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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杨岁这身材真的绝了!”
“有胸有屁股有脸蛋儿,腿还长。那腰,可真会扭”
“徐淮扬做梦都得笑醒吧!”
“他们俩没点啥狗都不信!”
“怎么可能!有柏寒知追她,她能看得上徐淮扬?!那真是眼瞎了吧!”
“指不定人家就是与众不同,不爱王子,偏爱平民呢!”
四周是喧嚣于耳的噪音,分贝高亢。整个礼堂的人仿佛都被点燃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音乐律动和欢呼,前后左右除了尖叫声,隐隐还夹杂着八卦议论声。
前排有人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偷偷摸摸看了眼身后,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柏寒知。
“大意了,柏寒知在后面!别说了别说了!”
“他脸黢黑,快滴出墨来了,气成这样。”
“我去,好壮观,头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但是!还是好迷人啊!”
“杨岁!快给我哄他!”
前面几个人像做贼一样,表情精彩纷呈,咬着耳朵。说不出来语气到底是惊讶还是唏嘘。
此刻,音乐声戛然而止。
随着最后的endingpose,舞台烟火喷薄而出,在空中绽放。
杨岁的周身也像是被点亮了一层璀璨的金光。
随后两人弯腰谢幕,下了台。
表演结束后,柏寒知也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席。
只是,并没有去找杨岁,而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礼堂-
杨岁回到后台,一身的汗。额前的碎发也被打湿了,贴在额头。她随手往脑后顺了顺头发。
呼吸不稳,喘着气儿。
徐淮扬也同样满头大汗,他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递给杨岁一瓶,“来,喝点水。”
杨岁摆了摆手,婉拒:“不用,谢谢。我自己带了水。”
明明刚才还在舞台上一起合作了一首火辣的情侣舞,但下了台之后,杨岁又恢复了以往那客气又不易接近的疏离态度,就像是跟徐淮扬一点都不熟,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就起身往后台入口处走过去。
徐淮扬自讨没趣,他撇了下嘴,正巧有人叫他,他也转身跑开了。
杨岁刚走到后台入口处,周语珊就拿着她的包跑了过来。
下午排练的时候,周语珊非说要跟着一起来,正巧她的包没地方放,就索性给周语珊保管了。
结果排练了没一会儿,她抽空瞟了一眼,发现周语珊不见了,她也没在意,估计周语珊找男朋友去了吧。
“岁!!!”
周语珊跑过来,老远就在吆喝。
杨岁伸手,示意周语珊把包给她,她现在着急得很,好几个小时没跟柏寒知联系了。
结果周语珊一靠近,她突然往地上一蹲,右手放在左胸口,头微低,一副虔诚敬仰的姿态,中气十足的喊:“你、是、我、的、神!”
“”
不至于吧。
突然行这么大一个礼。
周围有人看过来,杨岁尴尬得面红耳赤,她连忙弯下腰把周语珊拽了起来,小声说:“姗姗,你干嘛啊!很尴尬啊!”
周语珊一下子蹦跶起来,双手按住了杨岁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炸翻全场了,性感小辣椒!你不仅是我的神!你还是我的骄傲!”
她的声音太大,杨岁去捂她的嘴,“你消停会儿吧!”
杨岁将自己的帆布包拿了过来。
包里装着一个保温杯,正是柏寒知上次送的,给她装过红糖水。她之后就一直都在用。
她没有第一时间喝水,而是去包里将手机翻了出来。
一打开,屏幕上就显示着好多条微信消息,有别人发来的,但眼里好像就只能看到柏寒知的消息。
她连忙回复解释:【我的包让室友帮我保管,一直没时间看手机,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这一次,柏寒知并没有秒回。
杨岁咬着手指,等了一分钟,又问:【我结束了,你看到我跳舞了吗?】
柏寒知还是没有回复。
杨岁不由有些心慌。问周语珊:“姗姗,你看见柏寒知了吗?”
“看见了啊,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了呀。”周语珊一说起这个就犯起了花痴,“岁,太羡慕你了!柏寒知这男人真的太帅了!上台讲话的时候,台下那些女生简直要疯了!”
柏寒知上台致辞的时候,杨岁本来打算跑过去看看的,结果一直忙得走不开,但是在后台能听到柏寒知的声音。柏寒知不回她消息,她现在也不确定他还在不在礼堂,还会不会留下来看她跳舞。
“不过吧。”周语珊挽住杨岁的胳膊,晃了晃,“你一跳舞,台下的男生也全都疯了。你们两口子单单凭一己之力就把全校逼疯了!”
杨岁脱单的事儿,目前也就三个室友知道。第二天周语珊看到柏寒知给她折的99朵玫瑰花时,留下了羡慕的泪水,然后狠狠把自己的男朋友骂了一顿。
这股气儿似乎到现在都还没顺过来,说着说着,周语珊就又开始骂自己男朋友了,“哪像我家那个狗东西啊,除了吃就是睡,好吃懒做,啥特长没有!喜欢打篮球还打那么烂!烦死了!”
杨岁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心不在焉。老惦记着柏寒知。
然而刚这么想着,手机就响了一声,杨岁立马拿起手机一看。
当看到时柏寒知的消息时,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安稳落回了肚子里。
他就回了言简意赅两个字。
BF:【看了】
杨岁一想到柏寒知看到了她跳舞,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害臊,甚至还有一点羞耻心。但很奇怪,其中也夹杂着一点成就感。
杨岁一直都希望能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柏寒知能够注意到她。让柏寒知也能注视她。
她其实是个很自卑的人,不论她现在有多瘦,在别人眼里变得有多漂亮,还是改不了自卑的毛病。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一跳舞,便会截然不同,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感。那种感觉,很轻松、畅快,那个时候的她,享受着音乐,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就好像,这世上注定会有一束光是为她而打。
她希望,她唯一自信的一面,能被他看到。
他真的看到了。
杨岁心里飘飘然,觉得特别满足。
她打着字,想问问他觉得怎么样,结果字还没打完,柏寒知就发了条语音过来。
杨岁连忙点开,贴在耳边听。
他的声音很低,声线略微紧绷,像是有些不悦,质问:“穿得是不是有点短?”
“”
杨岁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
如果是日常的话,确实有点浮夸和大胆,但是跳舞穿的话,就显得普通寻常了。尤其还是爵士舞。
杨岁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组织着语言时,柏寒知又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在后台等我,别到处乱晃!”
话里的情绪更重,霸道、强势。
杨岁乖巧的回:【知道了。】
“我家那狗东西找我了,我先走了啊,岁。”周语珊也接了个语音电话,挂了之后,她往外跑。
“好。”
杨岁很听话,站在后台乖乖等柏寒知来找她。
她用手机前置照了照脸。头发被汗打湿了,脸上也浮了一层薄薄的汗,好在妆没怎么花。
幸好早有准备,她从包里拿出几张吸油纸,在脸上按了几下,之后又摸出鸭舌帽戴上,不然头发湿湿的,显得很油,就不好看了。
等了没几分钟,柏寒知就来了。
白炽灯很亮,他从远处奔跑而来,影子在地面迅速移动。
风吹乱了他的金发,撩起了他的衣角。少年清瘦颀长的身影却不单薄,充满了刚劲蓬勃的少年力量感和荷尔蒙气息。
杨岁看到他之后,她兴奋的朝他招招手。
没几秒,柏寒知就跑到了她面前。
“你没在礼堂吗”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柏寒知便二话不说的将攥在手里的一件风衣外套,往杨岁身上一披。
“”
“抬手。”他冷冰冰的命令。
杨岁有点懵,像被操控的布娃娃,机械的抬起胳膊。柏寒知握着她手腕,将她胳膊往袖子里塞。
穿上之后,他还将扣子全扣上了,严严实实,一颗也没有落下。
杨岁一懵:“干嘛”
柏寒知:“跟你说过,晚上冷。”
“”
柏寒知本身个子就很高,尤其这件风衣还是长款的,就算杨岁不矮,可穿到她身上之后,直接裹到了脚脖子。
裹得这么严实,比粽子还严实。
而且现在已经都要五月了,他说晚上冷,其实一点都不冷。
相反穿上风衣之后,身体立马热了起来。最主要她本来刚跳完舞流了一身汗,万一再一热汗流得很多,她特别怕把柏寒知的衣服沾上汗味。
于是下意识伸手去解扣子。
柏寒知察觉出她的意图,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好似危机四伏,讳莫如深。
吓得杨岁手一抖,一动不敢动了。声音弱得像蚊子音:“有点热”
柏寒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确认般问了句:“热吗?”
明明这两个字没什么感情色彩,淡淡的,毫无起伏。可就是让杨岁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和威胁。
她的头摇成了拨浪鼓,立马改口:“不热,一点都不热。你说得对,晚上冷。”
柏寒知冷着脸,斜她一眼:“知道冷还穿这么点儿?”
有点阴阳怪气。
他说完,转身往礼堂后门走。
走了几步后,他又顿下脚步,微侧过头,看她一眼后,又大步折返回来。
他的衣服,她穿上之后就一个字,大。
袖子长了好大一截儿。
他一把抓起袖子,将她往面前一拽,“送你回宿舍。”
他们从礼堂后门离开,走出礼堂之后,柏寒知就松开了杨岁的手,一声不吭的迈步。
刚才还觉得热,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杨岁莫名觉得有一股冷风直往脊梁骨里钻,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仿佛将空气都凝固。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目视着前方,连余光都不曾分她一点,下颚线清晰而凌厉,尤其冷着脸时,戾气横生。
杨岁能察觉出他不高兴,哦不,应该是很不高兴。
杨岁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柏寒知甩开。
杨岁又去勾勾他的手指。
柏寒知又甩开。
杨岁不放弃,紧紧勾住他的手指,轻声:“你”
刚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就反手一把将她的手心握住。她这才老实了,让她没办法再造次。
不过仍旧没有说话。
他肯牵她的手了,杨岁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他的力道并不算温柔。
紧接着,杨岁开始主动找话题:“你是特意回去给我拿了外套吗?”
柏寒知还是一言不发。
不过这样沉默的态度,倒可以理解为默认。
都说穿衣自由,柏寒知其实一直都很认可这句话。可如今看来,这种情况出现在杨岁身上,就纯属扯淡!自由个屁!
但这话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我就只有跳舞的时候这么穿”
这话不说还好,一提到“跳舞”两个字,柏寒知彻底绷不住,冷哼一声,怪里怪气的:“你跳的什么舞?搂搂抱抱舞吗?”
“”
杨岁好像突然get到他从一见面就冷脸生气的原因了。
原来不单单是因为她衣服太短。
“不是!那个舞的确是肢体接触挺多的!可是我已经改动很多了。”杨岁心急如焚的解释,“而且,看着我跟他靠得那么近,实际上是错位的,角度问题而已,我和他离得一点都不近!”
柏寒知终于肯定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垂下眼,审视般看着她:“他搂你腰。”
“这个其实有视觉误差”
她其实想说的是徐淮扬并没有真正碰到她,可结果一着急就语无伦次,舌头像打卷儿了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正当她心急如焚时,柏寒知忽而抬手。
手指捏住她的鸭舌帽檐,稍一用力。
太过猝不及防,杨岁始料未及,惊呼了一声。随着力量,被带到了他怀中。
撞上他胸膛。
柏寒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
说话时,手掌心用力按住她纤瘦的腰线,另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指腹或轻或重的摩挲。
似乎想要将那一块肌肤布满他的痕迹。
有了这一想法,眸色忽而深黯,他缓缓低下了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