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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直接将药酒缸拎过来,从中取出药酒给方荡擦身子,好为人师的他,自然好好的夸了夸这药酒的神效,教方荡如何擦洗才能完全发挥药力。
方荡原本在周围这些人身上感到敌意很重,但是现在,气氛缓和,这些人身上就只剩下犹如一家人般的亲近了。
方荡的目光定在鸽子身上被荆棘摩擦出来的血痕上,鸽子毕竟练过,方荡浑身上下犹如血人,鸽子身上的血痕只有几十个,但方荡眉头不由得皱起。
约莫一刻钟之后,鸽子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摸了摸脑门,竟然烫手。
鸽子摇了摇头,走到院子边上的水缸前,舀了一碗水灌下去,初春季节的水,拔凉拔凉的,不过这使得鸽子感觉好受一点,鸽子随后看向身后的方荡,呵呵一笑道:“你老跟着我干什么?还因为我抓你肩膀一下怨恨我呢?哦?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拍了你一下?哈哈,你个小气鬼……”
鸽子话都没有说完,正咧着嘴大笑,方荡忽然出手,双手猛的一推,直接将鸽子推进了水缸中。
鸽子那里想到看上去憨厚的方荡竟然骤下毒手,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推进了冰凉的水缸里。
此时正是初春的季节,水寒如冰,鸽子嗷的大叫一声,从缸中窜出,红着眼睛去找方荡,却不料方荡竟然已经跑远,暴怒的鸽子放开双脚狂追方荡,两人在场中你跑我颠,上蹿下跳,四周的郑守等人笑得前仰后合。
此时的鸽子那里还有半点发烧的状态?简直龙精虎猛。
远处的靖公主和三个火奴对练完毕,扭头看向这边,看到方荡奔跑急速,滑溜如同泥鳅一般,连身轻如燕的鸽子都有些追不上,不由得想起方荡当初和嘟伽战神你来我往原地打转的情形来。
早管事也眉开眼笑的惜才道:“这家伙武功一般,但跑得却不慢。”
郑守笑过后点了点头,“明天开始我着重教他轻身的功法,可惜,这方面我也不大擅长。”
早管事低头看了看郑守的短粗腿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郑守大怒:“今天晚上我要点头牌如花!”
早管事哎呦一声,用手捂住心脏……
早管事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拧起,看了眼方荡,然后低声道:“这小家伙该不会是那边派来坏咱们公主的吧?”
郑守闻言眉头也是微微一皱,双目收窄,看向方荡,随后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像,他才多大一点儿?若是这家伙能够装的这么像,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早管事也觉得郑守之言有理,不过郑守依旧还是低声道:“你想办法摸摸这小家伙的底儿,小心总是对的,已经出了一个王火,咱们公主府,经受不住再来一次了,况且搞不明白的话,黑叔回来要发脾气的。”
早管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因为方荡骤然出手报复鸽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所以方荡有了另外一个名字,除了靖公主外,没有人再叫他好运,而叫他蔫坏儿!
长桌旁,方荡坐在最末尾,桌子上摆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盆,盆中是冒着滚滚香气的大锅炖菜。
方荡在城中的这一个月都是偷些东西吃,还是首次有人将饭菜摆在他的面前,方荡咽了口口水,看着鸽子等人都拿着一个如同脸盘一般的大铁碗排队盛饭,盛饭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一张大黄脸,头发也跟火燎了一样,一张脸上没有半点好颜色,看着就吓人,方荡都觉得吓人。
方荡闻着香气却不敢上前,正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去偷点吃的的时候鸽子端了一盆饭菜回来,他此时头发还湿成一片,打了个喷嚏后瞪了方荡一眼道:“坏家伙,你怎么不去打饭?”
方荡一愣惊讶的道:“我也可以去拿饭?”
憨牛此时端着饭菜笑道:“公主府中的侍卫难道还不管饭?”说着憨牛将一个大空盆递给方荡。
“新来的?”那五大三粗的女人瞪着一对铜铃大眼上下打量方荡,气势十足,犹如两军阵前要斩杀对方将领的大将一般。
方荡偷东西偷习惯了,不由得缩了缩手中的盆,那五大三粗的女人一把夺过方荡的大盆,用大勺敲着铜盆嗓门极大的嚷嚷道:“今天可不知道多出一个人来,你们一个个都少吃点,给这娃子匀些。”
憨牛等垫脚看了一眼大桶还有那盛菜的大盆,内中的饭菜果然不够郑守等人再加上方荡的了,当即走回去将自己大盆里面的饭菜拨些到方荡的大盆碗中。
鸽子一脸苦瓜模样,也将自己的饭菜拨了出去。
“小娃子,以后叫我苦嫂,我可告诉你,好好做人,别学那个王火,你要是学他,别叫我见到,不然我手中的大勺子可饶不了你。”说着苦嫂将手中的大勺敲得菜桶当当作响,不过明显给方荡多加了一大勺菜。
王火是谁,方荡不知道,他现在就看着盆中的喷香米饭还有一块块浸着汤汁的大肉,方荡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了不劳而获的感觉,和在烂毒滩地之中为了一口吃食需要拿命去拼不一样,现在只要端着盆就有饭吃,方荡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现在看来,这火毒城果然是人间仙境,世间最美好之地。
方荡擦了擦眼角,不劳而获的感觉真好。
方荡有些忐忑的坐在桌子角落里,看着别人都动口吃饭了,才不太习惯的用筷子吃饭,这一个月来方荡学了许多,尤其是看到人们都用筷子吃饭,只不过方荡用筷子还是有些生硬。老实说,方荡还不习惯和这么多人一起吃东西,在烂毒滩地之中,吃东西往往都要避着同类才成。
不过方荡吃得快,几乎等于是将如盆大碗往嘴里灌,一张脸和筷子都挡在了大铁盆后面,筷子在他手中和耙子差不多,谁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鸽子才吃了几口,方荡便将自己的大碗放下了,随后将脑袋伸进盆中舔里面的汤汁,蹭得满脸都是脏兮兮的。
鸽子瞪大了眼睛叫道:“你嗓子眼儿比水缸还粗啊?”
眼瞅这方荡还在跟碗中的汤汁奋斗,鸽子眼神黯淡了少许,想起了自己死掉的弟弟,微微一叹,将方荡的大碗拉过来,从自己的碗中倒了一半的米饭还将几乎所有的肉都挑进方荡的碗中。
方荡愣了愣,抬头看向鸽子,鸽子那张消瘦的脸上呵呵一笑,露出满脸的褶子,道:“看你是新来的,只此一次,下一次吃不饱活该!”
方荡在烂毒滩地从来都是他将食物给自己的弟弟妹妹,除了临走之前几天外,从没有人将食物送给他。
方荡看了看大半碗饭菜,随后将自己的饭碗坚定的推了回去,还给了鸽子。
鸽子一愣,方荡已经站起来,找了个墙角蹲着去了。
鸽子撇了撇嘴,冷哼不止,将饭菜重新倒回自己的碗中,随后却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郑守吃饭慢条斯理,一只手还在转着那一对核桃,在旁边看了这一幕后,嘴唇微微一弯,随后扭头对苦嫂道:“苦嫂啊,晚上给加盅酒吧,今天高兴。”
“喝酒?你们不是要去喝花酒么?去去去,喝个屁!”说着黑着一张脸的苦嫂大勺子敲了敲大桶,房顶上簌簌落灰,郑守连忙伸手挡在饭碗上。
一块土皮砸在憨牛脑袋上,憨牛一边吧嗒嘴,一边抬头看着房顶道:“公主府的房子七八年没翻修了……”
憨牛说到一半,便不说了,其他人似乎也一下沉默了,开始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