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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目前仅剩的一个技能点,陈焕之决定她得慎之又慎,毕竟花了这个她就有可能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下一个技能点的希望了。还是等明天恢复了系统训练,先试一下现在的100米实力再说。
虽然对于倒时差非常有经验,但陈焕之回到北京的第一晚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一点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被刘鑫源的夺命连环call从梦中震醒。
“睡醒了没?”刘鑫源的大嗓门从电话中传来。
陈焕之痛苦地呻吟,“没有啊。”
“别赖床了,起来去吃饭,时间紧迫,你该恢复早晨加练了。”刘鑫源考虑得很周到,“我给你约好六点半班车了,你和跳水队一起坐班车过来,她们要备战3月份游泳世锦赛,一直加晨练呢。对了,好像也是墨尔本。”
陈焕之挂了电话,又在枕头上趴了一分钟,才有力气强迫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滚去刷牙洗脸。
体总安排了好几辆大巴专门往返于训练局和运动员公寓之间接送运动员,根据他们各自不同的训练时间安排车次,有早上加训的、有晚上加训的,当然也有临近比赛需要储备体能晚来早走的,每次大赛到来之前都是这些运动员班车最忙碌的时间,据说那时候每辆大巴都得每天往返十余次。
陈焕之上车找了个空座位坐下,不一会儿跳水队员们就陆陆续续上来了,一个以运动员平均颜值来说异常漂亮的年轻姑娘坐在了她旁边。
“嗨,陈焕之,恭喜你这个月连拿了三块金牌。”
陈焕之一愣,对着那张美颜看了半天才看出点十年后的端倪来,“啊你好,朱美妮,谢谢,你这次世锦赛肯定也能得冠军。”
这位名字有点怪怪的美女年纪只比陈焕之大一点点,现在还只是跳水队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而已,但是在十几年后,她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就算陈焕之这样不关心娱乐新闻、不喜欢看综艺节目的人,也听说过她。
这位跳水运动员出身的大明星,后来把跳水能拿的所有世界冠军都拿了两轮,退役前赶上了体育明星娱乐化的大潮,搭了一班便车,先是在综艺节目中人气高涨,紧接着退役后进军娱乐圈,凭借着矫健灵活的身手、女明星中罕见的健美结实的身材、跟训练比起来电影圈的吃苦都是渣渣的态度、最重要的是,在娱乐圈中都不至于被埋没的颜值,一手拍电影、一手录综艺。
拍起电影来敬业刻苦没的说,录综艺又妙语如珠玩得开,有一段时间甚至人气高涨不输一线电影咖,成为运动员转型最成功的例子之一。
最为人称道的是,她红了之后也不忘本,一直致力于经营退役运动员安置基金的运营。
反正陈焕之后面那么多年都没听说过这位大明星有什么黑料。
对于这样后世闻名、双商人品都经过考验的人,更别说还长得这么好看,陈焕之天生带了三分好感,立刻主动跟她交换了手机号。
朱美妮存好手机号后立刻好奇地问,“你知道我吗?”
陈焕之一摊手,“咱们一栋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朱美妮随便一笑都那么娇俏可爱,“骗人,我去年年底才进国家队,你一直在外面比赛呢。”又主动解释,“我认识你是因为我是田径迷啦,你这几次比赛央五都有转播,我每次都看,好激动啊。而且我也是江省人哦,小时候一开始在体校练长跑的,后来教练觉得我没天分,才给我推荐到游泳队的,我试过了各种泳都不行,最后才到跳水队的。”
这就很厉害了。
就算陈焕之这样从不关心游泳跳水的人,也隐约知道跳水都是很小就开始练的,一般都是四五岁,她这样折腾一圈下来,怎么也得九岁、十岁了,比别人晚起步那么多,最后还能取得那么辉煌的成果,可以说不管是天赋还是努力程度都非常惊人了。
“我知道你……”陈焕之想了想,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实话实说了,“是因为你特别漂亮。”她摊手,“漂亮的人总是更容易出名点。”
然后被朱美妮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她深吸一口气扭头直视前方,不行,这种闯荡娱乐圈的颜值放在现实生活中近距离接触的话,杀伤力有点超标了。
“你昨天刚回来吧,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去训练呀?”
“嗯,教练比较后妈。”
朱美妮又笑了一阵,似乎陈焕之说的每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都能戳中她笑点,看了看周围,她小声说,“其实我想要每天加练的,不过我们教练不让,说会训练过度,不过我总觉得我那么艰难才找到自己有天赋的领域,如果不好好珍惜的话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陈焕之深深看了她一眼,预言道,“别担心,你以后会成为跳水之王的。”
朱美妮愣了一下,又笑成了晃瞎人眼的状态。
在班车上度过了愉快的二十分钟,陈焕之到了田径场上一看,空荡荡的田径场上就站着刘鑫源一个人,远远地看去,陈焕之才发现这个中年男人比一年多前初次见面的时候似乎憔悴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对了,在每次她加练的时候刘鑫源只会比她来得更早走得更晚,她每次改了训练要求,训练结束后就回去该吃吃该睡睡了,而刘鑫源都会连夜改计划,第二天就拿出来成熟的修改后方案让她照着练,从没耽搁过一次。昨天她还先回去吃饭睡觉休息了,刘鑫源是马不停蹄去做了汇报,今天早上又一大早过来监督她训练。
突然觉得他不那么后妈了。
而且只要留有余力就要加练好像是她自己要求的。
自从有了消除疲劳以后,过去那种宁可不吃饭都不过度训练的日子已经变得越来越遥远了呢。
“教练,”陈焕之上前打个招呼,难得关心了一把,“您总跟我一起东奔西跑、早出晚归的……师母在家没怨言啊?”
“你师母早跟着我来北京了,”刘鑫源淡淡地、带着点难以察觉的骄傲说,“她是SOHO族,在哪儿都行。”
SOHO?没想到看起来老古板样的刘鑫源倒有个紧跟时代的妻子。
陈焕之竖了大拇指,“佩服,师母好厉害。”又说,“那您赶紧在北京买房子吧,买学区房、贷款买、能买多大买多大,反正现在也不贵。”
虽然现在大家觉得市区内一万多的房价已经到顶了,马上要崩盘了,不过陈焕之当然知道这是扯淡,反正二十年后房价涨了二十倍是真的。
“你要是这次亚锦赛拿个冠军,世锦赛再进了决赛,估计奖金分成就够我买房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开始训练吧。
按照刘鑫源的训练计划,前几天是先要她的身体恢复那种系统训练下的状态。因为在欧洲比赛期间,虽然租了训练场馆,但比赛和旅途让训练时间没法连贯,比赛的迫切性、比赛期间储存体能的需要也让她没办法进行系统的身体素质训练,只能进行60米的专项的技术训练。
先来一趟慢跑热身,回来她一边压腿,一边听刘鑫源布置训练任务。
“我昨天已经给你申请了体测和科研队医,冯主任说得明天早上才能到位,所以你明天早上过来之前别吃饭,得先抽个血。”
陈焕之点头。
“今天咱们先练着,你的最大负荷,我还是给你按之前的量算,咱们今天先来个最大负荷量的50%,等明天队医检查过你生化指标了,咱们再重新修订计划。”
陈焕之想了想,“50%太少了,训练起来没意义的吧,80%吧。”
因为之前在欧洲期间没有进行身体训练,她的各项素质都只能勉强保持不下降而已,提升是不用想的。
虽然对身体各项机能是否能形成足够刺激的要素是负荷强度,但负荷量也是决定她机体刺激量的多少的关键因素。比如她做负重深蹲,负重重量就是负荷强度,做多少个就是负荷量。
而根据她之前训练中摸索出来的规律,最能刺激她身体机能,使她的系统界面中属性上升箭头颜色最深、还不对她机体造成伤害的负荷强度,就是她最大负荷强度的85%到90%之间。
而现在的主流教练观点是出成绩就要苦练,往往负荷强度要到运动员最好成绩的93%以上。
一般运动员的身体自有自己的周期,尤其是成熟的运动员,他们全年的训练负荷是呈现波浪曲线的,而这曲线的波动也与他们的机体变化周期相吻合。
比如在训练的强化阶段,整体负荷都呈现递增趋势,而在巩固和调整阶段,负荷则应该逐渐递减,而这一人体规律在训练实践中也往往得不到尊重。
虽然陈焕之在过去一年多中,她的训练负荷绝大多数时间都呈现出递增的曲线,但科研队医对此另有解释。
她的身体还在发育中,成绩和身体素质的飞速提高给她提供了这样超量训练的基础,而她的身体同样具有非同凡响的超量负荷恢复能力,这让她得以不断适应新的训练强度。
但别人如果照着葫芦画瓢,则很可能会引起生理、心理的一系列不适反应。
刘鑫源想了想,慎重地问,“你确定自己身体没问题?我今天早上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让你倒时差,你昨天还很累吧?”
陈焕之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困,训练训练就精神了。”
好吧,刘鑫源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了两笔,又说,“那这样,负荷量80%,负荷强度还是保持50%不变,你得给自己身体适应的时间。另外昨天徐指安排的是,以后每天下午3点到6点的训练课都是接力时间,至于弯道这个得看徐指安排,咱们自己的训练时间未必能保证,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可别给我到领导面前犯犟去。”
陈焕之再次哭笑不得地保证,“教练,你心里我到底什么人呀。我知道跑接力是我义务好吗?”
她这么有觉悟,刘鑫源反而有另一方面担心了,他迟疑了以下,“另外据说,苏方方恢复得不错,亚锦赛能上场。但如果你和她们配合不如其他人的话,可能练到最后,被刷下来的是你。”所以到时候可别因为努力练习了却被刷下来而闹情绪啊。
陈焕之发现都这么久过去了,她骄傲任性小公主的人设在刘鑫源面前从来没崩过,刘鑫源每次有什么事儿第一担心的就是她耍脾气,开启“我不我不我就不、我要我要我就要”的模式。
这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陈焕之怜爱老刘1S,安抚他道,“没事,教练,我闹也不找领导闹,顶多闹到你这里。”
刘鑫源黑脸看她三秒,自暴自弃地想,也行吧,反正找他闹既没用也没影响,随便她吧。
所以当徐指导上午八点半准时来上班的时候,从田径场旁边的训练馆办公室里看出去,就是陈焕之在场边负重直腿跳深的身影。
他端着茶杯看了五分钟,看到陈焕之跳完一组累到躺在跑道上大喘气,然后不到三十秒就被刘鑫源拖起来接着再跳一组,跳完立刻又躺了,躺了不到三十秒,又被拖起来,循环往复。
他上电脑查了一下陈焕之刷卡进来的时间,如果她从早上七点练到现在,后面还要跟着其他人正常训练的话,那这个训练量可真是……虽然从亚运会备战时候就知道陈焕之加练起来不要命,而且能要别人命的加练都要不了她的命。
不过昨天下飞机今天就这个训练强度,徐指导摇了摇头,所以她才能说去刷成绩,就带着三个冠军头衔回来,说要进世锦赛决赛,就……
对于百米这个最能体现人种差异的项目,对于那声称要取得国人在此项目上从未有过的成绩的狂言,徐指导突然开始期待了。
苏圆圆跟着其他人在九点到达田径场上的时候,陈焕之已经上完了一整节训练课,开始坐在旁边喝饮料恢复了。
她一边做着准备活动,一边看着前胸后背的长袖T恤都湿透了的陈焕之——现在才二月底,暖气都没停呢,这可是冬天啊。
苏圆圆刚这样想,刘鑫源就拎着外套过来勒令陈焕之穿上,陈焕之把最后几口饮料喝光,补充了一下自己的电解质,懒洋洋地接过外套穿上,拉拉链的时候看到苏圆圆在看她,立刻很高兴地冲她挥挥手。
苏圆圆瞥一眼徐指导没往这边看,快速地冲陈焕之挥了挥手,又立刻接着做准备活动。她从早上七点起床就没看到陈焕之,那她得是从几点开始练的?亚运会前那段时间这样练就算了,平时也打算保持这样吗?
苏圆圆的心中五味杂陈,可是那心情又与昨天听到陈焕之说要参加超级大奖赛时不一样了。
如果昨天她还有一点羡慕和一点点的嫉妒的话,那今天就只剩下叹服了。
有姐姐的例子在前,苏圆圆无论如何也不会以透支的方法训练来争取成绩了,而陈焕之……唉,就算别人有她这样铁打一样的身体,也未必能受得了这样打铁般的训练呢。
最少我是受不了的。苏圆圆叹了口气,比起身体天赋上的差异,认知到自己在意志力方面也与别人存在巨大差距,更让她难过。
短跑队每天的接力训练,从准备活动后就开始了,在热身后的慢跑时,她们会排成交错的两列,按照同样的节奏跑,然后从最后一个人开始传接力棒。每跑五六步就要传一次,从最后一个刚从国青队提过来一起训练的备选郑春莎,一直到跑在第一个的韩英,当韩英接到接力棒的时候她们再一个一个往回传。
在上午,短跑队运动员们并不总是一起训练,她们有各自的主管教练,各自的训练计划,但热身是可以一起的。
而热身训练中几乎所有能插交接棒的部分都被徐指导调教了这个环节,以确保她们能把这个动作刻进脑子、刻进神经系统,建立起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