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3章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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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天极阁老阁主道：“这场混乱非同寻常，连星象都变得模糊起来，很难推演出具体的演变方向。但归根结底，事件的起因是跟秦命有关，近些年来的灾变混乱都是在他接受永恒王道的传承之后发生的，这一切的混乱其实就是天道和王道的对抗。”

天极阁阁主、仙霞宫宫主，以及其他那些长者都缓缓点头，赞同老阁主的话。他们现在其实有些后悔，当初如果及时把秦命控制住，不管是处死，还是驯服，都可能避免灾难的发生，更可以向天道邀功。可是，接连的意外牵制了他们的精力，后来秦命直接消失不见了。

说到底他们都是大意了，万万没想到秦命成长速度会这么的变态，尤其是到了后期，应该慢慢放缓才对，他却突飞猛进的成长。

以至于现在他们想控制都很难控制了。

他们自己都要承认低估了秦命，低估了永恒王道，又过分的依赖着星辰推演，非要看清楚局面再出手。

老阁主沉默了会儿，注意着自己都措辞，因为他能感受到澹台明镜的某些思想跟现在的圣灵域是有差异的。“这场王道天道之间的抗衡虽然从规模和程度上都远超以往，甚至跟第十八代永恒之王的时代都融合了。但不管怎样，天道终究是天道，是万物秩序的掌控者，它坚持到最后那是毫无悬念的，各种混乱都会重归平静。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次永恒王道的反击太强了，势必给两界苍生带来无尽的灾难，未来结束的那天，恐怕两界都会有半数地方沦为废墟，半数生灵遭难死亡。

我们圣灵域也好，万年前的大混沌域也好，既然了解灾难背后，又有一定的能力，就应该为苍生做点事。比如，联合起来接受各处的逃难者，提供一个安全的避难所。再比如……用我们的办法，帮助天道尽快终结王道，结束这场混乱，避免生灵涂炭。”

澹台明镜心里轻叹，果不其然！圣灵域要插手天下乱战！

天极阁阁主等人默默点头，这不仅是老阁主的态度，更是他们的态度。天庭时代的圣灵域跟乱武时代的大混沌域虽然同根同源，可其实已经有了很多不同，首先就是地位。圣灵域经过他们世世代代上万年的努力，已经成为五方天庭当之无愧的主宰者，现在更是有了四大煌武，还有一位掌控着八卦奥义的煌武巅峰，就是他们的老阁主，他们有能力影响天下格局。

大混沌域虽然一直坚守避世的规矩，可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因为弱小了，才不敢轻易插手外面的纷争，避世就是一种自保。

现如今天下大乱，两界贯通，众生遭遇劫难，他们就应该拯救苍生，联合起来镇压秦命。

而且，他们确实是有私心的，就是能保证未来尘埃落定之时，圣灵域依旧能傲立天庭之巅，庇佑苍生。倒不是非要拥有什么地位，可圣灵域已经位列天庭之主几千上万年了，他们不想在自己手里没落，能争取自然要争取，何况他们认为没有谁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澹台明镜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老阁主留意着澹台明镜的神情：“祖上可能对我刚刚的话有些误会？我们不是要直接迫害谁，更不是要打击某些势力，而是尽可能的帮助天道，调控天庭局势，给那些追杀秦命的人一些必要的指引和帮助。我们借此机会壮大力量的目的也并非为了自己，而是希望将来混乱结束的时候，我们能够以至高的力量来威慑那些叛乱者，尽快换苍生一片宁静。”

众人都点头，他们不认为自己有错，毕竟帮助的是天道！天道，才是万物正道！

澹台明镜看着老阁主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们表象看到的是王道在对抗天道，是要破坏天地稳定，可如果实际上是王道要重回秩序，联合拯救苍生呢？”

老阁主微微讶异，淡淡的笑了。“我不知道祖上从哪里推演出来的，还是有谁误导了您。可从古至今，十几万年，甚至而是万年来，每一次王道崛起都会给苍生带来劫难，都会引发世界衰败，如果这是要拯救苍生，老夫实在不敢苟同。”

尽管心里感叹澹台明镜还是太年轻，可出于尊敬他还是尽量的回答着她不知道怎么跳出来的缪想。

澹台明镜不再解释，起身告辞，要离开这里。她会回去如实的禀告，至于是放弃这里，还是选择融合，那就看阁主他们最后决定。可至少在她的心里，圣灵域是该放弃了。这些人看起来毕恭毕敬的，可实际上某些想法很执着，不可能因为他们是万年前的祖辈而改变。

“祖上，请允许我们安排人陪您回去，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孝敬各位祖上们。”天极阁阁主起身请求，他也感觉澹台明镜有些特殊想法，而这种想法如果带回大混沌域，很可能对那些从未来过这里更不了解这里的老祖宗们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他需要安排信得过的人回去，亲自解释。

其他众位长老都站了起来，面带微笑，态度恭敬，可眼神却不再那么单纯和友善了。圣灵域在他们眼里一直很强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图做很多事，但现在不一样了，随着乱武时代的贯通，会有大量煌武甚至仙武降临，这样一来，天下剧变，圣灵域虽然可以自保，却很难随心所欲的做事，更难抓捕秦命。

所以，他们必须要融入大混沌域，或是从大混沌域那里转移来完整的空间大阵，可以保证圣灵域在危急时刻全身而退。

“不必了。”澹台明镜拒绝。

天极阁阁主坚持道：“祖上，我们一直很尊重您，也尊敬万年前的列祖列宗们，请您一定要满足我们的愿望，亲自去大混沌域表达我们的敬意。”

澹台明镜微微凝眉，目光依次扫过面前这些看起来恭敬友善的‘后人’们。

众人面带微笑，坦然接受着她目光的巡视。

澹台明镜不动声色，淡淡道：“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

天极阁阁主微笑着应是，亲自招呼外面的长老把澹台明镜带下去休息。

澹台明镜离开后，殿宇里稍稍安静，好半晌，众人才相互交换着目光。