献给了这个游戏,更何况自己还被当成了游戏里的npc。
她想到这儿就觉得有些难过,只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并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傅屿扬沟通,他看着傅屿扬那双蓝色的狼眼,想起自己和对方一直以来的相处,默默地问,“你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对吗?”
傅屿扬听到这句话,恨不得立刻给她一个答复。但是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开始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是近乡情怯这类的感觉,在陆芸真正问起之前,他感觉自己有说不尽的话想要告诉陆芸,但是等陆芸问完之后,他又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有一种满肚子的想法都被卡在了喉咙里的感觉。
不是陆芸想的那样,陆芸到底想的是怎样?这些他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对陆芸的感情并不是一个玩家对npc该有的,于是他便直说了,“虽然听起来很怪,但你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哪怕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哪怕我们之间有次元壁,这些都不太重要,我只知道,看到你开心的时候,我会开心,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他说到这儿,闭上了嘴。傅屿扬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他性子直,喜欢把自己的感受全部剖出,陆芸既然这么问了,怕陆芸不信,就直接将自己所有的心里活动一股脑的都交代了。
却没想到这么说正巧说到了陆芸心里的那个点上,她的好感度一瞬间上升了十,在之前上上下下的波动之中,破天荒的突破了50。
傅屿扬看到这个数字就知道自己说对话了,但是他倒是觉得很奇怪。很多人教育过他语言的魅力,要怎么样说话才能讨女孩子欢心,他从来没学过,也不屑于去学。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真情实感的一番话,实际上可能比那些油嘴滑舌更能打动人。
就比如“耿子天”,对于他的撩拨陆芸向来是视而不见的。
傅屿扬的嘴角缓缓地上扬,他看着陆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却有点红了。他笑了,刚刚那些紧张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他道,“陆芸,我知道你是不是一般的AI,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串代码都要复杂,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没办法把你当一个电脑里的人对待。”
陆芸“嗯”了一声,将头撇向一边,“好了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代码。”
傅屿扬这么说,让陆芸开始不禁有些好奇,她真的只是一个AI吗?难道说她记忆里的那些背景其实都是游戏设定的?她的家人朋友都是虚构的吗?
这个想法让陆芸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她微微眯着眼睛。刚刚傅屿扬说的那些话,让她很感动,但是却也让她一时间有些听不进去。她反而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样的?
在脑内进行了一番正反的辩论后,陆芸还是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她肯定不是一个真正的npc。
因为如果她是pc的话,就不会存在攒够多少诺恩斯点数就能回家这件事。虽然说穿越进游戏以前非常扯淡,但是,陆芸仍旧愿意相信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设定好的游戏角色。
心照不宣的度过了还算平静的一夜。陆芸醒来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这里居然只剩下了她和“耿子天”,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古姳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陆芸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古姳和“耿子天”都会经历重置重置之后他们会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也就意味着古姳现在可能正在酒店里。
陆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一点。明明应该被重置,但是却没有被重置的“耿子天”一定有问题。
“古姳呢?”“耿子天”一觉睡醒便问陆芸。
陆芸懒得和他演戏。明明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假装不知道,好像是在满足什么奇怪的恶趣味一样假装。这就好像是在演一场没有任何目的和好处的戏。明明对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意义,陆芸已经识破了“耿子天”的身份,“耿子天”却非要继续伪装下去,假装自己并没有出任何问题。
陆芸道,“你自己也是经历重置的人,应该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耿子天”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依旧作出天真烂漫的样子,“你是说重置吗?为什么会有这个事情发生?我为什么没有被重置?”
如果不是知道“耿子天”是在演戏,陆芸恐怕都要被他骗了过去。
陆芸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去看这个狡辩的人。
“耿子天”现在这个做法和在恶心他没有任何区别。这一个晚上,虽然什么坏事儿都没有发生,但是,陆芸却被耿子天的存在搅的睡不好,眼袋都出来了。
可以说现在在她心里,古姳都称不上是一个危险,反倒是“耿子天”像一个□□一样。你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身份,只能凭借猜测,希望自己不会受到他的印象。
不过,陆芸倒是很奇怪一点。如果说“耿子天”真的是顾勘或者助手变得的话。那么他现在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跟在陆芸的身边扰乱他的思维,还是抢到那把枪?
陆芸觉得助手并不是真的需要那把枪。以他的变态程度,家里的枪应该不少。
所以,陆芸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耿子天”现在这样跟着自己究竟是图些什么?
陆芸收拾好心情,带着一些无法说出口的怀疑,和耿子天说,“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一起跟着吧。我现在要去找真正的顾勘的墓碑。你肯定知道那个墓碑在那里,但是不一定愿意带我去。”
“耿子天”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相信我是耿子天呢?”
陆芸道,“相信我,你浑身上下,满是破绽。”
“耿子天”愣了愣,随后笑道,“你可真没意思。”
他终于愿意卸下了伪装,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带你去呢,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可以帮你。”
陆芸挑起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考虑一下。”
“耿子天”道,“其实是非常简单的要求,我感觉和你目前的目的差不多,但是你可能不会答应。”
陆芸愣了愣,本以为对方是在耍滑头,却没想到还真要提出一个要求,她问道,“到底是什么要求你直说便是。”
“耿子天”道,“我想要让你阻止助手复活顾勘。虽然我知道我这个提议现在落在你的耳朵里非常奇怪。但我和助手其实并不是一伙的。我并不想要看到顾勘复活,或者说现在的顾勘即使复活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
陆芸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眼前这个假扮成“耿子天”的人。显然是对助手有一定感情的,他在谈论起顾勘的时候,眼神悠远,好像是在怀念些什么。
但是,一转眼间,他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就像是原本的耿子天一样,满面笑意地站在那里和陆芸随意扯皮。
“之前带我们。去找到助手的小屋的那个人是不是你?”陆芸忽然问道。
“是我又怎么样了,我想要帮你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不要从我的行为中进行推断,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并非是你能够看破的。”耿子天眼神幽深了一秒,随后又笑嘻嘻地道。
“你的目的真就这么简单?”陆芸不太相信地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本身就是要阻止助手复活顾勘的。你为什么还要特地花功夫来告诉我呢?而且,为了让我阻止顾勘复活,你还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中途放弃。”“耿子天”道,“想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需要耗费很大的心神。如果说你半路放弃,那么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没有什么人能阻止助手了。”
“耿子天”说着揉了揉眼睛,“昨天我那么做的理由其实非常简单,我是想要试探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去阻止这一切。如果你没有看透我的身份的话,那么你大概率也不可能处置助手。那样的话,我会换一种方式劝你离开,但是你现在起码向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你有这个能力。既然你有这个能力,那么我就不再阻止你,我希望你答应下来了我的要求就能够干到底,不要半途而废。”
陆芸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的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假。如果说“耿子天”现在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法骗陆芸的话,那么陆芸不得不说,她有点上钩了。
陆芸微微眨了眨眼说道,“我当然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只要你给的信息是准确的。我就一定会完成。这件事我的目标你可能不太清楚,但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在保证这个小岛的人都能够安然无恙之前,我不会随意离开。”
耿子天的眼睛凉了凉,可能是因为换了个芯子,原本那个有些油腻的他现在看起来也清爽了很多,他微微笑了笑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够遵从自己的诺言,不要食言。”
陆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耿子天道,“那么现在我就带你去顾勘的墓碑。”
他说到这里,又挠了挠头,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情,“说实在的,顾勘这个名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了。但是大家好像都是为他而来,为了他而存在的。”
陆芸一边跟着他一边问,“何出此言?”
“我在这个墓地里待了很多年,准确来说可能也没有那么久,但是久足以让我忘记自己是谁。你问我是谁的时候,我也感觉很好奇。我到底是谁呢?我存在在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我不能让顾勘复活,就是这么简单。”“耿子天”有些茫然地道,“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能会不太信,但事实就是如此长点。事情能用常理来解释,有些事情却不能就比如我这件事。”
陆芸并没有要求他说些什么,但是他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耿子天的话,因为对方看起来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是在这一刻又和他之前的形象不符,茫然地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耿子天”问道,“在我带你去顾勘的墓地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陆芸顿了顿,问,“什么事情?”
“那就是关于古姳的现况,你想要怎么处理。你要让他逃离重置吗?还是说你想让他留下来作为我们的帮手呢?”“耿子天”问道。
陆芸道,“你还有办法干涉这个?”
她忽然之间想起之前想要用吊坠解除重置但是却失败了的事情,不禁发问,“所以说昨天。之所以重置没有被解除,并不是因为吊坠的问题,而是你的干扰吗?”
“耿子天”笑着道,“你猜的没错,就是我。唔,这好像是一个不应该告诉你的事情呢,但是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说说应该也没什么影响。这是属于我的小岛,我能对这个小岛进行你想象不到的干涉。”
“因为它本就是我的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