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决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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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戚戚走到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楚渝面前,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

楚渝腿痛,啊的一声睁开眼睛,看楚戚戚瞪他,忙坐直了身子:“你怎么这么快?”

楚戚戚梳妆打扮哪次不得半个时辰以上,今天只这一会儿功夫,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诶?你穿乡下丫头的衣服,这是又要干什么?”楚渝拉了拉楚戚戚的衣袖。

妹妹从小淘气,为了出去玩,公子、小厮、丫鬟的衣服都穿过,今天又扮上村姑了。

楚戚戚一甩袖子:”瞅你坐没坐相的,娘在这里忙,你却睡着了,也不知道帮娘一下。”

一家四口,楚渝地位最低,他也是被妹妹说惯了,嘻嘻一笑:“娘的账本我不是看不懂嘛,快说,你穿了这身要去哪里玩?”

楚祖荫听了女儿的话,也睁了眼,麻溜的坐了起来,笑道:“这是哪找来的衣服?”

楚戚戚也笑着拎着衣角,转了一圈,:“就是穿着玩罢了,爹、娘,你们看我这样还好看吗?”

楚祖荫竖起大拇指:“好看!”

他的女儿,就算穿了乞丐服,也是大梁最美的女孩儿。

林氏也笑着仔细看了看:“嗯,是个俊俏的村姑,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们讲吗?”

楚戚戚依偎到母亲身旁,:“娘,之前我不是说我没有睡好觉,是因为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们家被皇帝满门抄斩,咱们都横死了。"

楚祖荫一咧嘴:“好女儿,你这做得是什么倒霉梦啊,赶快呸呸两下。”

说着他便大声的呸了两下。

“戚戚你不用害怕,我看那《周公解梦》里说过梦都是反的,按你这梦,我们家兴许还能有好事呢。”楚渝插话道。

“戚戚,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是听到什么事了吗?”

林氏是知道女儿虽在外人看来是娇生惯养的,但其实素来是有主意的。

家里的大小事情,丈夫与儿子是指不上的,她都是要与女儿商量的,甚至女儿就直接拍板了。

女儿应该不会随意乱说这种倒霉话的。

“噢,娘,可能是昨晚看了前朝的史书,不过我这梦跟史书也差不多了,梦里太子登基做了皇帝……”

“太子?”楚祖荫不以为然的打断了楚戚戚的话:“那你这个可算不得是史书了。

好女儿,你要知道,要论起来,我可是当今圣上的表弟,太子还得管我叫声舅舅呢,都是亲戚,他怎么能杀我们呢。”

“是啊,咱家又不造反,算上外祖林家,我们每年给朝廷还交大把的银子赋税,太子杀我们这样的忠臣干什么?”楚渝附和道。

太子为什么杀他家?

哼!还不是为了她家的钱。

前世的家破人亡的下场,楚戚戚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江东盛产各种矿石,其中大梁朝最大的铁矿山就属于她们楚家,大梁朝世面上的铁器半数以上用得都是她家的铁矿造出来的。

她家是富得让人眼红。

还有外祖林家,是江东首富,也是皇商,生意以航运为主,遍布大梁各地,也是极有钱的。

太子登基后,国库空虚,便把主意打到了她家头上,另外就是她倾城容貌惹得祸,新帝想把她送与外族和亲。

便找了莫须有的罪名,将楚家抄家灭门了。

楚戚戚抿了抿嘴:“先不说别的,就说这梦如果是真的,你们想怎么做?”

“怎么办?”楚祖荫真的皱了眉头想了想。

“没办法!”楚祖荫摊开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咱家又不能造反,只能受死呗。”

“怎么没办法?就非得坐以待毙啊。

可以像戚戚这样,扮成农户乡下人,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不行吗?”林氏反驳了一句。

楚祖荫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大梁朝天下都是人家皇帝的,你是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最后到哪里都得让人逮住。

更何况扮成农家人,你我谁会耕地织布,没了吃穿,那不得饿死啊。

而且东躲西藏的,不能听书看戏,遛鸟斗鸡,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对呀、对呀!”楚渝点头,:“如果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活着,憋憋屈屈,那可是生不如死的,人活着就是该玩,该闹,该潇洒,才痛快。”

林氏听了儿子的话,气得拿起身后的靠枕砸了过去:“还该玩,该闹,该潇洒,你给我滚到书房里去,好生的读书。”

楚渝也不敢躲,生生的挨了母亲一下,有些委屈道:“这不是戚戚问了这话茬,我才说得嘛。”

“还敢犟嘴,都十八岁了,要文不行,要武也不成,一天天就想着玩。”林氏越说越气。

楚渝没声了,忙拿眼神向父亲求救。

楚祖荫马上抬头看屋顶,他才不能搭茬,引火烧身呢。

楚渝只好可怜兮兮的看向妹妹。

楚戚戚看了哥哥苦哈哈的模样,再看她爹明显心虚,明哲保身的缩在一旁。

诶,当年祖父就是因为父亲是个不成器的,才以公候之家的身份求娶了商户出身的母亲。

母亲从小当男儿教养,经商做生意,男子多有不如。

祖父母过世后,楚家还能如此富庶繁华,母亲是居功甚伟的。

如今离上一世被抄家灭门还有两年时间,只是上一世很多细节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她是无法用事实向父母证明她是重生的。

若直接说了实情,恐怕父母就是再疼爱她,也不会相信会有重生这种事,反而会让他们担心她是不是中邪了。

她穿了这身村姑的衣服,其实是有试探父母想法的意思。

她醒来后第一个念头当然就是要保命了,一家人隐姓埋名,退居山林来躲过新帝的诛杀。

现在看父兄根本不会考虑这个方法的。

不过父兄说得也有道理,在大梁朝,如果皇帝真想杀他们,他们就是散尽家财,憋憋屈屈的躲起来,又能躲到哪里。

而且都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真要过那种乡下人的穷日子,别说父兄受不了,就是她也是不行的。

她穿了这村姑的衣服,只这一会儿,身上的肌肤就被这粗麻布磨疼了。

她刚才也照了镜子,她的样子的确像母亲说得称得上是个标致的村姑。

可再标致也是个乡下丫头,一个农家人罢了。

可她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做这样贫穷的普通人。

美艳绝天下的楚戚戚,走到哪里,都要穿锦衣华服,吃山珍海味,做最瞩目、最光华璀璨的那一个。

况且她家的家财和荣耀,都是她的祖上刀光剑影、出生入死挣回来的。

凭什么要让那凶残暴虐的新帝夺走。

她一定要想出更好的办法,让她和她的家人像现在一般好好的活着,享受这红尘繁华。

“娘,别说阿渝了,我这就回屋把村姑衣服换了,今日您正好也出城了,我就和您到城外的寺庙、道观去拜一拜,上上香。”

女儿这个提议,林氏是忙点了头,是该拜拜神佛,去去吴雍带来的晦气。

楚祖荫听了:“我和阿渝也去,今日十五,玉寒寺应该是有素斋的,好久没吃了。”

玉寒寺的素斋在整个江东都是最有名的,楚渝忙点头,:“一起去、一起去。还有娘、戚戚,那吴雍怎么办?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吧。”

楚戚戚哼了一声,她哪里有那么宽阔的心胸:“谁说要放过他?他老子娘,白眼狼的一家人不还住在咱家的房子里呢,这就叫人把他们抓了,送到农庄里去,饿上几天。

当驸马又能怎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大梁以孝为先,他吴雍怎么也得装孝子吧,我就要让他亲自跪下来求咱家放人。”

楚渝嘿嘿一笑,就知道妹妹是有主意的,他这就派人去办。

楚家人在别院住了两日,城外的寺庙去了个遍,大撒了一把香火钱,才回了晋阳城。

林氏坐马车,楚戚戚却是嫌马车里气闷,是和父兄一起骑马的。

楚家的车马到了晋阳东门口,城门里也出来一队车马,见了楚家人,就在路边停下来,让开了道。

楚祖荫是喜欢有礼数的晚辈的,刚要夸赞两句,不过看到下了马,正恭恭敬敬站在路边的年轻男子,却是冷了脸,理都不理的催马走了过去。

楚渝看了也是大声来了一句:“呸,真是好狗不挡道啊。”

车里的林氏听了掀开车帘,刚要训斥儿子一句,便也看到了路边站着的俊秀男子,就咽下嘴里的话。

楚戚戚面色淡淡:“阿渝,快走啊,还得赶着去戏园子看庆云班的《白蛇传》呢。”

可是有的人就是不涨眼色。

路边的男子微笑着向楚戚戚和楚渝风度翩翩的拱手施礼:“楚世子、县君。”

楚渝横了一眼,也不回礼。

楚戚戚敷衍了一句:“杨公子多礼了。”便骑马从他身前而过。

杨元安看着楚戚戚的背影,今日她穿着大红色的骑马装,就像一团火,艳丽了整个天地。

当年那个与他定亲时,还略显稚嫩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

……可是他与她却成了再也无话的路人。

杨纤云从车窗里探出头,看着大哥有些黯然的样子。

大哥当年成亲前与寡居的乔氏闹出了风流韵事。

可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大哥作为读书人,红袖添香,也不算私德有亏。

而且富贵人家的公子在成婚前都是要通晓人事,哪个没有个通房小妾的。

可是楚家人却是不讲理的,父子两个竟跑到她家里大闹。

楚渝还将大哥的眼睛打了个青肿,就这样大哥还是下跪认错,不想退亲。

但楚家人依旧是不依不饶,那楚戚戚竟然亲自上门,送回聘礼,要了庚帖。

大哥从与楚戚戚退了亲,就一直不让母亲再张罗他的亲事,只说是不想娶亲。

但楚戚戚也好不了哪去,像大哥这般丰神俊朗的人物,她就是求神拜佛也找不到了。

后来好不容易与那个吃软饭的吴雍定了婚,不过昨天晋阳城都传开了,吴雍攀上了高枝,把她给甩了。

哼,被人退了三次婚,我倒要看看你楚戚戚还有什么脸面在江东,在晋阳城耍威风。

楚渝催马颠颠的赶上楚戚戚:“戚戚,怎么走得这么快,不让我多骂那个人面色心的家伙几句。”

楚戚戚看着哥哥,她这个哥哥只大了她一刻钟,因她出生时体弱多病,家里人对她要比对楚渝更关切些。

再加上她性格霸道拔尖,从小就没有叫过楚渝哥哥,也不让楚渝叫她妹妹。

楚渝也是疼爱她的,从来也不跟她争。

本来楚渝少年时虽读书天分一般,但也是个很勤奋上进的翩翩小郎君。

只是有嫉妒她家的歹人,在楚渝十五岁的时,给他下了仙人跳。

找了妓户出来的鸨儿,装成身世可怜的小白花诱惑了情窦初开、心地善良的楚渝。

当时楚家父母如何劝阻都不成,楚渝是一头扎进了陷阱里。

那鸨儿骗人骗财,后来还想让楚渝明媒正娶了她。

楚家当然是不能答应,鸨儿竟撺弄着楚渝离家出走,楚渝因此险些遇险被害。

就这样楚渝还是痴心不改,最后到底是楚戚戚出手,到暗门子里抓了那鸨儿一个现形,才破了局。

但楚戚戚一个大家闺秀竟去妓院里打打杀杀,也是惹来了不少非议。

等楚戚戚同年与杨元安退亲时,这件事也被人拿出来当成贬低楚戚戚的话头,说什么楚戚戚的行为也是配不上杨元安这样如玉公子的。

楚渝深感对不住妹妹,从那以后大病了一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因怀着对妹妹的这份愧疚,楚渝是见到杨元安就要找些麻烦。

只是对杨元安,楚戚戚如今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一个路人罢了:“理那个脑壳坏掉的家伙做什么?给他脸啊。

阿渝,这个杨元安惯会装好人,是很有心机的,你也不用与他斗气,像他这种自认青年才俊,所有人都得捧着他的人,不理他,才是对他的最大蔑视。”

……嗯,妹妹说得也对,不过他一见杨元安歉揍的脸,手就痒痒。

兄妹两个说说笑笑的到了家门口,楚渝先下了马,扶了母亲从马车里出来。

刚进大门,就见门房里走出来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见了楚戚戚等恭敬行礼:“县君,我家大小姐特意派小人来问一声,这五月的赏花宴是否还开?”

楚戚戚看是忠勇伯家的人,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回复呢,便含笑道:“你家大小姐有心了,告诉她,明天就开。”

忠勇伯家的管家忙应了声是,施礼退下。

林氏犹豫的看了女儿一眼:“戚戚,这赏花宴明天就开,是不是有些急了?”

楚戚戚当然明白母亲的想法。

赏花宴是楚戚戚十二岁时提议成立的,晋阳城内六位顶尖的世族少女,每两月一大聚,不讲平常闺阁之事,而是以花为题,谈古论今,骑射礼乐,点评天下时事人物,以此显示晋阳女子出得厅堂,心怀锦绣之底蕴。

除了以楚戚戚为首的这六位少女外,每次花宴也会邀请十位世家豪门的姑娘参加,但人选要求是非常严格的,林林总总十几条,什么必须是未婚、有才、有德、有貌、还需是嫡女等等。

是尽要显出赏花宴参加者的档次来。

虽条件横在那里,但是能进这赏花宴,就相当于进入了晋阳女子地位最尊贵的圈子里。

晋阳城乃至江东的众多贵族姑娘都是趋之如骛,那些豪门世家也都以家中女儿能够参加赏花宴为荣。

每次的赏花宴都由当月的宴主择日做东,但还要看楚戚戚的时间来安排。

楚戚戚一年四季都要到楚家各个别院小住一段时间的,是春要踏青,夏需避暑,秋则游山,冬必赏雪。

她什么时候回晋阳城,这赏花宴什么时候才能开。

但今日忠勇伯家的李大小姐特意遣人来问,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因为楚戚戚刚刚退婚,此事已成江东最大的八卦了。

如此风口浪尖,楚戚戚如何考量,李大小姐还是摸不准,也不敢轻易做主,非得等了楚戚戚的回话才成的。

林氏也是担心楚戚戚这时候出席赏花宴,风言风语一定是非常多,女儿再听到什么不好听的,惹了气就不好。

楚戚戚一笑:“娘,您也知道我喜欢热闹,这五月的赏花宴迟早都得开,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开我看挺好。

而且我如果真的延长赏花宴的日期,才会衬了一些人的心,那他们就更会有话说了。娘,您放心,女儿又不是为了别人的嘴活着,有些的话对女儿来说,就是耳旁风,或者就如同放屁一般。”

楚渝忙点头:“戚戚说得对,而且还有我呢,明天我也去,谁要是敢胡咧咧,看我不打断他们的腿。”

林氏瞪了儿子和女儿:“你们一个是县君、一个世子,张口闭口,什么放屁、什么打断腿,我看你们一个个都皮紧了,来来、我现在就打断你们的腿。”

楚戚戚和楚渝对了一下眼神,一缩脖,是撒腿就跑………

当天下午,杨纤云接到忠勇伯府赏花宴的请帖,,打开看了看,居然是明天就举办“芍药花宴”,“哦,问没问,这帖子楚家收到了吗?”

旁边站着的大丫鬟忙回禀:“门房的人问了送帖子的人,李家已经给楚家送过帖子了。”

哼!忠勇伯家一向与楚家走得近,看来这次赏花宴必是得到楚戚戚的首肯才开的。

没想到楚戚戚在此时也敢抛头露面,不过楚戚戚一向脸皮厚,当年与大哥退亲时,闹得满城风雨,她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跟没事人似的。

大丫鬟是明白自家小姐的心事,此时觑着杨纤云的脸色跟红顶白道:“小姐,依奴婢看,楚家那位退亲也不止一次了,这是一回生两回熟,也没什么脸面可要了,这人啊,太张狂,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用这些事来好生惩戒一番。”

杨纤云斜了一眼自己的丫鬟,这话说得可谓有些恶毒了,按理说她应该呵斥一句的。

不过这话是真说到可她的心坎里了。

想她杨纤云,是杨家嫡长女,千娇万宠长大的,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被称为江东第一才女,那不学无术,脑子里装的稻草的楚戚戚哪里能比得了她。

就是楚戚戚这三个字哪里当得起大家闺秀的名字。

当初说什么生下来就是命带祥瑞,不可等闲取名,因在所有亲戚同辈中排行老七,就以小名楚七相称呼,

最后弄成了谐音“戚戚”这样不登大雅的两个字,一股子风尘味道。

可是从小到大,在这江东,楚戚戚的名字总是排在她的名字前边。

对此她当然是不服气的,私底下也曾动过几次小手段,但都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后来大哥与楚戚戚竟然定了婚,那草包楚戚戚要成她的大嫂,她是从心里往外不愿意的,便找了母亲说了说。

可一向宠爱她的母亲,竟狠狠的说了她一顿,不准她找楚戚戚的麻烦,还让她好好的尊敬楚戚戚。

她是委屈的哭了,母亲才和她说了几句父亲酒后吐的真言:楚家别看如今一家子都是不成器的,还娶了商户之女做主母,但是百年前永平长公主可是这江东王,现在江东很多有实力的世家的老祖宗,都是永平长公主的长平军出来的,是楚家的手下人,与楚家关系密切的很。

楚家在这江东的根基可是极深的,十几年前,东部的东夷国倾国力攻打大梁,大梁军一败涂地,都快打到江东了。

后来还是楚戚戚的祖父临危受命,振臂一挥,带领江东五万子弟兵,与敌军殊死一战,将东夷赶出了大梁国界。

若是一般人家哪里会有这样的号召力,而且楚家富可敌国,大哥如果娶了楚戚戚,就相当于娶了一座金山。

她当时对母亲的话是半信半疑的,就算楚家曾经威风过,可有句话叫做人走茶凉,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就不信什么兄弟情,同袍谊能坚不可摧,能抵得过荣华富贵的诱惑。

在她看来,大哥就是见色起意,被楚戚戚那张狐狸脸给迷惑了。

好在老天开眼,大哥与楚戚戚退了婚,如今楚戚戚又一次退了婚。

这赏花宴成立之时,六名女子,楚戚戚排了第一,她排了第二。

但花宴的规矩就是品德优先,哼,楚戚戚已经被退了三次婚当然是当不起这第一人了,看来今后这位置得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