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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还盖着红盖头,也不知道宋卿源如何看出得,但在她紧张脸红的时候,耳旁是他温玉般的声音,“不紧张,我在。”
许骄顿了顿,方才因为局促而攥紧身侧喜袍的手也被他握在手心。
他的掌心很暖,亦同他的声音一般,醇厚而带着暖意,又带着让人放心的踏实与安稳,在秋日里,很容易驱散了心里的紧张和忐忑,让人慢慢平复,又慢慢充满温和与期待。
这里是宫中,但这里有他……
许骄也握了握他的手。
宋卿源嘴角微微扬了扬。
“陛下……”喜娘提醒。
宋卿源想起稍后还有洞房礼,到吉时了,不能耽误了。
宋卿源又握了握她的手,而后缓缓松开,许骄会意。
但许骄确实不像方才那般紧张了,掌心也不似方才冰凉。
很快,喜娘的声音在一侧响起,“请陛下挑起红盖头,新婚和美,长长久久,恩爱白首。”
喜娘话音刚落,身后的另一个喜娘端了银质的托盘上前。
银质的托盘上放了一枚精巧的架子,架子上是一柄裹着红绸的喜秤。
宋卿源伸手拿起喜秤,行至许骄正前方。
许骄方才平复下去的紧张再度如潮水般涌来,而且不似早前掩隐在表面平静湖面下的暗潮涌动,而是整个湖面都掀起了铺天盖地风浪,紧张得一颗心砰砰跳着,仿佛随时都要跃出胸膛。
不怕不怕,宋卿源又不是洪水猛兽……
不对不对,怎么会想到洪水猛兽去?
宋卿源就是……
思绪到此处戛然而止,因为头顶的红盖头被喜秤慢慢挑起,就这样猝不及防,一点多余的准备都没有,喜帕下露出一张雍容端庄,明艳动人的脸,清亮的眸子里,因为紧张而带着稍许错愕,却掩不住眸间润泽潋滟,新娘的妆容明艳秾丽到极致,唯有这身正红色的中宫喜服才能撑得起的极致……
他同她自幼相识,风雨中相互扶持,也亲近胜过世上的任何一人,他以为他知晓她的好看,也不止一次想象过,她为他身披凤冠霞帔的动人模样,但真正出现在眼前时,方才知晓,早前反复肖想的,到今日见,不过一隅罢了……
他自然而然忘了呼吸,目光停留在她眸间。
他知晓她的紧张,也知晓他自己的紧张。
就在这样紧张而心跳加速的场景里,他顺从内心,俯身吻上她嘴角。
许骄脸上浮起两抹绯红。
熟悉的亲近里,又带着耀眼的明目,分明是早前的宋卿源,但在眼前这身天子吉服的映衬下,光彩夺目,风华绝伦,让人不舍移眸……
良久,她才阖眸,掩去眸间的春水含韵,秋水潋滟,脑海里似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想,又似一点点忆起的,都是跟在娘亲身后,去到东宫时,第一眼见到的宋卿源……
喜娘们面面相觑着,却都没有出声打断。
谁都没料想到天子会如此,都听说天子清冷支持,后宫一直空置,但眼下看……
喜娘们也不知当如何打断,都纷纷看向为首的喜娘,为首的喜娘摇了摇头,旁人便都会意,静静侯着。
宋卿源松开双唇的时候,许骄才缓缓回神。
他温柔看她,她也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羞怯和克制,许骄才忽然想……他,应当也是紧张的……
眼见天子终于松开中宫,喜娘们心中纷纷松了口气。
许骄也才来得及将目光放在周围,大红色的喜烛“呲呲”作响,喜庆的红绸挂满了和鸣殿的各个地方,举目便有大红的“囍”字,整个内殿中没有一处地方不透露着喜庆和隆重。
今日大婚,是举国上下最重要的事,不止宫中。
京中也会处处张灯结彩,高挂三日三夜。
许骄深吸一口气,缓缓低头,余光所及之处,是百子帐,百子被……
许骄微微颔首,心砰砰跳得,仿佛比刚才还要快了许多。
喜娘见状,再又开口,“请陛下,娘娘,共饮合卺酒。”
合卺酒就是交杯酒,是大婚的洞房礼中最重要的环节,寓意着日后两人相互扶持,共同走过……
喜娘言罢,身后的两个喜娘上前。
宋卿源顺势在许骄身侧落座,两个喜娘分别将喜盘呈上,喜盘上各放了一枚玉质的杯盏,杯盏中盛满酒。
两人各自伸手取下,在喜娘的祝词中,两人端起酒杯,拂袖绕过衣袖,缓缓仰首,将杯盏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合卺酒的杯盏有些深,许骄酒量一直不好,一杯下去,脸色就有些泛红。
合卺酒饮完,两人将杯盏放回喜盘中。
至此,合卺礼闭,洞房礼中的下一环节是五常礼。
五常礼的意思是同食五谷,也就是日后为夫妻,会一道用饭的意思。
五常礼为帝后大婚中洞房礼的最后一环,同食五常,心存百姓,五常礼便是帝后坐一处用饭,桌上要有豆、笾、簋、篮、俎齐全,且都要尝过。
五常礼前,宋卿源伸手,先替许骄摘下凤冠。
凤冠不轻,顶在头上是有中宫威仪,却实在压得有些沉。
宋卿源伸手替她摘下,许骄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宋卿源牵她起身,然后两人身边各自有两个喜娘上前,替二人更下绣着龙凤呈祥吉祥纹路的吉服外袍。
等吉服退下,两人都再次松了口气,也相视一笑,早前的拘谨和紧张仿佛都在这一环节后缓缓散了去,又心有灵犀般,他伸手吻了吻她额头,她正好仰首看他。
画面和谐,温馨,又似沾了糖丝一般,不腻,却细水流长。
身侧的几个喜娘都看呆了去,而后都掩袖笑了笑……
怎么看,都觉得帝后不像新婚模样,但方才又分明还有新婚的拘谨在……
都猜,许是一直盼着今日,等终于盼到了,便都有些羞怯了。
喜娘们的笑意里,宋卿源牵了许骄上前。
两人对坐。
喜娘不会一直守在洞房中,五常礼是一顿饭用完,等宋卿源和许骄依次尝了豆、笾、簋、篮、俎,象征心中有百姓社稷之后,喜娘们才上前给他们两人斟酒。
酒是粮食酿造。
只有粮食充裕,朝中才不会禁酒;在粮食短缺,或遇到眼中灾害,粮食告急的年份,朝中都是禁酒的,所以五常礼的时候,帝后会同饮三杯酒,寓意,五谷丰登,才会酒意绵长。
两人各自饮尽。
喜娘们才福了福身,恭祝了一句,“陛下娘娘,早生龙子,百年好合。”
至此,洞房礼中,需要喜娘在的部分便全部结束。
喜娘们依次退出了殿中去,殿内便只剩了宋卿源和许骄两人。
分明之前已经不怎么紧张了,也熟悉了先前的氛围,但忽然喜娘等人出去,两人对坐着,虽然吉服的外袍都脱下,却还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同平日里全然不一样,两人都不免又开始有些不习惯起来……
总不能一直这样,宋卿源伸了筷子给她夹菜。
许骄其实些饿了,从晨间一直到眼下,已经黄昏了,就入宫前,喝了一杯水,吃了一些果脯。
宋卿源用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许骄一直知晓。
平日里其实已经习惯了,但今日,到处是红烛喜绸,一片喜庆氛围,同平日比,不说话的时候,就略微尴尬……
许骄尬声,“这个好好吃。”
说完,又忽然想,她一定是第一个关注五常礼的饭菜好吃的人……
许骄头疼。
想唤一个话题,又一时想不到旁的,便胡乱开口,“我今日寅时就醒了……”
宋卿源抬眸看她,温声道,“那早些歇下吧。”
许骄:“……”
她不是这个意思。
宋卿源已经放下筷子。
许骄赶紧道,“不是……我还没吃饱。”
宋卿源笑了笑,继续伸筷子给她夹菜。
许骄:“……”
她好像也不是这个意思。
宋卿源眸间笑意更浓。
而后又给她斟了酒,“五常礼的酒要喝三杯,方才喝了一杯了,慢慢喝,不急。”
许骄心中微松。
两人端起酒杯,各自饮尽,许骄又吃了些菜压了压酒气。
南顺的酒在临近诸国中是最有名的,慈州码头的贸易中,吞吐量最大的便是酒与刺绣。
帝后大婚的酒酿,便用的是国酿。
比一般的酒要香醇,也要浓厚许多。
方才合卺酒已经喝过一杯,再加上眼前的两杯,许骄心里有些发怵,今日是大婚,多少双眼睛在殿外候着,往常倒好,她今日在和鸣殿闹出笑话了,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可即便这么想,许骄的脸色还是因为酒意的缘故,越来越红。
她清楚自己什么酒量,但五常礼的酒还有一杯,她伸手,替宋卿源和自己再斟满。
宋卿源轻声,“阿骄,喝太急了……”
她也看向他,修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眸间沾染了酒意越发浓了些,低声道,“我想早些喝完,好像有些醉了……”
她是怕一会儿断片,在大婚当日,将会……非常尴尬……
宋卿源会意。
两人最后饮完各自杯中酒。
宋卿源牵她,她起身,脑子里开始有些浑浑噩噩,也有些不由自士道,“有些晕了,你抱我吧~”
宋卿源看她,知晓她怕是又要开始了……
宋卿源上前抱起她,酒意下,她靠在他胸前,呼吸潆绕在他修颈间,她看着他修颈间的喉间微微耸动,隐约记得早前她好像咬过他,眼看他喉结微微耸了耸,她凑上前亲了亲,宋卿源整个人僵住,喉间又不由再次咽了咽,她亦再次亲了亲。
“阿骄……”低声的声音里藏着嘶哑,是在隐忍,又是在隐隐期盼旁的……
他自己也说不好。
“我们成亲了,宋卿源。”许骄搂着他,甜甜笑了笑。
是啊,成亲了……
他眸间都是暖意。
他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从东宫到朝中,从间隙到分开,从分开到相遇,最终,都缩影在和鸣殿内的红烛光影里……
在宋卿源心底都是这些缩影时,忽觉脖颈上一痛,既然吃痛出声。
她咬他喉结……
和鸣殿外伺候的宫人都是一怔,这一声,听起来都痛……
旁人要么面面相觑,而后都纷纷看向大监,大监头疼,既而握拳轻咳。
宫人都会意低头。
大监抚了抚心口,都大婚了,还不消停着些……
既而,听到殿中天子微恼的声音传来,“许骄!”
大监觉得心口不好,但大监都没动弹,旁人也跟着不动。
和鸣殿内,宋卿源被她按在喜床上咬脖子,她非要咬他,一定要咬,咬了好几回了……
“许骄!”他每恼她一声,她就笑得更开心,然后再咬他一回。
“许骄,你是狗吗?”
“汪!”
宋卿源:“……”
宋卿源最后奈何,只能由着她。
稍许,她咬开心了,方才笑盈盈看他,“抱抱龙……”
他温声,“开心了?”
她忙不迭点头,好似心头的恶气都出了……
压迫她这么多年的恶气,其实她总共就要咬了他几口而已,但是肯定咬疼了。
宋卿源沉声道,“以后不准咬朕了……”
只是话音刚落,唇边上又是一疼。
“许骄!!!”
许骄笑得更开心。
殿外,大监心头再次跟着抖了抖,以前总盼着他们两人赶紧成亲,真到了大婚当日,大监嘴角抽了抽……
终于,大监朝身后的人道,“都远些伺候着。”
众人低声应是。
大监捂了捂心口,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
终于渐渐的,和鸣殿内的动静没有了。
大监再次伸手缓了缓心口,欣慰笑了笑……
和鸣殿内,衣裳落了一地,大婚的喜床上,百子帐已然放下。
红色的喜烛映出帐内的亲近身影,时而是许骄俯身亲他,他双手抚上她光滑的背脊;时而是宋卿源低头揽紧她,她羽睫连雾,眸间碎了星光,指尖轻轻掐紧他后背……
扶摇直上时,浮云坠落间。
青丝混着墨发,耳旁是彼此的声音。
她眸间频频失了清明……
长夜漫漫,锦帐内,部分彼此;红烛帐暖,动情时,他将她十指扣紧……
***
后殿里,他抱起她,身上都是先前欢愉后留下的星星点点痕迹。
她安静坐在小榻处,他替她擦头。
在和鸣殿,这是第一次,他安静替她擦头。
方才的极致欢喜里,什么酒都醒了。
她环紧他,将头靠在他跟前,安静得,不出声得靠在他身前,嘴角挂着清浅动人的笑意。
岁月静好,宫中亦有属于他二人的宁静。
……
明日还有前朝礼,同早朝一个时辰,帝后会着朝服,接受朝中跪拜。
累了一日,方才已经很好,极致且满足,两人都没有再闹腾的意思。
许骄口中不说,其实很重视明日朝拜之事。
李嬷嬷再三叮嘱朝拜不容出差错,许骄知晓对后宫来说,这些礼仪是大过天的,许骄头疼,也听着。
反正就一日,就过了就罢了。
只是眼下入睡还有些早,披上宽松的袍子,两人在洞房花烛也看奏折,却都没觉得有什么违和……
余生尚早,来日方长,洞房花烛也看折子也能留下不一样的记忆。
他二人是不怎么违和,但大半夜捧着折子去和鸣殿的大监违和到不行……
平日里他二人聚少离多,哪一回在一处不是折腾。
这一次洞房花烛,反倒克制。
大监担心翌日若是传出大婚当夜,天子在和鸣殿看折子,怕是会传出不少天子同中宫情意淡薄的传言,大监仔细提醒了周遭伺候的人。
殿内,宋卿源坐在小榻上看着折子,许骄躺在他怀里看着。
两人会边看,边说话。
渐渐地,宋卿源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少,最后怀中只剩平和的呼吸声。
他想起她说今日寅时就醒,大监说她前几日几乎日日都在连轴转,是累了……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册子,抱她回了床榻。
她睡得踏实安稳,他亦拥紧她,下颚轻轻抵在她头顶。
***
翌日,寅时起,宫中各处纷纷掌灯。
昨日帝后大婚,今日会一道前往大殿,接受群臣朝拜。
和鸣殿上下纷纷忙碌起来,昨日礼节都在后宫中,是天子跟前,今日是前朝,更不容半分闪失。
沐浴更衣后看,各有宫娥入内。
宋卿源和许骄都换上了最隆重和华贵的朝服。
天子是日月星辰十二图案九条金龙龙袍,并十二玉藻旒冕,是罕见的金色龙袍。
龙袍加身,冕旒及冠,帝王的威严与气度相映益彰,亦衬托至极致,无需可以,都在举手投足间……
许骄是凤袍中最隆重的有凤来仪,金丝绣线下的珠光宝气都沦为陪衬,袖边与裙边都是百花暗纹,在光束下才会耀眼而夺目。
许骄落在朝冠上的那枚夜明珠上,稍许出神。
“你……不是拿?”她记得她早前说她想要一颗小一些的夜明珠,他说中宫朝冠上有一颗,她以为……
宋卿源看向她,嘴角微微勾了勾,“这是你我大婚后,朝臣朝拜要带的,你真以为我扣下来给你了?给你那颗是库里的。”
许骄心中唏嘘,她惴惴不安了好久。
他笑着牵起她,一道出了和鸣殿。
龙撵和凤撵都已备好,快至辰时,朝臣都在内宫门处列队陆续入了殿中。
天子高坐殿上,百官手持笏板,高呼万岁。
宋卿源唤平身。
而后重臣起身,齐齐看向殿上那袭金色龙袍,庄重而威严。
礼部上前,曰天子昨日大婚,宝玺金册已授,当请中宫入殿中,居侧座,受百官朝拜,正中宫之命。
宋卿源开口,“宣。”
大监朗声,“宣皇后入殿。”
大监的声音经内侍官逐一传至殿外。
礼部官员拱手朝许骄道,“请娘娘行天子阶梯入殿,受百官朝拜。”
许骄深吸一口气,循着前几日李嬷嬷反复训练的步子和仪态,顺着天子阶梯而上。
身后的皇后仪仗,三十六名宫女,三十六名内侍和三十六名禁军侍卫与天子阶梯两侧护送至殿前。
李嬷嬷和丽蕊在殿前驻足。
许骄再次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殿中。
大殿之中,她并不陌生。
这里有她数不清的记忆,也有她无数多次抬头看向殿上时,那道一直与她一处,相互扶持,一直走到今日的身影。
从东宫,至朝堂,有过生死,亦有过别离,但最终,她还是自天子阶梯处缓缓走向他。
一步一步,眼前的金色龙袍越渐清晰,到眼下,她一步步自阶梯处走向他,才见十二玉藻旒冕下,原来他一直噙着笑意,却是早前在殿中,她永远看不清……
百官目送着身着凤袍的许骄,自殿中,至天子跟前,行见君礼。
大殿之上,天子自龙椅上起身,俯身扶起,以示恩爱敬重。
百官瞩目下,许骄同宋卿源落座于龙椅与侧位上,晨曦穿过金殿琉璃瓦上的飞檐翘脚,在殿门处投下深深浅浅的光晕,将大殿映衬得庄严肃穆,也映出侧位上的凤颜端庄。
礼部执礼,“吾后千岁。”
百官手持笏板,再度跪于殿中,“吾后千岁。”
许骄指尖微微滞了滞,看向一侧的宋卿源,宋卿源朝她温和点头,她端庄道,“众卿平身。”
大殿中,百官起身,纷纷抬眸。
许骄眼底些许碎莹,看到沈凌所在之处,是她早前站过最多的地方。
在每个睡不醒的晨间,偷偷躲在这里,打着呵欠。
早前,她总觉得宋卿源不会看见,但真正到殿上才忽然反应过来,她这些年一直在最醒目的位置上瞌睡,宋卿源眼瞎才不会看见……
是看见了,也从不曾说起。
她转眸看向宋卿源,见宋卿源强着笑意,知晓他一眼猜中她的心思。
是啊,他连她心思都猜得中,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偷偷打瞌睡……
殿下,礼部的官吏继续念着册子,许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目光依次看向殿中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想要南顺兴盛,不是一人,两人,一个许骄,一个沈凌,而是需要太多的人,如同树木的根茎一样,要牢牢深入不同的地方,各司其职。国泰民安不是一句简单话,官僚机构庞大会臃肿,若不够朝中的政策就会难以推行,这其中需要权衡的东西太多,等到我们看到的时候,其实都已经是结果……
她能做的,是同他一处,让偌大的树木根茎深入土壤。
她依旧,会同他一道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让百姓居有定所,不必为生计奔波,无需劳心生死,往来皆富足,孩童有笑……
她是许骄,骄傲的骄。
她有翅膀,而如今,她也会予人翅膀……
许骄眸间淡淡氤氲,忽觉掌心处温暖。
她缓缓转眸看向身侧的金色龙袍,十二玉藻旒冕下,宋卿源温和看向她,亦笑了笑。
她微怔,她身侧的人是天子,更是年少时同她泛舟天湖的少年,长大了……
(正文完,2021.10.24)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觉得这章正文完,基调更对,下一章开始是番外啦~么么哒
番外更欢脱,我期待好久番外了~
继续按爪,还有周末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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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
再次广告,差不多同类型文《帝台春色》(但是天子是女扮男装,有包子)预计10月27开更,快去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