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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关怀,夫人的眼光定是好的,沈棠相信您。”沈棠顺从地说,面上带了些愁容,“只是我现在还在听松院,万事不能随性子,夫人权当是怜我,且问了世子爷,能否放我出府的。”
谁愿意和那鬼面罗刹对上的!郝氏的表情差点有些绷不住,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铁定指着沈棠的鼻子骂了起来。
生生地呕出一口血来,扯了扯嘴角,“既然世子爷习惯你在身边侍候,你就安心呆着。运气好,日后世子妃进门,世子爷就是看着你多年侍候的情分也不会薄待你的。这方面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你小姨,这为人妾室的本分该是如何。”
听了这话,沈棠心里都是想笑的。她虽年纪小,可也知道郝氏当年同是个姨娘,等先王妃病逝之后才上位做了正经的主子。现在人前是风光了,却又开始为难起和当初自己一样的人。真要是说起来,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去。
但她心里也清楚,没必要和郝氏起冲突,应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不软不硬的态度叫郝氏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半天心里都是不得劲的。
站在一旁的程苧婉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她嫁进伯恩王府也有小半年的时间,虽然知道世子爷的院子里养了一个姑娘,但到底是两房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注意过。现在细看,只觉得女子美目远黛,下巴尖尖的,低头时如同风中摇曳的海棠花,寂然无声,美得浓烈。
陆临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么?
想着那日早上,陆临看向沈棠的眼神,不是对着旁人时的温润有礼,而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同样身为一个女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夫君那时对这个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思及此,小腹突然疼痛起来,她半弯着腰,死死地抓住身边丫鬟的手臂,疼得一张脸都皱起来,“快,我的孩子”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郝氏只会在一旁着急上火地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什么东西,可是受得住吗?”
还是程苧婉的陪嫁嬷嬷有个主心骨的,立即让婆子背着程苧婉回自己的院子,差人去请大夫过来。
一阵混乱之后,郝氏一把攥着沈棠的手,愤愤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了苧婉的!”
这无疑就是飞来横祸,沈棠怎么肯认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只在今天才见过大少奶,怎么就”
“你还是要狡辩,来人啊,给我将人关到柴房里去。若是苧婉好好的,那便是你走运。要是孩子有事,你死一千次都是不够的!”
良辰美景岂能看着自家的姑娘被冤枉了,立即就挡在沈棠的面前,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美景是个没心计的,扯着嗓子吼,“和我家姑娘没关系,我们都没有碰她的。”
郝氏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是什么身份,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上,都给我带回去,一个都别想跑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郝氏这是在故意发作,可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辩驳。
程苧婉怀着的是伯恩王府的第一个重孙辈的孩子,在花园的那一幕不知道是被谁传了出去,府里的人都得到了消息。老夫人、云姨娘和秦姨娘都赶到程苧婉的院子中,看看是什么情况。
郝氏的心里也着急,对上老夫人的询问,没头没尾地说着,“大夫还没有来呢,刚刚见了红,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说什么浑话!”老夫人面色一沉,若不是顾及着郝氏的面子的,只怕要当面训斥。果然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日后持哥儿的媳妇,她一定要好好相看了。
“可去给临哥儿报了信?”
郝氏愣了愣,嗫嚅着说,“临哥儿正是忙的时候,他回来也帮不上什么用处,就没有”
话还没有说完,老夫人将拐杖往地下重重一拄,“这是他夫人,怀着是他的孩子,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的。快让人去报个信,让他立即回来。”
郝氏瞧着她脸色不对,后面的话缓了缓没有立即说出来,面色讪讪地坐在一边。
云姨娘和郝氏不对付,原本是不打算过来,却听婆子说,郝氏在花园将棠姐儿带走了,才过来走这么一趟。
她晓得老夫人现在不痛快,低声劝说,“我瞧着那个临哥儿的媳妇是个有福气的,定是能够平安地将孩子诞下来的,老夫人莫要着急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云姨娘朝四周看了一眼,假装不知道地问,“棠姐儿呢?我刚听说她也跟过来了。她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让人领着回去,别在这添了乱子。”
郝氏的脸色有些绷不住,“我让人将她关进柴房里。”
“她可是做错了什么?”
“那倒是要问问你的好外甥女,那条路我陪着苧婉走了百八十遍,那天都是没出过事。独独今天遇见她了,苧婉身子才不好的。”郝氏说得咬牙切齿,这可是她头一个孙子啊,伯恩王都答应,等孩子生出来之后,就上折子请求更换世子的!
定是那陆持得了风声,指使这个小蹄子过来害人的!
秦姨娘进王府的时间不久,外面的人都说她受宠,可只有她心里明白,她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云姨娘的替身。
你说好笑不好笑的,云姨娘还在府里,伯恩王却找了一个替身疼宠着,比原主还要风光。秦姨娘却不在意,她只要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就行。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云姨娘要从这个府里消失。
想着,拨弄手上刚养长的指甲,应和一声,“我前几日见过大少奶奶,身子康健得很,怎么就唉”她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郝氏平日里也不待见她,此刻却觉得人无比地顺眼,恨不得直接点头。见有了支援,她的底气也足了,“老夫人,这可不是我胡说的,谁知道沈棠使了什么样的手段的,这么多年伯恩王府竟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指不定就是别人在背后指使的。”
说完之后眼睛就不停地朝着云姨娘的方向看,就差直接挑明了。
云姨娘抬眼扫了她一眼,也不辩驳,借着端茶的机会将眼底的不屑掩盖住。
这郝氏居然越发蠢了,谁不知道棠姐儿这些年一直在听松院住着,若是别人指使的,那黑了心的陆持第一个逃不了干系。现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老夫人能允许旁人对着陆持泼脏水的?
果然老夫人黑了脸色,眼角的皱纹更深,头疼的毛病也开始发作,“都少说两句,一个个都多大岁数的人,还当自己是年轻的时候,拌嘴玩的!”
这时候有婆子引着大夫进来,老夫人这才歇了声,同大夫说了两句之后,就让人将他引了进去。
一刻钟之后大夫出来,说程苧婉只是郁结在心,动了胎气,开些安胎的方子日日养着才能是好的。
郝氏仍旧是不相信,追问:“是不是误食了什么药,身子才不好?”
大夫也是常年替大户人家问诊的,听了此话就明白涉及了后宅里的不可见光的事情。凛了凛神,“夫人的脉象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若是您不放心,可以请旁人来看看。”
郝氏的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后悔当初一时心软就让郝氏被抬正了。对身边的玲珑说,“送大夫出去吧。”
她突然感觉到一种疲惫,饶是当年穿着几十斤的铠甲赶了几天的路也没有这样累。那时从灵魂深处里生出的倦怠感,是对无法预知却逐渐逼近的死亡的恐惧,是对子孙后辈不成器的担忧。她还有几天能活的日子,等她不在了,这伯恩王府凭着陆持一个人,又能够撑到几时的?
心里叹了口气,“你既然是着急这个孩子,就暂时将手头的事情放放,让云姨娘帮忙管着。”
郝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老夫人这是要夺她的权?
“老夫人”
“此事就这样决定了,等明日你就将账簿和私鉴交给云姨娘吧。你忙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一段时日了。”老夫人拄着拐杖起身,“还有棠姐儿,让她先回去。这孩子是个忠厚的,若是她有时间了,就多到老身的院子来坐坐。”
后面的话显然是对云姨娘说的,云姨娘笑着点头,应了一声,“那是她应该做的,是老夫人抬爱了。”
老夫人一走,屋子里的人也就散了。出门的时候,秦姨娘拨弄头上赤金红宝石孔雀羽簪,皮笑肉不笑地从云姨娘的身边经过,“真是恭喜姐姐了,只是日后要劳累些,王爷那边我替你照顾着呢,你且宽心了。”
云姨娘心里嗤笑一声,这陆端明挑女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她都不屑去理会,“照顾王爷本就是你的分内之事,记清楚了,以后莫要再说错话。”
秦姨娘的笑容凝固在嘴边,收紧手心,簪子的尖角膈得生疼。
陆临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云姨娘,打了一声招呼,依旧是温温润润的样子,仿佛半点不知道自己妻子差点滑胎的消息。
云姨娘笑着,如同一位慈爱的长辈,关切着,“苧婉身子不舒坦,你多顾着她些。”
陆临抿唇,点了点头,跨着长步离开。
没人之后,云姨娘才变了脸色,恶心得说不出一点话来。这伯恩王府都是黑透了,见不得一点点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二儿子明天出去见世面,明日更新稍晚,还有考试的@哟呵呀嘿、铻玥玥、每天都沉迷于张康阳无法自拔、边唯依考试一定要加油呀,冲压,
一米阳光问我关于更新的问题,一般是晚上十一点前后,回家之后会提前,再通知。
啊,推荐大大的文,坑很浅,但是大大的坑品超级好的
《原配凶猛[快穿]》by红叶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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