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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放下龚飞鹏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一看号码,不熟悉,是个本地号码。许半夏也没怎么在意地接起。只听那头有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地道:“许半夏?你好毒,你今生横行霸道,可是你不得往生。”说完便挂了。许半夏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觉得声音里有深深的怨毒。又是不得往生,今生横行霸道快意恩仇了,往生不往生有什么关系?下辈子变猪变狗,做漂染也不错的。
许半夏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心里生了个小疙瘩。究竟是谁这么恨她?哪个女人?难道是郭启东的老婆?可他们应该不会知道那次嫖娼给抓是她许半夏干的好事。她想问问清楚,就抓起电话回拨过去,那里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喉咙粗大的女人接起电话,“找谁?”很直接。许半夏客气地问:“我找刚才给我电话的女人,不知还在不在,请叫她一下。”
那女人道:“这是公用电话,打的人已经走了。”
许半夏怕她立刻挂机,忙追着问道:“大姐,请问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这是在哪里?”
那女人报了个地名,随后道:“那女人戴着口罩,打电话时候口罩也只摘下一半,还背着我,装鬼弄神似的,看不清楚。”那女人说完就挂了,也不要你感谢,倒是爽快。
许半夏心想,那会是谁?哪个女人又恨她又怕她?对方报的地址周围似乎没那样的女人。如果是男人的话还有可能,生意场上大多是男人,总有得罪人的时候。许半夏懒得想了,似这等只知道打个匿名电话鬼鬼祟祟骂她几句的人,谅她也没胆没能耐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必挂怀。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很快就被许半夏抛到脑后。
打开电脑收邮件,许半夏这种生意,一般往来不大发邮件,有邮件也都是很熟悉的几个朋友。果然邮箱里只躺着一个邮件,地址还是个不熟悉的。这种不熟悉地址又带着附件的邮件要不要打开呢?可是这个邮件的主题叫许半夏起疑,“你背后做的好手脚”,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叫人背后发寒。不由想起刚才那个匿名电话,难道是什么人有组织有步骤的对她发难?是谁?
开启杀毒软件后,打开邮件,上面只短短几行字,许半夏一看,一颗心就提了起来,是东北那个上市民企发来的邮件。他们知道什么了?许半夏战战兢兢地打开附件,一看,脑袋就“嗡”地一声,正是屠虹发给她的那三页问题。天哪,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盯着电脑看了半天,不得要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还有什么痕迹没清理干净,有临时文件被他们的电脑高手查出来了?可是,他们那天早餐时候没说什么啊。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发给她看?
许半夏的脑袋里飞速闪过无数严重后果,但很快便心一横,打鼻孔里哼出一声,最坏能坏到哪里?最多也不过是他们与她一刀两断,又去与胡工明说她许半夏的两面三刀,这又如何?大不了损失几万块钱,得不到胡工的图纸也得不到小刀工程师等技术人员,天下懂这门技术的又不止这区区数人。本来就不熟悉的人,得而复失,并不怎么可惜。而且,一个东北的地头蛇能拿她许半夏怎么样。再说了,她又还什么都没做出来。
不过,即使做好最坏的打算,还是得有积极的应对,做点什么总比消极等死来得强。许半夏没一刻犹豫,就拨通了上市民企老板的电话。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上那人。“您好,收到您的邮件了。想跟您说明一点,这么幼稚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去做。”
那人淡淡地道:“那不是你的风格,是不是屠律师的?”
许半夏道:“屠律师在电话里听了您手下进我房间,以为我受了欺负,想替我出气,才发了这个邮件过来。而后知道我太平无事,他也就作罢。”这几天没与屠虹联系,但她也没把胡工他们了解来的答案传给屠虹,相信屠虹应该不会就此有什么作为。
那人道:“许小姐,你去了解一下,屠律师究竟写了什么没有。不过我看见的那篇文章中没有提到屠律师发给你的这些问题中的内容。我还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许半夏忙道:“您请告诉我在哪里看见这篇文章,因为我跟您一样不愿看见您出任何事。军工厂那片土地若有任何反复,对您不利,对我也一样不利,我很不希望已经被我视作囊中之物的人员因军工厂复工而回归,那将是我的重大损失。如果屠虹有任何不利于您的作为,我竭力阻止。”见此,许半夏只有明确表态,把自己在此事中的利益明说,说明大家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好好坏坏绑在一起,她不可能挖对方墙角。如果只是一味解释自己不会做那种事,对方未必相信,自己也很失自尊。但把自己的利益所系说给他听,他是内行人,不用多解释,他当然就会明白许半夏是不会做出和她自己也过不去的损事的。
那人想了一下,道:“很好,我也不信依许小姐的脑袋,能做出这等幼稚举动。我稍候给你把那篇文章的内容传给你。”
许半夏道:“我知道怎么做。”
收了线,这才发现大冷天的,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很多的没想到。怪不得那人这个时候把邮件发给她,原来市面上有针对他的文章出来,他怀疑是她许半夏支使,所以投石问路。而此前,他虽然已经查出了她许半夏电脑里没擦去的文件,可就是含而不发,可能是暗中看着她准备怎么做吧。看来自己千虑还是有一失,许半夏暗呼侥幸,还好此前没有脑袋拎不清,做什么仗义行侠的傻事,要真把胡工反馈的资料给了屠虹,屠虹照此整理匿名发表,不正好撞上枪口,告诉那人,这事是她许半夏参与的吗?那人含而不发,可能暗中一直在观察她许半夏有没有做吧。那么,那天的早餐会,是不是算是一个警告呢?好险,当时还自以为聪明已经擦了痕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原来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呢。想起来真是后怕。
要不是自己警惕性高,一见邮件就大着胆子找上门去直接说明情况,否则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也幸好那人够霸道,不肯再含而不发,否则隐忍不发,等她许半夏什么都不知道又回东北时候给她一闷棍,那时她才有得好受的。
这一紧张,都没心思做别的,只对着电脑刷邮件,邮件一直没来,许半夏忍不住给屠虹去电话,“沙包,你看见那篇针对东北那家上市公司的文章了没有?你写的?”
屠虹道:“胖子,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不是我写的,不过那篇文章是发表在证券网站上的,你怎么会知道?你炒股?”
许半夏舒了口气,道:“不是你写的就好。我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屠虹笑道:“我就说你不会去看证券网站。那篇文章有些内容可以借鉴,但看起来写的人不是很专业,问题只看到表面,没有深挖,所以文章深度不够,力量欠足。也就最多只能是发表在网站上,报刊杂志还有些难度。我要写的还在收集资料,对了,胖子,叫你给我留意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复。”
许半夏真心真意地道:“沙包,如果是为我的话,你就收手吧,这事不好玩。你要是匿名发表,将没人重视你的文章,如果真名发表,你得注意性命了。”
屠虹笑道:“这我知道,他们对你做得出这些,对我未必就肯放过。但是,胖子,你知道吗?本月的《金融内参》上面发表了一篇令全国证券业轰动的文章,是中央财大的刘殊威所写,六百来个字,等于是判了蓝田股份的死刑。她才是一个女人,而我们是几个大男人,我们自认不是什么侠客,但偶尔路见不平一下也是可以的吧?你别替我们担心,我们在这行里面做了那么多年,与做教师的刘殊威不同,我们知道怎么做。”
许半夏没想到屠虹会这么执着,而且看来还不是他一个人在做,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沙包,你和那个刘老师不同,她所在的是学术机构,得罪了人,照样可以在学校工作拿工资,而你不同。现在有几家公司是经得起彻查的?你如此毁人饭碗,那些有把柄的上市公司以后还有谁敢来找你所在的公司合作?你这恶名气做响了,以后还有谁家公司敢收留你?除非你改行。沙包,你要想清楚,你能放弃你目前的地位收入吗?”
屠虹一时无语,许半夏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连这点利害关系都搞不清楚。原先一腔热血没考虑清楚倒也罢了,如今被许半夏这么一挑,他还能不明?只是,就这么放弃吗?前面做的那么多调查也都放弃吗?可如果不放弃,真的就会导致社会抛弃他吗?他不得不好好考虑。屠虹有点无奈地对许半夏道:“胖子,我考虑考虑,你说的不无道理。”
许半夏忙趁热打铁,道:“沙包,连我受了气的都可以忍了,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还是多考虑考虑你元旦后的南行。”
屠虹收线的时候“呜”了一声,听得出很是不情愿,但是许半夏相信他会想清楚,这么简单明显的利害关系,他要想不明白,以前这么多年是怎么混出来的,那就有点疑问了。他又不是什么高官后裔,也不过是靠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而已,不会没吃过苦头,不会不珍惜现在。许半夏不担心他想不明白。
打完屠虹的电话,看来也不用太在意东北来的邮件了,她还是回了一个,说明网络上那篇文章不是屠虹所写。至于屠虹会不会去写,她没必要向对方保证,对方应该已知她会怎么处理,她再保证,就反而低三下四,被对方瞧不起。
这事告一段落,静下心来,不由想起前此的女声匿名电话,怎么那么巧,一个刚刚诅咒完,一个就接上来逼出她许半夏一身冷汗,要是不得往生是报应在今生,她许半夏还真得老实了。心里不由对打电话的女人生了恨意,哪个女人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咬牙切齿地恨她?谁会想到如此古老阴毒的诅咒?许半夏心想,绝不会是海涂所见老妇,而是另有他人。想到这儿,许半夏一个电话拨出,果然,那个本应接通就有人接听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翻看电话号码簿,打诅咒电话的公用电话所在位置与湖边别墅差好大一段距离,自驾车来回都需一段时间,修姨想声东击西,但她就没想想把湖边别墅的电话处理一下,好生擦干净屁股。
不由冷冷一笑,一个电话给童骁骑,“阿骑,我今天接到修姨的恐吓电话,这个女人我对她不放心得很,你们那里没事吧?”
童骁骑道:“你以前对她太客气,我这回搬到新居后,她通过野猫爸说要送些小孩子的针线上来我家,我都没答应。野猫连电话都不给她,还警告她爸不许把地址电话给那女人。我怀疑那女人有毛病吧,怎么敢来惹你,也不想想你是谁。”
许半夏笑道:“她有高总做靠山,我还真不便怎么对她。不过我就是不明白,她应该是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没考虑的事。是不是出问题的只是某根神经,其他正常神经帮她做正常人?”
童骁骑道:“可能是那次当着她面在高总面前揭穿她,她记恨了。可是她又知道不是你对手,所以只有用这种鬼祟手段。不过胖子,这种精神有问题的人,你还是留意一点为好。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许半夏笑道:“这种人,我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她哪天趁我老酒喝多的时候滚我车底下,这下我就得坐牢去了。阿骑,你也别大意,管住野猫,出门的时候带上人,你妈一个人显然是不够的。她毕竟还有个高跃进女儿的身份。”
童骁骑忽然笑了一下,道:“那个老女人,说起来还是帮了我们的忙的,要不是她闹一下,野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与她爸恢复关系。我们搬新家后,她爸已经过来好几次,跟我妈也很客气。反而是你还没来过。”
许半夏一想,可不是,她似乎一直就在外面,“我…我还是别解释了吧,呵呵,阿骑,你还能不知道?我等下下班过去。你也回家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童骁骑笑道:“这话野猫也常跟我说,‘阿骑,晚上回不回家吃饭?你三天没有回家了’。我今天还是不能回。前一阵北方大雾,三四天没法发船,天气好了一起发,这几天货船简直是排着队靠码头,有些船已经等了三天了。估计还得三班倒地卸上三天,大家都很累,我自己也派上用场了。你去跟野猫吃饭最好,省得她烦我。”
许半夏听了大笑,想都想得出野猫会怎么烦阿骑,何况她现在又是重点保护的大肚婆。这一笑,电邮带来的阴霾一笑而空。
没想到的是,高跃进也会去野猫家吃饭,可见这人虽然后宫三千,对女儿还是真心的。其实他对修姨也是不错,虽然知道此人有问题,可依旧还是太后似的供着修姨。野猫有这么多人过来陪伴,很是喜欢。大家都捡着她喜欢的话说,许半夏与高跃进本来就都是人精,想要谁高兴谁肯定高兴,野猫过得很愉快。
出来,许半夏与高跃进一起,许半夏忍不住道:“高总,去看过我的码头没有?阿骑现在管得很好,生意都忙不过来。”
高跃进哼道:“名气不大好,听说霸道得很,开运输车的司机一半骂他。”
许半夏笑道:“那是嫉妒。阿骑要不是这么霸道,我们生意这么好的码头,还不得给那些运输车踏平了?我们现在的码头装卸费比别家底,所以船都喜欢停靠我们地方装卸。但总得让我们东乡不亮西乡亮吧?我们自己的车队不霸着好业务,让利给船队的装卸费从哪儿捞回?阿骑胆大心细,分寸抓得一丝不差,我都服他,倒是叫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当面跟阿骑说说看?见了阿骑还不是低头哈腰递香烟的。”
高跃进站住,道:“给人说成是黑道总是不行的吧?生意越做越大,你们也得注意点名声,你也别总是把这种得罪人的事情都交给阿骑去做,他本来就有案底在,经不起再被人抹黑了。”
许半夏一听,黑暗中笑了,很开心,高跃进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总是在替阿骑考虑了。她笑嘻嘻地道:“我明白。”想说修姨打电话诅咒她的事,想了想又咽下,换了话题,“高总怎么还是没配个保镖?”
高跃进嘿嘿一笑,许半夏才注意到,他的手搭在后车门,而不是前车门,看来他还是配了。“胖子,周末有没有事?我要去趟杭州,见几个要紧人物。他们都是一家几口来的,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带得出手。”
许半夏笑道:“我?我周末也要去杭州见赵帅哥,你订房在那个宾馆?”知道高跃进是寻她开心,他要带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孩还能没有?多少人盯着他身边空出来的太太位置,前赴后继,以为自己可以是个特例。
高跃进道:“那几个要紧人物要住香格里拉,你呢?没定下来的话,我帮你定,就近随时可以把你借用一下。”
许半夏这会儿有点哭笑不得了,道:“好,你替我定一个套房,要面对着西湖的。我周五早上去。你要借用我的话,不是不可以,嘿嘿,你自己斟酌。”
高跃进也是一笑,不是不想借用,只是没那个胆强借。这张嘴,不顺着她意的话,什么话说不出来?真不知道她与赵帅哥是怎么相处的,看赵帅哥也是个有地位有能力的人,真能忍住被这蛮婆欺压?高跃进还真想看看好戏。
许半夏难得这么早这么清醒地回家,漂染依恋地一直在她身边蹭来蹭去,她跟漂染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站到窗口呆立了一会儿,看见一条熟悉的路,去年的时候,她曾和老苏天天一起早跑。钱少时候有那时候的快乐,现在天天走钢丝,早上醒来,满脑子都是这个要做,那个要做,哪里还定得下心来跑步?不知老苏在做什么?那个看来对他有意思的女孩把到他了没有?许半夏不是不知道老苏对她有意思,可是,她觉得老苏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老苏真认识了她的话,总有一天,他善良的神经会崩溃,还是别折腾他的好。
口袋里的手机抓起又放下,都很久没与老苏联系,老苏也是没主动与她联系,或许人家忙吧,这个冬日的晚上把他叫出来,他会有什么想法?许半夏又在阳台呆立了一会儿,还是拨出老苏的电话,没想到老好老苏居然坐在酒吧里与朋友聊天。许半夏大惊,当下就答应跟去看他。都想不出老苏与酒吧之间怎么协调得起来。
带上漂染,漂染因为可以出门,兴奋得到处乱跳,楼梯都不肯好好走,许半夏不得不带着它在小区走了一圈,它才肯上车,而且还不肯坐后面,非要坐前面,脚趴在仪表盘上,鼻子顶着玻璃。还好它现在终于不再坚持要打开车窗看夜景了。
一个有点简陋的酒吧,六七张台子,倒是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大多是男人。许半夏一进门,老苏就站起来迎过来,许半夏只把眼睛一溜,就看出一桌包括老苏,共四个男子,年龄都差不多,看来都是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的。老苏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许半夏才不高兴与别的男人一起坐小小的位置,便打横坐了,大家互相介绍,原来还真是机关里的,其中一个家人被老苏妙手回春,所以认了老苏做好友。今天聚会,是给一个刚从印尼“考察”回来的科技园区管委会的人接风。
许半夏最讨厌这种打着考察旗号,到处旅游的公务员。但那人很是兴奋,喋喋不休地说着他见到的热带风光,还说到他的部门所辖的印尼华侨企业家们如何在那边热情请客,上来的菜吃都吃不完,许半夏终于听不下去,冷冷道:“兄弟,你在国内白吃白喝倒也罢了,这回丢人可是丢出国去了。”
老苏本来听着觉得有意思,被许半夏这么一说,才觉得还真是的,还真是丢人。人家非亲非故,干吗要请你客?而被许半夏抢白的人一下懵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这是什么话,大家礼尚往来,他们到中国来的时候,我们也请他们的。”
许半夏冷笑道:“你们请他们,是臭名昭著的公款吃喝,他们请你,是同样臭名昭著的拉拢关系。天下哪来白吃的筵席?老苏,我先走一步。”说完起身就走。讨厌公务员还是没错的,虽然自己是个奸商,但盗亦有道,比之表面道貌岸然的公务员强。老苏见此忙与人道歉了紧紧跟上。许半夏走到外面,大大吸了口气,冲还在穿外套的老苏道:“老苏,老苏,你怎么与这种都已经不知道自己为无耻的小人为伍。你又不是我,有时不得不受他们管,不得不敷衍。你好好一个人…咳,不说了。你回去和朋友说话吧,我走了。”
老苏没回去,笑道:“我最先还听得满高兴的,被你一说,也觉得不对,不是公款旅游,又到处揩油吗?还真是无耻得很,丢人丢大了。走吧,我也不要听。但是,胖子你好像今天火气很大啊。”
许半夏忍不住笑道:“老苏,你这人怎么这么实心眼。我说实话,可能有好的公务员,可是刚刚那个人还是算了,我一看这张嘴脸就恶心。我平时受他们的窝囊气已经够了,生活当中可不想再见这种无耻嘴脸。”
老苏忽然开了一句玩笑:“胖子,你也是不怎么好听的奸商啊。”
许半夏听了大笑,道:“老苏,你也不怎么样,你是职业杀手,哼哼。我与他们不同,我是真小人,他们是伪君子,两者本质区别,千万不可混为一谈。”
老苏听了也笑,道:“胖子,你总是有那么多似是而非的道理。这下看来,你还真的不是火气大,是给那个人气出来的,”
许半夏笑道:“不是,我今天还真是有点心神不宁,在家坐立不安。我想,决不会是因为有人诅咒我,有人威胁我,有人取笑我,这些我都不会怕。只有懦弱到无计可施的人才会想到诅咒,所以我不怕。威胁我的我已经与之取得谅解,也没事了。按说,我应该很高兴才是啊,我怎么就心中一直忐忑呢?”
老苏被许半夏说得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但总算知道,许半夏有心事,很重的心事。不由很关心地道:“胖子,你在担心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许半夏叹气,“我也不知道我担心什么,就是那么好好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摸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在近处窥探着我。又忽然生出一些世事无常的感叹来,我自己都觉得无稽。我应该是神经粗大的人,今天怎么可能那么无稽?都在家坐不住。”
老苏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在他眼里,许半夏也是个泼辣爽快能干的人,什么事情似乎都只要一拍桌子就可解决,难道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胖子,会不会你有什么很深的担心,就好像我有时准备对付一个大手术的时候,心里很明白病人的生死机会在一半一半之间,很有可能,病人就死在手术台上,我手术前几天,忙的时候还正常,一个人闲下来的话,也是这么一惊一悸,坐立不安。你好好想想,可能有什么事,你一下没留意到。”
许半夏站住脚,凝神想了一想,还是不得要领,摇头道:“算了,我不想了,我刚才在家时候已经把所有可能面对的都理了一遍,这会儿可能也一时半刻不会想出什么来。老苏,上车,我带你去我的码头看看,看看是不是一年一个样了。”
总算有了点事情做,许半夏与老苏谈些他医院里的事,总算过去这个奇怪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